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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明天早上我去上班时顺路去和吉斯波先生谈一谈。”
“他是个意大利仆人吗?”
“是的,人英俊得很,他追我们女孩子追得要命,……总之,我要告诉他这件事,问他
我该怎么办。”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好谈的。”裘莉说。
“亲有的,你最好小心,你知道那些意大利裔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到处有帮会。血气方
刚、热情,这就是意大利的。”
葛蕾心醉神迷地吸了一口气。
裘莉瞧着她朋友圆胖、长着雀斑的脸孔时,她就知道自己的警告不管用。
就在裘莉和她的女友闲谈时,医生赫达克来到玛波小姐的家。
“你认为那谋杀怎样?”他问玛波小姐。
“恐怕我的理解力不够。”玛波小姐摇摇头叹息说。
“胡扯,”赫达克医生说,“别告诉我你没有任何看法。”
“当然我有我的看法,而且很明确。”
“例如什么?”赫达克好奇地问道。
假如鸡尾酒的事件是有预谋的话——我实在想不通如何下手的——”
“可能先装在点眼药器里。”赫达克提议道。
“你对这方面很内行,”玛波小姐赞赏地说。“可是在我看来,这种事没人看到就奇怪
了。”
“凶手必须趁机行事。”赫达克说。
“当然啦!这点我暂时不去争论。据我调查,现场至少有十八个人到二十个人。在我看
来这二十个人当中一定有某个人是目击者。”
赫达克点点头,“大家都这么想,就是没人说出来。”
“哦,有三种可能。我想至少有一个人会看到,二十个一定有一个,这种推论是合理
的。”
“我想你犯了把假定当结论的错误,”赫达克说。“让我们来谈谈你说的那三种可能
吧。”
“我恐怕只能大略地讲一下,”玛波小姐说,“可能这一是,看到的人不了解。当然,
这表示那个人是傻瓜,只用眼睛不用脑筋,假如你问他,‘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放什么东西
在玛丽娜·格雷的杯子里?’一定回答,‘喔,没有,’不过假如你问,‘你有没有看到什
么人把手放在玛丽娜·格雷的杯子上面?’一定‘喔,有了,看到了!’”
赫达克不禁笑出来。“我承认,第二个可能性呢?”
玛波小姐说,“现在的人总是在他们的饮料或吃的里面加一些东西,可能有人拿起桌上
的杯子声称那是他(她)的,然后公开的放东西进去。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不会再
去想它。”
“那他(或她)就不敢肯定能否成功了。”赫达克说。
“当然不敢肯定,”玛波小姐同意道,“那是一种赌注,一种冒险,还有第三种可能
性。”
“第一种可能是由于白痴,”医生说,“第二种可能是赌注,第三种是什么呢?”
“第三种是有人看到了,但却三缄其口。”
赫达克皱皱眉头。“什么原因呢?”他问道,“你意思是为了勒索吗?假如是这样—
—”
“假如是这样,”马波小姐说,“那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确实,”他惊惧地看着那平静的老妇人,“你是不是认为第三种最有可能?”
“不,”玛波小姐说,“我没有这么讲,我理由还不够充足,除非,”她谨慎地补充
道,“还有人被谋杀。”
“你认为还有人会被杀掉?”
“我希望没有,”玛波小姐说,“我祈祷不会,不过这种事常常发生,赫达克医生。这
是多么可怕、悲惨的事情。”
在玛波推测三种下毒可能时,伊拉在打电话。
伊拉放下电话听筒笑一笑,走出公共电话亭,她感到心满意足。“全能的总督察,我比
他行多了。”
她对电话那端那个人的反应不禁感到窃窃自喜。那微弱的威胁声自那端传过来。“我看
过你……”
她嘴角泛起冷酷、狡诈的微笑,直到最近几天她才有一种权威的感觉。她几乎觉察不出
来自己沉醉在里面有多深……
她经过东房时邦翠太太象往常一样在花园里忙着,她向她招招手。
“讨厌的老大婆。”伊拉心里想,她可以感觉邦翠太太在她背后瞧着她。
一句话不知不觉地闯进她的脑海里。
那商贩以前常常来到井边……
胡说!没有人会怀疑那微弱的威肋声就是她……
她打了个喷嚏。
她走进办公室时,杰逊·路德正站在窗户旁。
他转了个身:“我想不通你去那里。”
“我去和园丁讲几句话。那里——”这时她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于是没有再说下去。
她厉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双眼似乎比以前更加深陷,那小丑般的愉快全消失了,这是个双肩满负压力的男
人,以前她看过他疲惫的样子,但从来没看过现在这个样子。
她又问了一次,“那是什么东西?”
他取出一张纸递给她。“咖啡成分分析表,就是玛丽娜抱怨,不想喝的那些咖啡。”
“你送去分析?”她惊讶道,“可是你不是把它倒在水糟里了吗?我还看见你倒进去
呢!”
他咧着大嘴微笑道,“伊拉,我手脚反应快。”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大部分把它倒
掉,只留一点点送去分析。”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张:“砷。”
“是的,砷。”
伊拉摇摇头,“谁干这种可恶的事?喔,我想这很容易,所有窗户都打开,任何人都能
够溜进来。”
“你意思是我们应该把房子锁起来?可是天气这样热。那个人一定很熟悉这里的环
境。”
“是的,我不能再让她害怕了。那些恐吓信可以不理会。可是砷,伊拉,砷就不一样
了……”
“这等于是谋杀了!”
“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可能不了解这是谋杀……那些仆人……”
“我想仆人没问题。”
“那个吉斯波,一旦提到钱的问题,我实在不敢太相信吉斯波……他和我们相处已有一
段时间,可是——”
“杰逊,你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吗?”
他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倾身向前,两只长手垂直大腿间。“怎么办?”他轻声地说,
“我的天,该怎么办呢?”
伊拉默不出声,只坐在一旁瞧着他。
“她在这里很快乐。”杰逊说,他仿佛对自己讲话,而不是对伊拉。他低头瞧着脚下的
地毯,一旦抬头的话,他一定会为她脸上的表情感到惊异。
“她现在很快乐,”他又说了一次,“她希望快乐,现在她真的快乐了。”
“以后她还觉得快乐吗?”伊拉的口气含着讽刺,“你从来不认为这样子是不是?”
杰逊·路德微笑道,“不,我想也许一、两年内会有平静和满足,这可能会使她改头换
面,对自己有信心,可现在这种事就发生在她身上。”
伊拉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很多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
伊拉不安地移动了一下。“很多事情都发生在我们身上,”她直率地说,“这就是人
生,你必须随,只是有些人能够,有些人不能,她就是不异能够承受的那种人。”
她打了个喷嚏。
“你的过敏症又发作了?”
“是的。吉斯波去伦敦了。”
杰逊微微感到惊讶。
“去伦敦?做什么?”
“家族的一些麻烦。他有个亲戚住在苏哈,病得很严重。他去向玛丽娜请假、她说可
以,因此我就放他一天假。今晚他会回来,你不介意吧?”
“不,”杰逊说,“我不介意……”
他站起来,来回的走着,“假如我……现在……可以立刻带她走。”
“可是想一想——”
他提高嗓门。“除了玛丽娜外我什么也不想,你了解吗?她处在危险中,我所能想到的
就只有这个。”
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站起来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卧室,心中阵阵响起:玛丽
娜……玛丽娜……玛丽娜……永远的玛丽娜……
她心中不禁一阵怒火。她压抑了它。走进盥洗室,拿起喷鼻器。
她将喷鼻器塞人鼻孔中,然后挤压着……她意识到那不曾闻过的苦杏仁香味……可是已
来不及……
第十二章 夜半枪声
法兰克·可尼恩放下听筒。
“布列斯特小姐离开伦敦了。”他说。
“现在吗?”德默特问道。
“你认为她——”
“我不知道,我不应如此想,不过我不晓得。阿达韦克·费因呢?”
“出去了,我留话叫他打电话给你。摄影师玛格丽特·宾士在乡下一个地方拍照片。她
那个娘娘腔的伙伴不知道她去哪里,也许他知道不肯讲,还有那个仆人溜去伦敦了。”
“我怀疑,”德默特想一想说,“为什么他今天急着去伦敦?是不是找借口?我对所谓
‘病重的亲戚’这种说法表示怀疑。”
“他离开之前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氰化物放在喷鼻器里。”
“任何人都可以。”
“不过我想他是被教唆的,不可能是外面的人。”
“喔,当然可能。你可以判断时机,把车子停在人行道上,等到每个人都在饭厅里,才
偷偷的爬进窗户溜上楼,那些树丛就在屋旁。”
“多冒险啊。”
“你知道凶手向来不把冒险放在心上,显然是这样。”
“我们有人在附近监视。”
“我知道。不过一个人人手不够。那些匿名信我倒不那么担忧。玛丽娜·格雷被保护得
很好。我从未想到还有人会遭遇到危险。我……”
这时电话响了,可尼思过去接。
“罗契斯特旅馆。阿达韦克·费因先生接了电话。”
他把呼筒递给克列达。
“费因先生吗?我是克列达。”
“喔,是的,我听说你打过电话给我。我今天整天都不在。”
“费因先生,我很的告诉你一件事,杰林斯基小姐今天早上死于氰化物中毒。”
“真的吗?真令我大吃一惊,是意外吗?还是另有原因?”
“不是意外。她平常使用的喷鼻器里竟然有氰酸。”
“我知道了,是,我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我能否问一下,为什么你特地打电话
告诉我这件不幸的事?”
“费因先生,你不是认识杰林斯基小姐吗?”
“当然认识。我认识她已有好几年了,可不是亲密的朋友。”
“我们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
“怎样帮助你们?”
“也许你对她的死亡能够提供一点线索。”
“我建议你们去问问杰孙·路德。”
“这样说你没有什么可提供的资料了?”
德默特原以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令他很惊讶,电话那端传来阿达韦克·费因沉
重的呼吸声。
“总督察,你还在听吗?”
“是的,费因先生。”
“我决定告诉你一些事情,事情是这样子的,一两天前我接到一通电话,声音很细,里
面说——我引用那段话——我看见你……我看见你把药片放进杯子里……你以为没有目击者
是不是?现在到此为止——不久我会告诉你下一步你该怎么办。”
德默特至感惊讶。
“你很惊讶吧?不过我要明白告诉你,这些指控完全没有根据,我没有把药片放在什么
人的杯子里,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