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女秘书高声呼唤,两个人急忙站了起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高个子打开了那扇镶嵌有“经理办公室”字样的门。看上去,这个人根本不象秘书,倒是配得上“保镖”这个称号。他好象认识佐久间,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只扬了扬下巴说道:“进去吧!”这又使阿泉感到很恼火。
至少这地方表面上不是行帮集团的事务所,而是滨口物产股份有限公司的公办楼呀!对于长时间等待的顾客,居然采取这种态度!
而且,他们走进的这间屋子也真奇怪:真够豁亮,大概有两个教室那么大,满铺地毯,只有在角落里宽松松摆着几张沙发,剩下的就只是正面摆着一张四面雕满花纹的豪华办公桌。
两人走向角落———滨口经理正在打电话。
“——啊,当然知道罗!叮园桑 ?
他比阿泉想象的要年轻很多,大概和死去的父亲差不多年纪,到不了五十岁。她原来——直想,他该是“头儿”那一类的人,看来这是大错特错了。他虽然不象扮演“好爸爸”的演员阿尔·帕西诺那么神气,但却属于那种机警而稍使人感到棘手的实业家的类型。
两个人总算走到了桌子旁——她感到简直就象是模索着爬到了那里一样。滨口虽然看见了他们,可还是不断地对着话筒侃侃而谈,电话打起来没个完。
“当然可以罗!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哈哈……”阿泉直感到,他是在打私人电话,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我们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阿泉拼命压着怒火。
滨口用眼角扫了佐久间和阿泉一眼,可是并不打算结束电话,依然悠哉悠哉地说个不停,而且是废话连篇,“那家馆子鸭子好吃哟!”
“我看穿黑色上衣,戴珍珠项链最好!”
阿泉感到血在上涌,然而她还是尽量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环视室内,看着办公桌上摆着的大朵鲜花,想要使自己镇静下来,但却效果不大。他们心急火燎地又等了将近十分钟,电话好容易才接近尾声。
“好吧!明天一定去,知道了,我明白。”
这时,门打开了,女秘书跟保镖说了几句话。
“那明天见,再见。”
他好容易放下了话筒。佐久间咳嗽了一声,正要走过去,那个保镖——不,保镖式的秘书快步走过来,插嘴说道:“野田议员的汽车在下面等着。”
滨口看了看桌上的数字钟,说:“哦,对了。还有一个宴会呢!”
“我告诉他们说马上就来。好吗?”
“好吧——啊,你是……”看他的神气,似乎想不起佐久间是谁了。
“我是目高会的管家佐久间。”
“哦,对了。”
“今天我们来拜访您,主要是——”
可是,滨口拦住他的话说:
“对不起。我说,汽车等着呢!我很忙。明天再来吧。”
“好,不过……”
“你问问秘书,定个时间吧!”
说着,他已经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阿泉怒火冲天,再也无法忍耐。
“您等一下!”说着,她走过去,站在滨口前面,拦住了他。
“您是谁?”滨口吃了一位。
“先别管我是谁。我是到这里来的客人。从接待处到这里,我已经等了四个钟头了。可您居然说,明天再来!您说得真轻松呀!”
佐久间脸色大变,只是不住地叫:“喂,小姐,您……”可阿泉一句也听不进去,一口气说下去:“要是这个时候有重要的约会,那又为什么让客人等着呢?就是现在也有七、八个人在外面的屋子里等着要和您见面。我不知道您有多忙,可是等在那里的人们也都很忙呀!您的一个小时和别人的一个小时,都一样宝贵!仅仅因为您的地位高,别人求您办事,大家都尊重您,于是您就浪费别人的时间吗?您没有这种权利!如果您只见那些已经约好的客人,那就该一开始就让大家约好时间先回去。既然让人家等着,就意味看您要见他们。您就有义务见他们。虽说您地位很高,可竟然连一船人最起码的常识都不具备!”
阿泉几乎是叫喊着说了这些,闭上了嘴。滨口向佐久间问道:“这姑娘是谁呀?”
“碍…她叫星泉,此次刚刚就任目高集团的第四代老板……”“老板?”
“对。今天是想来拜会您……”
滨口惊异地看了阿泉一会,说:“真能嚷嚷啊!不过。一个只有四五个人的小帮会的老板难道能这样跟我说话吗?”
他打算用他那沉着冷静的威严压倒对手。
“不过四五个人?你真是口出狂言!”
“目高会真是破落了,居然想用小孩子来猎取同情。”滨口冷笑道。
阿泉默默地走到桌前,把花从花瓶里抽出来,拿起了花瓶。接着,她突然把花瓶里的水泼到了滨口的脸上。
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冻僵了。滨口从脑袋到胸脯一片精湿,只是眨着眼睛。阿泉手里拿着花瓶,喘着粗气。门边惊呆了的保留好容易才猛醒过来。
“你这小子,你都干了些什么!”说着,他跑了过来,打算抓住阿泉。佐久间跑过去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档横吗?”
“你敢碰一碰老板!我决不轻饶你!”
“喂,算了!”滨口喊了一句,“这种地方,不许打架!”
滨口凝视了阿泉好一阵,接着突然纵声大笑。
那笑声充满快意,简直象是个孩子在笑。
“哎呀,真没想到!”好容易等到笑声停下来,滨口对阿泉说,“好长时间没领教这种乐事啦!”
乐事?阿泉怀疑自己的耳朵,该不是听错了吧!可是滨口的表情却是真心的笑。
“喂,下去告诉野田议员,说我有点事晚去一会儿。”
“可是……”
“没关系。快去吧!”
“是。”
保镖走出去以后,滨口象个落汤鸡似地对佐久间和阿泉说:“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请坐在这张沙发上。我马上换件衣服,就来。”
滨口笑了笑,从旁门走了出去。这时,阿泉感到象是浑身散了架,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佐久间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说:“哎哟,真出了一身冷汗!我寻思该怎么收场呀!”
“对不起,佐久间。”
“不,用不着说这些。不过,真没想到……”“什么?”
“您真够厉害呀!老板。”
阿泉吃光了厚厚的一块牛排,松了口气。
“饿坏了吧!”滨口微笑着说,“不过,你真能演说,够意思。”
“我一饿了就要发脾气。所以终于……对不起。”
“不,用不着道歉。你说对了。我马上就告诉秘书,告诉她改变安排客人的方法。”
这是大楼第五十层,一家足以远眺四周的餐厅。
“下界”,暮色正在俏俏降低。
“原来如此。你父亲就是星贵志呀!”
“您认识他?”
“哦,没见过面。不过在同行的各种会议上经常看到他的名字。大家都说他是贸易界的才子。”
“是吗?”阿泉听到别人这样谈自己的父亲,十分高兴。
“佐久间,你这位老板满不错呀!”
“的确。”
阿泉感到害臊,真想找个窟窿钻进去,肚子感到饱了,羞耻心也恢复了。
“那么,谈谈工作吧!”
“什么?”
“现在目高会做什么生意?”
“碍…对。收C地面的彩票站的地皮税。”
“别的呢?”
“只这一项。”
“只这一项?仅仅这点?”
“是。”
“那太惨了。”
“新老板刚刚就任……如果您能有什么新的想法,那太感谢了。”
“哦。说起来,彩票这玩意,费力不讨好,收入有限。原来我打算拍手不干了。”
“那……那我们就苦了,我们的活也就没了。”住久间急了。
“所以我要考虑一下。不用担心!”
“谢谢……”
“怎么样?C地面分成两半,以河为界,你照看一半好吗?”
佐久间一瞬间惊呆了,问道:“照看?就是说,整个那块地面都要照看?”
“对。不过,要是把那块地方全交给目高会,你人手又不够。我也派四五个年轻人过去,大家一起干吧!”
“是。一定努力。”
“拜托了!”
“谢谢!”阿泉也低下头表示感谢。她还没完全弄清楚其中的奥秘,不过目高集团的份量似乎比以前增大了。
“有这么个能于的新老板,肯定会顺利。”滨口说着笑了起来。
“真棒!”
“老板万岁!”
“目高会新生了!”
佐久间和阿泉回到了那座破楼三层的事务所。由于他们回来得太迟,三个“兵”正忧心仲仲地等着。一说事情的经过,屋子里立即充满了欢笑。
“喝一杯!”
“老板,怎么样?大家喝一环,庆贺……”“好呀!不过,我喝汽水。”阿泉说,“醉酒的味,我可尝够了。”
一时间,简单的宴会开始了。阿泉祝贺道:“预祝目高集团前程无量!”
“干杯!”
接着,佐久间喊道:“敬咱们举世无双的新老板一怀!”
“干杯!”大家接着不断干杯。
“真没想到!有好几年时光,大家从没这样快活过了。”
佐久间说。
阿泉的心情也很不平静。虽说只是形式上当个老板,可终于自己那种不服输的脾气占了上风,结果成了这个样子。
唉,有点地盘,人数再增加一些,情况也许会发生变化吧!
“老板,”健次说,“明天咱们抓紧时间巡视一番地盘吧!”
“不行,我还得上学呢?”
“学校那边,请您放心。”
听健次那得意洋洋的口气,阿泉不禁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今天,我到老板的学校去了一趟……”“干什么去了?”
“递交了退学申请书。”
“你说什么?”阿泉愕然,“难道……这是真的?”
“是,他们的神气好象有些为难。我小小地吓唬一下,他们浑身发抖,顺从地接受了申请书。”
“你,你等等!”阿泉说。
可健次已经三坏下肚,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劲地喊:“老板万岁!”
阿泉吓得几乎软瘫了。太可怕了!明天得去撤回来!
“大家一定大吃一惊!”阿泉摇了摇头,嘟囔着。
这时,窗玻璃突然被打得粉碎。接着,空中的电灯泡也碎了,屋里变成一片黑暗。
“趴下!”这是佐久间怒吼的声音。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阿泉正在发呆,佐久间搀着她趴在了地板上。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趴下,这是机关枪!”
阿泉听到了窗下连续吼叫着的枪声。窗玻璃发出尖脆的破裂声,碎片落在黑暗的屋里。
玻璃碎片飞贱,天花板上的泥土剥落,象下雨般地落下来。她感到这一切都好象永久没有结束。然而,突然恢复了静谧。一阵汽车的马达声逐渐远去。
“你们大伙没事吧!”
佐久间问了一声,三个人都说没事。
“老板,不要紧吧?”
“碍…我不在乎。”阿泉慢慢地站了起来。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不知道。”佐久间狐疑地歪着头。
“这地方已经好几年没发生这种事情了,居然……”这么个小小的行帮集团,为什么要挨机关枪扫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