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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奢望着这样的日子能够继续持续下去,一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他并不知道,他这一阵平静而美好的生活,即将被改变,而且必定会改变,一张看不见的大网铺天盖地的向他洒了下来。
懵懂不知的他,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案上之鱼,噗哒乱跳。
这个规模颇大的地下赌场中,唐少东几乎是趴在了赌台上,他两只眼睛散发着狼一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对猎物贪婪与野性的目光。
这个在平日生活中软弱无能的男人,只有到了赌台上,他才会展示出他的另外一面。
贪婪,疯狂,目光锐利,眼神狂热,他双拳紧握,脖子上面的青筋根根暴起,脸上涨得通红,睚眦欲裂的瞪着面前的赌盅,一股歇斯底里的力量从他的胸腔中奔涌而出,然后郁积到喉咙中,喷薄成一声大吼:“大!!”
他旁边同样疯狂的赌徒或者跟着他,一起大声喊着:“大”,或者更加大声的喊着:“小!!”
这两种声音激荡在赌场之中,震得墙壁都在瑟瑟发抖,燃烧着惨白光线的白炽灯都会为之颤抖。
在唐少东对面的,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低领衫,嘴唇上涂抹着蓝色妖姬的口红,艳丽异常,她嘴唇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赌桌上的赌徒们,可是她目光冰冷,让她光彩照人的艳姿凭空多出一股寒霜之气。
可恰恰是这种冷艳逼人的气息,让这个赌台上的赌徒们越发的陷入一种狂热而不可自制的情绪当中。
她是每个男人都想征服的那类女人。
看着她妖冶丰腴的嘴唇,男人们会不自觉的想象着她低着头在自己胯下用嘴唇为自己清洁服务的情形,看着她坚挺高耸的胸膛,男人们会情不自禁的用手捏住它,笼罩着它,控制着它,那深深的乳沟不仅能让男人体内的荷尔蒙加速分泌,更能激发出男人体内潜在的控制欲望。
尤其是当她翘起二郎腿,裸露出白皙而修长的大腿时,男人们会顿时精虫上脑,他们会控制不住的想象着将这两条白玉一样的大腿扛在肩膀上大加伐戮的情形。
面对着这样的女人,不会有男人心甘情愿的认输。
他们当然知道,并不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将这样的女人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后使劲的插她,干她。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们的赌资扔在赌台上,然后用赌博的方式战胜这个女人。
赢了的赌徒,一边感受着胜利的快感,一边用极度猥琐咸湿的目光扫荡着这个女人,似乎他们只用目光,便已经强奸了她。
赢了的男人们大声的喊着,狂笑着,在这个冷艳庄家的微笑赞扬下,格外的充满了征服快感,似乎仅仅他们方才赢的不仅仅是赌资,更是她的肉体。
而输了的赌客们,则两眼通红,双拳紧握,发誓要在下一盘全部赢回来,要让这个女人对他们微笑,然后在自己的脑海中极度的YY这个女人。
而无论输赢的赌客,他们都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其实已经身在案板之上。
他们以为自己用目光强奸轮奸了这个女人,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将他们全部玩弄了一遍。
古德里奥曾经冷傲的对唐川说:人类控制世界,而我们控制人类!
睿智的死灵法师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同样有一个智者曾经说过: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用这样一个冷艳的美女来做庄家,勾引唐少东上钩,这实在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圈套。
但是,很管用。
女庄家光是看着唐少东因为过于专注而扭曲的面孔,因为过于激动而狂热的目光,她就知道,她已经成功了。
女人会为了男人而痴情的等待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轮回;同样,男人也会因为女人而不顾一切,一掷千金。
唐少东虽然能够控制着自己不太过于贪恋美色,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在赌桌上抗拒这样一个冷艳美女带给他的诱惑。
他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输到了这张赌台上,按照他日常的习惯,他一旦输完了所有的钱,他便会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
可是,今天有些特殊。
这张赌台上,冷艳的女庄家用一种极其暧昧的目光注视着唐少东。
这是一种充满了轻蔑与挑逗的目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混杂在一起,像是一杯注入了海洛因的堕落之酒,让唐少东的眼眶中一片血红,几乎疯狂。
他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大声的狂吼着:不,我不能就这样认输!
这是存在于每一个人体内的兽性,只有在这个时候,感性才会绝对的支配一个人,理性会被他们丢到爪哇国的犄角旮旯中,寻觅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在周围人的怂恿中,唐少东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钥匙用力的拍在了赌台上,大吼了一声:“这是我的车钥匙,我的宝马X5值100万,但是我只算50万,你赌不赌?”
唐少东发疯了!
几乎所有人在脑海中都冒出这个念头。
但是,所有人又觉得很正常。
因为,不会有人希望自己输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中,然后在她轻蔑而充满了挑逗的目光下灰溜溜的离开。
唐少东之所以发疯,是因为,他自从上了这张赌台以后,他就一次也没有赢过。
在这张赌台上的其他人,他们都或多或少的赢过,都不同次数的“强奸”过这个女人。
但唯独他唐少东没有。
这怎么可以!
我怎么可以一次也没有赢过她?
我要赢她,哪怕一次就好!!
唐少东病态的坚持着。
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理智,他就会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针对他布下的一个局,他正在被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点点的勾引着,走向地狱的深渊。
女庄家看着唐少东的豪气一掷,她妖娆的笑了笑,周围的男人们顿时欲火横生。
“唐先生真是好豪气!”
女庄家嘴角微微一翘,不露唇齿,这种美艳中的矜持,简直就像是在毒瘾犯跟前晃悠海洛因,让周围的男人们几乎抓狂。
“赌!赌!赌!!”
赌场的赌客们极少见到这样的豪赌,他们一个个兴奋得血脉贲张,挥舞着拳头,大声吼着。
女庄家微微一笑:“那请唐先生下注吧!”
唐少东咬牙切齿,将车钥匙拿起来,重重的拍在赌台中“大”的赌注区,一声大吼:“大!!”
女庄家笑了笑,用白皙如葱的手指,极优雅极潇洒的端起赌盅,对周围的赌客们秋波流转的一笑:“各位买好离手,请下注!”
赌客们嗷嗷的往台子上面扔着钱,一个个如同退化成了远古时代的野兽。
他们的目光随着女庄家手中的赌盅,一上一下的挪动着。
“笃”的一声,赌盅落在了赌台上,女庄家用手掌按住赌盅,微笑道:“现在仍然可以下注,大家买定离手!”
说完,她对唐少东一笑:“唐先生,你决定好了买大么?不改了?”
唐少东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犹豫了一下,突然一声大吼:“操,不改了!就是大!”
女庄家咯咯一笑,将手掌下的赌盅揭开,只见里面三个骰子,两个两点,一个一点,小。
唐少东顿时如遇雷击,浑身都僵了!
他浑身颤抖着,汗透衣衫,嘴唇不自觉的发抖。
而在他面前的女庄家仍然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唐先生,真可惜,你又输了!你还要继续么?”
女庄家将这个又字念得意味深长,能让人咀嚼半天,她的话很显然一针刺在了唐少东的伤处。
一些平日里本来就嫉妒唐少东这个暴发户的赌客们纷纷起哄:“滚吧,没钱就滚吧!灰溜溜像只野狗一样滚回去吧!”
唐少东如被人硬生生的抽了一耳光,他脸色难看之极!
这个男人突然间用一种野狼一样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边卸着手腕上的手表,一边牙齿缝里面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着字:“我赌我的手表,我的金项链,我身上的衣服,还有我在市郊的房子!它们总共值两百多万,但是,我还是只算100万,你敢不敢和我赌?”
女庄家仍然是淡淡的笑着,她脸上的表情让赌客们看了恨不得将精液射在她脸上。
“为什么不敢呢,唐先生?现在,请你下注?”
赌盅又一次摇晃了起来,三枚骰子在赌盅里面滚动着,碰撞着,发出刺耳而又响亮的声音,如同地狱深处,女妖的诱惑与呼唤。
唐少东看着赌盅重新放在赌台上,他颤抖着,将各种金质首饰推到赌注区,咬牙道:“我还是赌大!”
女庄家注视着唐少东,微微一笑,揭开赌盅,两个一点,一个两点,小!
“哗”!
众人一片哗然!
唐少东几乎崩溃了!!
他感觉有人像用一个铁锤,重重的砸在他的胸口,让他一阵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
两盘赌局,他就已经输掉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重新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一无所有的中年男人。
怎么会这样?
唐少东手指如勾,狠命的揪着头发,两眼血红!
在他周围的赌客们看着他顷刻间输的一无所有,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他们很乐意看见这个突然间暴富的中年男人,又突然间跌落得一文不值。
妒人有,笑人无。
这是人的天性。
唐少东在周围这各色目光下,像一匹受伤的野狼一样,喘着吓人的粗气,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女庄家:“我还有钱!借我钱,一百万,不,五十万,不,不,十万,我只要十万就可以了,我会还你五十万,一百万,要不,我还你两百万!!你去问,问这里的人,他们知道我有钱,我肯定会还的!!求求你,让我继续赌,我一定要赢!!!”
女庄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平静无比的注视着这个歇斯底里的中年人,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着,周围的赌客们或震惊哑然,或皱眉鄙视,或冷嘲热讽,这一切活像一出闹剧,很精彩很热闹的闹剧。
而她,就是这里的主演。
女庄家微微一笑,对身后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为唐少东送上了一张合同,她笑了笑:“既然唐先生这样说,那么好吧,签了它,我就和你赌!”
如果,唐少东还有最后,哪怕是头发丝那么多的理智,他也会发现,这一切就是已经布置好的圈套,它拙劣得简直连小孩子都能看穿,这个女人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排练好的,她只是在演戏。
可惜,入戏太深的唐少东完全没有察觉。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唐少东几乎看都没有看手中的合同,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如同在一张恶魔契约书上面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他此时心里面只燃烧着一个念头:赢,我要赢她!
当美色和赌博,这两种致命的欲望混杂在一起的时候,它能引诱任何一个人堕入地狱。
唐少东当然不会例外。
他在签完合同之后,将手中的合同重重的往赌台上一拍,梆的一声大响,他狂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