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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那夫百无聊赖的时候,Summer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噌地站起身,一把甩掉身上的西服,扭头朝前大步走去,那男子捡起衣服,快步跟了上去。那夫急忙起身,在树林中紧紧加快了跟随的脚步,大大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男子追上并揪住Summer,似乎要解释什么,两人大声地相互叫喊,那夫隐约听得,他们在争论什么信任不信任,忠诚不忠诚的问题,那男人突然甩手给了Summer一记重重的耳光,重重地骂了一句:
“你这个婊子,别不识抬举!”
Summer再度转身,这次她直接冲了出去,高跟鞋在地面上来回劈里啪啦作响,仿佛疾驰的马蹄,那男子急忙就追,那夫暗暗一惊:没想到Summer穿着高跟鞋居然能跑这么快!
然而,接下来突然发生的一幕,却是谁都意料不到的——
就在那男子几乎追上Summer的同时,他们身后的树林里突然蹦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家伙,裸体人直接骑上西服男子的后背,只听见咔嚓一声,那裸体人直接跳在地上,抗起Summer,低身飞蹿出去,一头撞进树林,与此同时,西服男子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一样,直挺挺地轰然倒地。
这一切不过几十秒的一瞬,在那夫还没反应过来时,裸体人与Summer早已不知去向。
那夫急忙从树林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冲到那倒地的男子身边,一大滩新鲜血迹将整个尸体浸泡,他慌乱地将尸体翻了个身,西服男子的整张脸已经被浸涂得血红!
那夫愣愣地盯着那些血迹站了半天,之后他拿出手机,语无伦次地说道:
“唐……唐璜……被咬断了喉咙……”
9月26日 凌晨
如果不是饥饿催使我起身,或许我还以为自己压根动弹不了。
差不多将近30个小时没吃一点东西,实在饿得难以承受,我放下相框,努力地支撑起身体,尽管疼痛异常,但腿脚似乎都没有骨折。
吃着Summer留下的食物,饭团冰凉,哽在喉咙,每次咽下都艰难得仿佛正在吞食自己的血肉,信中的字字句句仿佛针扎般一点一点再次浮现于心中,泪水不知不觉地沿着面颊滚落,滴在饭桌旁。我努力想把眼前的饭团当成过去所有的回忆,全部吞下,却发现这根本是妄想,吃了不过两个半之后,就再也咽不下去。
起身喝了口水,继续回到床上,窗外寂静,暗淡的光遮入房间。我几度拿起手机,甚至编写好一条很长的短信,最终还是强迫自己,一字一字地删除干净,我悲伤地告诫自己:无论怎样,都不能给Summer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道已经几点的时候,差不多在半睡半醒之间,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喂?”猛然惊醒间,我异常忐忑地接听。
“年轻人……”
手机中一片嘈杂的声响,但这三个字,还是异常意外地传进我的耳膜:是那个老女人的声音!
“你还好吗?嘿嘿。”那个老女人阴险地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我吃惊地问。
“这个号码已经三年没有换过,恐怕知道的人也不少吧,嘿嘿……”这个沙哑的苍老女声混杂在巨大的嘈乱声响中,我竭尽全力集中精神地听,也只能听清个大概。
“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发现你已经快两天没有出家门了!”老女人仿佛很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什么?!”听到这话,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直扑到窗边,四处张望,“你在哪儿?你在我家附近?”
“别紧张,孩子,不是只有一个人关心你,也不是只有一拨人在监视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急切地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只需要听我说就可以了,明白吗?”那老女人突然命令式的对我说。
“好。”我应答道。
“不知道你对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多少,但我要你明白,那些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今天你被警察监视的这个地步,我们也很遗憾,但你一定要记得,不要把你看到的事情泄露给警察,什么都不要说,这对你、对我,对Selina,对很多人,都有好处……”
“什么?她还好吗?”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她。
“你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一切都结束了,什么都不会再发生了,”老女人继续说着我难以理解的话语,“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回到公园,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什么?!”我依旧纳闷,刚要继续问话,却直接被打断。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凡是活着的人,一切都会好!”老女人说了这样一句谜语式的答案,“一定要记住,只要还能活着的人,一切都会好起来,嘿嘿嘿嘿……”
嘟嘟嘟……短线声随之而来!
“喂?喂?”我大喊了两声,已毫无回应。
“凡是活着的人,一切都会好!”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老女人又是从哪儿得到我的手机号码的?难道她真是Selina的妈妈?
望着窗外一片黑蒙蒙的天,突然想起曾经一直在心中的那个妩媚妖艳的女人,此时她在我脑海中的模样已经模糊成一团氤氲,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庆幸,这个老女人又再次搅乱我的生活,看来,我的生活,还远远没到糟糕透顶的地步。
猫石公园。唐璜被杀处。
宁队长在接到那夫电话后,带着所有手下火速赶来,顺便将黑色加长轿车里的五个男人先弄到警察局。
刑侦队与法医迅速将唐璜被杀现场包围起来,拍照、提取现场痕迹,然后就是保护现场,等待K博士到来。期间,那夫尽量详细地描述了他所看见的一切始末。听完之后,宁队长深深地沉思着,不明所以。
人群一闪。
K博士边走向尸体边朝宁队长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从山洞赶来,路程有点远,嘿嘿。”
一看到尸体,K博士情不自禁地惊叹了一声:“精彩!干得真漂亮!”
说着,他蹲下,戴上白色塑料手套,拿一块医用纱布简单擦拭了唐璜脖子处的大量血迹,放进密封袋中递给助手说:赶紧拿去化验。然后,他拿起手电照向地上的那张脸——
唐璜张着大嘴,整个面部沾染的血迹已快干涸,大小不一的血块、血丝贴满面颊与额头,双眼的眼白已被鲜血完全浸成暗红色,他直挺挺地躺着,身体完全没有一点扭曲与疼痛挣扎的痕迹。
“真是精彩,绝对罕见的手法!”K博士指着死者的喉部说,双眼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你看看这个缺口,绝对是职业杀手的风范,干脆利索,没有一点多余的痕迹,再看看死者的眼神,只有空荡荡的平淡,这足以证明凶手是在多么迅速的瞬间,结束了一条生命,死亡根本没有传递到脑神经之中!”
“打包带回实验室。”K博士最后说。
这时,宁队长接到一个电话,说那五个男人的审讯已经完成,口供一致,确认死者就是唐璜,唐璜要跟Summer去公园里散散步,让他们原地待命,仅此而已。
市立医院地下秘密实验室。
唐璜的尸体在提取完有效样本后,已经被完全清洗,放在中心手术台上,由于大量失血,全身皮肤白得像用盐酸浸泡过一般。
K博士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喉咙处被咬的痕迹,然后指点着说:“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很明显能看出,这应该是犬齿结构造成的裂痕,它比人的虎牙要大,应该可以下结论,是大型猫科或者犬科动物所为。”
“你真的确定是个赤裸的人?”宁队长突然看着那夫问道。
那夫一下被问得心里发毛,他再度仔细回忆当时现场的一切,然后才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没看错的话,是人!”
“什么叫如果没看错,确定,还是不确定?!”宁队长紧紧相逼。
“我觉得,应该是人!”
“那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没有看清楚。”那夫支吾道。
“没看清你就敢说?”宁队长相当鄙夷地质问道,“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还是让数据来说话吧!”K博士打断他们,他指着手中的一张纸说,“刚刚完成了最基本的DNA分析,已经得到足以让我们兴奋的消息,提取的血液里检测出有异物的唾液,正在尝试分离。”
“数据是什么?”那夫问。
“数据还没有呢,”K博士嘿嘿笑了一下,“我是说你们俩吵也没用,还是等数据说话吧,我觉得这案子越来越好玩了。”
这时,宁队长突然一拍脑门:“坏了!行动的时候担心人手不够,人全带了出来,把阿夜给忘了。”
再回到监控室。
监视器下,阿夜已经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调出刚才的录像带,慢慢看回放,阿夜这小子居然可以起来吃饭,吃得不多,又睡觉,快进再快进,依然在睡觉,突然,画面定格,“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警员说道,“手机跟踪记录显示,是一个他以前从没接到的陌生号码。”
“谁打的?说什么了?”听完阿夜支支吾吾地几句对白之后,宁队长一瞪眼。
“还不知道,通话环境相当糟糕,那个打电话的声音几乎完全被吞掉,我们也是刚刚拿到声音素材,正在做后期处理!”
“效率!效率!”宁队长一拍桌子,今天晚上的事情,让他异常恼火,距离领导定死的破案期限迫在眉睫,一晚上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嫌疑人一个死亡,一个失踪,剩下一个还差点忘了,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抓还是不抓?要不先把阿夜抓起来,用点……”那夫顿了一下,没有说明,然后他接着说,“应该可以审出些线索,给接下来的行动提供方向。”
“现在抓有什么用?!抓了万一得不到线索,我们连路都没了!”宁队长十分没好气地当面指着那夫骂起来,“你脑子还是多用在正地方吧,别老想那些歪门邪道……”
快天亮的时候,那夫憋了满肚子气回家小憩一会儿。好在他跟宁队长是老交情,知道那人驴脾气,也没太往心里去。
打开门,记录员索索正睡在客厅的沙发,似乎是个很甜的梦,桌上的纸条写道:
“玻璃都已安好,屋子简单收拾过了,有些东西不知道摆在哪里,就没动。但是很不幸,小哀还没有找到。”
那夫看着索索,这个女孩,已经在自己身边有一段时间,她为什么喜欢这份既枯燥又无聊的工作呢,难道是因为我?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波澜,但思路很快又回到案子中,他突然想起,自己应该抓紧时间去看看大哥女人的状况了。
9月26日 8:30
一早醒来,身体再次干裂似的疼痛,但已不像昨晚那般难以忍受。
香烟、咖啡还有洗发水都用完了。必须要进行一次大采购。不得不出门。
路边卡式电话亭,我犹豫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在路过第三个时,拨通了Summer的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或许她正在洗澡?这个时间也有可能。我这样安慰自己,在电话亭边坐着等了好一会儿,怕她打回来,但是毫无音讯。
事情这样一点都不好玩。我心中越发焦虑地胡思乱想,强迫症再度发作,边走边用手机连续播了好几遍,没有占线,没有故意挂断,手机仿佛已经与它的主人远远分离在两个世界。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Summer从来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