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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尾进了东洋的工作区。
疲惫地坐了下来。
脑子里还在回响着设乐的吼声。
“雇佣兵”一定要爬上去。可是,他得付出比别人多两三倍的努力。工作干得平平还不行,更何况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娄子……
中尾把手按在胸口上。
这里有最有力的材料。
捏造笔录。县警与地检对立。幕后交易。
现在只需要证据。没有人承认这是事实。棧弦焕扇ザ┑睦碛梢不共磺宄K姓庑┒蓟姑皇裁疵寄俊H欢�
一定要写这个内容。
也只有这个。只有靠它,才能恢复支社对自己的信任,才能不被其他报的记者继续嘲笑。
心脏的跳动加快了。
心脏的跳动带动着胸部肌肉的颤抖。中尾用手抓住,直到感觉疼痛。
公用休息处又传来笑声。中尾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可是心早已“跳”起来了。
晚上八点。中尾站在刑事部长家门口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要写?”
岩村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中尾。
“怎么写?” 棒槌学堂·出品
中尾没有回答。只想把自己“要写”的意图传达给岩村就足够了。
中尾点了一下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不予理会,继续朝前走。岩村下面的话才让中尾停住了脚步。
“刚才时报的人来打探强暴魔的案子。”
岩村说着从怀里取出记事本,拿出笔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撕下了那一页,把它对折后递给了中尾。
“忘掉棧弦焕傻陌缸印0颜饽萌ァ!�
“这是……”
“强暴魔的名字。”
“啊?”
“人已经逮住了。因各种原因这家伙还在医院里,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一两天内就执行逮捕。”
中尾站着不动。
脑子里浮现出志木的脸。
就是那天。刚过九点就准备回家,说什么早早地过个圣诞节,还问我想不想知道强暴魔的案子。怎么当时就没有引起注意呢?那天正是少女连续强暴魔定案的日子。
“时报现在都还不知道罪犯的名字。你拿去用它补偿点你的损失。”
中尾闭上眼睛。
做了一个腹式呼吸。放松的呼吸。不用再取证,也不用再怀疑什么“警方与地检的明争暗斗”。是因为恐惧。事件根源所在的棧弦焕稍谙胄┦裁矗吭诓涣私庹庖磺械那榭鱿履苄凑馄ǖ缆穑靠坌淖晕室院笏坪跤辛艘恢纸馔选=粽徘樾鞯靡允头拧�
找不出拒绝交易的理由。
中尾最开始就在追踪强暴魔一案,现在手上又得到了“最有力的材料”,足以使自己从目前的困境中走出,并且还可以用它来“报复”其他报的记者。对折起来的那张纸条就在眼前。中尾的身体好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向岩村面前移动。终于渡过了“格利尼克桥”。
“部长,我就问一个问题。这笔交易是为了保护组织的利益还是为了棧弦焕桑俊�
岩村没有回答。
中尾告辞。
他一下钻进自己的车里。汽车奔跑起来的同时,取出了手机。
接电话的是片桐。
“我是中尾洋平。十五分钟以内,我用邮件传过去特别新闻。”
说完便挂断电话。他感到自己的声音显得情绪高涨。
“拜托了!”片桐简短的应答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一个有武士精神的男人。到目前为止没有对中尾的失误表示责备的人只有他。中尾心里暗自下决心,这次决不让他失望。
中尾把副驾座上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放在膝盖上。找出前面写的有关强暴魔的稿子。很简单。只需要把稿子的开头部分改成“今天已将犯人逮捕归案”就行。中尾打开岩村部长的字条。
“高野贡。男。二十四岁。美术教师。”
五分钟内完成稿子。将电脑与手机连接。发送。
不到一分钟。片桐就打来了电话。
“收到了吗?”
与中尾所期待的形成极大的反差。片桐情绪声音低落。
“传有关棧弦焕梢话傅谋ǖ馈!�
“什么……”
“刚才接了你的电话我就向本部说了。”
片桐误会了!因为四天前中尾去找佐濑之前跟他说过:“棧弦焕梢话傅牧ǖ阑蛐砘岬龅酱笥恪!�
“那向本部打电话更正?”
沉默片刻。
“那不可能!”
中尾不解。
“为什么?”
“本部对此案寄予很大希望。把社会版头条的位置都空着。现在变成了别的内容,你让我怎么交代?”
走投无路的语气。
中尾如堕五里雾中。片桐的做法也跟平时不同。一贯的沉着镇静没有了踪影。本部也很奇怪,怎么能因那样片段的说法而把社会版的头条空着呢?
中尾仿佛明白了。
是因为县警与地检的对立。片桐、本部都以为这才是有价值的报道内容。所以才决定上头条。
中尾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你看了我的稿子吧?”
没有回答。
其实中尾把电脑放在支社去佐濑家的那个晚上,片桐就擅自打开中尾的电脑看过有关棧弦焕梢话傅某醺濉�
“写!”
冰冷的声音敲打在耳膜上。
恐惧感又回来了。“歌舞伎街”这几个字会杀了棧弦焕伞�
不仅如此,还会毁了与岩村部长之间的约定。背叛!再也不能在县警做任何采访了。
第四章 植村学
1
W律师会馆分馆的咨询室非常窄小。
植村学不禁有些受不了了。倘若是密谈的话,也许这样大小的房间再好不过,可眼前坐着的是在皮肤粗糙的脖子和手上戴满了金光闪闪的装饰物的独立开业医之夫人,她丝毫不在乎走廊上还有其他人,大着嗓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我老公肯定在外面偷情,我可饶不了他,一定要好好地敲他一笔赔偿费,等等。好不容易偶尔在她连珠炮的空隙间插进一两个问题,却根本得不到什么正面的问答。看样子她并没有抓到什么确凿的证据,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她是否真心在考虑离婚也让人持怀疑态度。从植村记录下来的内容来看,不过是丈夫回家时间过晚,花钱变厉害了,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之类的迹象。
草率地道过谢后,她摇摆着裹着连衣裙的瘦小身躯,手托着皮大衣,踩着高跟鞋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离开了房间。看样子她压根儿就没有放弃开业医夫人宝座的意思。三十分钟五千日元的咨询费,对她来说并不是用于离婚诉讼的商谈,似乎倒更像是专门为了发泄她的郁闷和愤怒而消费了。
植村开始稍事休息。
朋友间的借钱纠纷、疯狂刷卡购物而造成的破产以及怀疑丈夫有外遇……坦率地说,对老是持续不断的这种司空见惯的咨询,已经从心底感到了厌烦。
植村喝了口保温杯里的咖啡。
在有些恍惚的脑海里,还模糊地残留着皮衣的光泽和贵金属的光辉。咨询或许能直接带来委托律师的生意。正因为内心在这样期待着,所以徒劳的失望才渐渐地变成了焦躁。在由从属于W律师会的人轮流担任咨询的商谈处,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等待着“上等客人”。这不为人知的一面若被看破的话,想必定会被那些蒸蒸日上的同行们所耻笑。虽然心中明白,可植村还是不想空着手回事务所。
有没有钓到什么大家伙?
这可是“老板律师”的口头禅。自己被这老板律师雇用而甘愿选择了在手下工作的“打工仔律师”这一角色,或者又叫任职律师、辅助律师之类的吧。不过,虽然换成好听一点的叫法,其实质却并没有什么改变。说到底,凡是没有开设独立事务所的律师,其实都是寄人篱下的打工仔律师。如果还年轻的话倒无所谓。在年轻时代为积蓄力量谁都会走这条道。然而,植村已经是迈入五十岁的人了。
敲门的声音强制性地宣告了休息的结束。
啊!植村不禁小声地叫了出来。虽然自己对意外的信息往往总是不能简单地记住,但单就这件事,信息与植村的记忆瞬间便联系上了。
那是一桩现役警部杀害妻子的命案。
也就是从一个星期左右前各报纸就争相报道的W县警警部勒死受病痛折磨的妻子之事件。由于案发至其自首之间有两天的空白,有关内容及规模甚至大大地超过了对事件本身的报道。植村目不转睛地看着康子。
“那么,您是……”
“是的,我是死去的棧糇拥慕憬恪!�
这样的话,那位当警部的妹弟不就是杀死自己亲生妹妹的凶手吗?可她并不是想“知道情况”而是“希望取得联系”。也许这正表明了康子复杂的心情吧。
看植村一脸藏不住的困惑,康子从包里拿出报纸的剪贴,并将其翻开放在桌上。
那是一篇关于杀害妻子一事的报道。男女二人的脸部照片并排登载在同一版面,植村自己也曾看到过。附有“嫌疑人棧弦焕伞弊盅哪钦牛且徽湃萌肆氲讲菔扯锏陌蚕甑牧场6醋拧氨缓θ藯|启子”的那张,长长的脸上的一对圆圆的眼睛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现在坐在面前的康子与她长得挺像,年轻时她们肯定是属于漂亮女人那一类。
“我不妨先说明一下,我并不恨棧弦焕伞!�
康子用力说道。
“妹妹的病情已发展到相当的程度。白天棧弦焕赏獬錾习嗍保乙蛭P某9デ魄啤D强烧媸羌湓愀獾淖刺S惺蓖亲约阂殉怨苟恿院眉复危惺庇窒喾吹厥裁匆膊怀裕踔粱褂辛叶既喜怀龅氖焙颉K橙险娴匚使宜故遣皇锹杪琛D芄淮τ谡W刺氖奔湓嚼丛缴伲救艘簿醪斓桨滓巡∏榈募泳纾酉奶旃ブ竺看渭嫠冀胍凰懒酥以谧焐稀!�
“也就是说警部,棧弦焕删康男形瞧炔坏靡眩俊�
康子暖昧地点了点头。
“妹妹夫妇失去了因病而早逝的独子。从报纸上得知,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件原来是由于这件事为契机的……对他们的怜悯之情简直无法言说。”
植村用目光扫了一下报道,的确是这样写着:
七年前,其子俊哉年仅十三岁便因急性骨髓性白血病而死亡。事件发生于本月四日,正好是俊哉忌日的晚上。白天夫妇俩一道去给儿子扫了墓,可启子遗忘了这件事。随着病情的加重,她的记忆已经成为分散性的。启子固执地认为自己忘了儿子的忌日没去扫墓,精神失控到半狂乱状态,苦苦地央求棧弦焕扇米约核赖簟K迪M约涸诨辜堑每≡盏氖焙蛩廊ィM砸阎辽僮魑≡盏哪盖锥廊ァS谑菞|聪一郎照被请求的那样卡住了启子的脖子将其勒死……
给予的处置应该与通常的杀人有所不同。此状况符合刑法202条“参与自杀”及“同意杀人”(受委托而杀人)之条文中的部分,即所谓的委托杀人,一般处以七年以下的徒刑或监禁。植村收回直直地定在空中的视线转向康子。三十分钟很快就会过去,综合了几个疑点后他冷不防地提了一个直率的问题。
“康子女士,您是打算给棧壳胍桓霰缁ぢ墒β穑俊�
康子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吃惊的表情。
“啊……我,不过是想与棧弦焕扇〉昧怠!�
说着,康子盯住植村的眼睛。
“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