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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嗑玫谋O仗住荒腥说碾缗H气味污染过的女人,再也不配做我的妻子!我一把夺过翡翠玉镯,狠狠砸到地上,砸了个粉碎。我恶狠狠张开铁钳般的大手,朝惊呆了翠儿扑去……
“千万富翁因妒杀妻,英勇公安当场抓获……”占星师慢吞吞念叨着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标题,整个版面都是有关此事的目击报告和现场照片,“……不仅警察,还有好几家报社的记者,都不约而同在受害者的家门口蹲点守候。也正因为如此,那个女孩才幸运逃过一劫,不过男事主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继续念道,“‘我公安干警顺藤摸瓜,尘封十九年之杀妻大案终告破’。这一切,你看,发生的是不是太巧了点?”
他昂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虚无空气中飘动的某个东西说话。阳光仅透过墙壁的一点缝隙投下一道光路,灰暗的尘土四下飞扬,似有一个笑声吃吃响起,那是一个极阴极冷,令人头皮发麻的女人的声音。
“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既然你如此能干,”占星师不禁皱起了形状秀丽的眉头,“何必忍辱负重,非要等到如今才报复呢?早在十九年前你不就可以报仇雪恨,也好早日超度往生吗?”
空气中传来女人清冷的嗤笑声,表明她无需掩饰内心的得意。
“二十年……自打他在新婚夜发现我的过往起,他无时无刻不想甩掉我,一偿他‘娶处女为妻’的宿愿。为了逼迫我离婚,他殴打我,折磨我,用各种狠毒的法子虐待我——从蜜月开始,我便像掉进了活生生的地狱里,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最后,见我死活都不肯离婚,他终于痛下辣手,亲手掐死了我……”
在坟墓一样的寂静里,占星师什么都不用作,只需静静地听她说下去。他深知,她已经憋了太久太久了。
“二十年……这是追诉期的最长期限(《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八十七条规定,犯罪法定最高刑为无期徒刑、死刑的,经过二十年期限不再追诉:)。”女人格格地笑了,“这十九年来他一直提心吊胆,没有一晚睡得踏实,眼看还差几个月便可永远逃避法律的制裁,就在这个时候,哼哼……我就是要让他以为追诉期将过,让他在高枕无忧的前一刻倒下,跌入死亡的法网和绝望的深渊。他已经享了十九年的福,也受了十九年的活罪,现在,该轮到他以死谢罪了!”
可怕的女人,占星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可怕的怨念。他慢慢地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双手,在他那狰狞如狗爪的雪白手套下,仿佛隐隐看到了一个故人逝去的残破影子。
十二月二十一日
生日花:欧石南(WinterHeath)
花语:猜疑心(Suspicion)
这是献给十二使者之一的圣德玛斯的花。他认为若非自己亲眼看见基督复活,他是无法相信的。由于疑心很重,因此它的花语是-猜疑心。
凡是受到这种花祝福的人猜疑心很重,但这并不是坏事,因为这正是科学的探究精神。不过对情人的诚意不妨大方的相信吧!
第二卷 彼岸花 脱脂(一)
我爱你的全部,除了你那六斤的脂肪。——题记
柔软的皮尺紧紧勒住腰间的皮肉,一寸一寸,用力抽紧。掐头去尾,腰围64厘米,一尺九出头——好肥。她颓然松下双手,一脸忧伤,去年夏天一尺八还松松垮垮,没想到过了一冬,腰围竟暴长了一寸,多可怕!
要减肥啊!一个警钟在她脑中猛地叮叮当当敲了起来。要减肥啊!当她跳上男友的自行车后座,压得那锈迹斑斑的老爷车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叫声也是这样警告她的。
的确是胖了。她站在淋浴间的水龙头下,在雾气缭绕的水汽中拼命揉搓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把那皮肤下紧裹的脂肪也一并揉出来,直至搓到全身发红发烫、疼痛不止才罢休。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的体形越来越趋近于成熟女性——圆润,丰满,清晰的轮廓线日益柔和。时间定律残酷而无情,精确地作用于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少女时代所特有的青春光泽,温润如水、清莹如玉的肌肤,苗条简洁、毫无赘肉的修长肢体,正从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离别而去。越是美人,越是迟暮,便越发值得一捧同情之泪。对比那些风华绝代女明星的辉煌过往与黯淡晚年,又有谁能分辨得出,核桃皮一样干瘪的脸上曾闪烁着一对晨星般明丽的眼睛?造物主的摧花辣手,唯有“可怕”二字可以形容。反倒是那些相貌平平无奇的女人,愈是年迈,愈是经由岁月的沉淀,磨砺出年轻时难以媲美的独特气质。想到这里她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单凭相貌而言,她从未美过,今后也不指望能比现在更美些。虽未达到侏罗纪恐龙那样的轰动程度,不至于令见者流泪,闻者伤心,却也算大街上最平凡不过的女子,泯然湮没于众多鬓香衣影中。
然而,上天倒也不曾太过薄待于她。虽生了一副黯淡无奇的脸蛋,底下却搭配着一副再妖娆不过的惹火身材,前凸后翘,细腰长腿,比起时尚杂志上的内衣模特也不遑多让,小麦色的光滑肌肤更增添了几分异样风情。每当她晚上脱衣就寝时,寝室内其他女生总要一齐聚拢了来,睁大眼睛喘着粗气盯着她,眼珠一眨都不眨一下。按照她们的话来说,“完了完了,以后你丈夫肯定要喷血而死!”而此刻,她总是吐舌头一笑,飞快地钻进被窝里,借被子遮住自己烧得发红的脸蛋。
她多希望石修也看到这一幕。
石修是她的大学同班同学,也是K大校园里的著名人物,风流才子。他高大,笑容迷人,风度潇洒,为人仗义,能力又强,兼顾学业的同时又在学生会多次担任部长之职;校足球队主力后卫,长跑冠军,又写得一手好文章,对武侠玄幻小说颇有研究——总之一句话,在她眼里,简直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完人。从大一第一次开班会开始,她便身中名为“石修”的剧毒,而且在随之而来的四年里,越陷越深,无药可救。大四时石修因成绩优异,直接获得免试硕博连读的名额,继续留在K大深造;而她为了他,也理所当然留了下来,头悬梁锥刺股,为考研忙得不亦乐乎。直到研究生考试的第二天,一个冰天雪地的早晨,她与拖着行李的他在冰霜满地的路上不期而遇。他冲她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
“早啊。”
这是大学四年来,他第二次正式同她讲话。第一次是“心连心”主题班会,他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还把手主动伸到她的面前,没想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愣是让他晾了半天。他哪里知道,正因为他突然伸手,她激动得全身僵硬,舌头都裹在嘴里团团打转,怎么可能说得出话来!
这一次也是一样,她目无表情地点头作为回答,一直保持手脚僵硬的状态到了考场。直到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把高等数学的试卷摊在她的面前,她的双手还在神经质般哆嗦个不停。她满脑子都在回味刚才的场景,乱得像一锅沸沸腾腾的粥,回放,满镜头,定格,一帧一帧地定格。
他点头。他微笑。他嘴唇微启。“早啊。”
恐怕石修做梦也没有想到,仅仅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招呼,竟险些害得她与梦想的学校,不,梦想的王子失之交臂。果不其然,高等数学她考得一塌糊涂,堪堪低空掠过国家规定的分数线,幸好前面两门——政治和外语发挥正常,最后一门专业课又是她的强项,因而最终的总分保驾护航她足以领取一纸硕士入学通知书,再次和石修坐在同一间教室里。
同年纪的女生早就和男友双双飞了,唯有她,念到研究生还没谈过恋爱。热心的室友为她介绍了一个又一个师兄,学历到这分上,自然只有男硕士和男博士才能相配了。她也不忍拂逆她们的好意,陀螺一般参加一个又一个“美丽邂逅”、“相亲会”,稍加交谈后婉言相据。室友们批评她眼光太高,小心以后“高不成低不就”,她总是淡然笑之,我行我素。
第二卷 彼岸花 脱脂(二)
凤凰于栖,三年不鸣,一鸣则惊人。
石修的硕博连读生涯远远谈不上幸福。他那漂亮的女朋友也被保送到北大继续深造,同样也是五年硕博连读,一想到未来五年漫长的异地恋情,她便头皮发麻。再清甜的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果然没过多久,女友便另结新欢,把他一脚蹬了。深爱女友的石修大受打击,从此不再过问儿女私情,而是将一门心思扑在了科研上。
一个秋意料峭的万圣节前夜,K大活动中心又如往年一样,举办一场化妆舞会,与会者一改平日的学生装扮,或戴面具,或着奇装异服,竞相演绎出与素日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真我。石修也被众师兄弟簇拥到活动中心,远远只听见一曲伦巴的缠绵悱恻之音,那歌声不偏不倚正撩拨着他的心弦。
一个头戴白色羽翼面具,身裹大红吊带长裙的女孩正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旋转的彩灯暧昧不定地照在她的脸上,魅惑地撒下忽闪忽闪的阴影;如火红花朵般艳丽的裙摆绽放在她的玉腿旁,说不出的千般妩媚,万种风情。同他人一样,石修连呼吸都停滞住了,他只呆呆凝望着那个惊鸿般的女孩,耳朵里飘来了那首马克…安东尼和詹妮弗…洛佩兹合唱的西班牙歌曲《Nomeames(別爱我)》:
Nomeames別爱我
paraestarmuriendo为此我逐渐枯萎
Dentrodeunaguerrallenadearrepentimientos內心交战充满懊悔
Nomeamesparaestarentierra别爱我,这世界很现实
Quieroalzarelvuelo我想尽情飞翔
Contugranamorporelazuldelcielo带着你的爱在蓝天中翱翔……
那如泣如诉的歌声,反而进一步坚定了他的决心。一曲舞毕,瞅准女孩离开了她的舞伴,石修马上冲上前,真诚地邀请她共舞下一曲。女孩灵巧匀称的肢体在他伸手的一刹那冻结成冰,他模模糊糊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那一幕很久以前就曾发生过。他感受到面具下的女孩,不安,局促,紧张得要死,但她一言不发,无声地将柔嫩小手叠在他宽大的手掌里。他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带着她滑进了流光溢彩的舞池中心。他的华尔兹跳得很好,在男生中堪称翘楚,但女孩显然更胜一筹,她柔软的脚踝划出的每一道弧线都如同行云流水,那美妙的律动感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对于一个聪明悟性高又有决心的女生来说,苦练三年的舞艺若不能一舞惊天下,那才是真正的怪事。他们沉浸在美妙的舞蹈世界里,不知疲惫地跳了一曲又一曲,直到曲终人散,他仍旧恋恋不舍,在他的再三要求下,她颤抖着双手,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像面对法官的死刑犯,忐忑不安等待他一锤定音的判决。
他只轻轻松了口气,带着一丝惊讶,“哦,原来是你。”
没有失望,也没有惊喜。她从没指望自己能和他从前的女朋友相提并论——那位可是K大十大美女之一,不过还是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赞美之言。果然,他又加了一句:“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比以前可漂亮多了。”
是的,之所以漂亮得多,是因为过去太难看。在参加舞会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