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妻分离,永不相见?”秦小雅杏眼圆睁,哪里有这样当面诅咒人的,气得脸色发白。石历却毫不在意似的,轻轻拍了拍妻子后背,示意她安静,然后好整以暇,对着“老神仙”抱了抱拳:“请问这‘永不相见’何解?”
“阴阳分隔,歧途陌路是也!”老神仙说得煞有介事。
旁边围观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怪事,好奇之下更是将四周围个水泄不通,议论纷纷地等着看热闹。
“那也罢了,”石历却并不生气,只是自顾自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又问:“那么小儿之劫是否可解呢?”
老神仙迅速地瞄了石历一眼,又看了看面色不豫的秦小雅,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神色:“解是无法可解的,但要避上一时的话……,罢了罢了!既然问到这里,我老人家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告诉你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每当此子诞辰之日,必须觅地潜藏,不可与外界和陌生人接触——如果能顺利度过十八周岁,则母子之缘可续,如果在此之间有异事发生……”老神仙摇摇头。
四周围观的人听老神仙说得玄而又玄,而石历的表情偏又听得郑重无比,好似一搭一档在演双簧一般,不由得哄笑起来。
秦小雅连忙拉着石历离开,心里恨死了这个胡言乱语的糟老头儿。
第七章不幸的预言(中)
随后的日子像以往一样过去,肚子里的宝宝一天天长大,秦小雅的心中涨满了即将身为人母的喜悦,她的全部心神几乎都投入到这种变化之中,浑没发觉石历的眼中逐渐积聚起来的阴影。
一天,石历不经意地,半开玩笑似的问秦小雅:“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你分开了,你怎么办?”
秦小雅嗔怪地白了丈夫一眼:“那我就学孟姜女,背着孩子千里寻夫,上天入地,就算把剩下的长城全部哭倒,也要把你找出来。”
“上天入地?嘿嘿!”石历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两个月后的一天,石历告诉秦小雅,他要回到京城去处理生意上的一些善后事宜,少则一周,多则半月就可以返回,但从此却一去不返。
苦候了两个月却没有丈夫丝毫音讯的秦小雅快急疯了,拖着即将临盆的身子请假去了北京,找遍了石历可能出现的每个地方,甚至医院,仍然是失望而归。
绝望中的秦小雅无计可施之下,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回到了小城,希望丈夫会突然出现,给她一个惊喜。
这一天,她独自一人,拖着日渐沉重的身体,找到了当天算命的老神仙。
老神仙看到秦小雅苍白憔悴的神情,收起了滑稽荒诞的神情,面色也沉重起来。
老神仙第一个不祥的预言如果真的实现,那么第二个呢?此时此刻,面前貌不惊人的短小老头儿几乎成了秦小雅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恨这老人,因为他近乎诅咒的刻薄预言,但是更怕他。
从小到大,见惯了奶奶虔心拜佛的秦小雅却是个标准的无神论者,可一旦真正有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的事件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这种人的惶恐和惊惧甚至大大超过了那些笃信世间真有鬼神之说的信徒们。
老神仙沉吟片刻,问秦小雅:“你丈夫临走之前,又没有留下什么话或是东西?”
秦小雅迅速地在脑中搜寻着,犹豫着摇了摇头。她的眼眶慢慢地红了,丈夫竟然什么都没交待一声就这么走了么?甚至没有来得及看看他的孩子,给他起个名字……
“你好好想想,他应该会留下点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秦小雅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颈中解下一条项链——那是新婚之夜,丈夫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给她挂上的。
老神仙一见,竟劈手将项链抢了过来,仔细端看良久,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秦小雅焦急地询问着:“怎么样啊?您倒是说说看哪!”
“唉!说了也没有用啊!你是不会相信的……就算你相信,已经发生的也绝不可能改变……”老神仙长叹一声。
“不、不!我信我信!您说什么我都信!我一定要知道我丈夫怎么了,请您有话直说!”秦小雅急了,恨不得跪在老神仙的面前。
老神仙见状,不禁摇摇头道:“好吧!我告诉你,严格来说,你的丈夫他,他并不能算是个人。”老神仙的第一句话就把秦小雅惊呆了。这怎么可能?!老神仙自顾自讲了下去:“你的丈夫不属于这一界,他送给你的项链正是他身份的标记。本来这些话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不过既然你如此执著,我也只有实话实说。天机泄露,恐怕日后又要多事了!”说着,眯起了三角眼,又长叹了一声。
秦小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儿时,和小伙伴们玩着家家酒,编着故事,充当着幻想中并不存在的人物和角色。老神仙话中的荒谬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来——什么不是人?石历怎么可能不是人?她忽然怀疑眼前的这个老头儿是个疯子,而自己也在陪着他发疯,说不定,说不定这会儿石历已经到家了,要知道这事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秦小雅恍恍惚惚站了起来。
老神仙话已出口,可不管那么多,滔滔不绝又讲了下去。
“据我所知,你丈夫是魔界的大天魔之一,至于他为什么来到人界,又为什么会结婚,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但有一点很清楚,从这块反应他生命信息的身份牌,”他晃了晃项链下面吊着的一块小小的坠子,“我知道他一定遭遇大劫,不会再回来了,至于什么原因我却不便告知。”
“你胡说,我不信。”秦小雅伸手抢回了项链,喃喃道:“我真不该来,我该去找他,我一定能找到……”
老神仙苦笑着摇摇头,“何苦呢?想开一点吧,就算是为了你腹中的孩子……”
孩子!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秦小雅旋风般地转过身,一把揪住老神仙,厉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诅咒我全家?咒完我的丈夫又诅咒我的孩子?你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神仙神情肃然,淡淡地说:“既然你不相信世间有妖魔之说,又凭什么说我几句诅咒便能成真呢?你大可以把我当成一个不学无术,骗人钱财的神棍好了。”
秦小雅前思后想,不禁肝肠寸断,失了方寸,额头上冷汗涔涔落下,忽然之间腹痛如绞,忍不住大声呻吟着跌坐在地上。
老神仙一见也慌了手脚,连摊子也顾不上收拾,便招呼了几个游人,把秦小雅送进了医院,当晚,秦小雅顺利地诞下了一个男婴。
这天晚上,在医院里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从此让秦小雅死了心,一心抚养儿子,不再寻找失踪的丈夫,这晚过后,那老神仙也销声匿迹,从此再也没有在小城出现过。
二十年的岁月并没有把过多的风霜吹到秦小雅的脸上,她仍然保持着娇好的皮肤,纤细的身材,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了那曾经的活泼和天真,人近中年的她渐渐地不苟言笑,只有在儿子面前,她才难得的流露出温情的一面。
秦小雅清清楚楚地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夜,同样的酷热难耐,当经历过难以忍受的阵痛的秦小雅听到自己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心头一松,便昏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正隐隐约约听到医院外广场上的大钟“当当当”敲了十二下,月光斜斜地洒入病房,同室的几个产妇和陪护的亲属都睡着了,而她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只觉得口干舌燥,正挣扎着准备坐起来喝口水的时候,忽然看见房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定睛一看,竟是那个老神仙!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再一看,竟是个初生婴儿,不正是她的孩子是谁?秦小雅大惊失色,厉声大叫:“你干什么!”
老神仙眼中黄芒一闪,腾出一只手,迅速地轻弹了几下,不顾秦小雅的尖叫,飞快地把房门、窗户紧闭,然后才走到秦小雅的床前,一言不发,把怀里的婴儿递了过去。
秦小雅这才恍觉到适才的一番大叫,竟然没能把同病房的人和外面的护士吵醒,又不知老神仙究竟什么来意,只得紧紧地搂住孩子,霎时间额头、身上大汗淋漓,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这孩子有危险。”老神仙说。
秦小雅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老神仙的话,她不敢说话,只是瑟缩着把孩子搂得更紧,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老人。
“你把孩子的衣服揭开看看就知道了。”老神仙摇摇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秦小雅没有动,只是死死盯着老神仙,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抱着孩子冲出病房求救。
“看看吧,看看。”老神仙连声催促。
犹豫了片刻,秦小雅低下头,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怀中的孩子,淡淡的月光下,只见着婴儿的小脸还皱皱的,长着细细密密的小绒毛,小嘴儿一张一翕,睡得正香,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半天,才缓缓伸手,解开了孩子薄薄的小小衣衫。孩子软软的小身体,无助地、信任地躺在母亲怀里,多可爱的宝宝啊,秦小雅愣愣地看着孩子,一时间心中柔情无限,竟忘了刚才的惊惧。
“忘了忘了,来,戴上这个来看吧。”老神仙咳了几声,递过来一个手镯。
秦小雅警惕地看了看老头儿,缓缓接过了手镯,刚握进手里,便觉眼睛被强光闪了一下,吃了一惊。
当她再看向怀中孩子的时候,忍不住大惊失色。
忽然之间,她的眼睛仿佛能穿过孩子的身体,看到那小小的跳动急促的心脏,一线明亮的光芒正透出来。
那光芒约摸黄豆大小,正随着孩子的心脏一起一伏,刺得秦小雅眼睛生痛,她连忙下意识地把手镯扔还给老神仙,说来也怪,手镯刚离手,那道强光便消失不见了。
生怕吵醒了孩子,秦小雅压低声音问:“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些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神仙苦笑着摇摇头,刚想说话,突然之间,异变徒生。
病房的门窗同时无声无息地开启,一阵风忽地刮了进来,原本闷热的病房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清凉——似乎有什么闯了进来——但秦小雅惶然四顾,却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老神仙以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敏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左手掐了个诀,右手迅速把手镯塞到秦小雅的手上,大声喝道:“抓紧这手镯,它能保护你和孩子!”
玉镯一入手,秦小雅顿时看到,从房门口、窗口正缓缓滑入二男一女三条黑影。
这三个人,一个是白发银须的高瘦老者,面容端正,神情严肃傲慢,身着白色长袍,空着两只手;另一个是中等身材的大汉,魁梧结实,额头前一枝独角突兀地伸出,神色阴沉,穿着墨绿色的衣裤,腰间扎着一条金色腰带;最后那个女子身材矮小肥胖,却是眉目如画,粉妆玉琢的皮肤竟似闪着一层淡淡的银光,似笑非笑,悬浮在半空之中上下起伏不定,深红色的长发披散在银色的斗篷之上,无风自动,诡异而妖艳,背后一根长长的竹箫,竟然随着这女子身形的起伏自行呜咽着不成调的曲子。
这三人长相奇特,服装怪异,一进门便分抢占住秦小雅病床的一角,眼光在她怀中一扫,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果然是心眼之光!”,便探手向她怀中的孩子抓去。
还没等秦小雅惊叫出声,如同受到雷击一般,这三人忽然被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