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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校长先生,不得了啦!”
三浦老师刹不住脚,使劲按住办公桌向前探着身子。保科校长不禁后退一步,生伯被她吃掉。
“什……什么事?”
“前门,校门口前面……”
三浦女士一直喘着租气,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他……站着那个人……”“三浦老师,请您镇静!哎,慢慢说。”
“我怎么能镇静的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校门口……”
“校门口前面有个人,对吧?那又怎么啦?”
“他不象是个普通人……流氓!而是有好几个人!”
“流氓?”保科校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真的?”
“对。这种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穿着丧服,排成一队。”
“大概是搞错了地方吧!”
“要不然问问他们?”
“我……我绝不于这种事。”保科校长慌忙摆手。
“那怎么办呢?校长先生。”
“叫警察来吧!”
“可是……如果叫警察,将来他们报复的话……”保科校长吓得脸色苍白:“那别叫警察了……”“好吧!”
“可是,如果不叫警察,那又该怎么办呢?”
“问题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们将会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的。”
“还剩不到一个小时。”
“让学生们走后门吧。”
“可是,这么一来,咱们不是向暴力屈服吗?”
“那只好请校长在放学以前去找他们,让他们离开校门口。”
保科校长毫不犹豫地说:“让学生们走后门吧!”
这种时候,他的决断居然如此迅速。
整整一天,阿泉根本没听进去讲课。这是因为真勇美这个人的缘故。
“您到底是谁呀?”
听到阿泉追问,真勇美只是无意中腼腆地露出微笑,说道:“贵志先生曾对我说……”“爸爸?”
“哦。他说,要是有个万一,让我照顾您。”
“爸爸说过这种话?”
阿泉无法相信,爸爸居然会跟这种女人谈到自己。
“您和爸爸是什么关系?”
姑娘刚要开口,立刻又瞥了那三个人一眼。阿泉也觉得这事最好只是两个人谈。
“我说,你们几位,实在对不起,今天先回去吧!”
“好吧……不过,你不害怕?”哲夫瞪眼看着真勇美,目光里露出厌恶。
“没关系。真谢谢你们了。明天学校见!”
“我们走,她能行吗?”
“我们把她轰走吧?”
阿泉送走了嘀嘀咕咕的三个人。当只剩下她们俩时,阿泉和真勇美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
“……往下呢?”阿泉催促道。
“我和您爸爸……怎么说呢……”
“是同居?对吗?爸爸怎么跟您说的?”
阿呆已经从开始时的困惑中清醒过来。她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是爸爸的恋人。难道这种神经不大正常的女人居然……爸爸也可能跟她一起玩过,但爸爸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托付给这个人。她一定是听说父亲已经死去,想来拣个便宜,赖在这里。这个码头也不是这么好惹的!
“哦……是呀……”
真勇美却一直扭扭怩怩。她柔搓了一阵那梳得并不整齐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把手伸进身旁的布袋翻了一阵,接着掏出了一封信,说道:“唉,对啦!你看看这个吧!”
看到信封上的字,阿泉吃了一惊。那是爸爸的字。这绝不会错。里面的信纸上写着:真勇美:考虑到我万一发生意外,写下这封信。你过去一直很听我的话。除了我偶然去你那里之外,你一直耐心地等着我,没来过电话,也没写过信。你可能很不好受,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一直维持到今天。
如果我万一死了——当然我并不是说我可能死去,只是因为经常出差,危险较多——我希望你到我的公寓去和我的女儿阿泉住在一起。阿泉这孩子,心眼好,很坚强,但是不太了解社会。她认识你,可能学会从新的角度认识事物。那时,你只要把这封信拿给阿泉看,她会明白的。
祝你幸福!
贵志
阿泉朦胧中听到了下课铃声。
“阿泉,回去吧!”
过去一直一同回家的和子喊了一声,阿泉猛醒过来。
“怎么样?你不要紧吧?”
和子和她一起走出教室,担心地问。
“喂,没问题。总是思前想后也没有用。”
“对,这就对了。”说着,和子使劲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好痛啊!你真劲儿大!”
“瞎说!你这排骨!”
排骨,就是骨头架子——和子身材高大结实,总是这么称呼阿泉。
“你又说!”
“怎么样,干一架?”这当然不是认真的话。正当两人拉开架势时,昨晚那个“热爱阿泉俱乐部”成员之一,哲夫跑了过来。
“阿泉,大事不好!”“怎么回事?”
“听说,一群流氓堵住了校门口,学校让从后门回家。”
“真的?”
“喂。老师们全体出动,吵成一片。怎么办?”
“这还不是明摆着吗?”阿泉说,“去看看!”
“喂,阿泉,行吗?”
哲夫冲着脸上露出担心神色的和子说:“你准没问题!”
“你慢着!你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的孩子们都喜欢冒险看热闹。遥对学校正门的各个窗户和门口露出学生们一串串脑袋。老师们声音嘶哑地喊着:“快点从后门回家!到后门去!早点离校:”声音越来越严厉,可依然毫无效果。由于哲夫帮忙,阿泉拥到观众的前面,能够清楚地眺望。
“这算什么?不是只有四个人吗?”
“可是,多吓人呀!”
阿泉突然皱起了眉头。那个高个子——昨天在火葬场看到的不就是他吗?仔细一看,四个人背后停着一辆汽车,虽然距离较远,看不清楚,但看上去和昨天那辆破车一样。
“他们站在那里干什么?”
“谁知道啊!老师们也害怕,不敢走近。”
“没出息!这还能算教育人员吗?”和子十分愤慨。
“喂,阿泉,走啊!”哲夫说。
“要是出点事,可危险呀!”
“走后门?我不愿意。”
“为什么?”
“绕远,太麻烦。”
“那怎么办?”
“从前门回家。”
阿泉满不在乎地说完,提起书包,跟平时一样地迈开脚步一个人走向校门。哲夫与和子都茫然目送着她,甚至忘记了阻挡。看热闹的学生们本来一直窃声议论,一瞬之间突然寂静无声。
阿泉就在这难堪的寂静中走向校门。走到近处一看,一清二楚,高个子就是昨天那个人。他好象是找我有事?什么事呢?
校门越来越近,阿泉也感到心里紧张起来。他们总不至于突然扫来一阵机关枪子弹吧!
“阿泉,回来!”
当猛醒过来的哲夫高声喊叫时,阿泉已经快出校门了。
高个子突然走过来,挡住了阿泉的去路。阿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决不能在这儿示弱!
“是星泉小姐吗?”那人说。
口气十分礼貌,反而令人感到可伯。
“对,我是……”
突然,高个子一下子立正站好。其余三个人也挺直腰板,跟着立正站直。阿泉大吃一惊。
“我们来迎接您!”高个子说完,其余三个人立即退向两旁,有一个人拉开了汽车门。
“请!请您上车!”
“上这辆车?”
“是!”
阿泉万没想到事态如此,感到一阵困惑,但接着就明白,这种场合只有照着他说的去做。即使不愿意去,四个人也会凭借武力把她塞进汽车。再说,眼下他们又十分礼貌。
她想:我要拼它一下!
阿泉坐进了汽车。
哲夫原来一直茫然地静观事态发展,看到阿泉坐进汽车,大吃一惊,高喊着阿泉的名字冲向校门,可当他跑到离校门还有一半路时,汽车已经开走了。
“出事啦!”他大喊着跑回校舍。现在应该通知周平和智生!其他学生们也哗然不止。
“阿泉被绑架啦!”
“星泉被人拐走了!”
“他们拿着手枪,逼着阿泉上了汽车。”
“她连脚都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消息越传越离奇,当传到教师们的耳朵时,似乎阿泉已经被打得半死了。
这辆车看上去已经很破旧,等坐进去一看,更显得破旧不堪。车座上到处千疮百孔,稍不注意,露出来的弹簧甚至可能挂住脚。汽车似乎各处都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有时一阵可怕的振动又晃动着车身。阿泉心里害怕:这汽车很可能开到半道就大卸八块!
后排车座上,阿泉旁边坐着那个高个子,另一旁是一个身体十分瘦弱的人,戴着高度近视镜。开车的是一个大胖墩。他还不断发出令人可怕的喊声自语着:“他妈的!这个破闸……”坐在助手座位上的是个小个子,长相滑稽可笑,嘴里不住地嚼着口香糖。可是好象口香糖粘在了牙齿上,他一个劲地将手指伸进嘴里使劲抠。他们年龄大约都在四十岁上下。只有一个人——那个高个子看样子已经年过五旬。然而,这四个人为什么要带走自己?带到哪儿去?——正因为阿泉无从推测,所以反倒并不感到可伯,只是靠在瘪了的座席上,心想已经豁出来了——由它去吧!
汽车开进了新宿的街道。阿泉心想,看样子反倒不必担心了,要是被带到人迹皆无的深山老林,那自然十分可怕,可是新宿一带,众目睽睽。他们大概也难以干出不象样的事情……汽车驶入一条肮脏的街道,两旁都是些看上去十分破旧的楼房。接着汽车停在一幢专供出租用的三层楼房前面——说是楼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过,阿泉总算是下了汽车。
“请!”
高个子在前面引路,阿泉走进楼房。入口处虽然挂着一块木板,象是招牌,可上面的字迹已经剥落,无从辨认。阿泉想,莫非这是一幢空楼?一层和二层没有一个人影,紧密的门口都钉着木板,而且楼梯处没有一盏电灯,黑得可怕。
“请您留神脚底下!”
走在前面的高个子不断地打着招呼。
“这地方掉了一块楼梯板……这边头上已经缺了一块……这儿有点活动了……这里……”阿泉想,一会儿他大概还会说:这里躺着一具死尸!高个子似乎还熟悉,另外三个人则似乎根本记不清,不住地从后面传来他们抱怨的声音。
“真够疼!”
“喂,你倒留点神阿!”
总算爬上了三楼。这儿好容易才有一个电灯。门房上半部镶着玻璃,上面写着的几个字已经模糊不清,好容易才看出来:“目高会·事务所”。
“目高会?”阿泉想:这名字从来也没听说过呀!
高个子打开门,站在门边,说道:“请进!”
阿泉又想:看起来我倒象请来的客人。
房间最多不过十二平米,是间办公室。正中央的桌子周围,摆着五把椅子。桌子上铺着一块满是脏迹的白布,摆着一大瓶日本酒,旁边放着一摞漆面已经大部剥落的红漆木碗。看样子似乎要举行什么庆祝仪式。
阿泉无意中看了正面墙壁一眼,吃惊地叫了起来:“哎哟!”
墙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有一行黑漆漆的大字:“庆祝第四代会长星泉老板——”四“情况就是这样。”高个子说,“老板临终之际留上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