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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他嘀咕着。
「肯定什么?」
「那张支票没问题。」
「阿们!」
翌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终于得到了证实。他们派去的信使回来报告说,头天晚上他到哈得逊河港,把那支钢笔送到了停泊在那儿的那艘快艇上,倒没有被当成可疑人物抓起来。而赫库芭·彭妮小姐上班虽然来晚了,却是喜滋滋带着好消息凯旋而归的,那张一万五千美元支票的支取银行没有任何疑问地立刻就证实了卡德摩斯·科尔签名的可靠性和有效性。
还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科尔先生如果在开玩笑,他会通知银行停止支付那张支票。
他们等了三天。那张支票兑现了。
博对着事务所的银行存折行了三次额手礼,然后就出去陶醉在美酒佳肴之中了。
…
【注】英文Beau,既是人名(译为「博」),又是一名词,有「向女人献殷勤人」、「女人的情人」、「花花公子」的意思。
【注】英文Buck(译为「巴克」)有雄鹿、公羊等意;Butch(译为「巴奇」)有粗鲁男子、汉子等意。
【注】邦戈人,非洲苏丹东部的黑人民族,以皮肤微红著称,亦称多尔人。
【注】里约:巴西港市,全称里约热内卢。
【注】阿耳戈英雄:希腊神话中随伊阿宋到海外寻取金羊毛的英雄。
第二章 「阿耳戈号」最后的航程
有启发的交谈。古森斯的秘书告诉他,说这位律师为了一桩紧急事务已于昨夜动身去了伦敦,而恰当闻知此消息之际,一阵剧烈难忍之痛向奎因先生袭来。
他撂下电话,感到被刀刺中般的深深的疼痛。
「真是事事不顺哪。」说着,他无力地按铃叫来了彭妮小姐。
九十分钟之间,奎因先生毫无知觉地躺在手术台上,听凭一位著名的外科医生把他那截叛乱而破裂的阑尾切去了。手术之后,那位外科医生表情更加严峻——奎因先生患了腹膜炎。
整整一夜,奎因警官和博两人在埃勒里房间外面的走廊上踱来踱去,默然无语。他们能听见奎因高声的充满牢骚和抱怨的胡话。他仿佛面对某个看不见的对象在滔滔不绝地演讲,追究着各种秘密的答案。他的自言自语,总不断地提到「科尔」和「自来水笔」这样的字眼,并且伴随着不知说些什么的咕咕哝哝,还有呻吟,间或还发出狂放的大笑。
太阳升起来了。外科医生、住院内科医生和其他几个人都发现,奎因先生的情形好起来了。这位病人脑子里有某种意识,那外科医生解释道,这个意识使他不顾一切地抓住生命不放,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做,而这件要做的事情,关系到一支自来水笔和一个名叫科尔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博哑着嗓子说,「一个科尔竟能让人着魔得死去活来吗?」
奎因先生只是苟延残喘于现世,同时,却在珍珠门的门槛上毫不当心地大摇大摆、进进出出。而当卡德摩斯·科尔的死讯传来,他立刻便不再徘徊,并且不屈不挠地马上就恢复了起来,连医生们见此都感到惊愕不止。
「博,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位病人恳求着,「你说呀!」
博开始讲述。就在科尔造访「埃勒里·奎因公司」的当天夜里,「阿耳戈号」快艇办好出港手续后离开了纽约港。
当时快艇上有船主科尔先生,他的朋友和伙伴埃德蒙·德卡洛斯,船长赫罗德·安格斯,还有十二名船员。
「再没有别人啦?」奎因先生急切地问。
「我们知道的就这些人。」
六月十三日,「阿耳戈号」锚泊于西班牙港外的帕里亚湾【注】,在补充了淡水和燃料之后,继续向西北方向航行,进入加勒比海。
六月二十一日,在距离加利纳斯港【注】西北100哩的海上,「阿耳戈号」还与一艘过路的旅游班轮通过话。安格斯船长与那艘班轮的船长依航海者们通常的礼节互致问候。
六月三十日,恰当子夜八击钟【注】时分,正陷于一场暴风雨中的「阿耳戈号」,用无线电向任何有随航医官的舰船发出了通常的「SOS」紧急求救信号。发出的信号中说明,卡德摩斯·科尔心脏病急性发作,安格尔船长虽备有随船医疗设备,也能够做一些简单处理,但他感觉到他的主人病情严重,因此他需要专业医官马上给予指导。
正在西北方向大约200英里处的「白夫人号」立刻作出了响应。船上的主任医官通过无线电详细询问了病人的脉搏、呼吸、血压以及表面症状等等,他也收到了无线电发回的答复。
随后,「白夫人号」上的这位医生提出了注射毛地黄强心剂、做冰敷、并采取其他紧急措施的建议。安格斯船长每隔五分钟就通过无线电与他就病人的情况作一次交谈。与此同时,那艘旅游班轮正全速向「阿耳戈号」奔驶而来。
然而,那班轮还是太迟了。从第一次发出紧急求救信号,过了一小时五十分钟之后,安格斯船长与埃德蒙·德卡洛斯共同发出了一条无线电信息,通告说卡德摩斯·科尔已辞世而去,并对「白夫人号」的援助表示感谢,另外还宣布说,这位百万富翁临终前最后的遗愿是将他葬之于大海。
「够了,够了,」奎因先生高声叫着,「别再说啦!」
「行啦,别那么激动啦,」博安抚他说,「装在裹尸帆布罩里的科尔在加勒比海底都躺了一个星期了。」
「都整整一个星期啦!」埃勒里啃然叹道,「已经是七月了吗?」
「七月五号,星期三。」
「那我们必须得跟德卡洛斯、安格斯、那个无线电发报员、还有全体船员们谈一谈,他们现在在哪儿?」
「科尔死了以后,过了两天——那是上个星期天,『阿耳戈号』到过古巴的圣地亚哥。到了星期一,安格斯船长和所有船员都被发给薪水然后解雇了。」
「德卡洛斯?」深深地沉默之后,埃勒里问道。
「是啊。德卡洛斯随后把『阿耳戈号』存到了当地的一座干坞里,把科尔的一些私人物品装船运回美国,然后他自己搭上一架飞机。他应该今天夜里或者明天早晨到纽约。」
奎因先生陷入了沉默,一阵令人惊惧的沉默。过了片刻,他开口道:「唬唬唬唬……」【注】
「什么?」
「心脏病发作,怎么那么巧,船刚好开到加勒比海正当间儿,还正好赶上一场暴风雨;没经过有资格的医生的检查,就认定人已经死了;也没做尸体解剖,就给海葬了;那么船长和船员们呢,还没来得及讯问就给遣散了!」
「你换一种方式想一想,我的「智多星」」博说道,「因为普通人都会这样想这件事的。科尔的心脏停止跳动了吧?因为他已经六十六岁高龄了。他死在海上了吧?是啊,如果他不是死在海上,那才奇怪了呢,因为他这最后十八年都是在一艘快艇上度过的呀。为什么葬入深深的海底呢?对于一个热爱大海的人,当他弥留之际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很自然的嘛。」
「那么德卡洛斯在古巴解雇了安格斯船长和全体船员,这又作何解释?」奎因先生面无表情地问道。
「当然,他也不是不可以让他们驾驶『阿耳戈号』北上回美国,但是,坐飞机总是快一些,而且,德卡洛斯想要尽快赶回纽约,这也是很自然的。不,朋友,这样的安排很自然、再简单不过了,一点也不——」
「不是那么回事,」埃勒里有点起急了,「科尔立下了遗嘱,雇用了我们,他行动神神秘秘,而且最后死了——对于这一切,博,有人会想到一个不那么好听的字眼,那就是……谋杀!」
「在法律上,还有个老生常谈的说法儿,」博淡然言道,「那就是『犯罪事实』。你要能告诉我怎么样做就能够找出犯罪事实,我就服了你了。可是,假如我们想证明谋杀成立,我们就必须有一具尸体,我们拿得出来吗?尸体在哪儿啊?是啊,在加勒比海底,喂了鱼了。哦,不行,先生,我们所掌握的只是怀疑,在这一行里,人家不会给怀疑付费的。」
「那也无所谓,」奎因先生低声说道,「反正科尔已经给了我们一万五千美元,这就意味着,谁要是谋杀了科尔,他就不能不受到惩罚!」
「我们是有这笔钱,不过这是暂时的。我本来不打算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你,怕你眼下的身体状况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想等你恢复了再说。埃勒里,咱们得把这笔钱还回到科尔的遗产里去。」
「什么!」奎因先生喊道,「为什么?」
「因为科尔雇的是你,而不管他想让你调查的是什么,以你目前的状况,你都不可能进行调查。医生告诉我,你必须得休假至少六星期。」
「别傻啦,」埃勒里断然道,「你是『埃勒里·奎因公司」,我可不是。你得去调查。」
「不,我不能调查。」博一脸愁相。「科尔亲自雇的你,而且你也接受了。这就是个人服务契约。这种个人服务契约是不能再另行指派他人去做的。那一万五千元咱们不要啦,咱们也不想发不义之财。」
「你在说些什么呀。」奎因先生眉头紧整,努力思索着。少时,他高兴地做着怪相笑了起来,「博,科尔说他遗产的受托执行人是谁?」
「劳埃德·古森斯和这位德卡洛斯。」
「他们俩认识你吗?」
「不认识。彼此彼此,我也不认识他们。那又怎么样?」
「他们同样也不认识我。」埃勒里笑道,「你明白了吗?」
「好哇,你这个骗子!」博叫道,「说说怎么骗吧!」
「要是古森斯打电话找埃勒里·奎因,你就去接。」
「我冒充是你!反正古森斯也好,德卡洛斯也好,他们都分不清咱俩谁是谁。」博兴奋地扑过来握住埃勒里的手,「太好啦,你真是个天才!」
「轻一点儿——当心我的伤口。当然,我们这样做是共谋犯罪,你知道吗?」
「是吗?」博挠了挠了头,「让我想想。好吧,也许我们是在犯罪。不过,如果我知道了我们犯的是什么罪,说不准我会胆怯的。好啦,我不想说那么多废话了。再见,奎因先生!」鲁梅尔先生告辞道。
「快滚吧,『奎因』先生!」奎因先生说。
第二天早上,劳埃德·古森斯打来了电话。
鲁梅尔先生冒名顶替奎因先生,乘地铁按电话中约定的时间来到市中心的公园街。
古森斯年约三十几,近四十岁,一身参赴聚会的装束,脸色灰暗倦怠,像是缺乏睡眠。博读过温契尔【注】写的东西,知道古森斯经常周旋于公园大道与第五十二街之间各种社交活动之中,并且视场合的不同,有时带着、有时不带他那位也擅长于社交的太太。在与古森斯握手的一瞬间,博心中不禁一叹,忖道:富有的感觉一定是很舒服的。
「德卡洛斯刚刚从佛罗里达飞过来,」律师说着,晃着手里那支冒着烟的烟斗朝里面那间办公室指了指,「我想你知道他吧,奎因先生?」
「奎因先生」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着找奎因先生,但随即意识到,他就是奎因先生,于是说道:「那位『内务总管」你说的是他吧?顺便问一句,古森斯,干吗把所有事情都搞得那么神秘呢?」
古森斯皱了皱眉:「神秘?」
「科尔也不告诉这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这简直成了个秘密啦。」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律师说道,并显出不解的神情,「他寄了挂号信给我,信上说了要雇请你,也说明了跟你定的协议,一切都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