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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数此岸,偶数彼岸-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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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数此岸,偶数彼岸
作者:言桄

一、
我从彻骨冰寒中醒来:去他的,这究竟是在哪里?
在映着惨淡橙黄色灯光的房间里,我伏在一张阴冷褐色的木桌上。目光前行之处很快遇到一只冰白色的短小咖啡杯,我用手碰触一下它的把柄,立刻浑身打了个寒颤,于是一激灵坐了起来。
外面是明亮的夜,天上没有星星,但到处都是光,冷色调的光——我不知道这究竟是萤火还是磷火,总之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烛照着这夜。夜本来应该全都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而这种夜,太轻浮,太浅薄,太洋洋得意,我不喜欢这里。
我忽然大吃一惊:这里,这个地方,根本不是我本应的所在!去他妈的,这他妈是哪里?
一个穿着绿色围裙的女孩走过来,向我浅浅一笑说:“先生,您终于醒了,我们的营业时间也要到了,您看——”
“这是哪里?”我粗暴的打断她的话说。
“先生,”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您几乎每天都来这里看书,连这里都不知道了么?这是蒙苏恩咖啡馆啊!”
“去见鬼吧,什么蒙苏恩——可是,书在哪?”
“您睡着之前不是还在看么,怎么——”她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您没有把它放进包里面么?”
我才发现身边有一个黑色的冰凉的皮包,这不是我的皮包,是的,毋庸置疑,不是我的。
我疑惑着指指皮包,询问似的看了女孩一眼,她默认的点点头。
我忐忑不安的拉开了皮包。
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柔软宽大的钱夹,一沓厚厚的英文材料,一堆莫名其妙的发票,一把伞,一小塑料罐口香糖,一个厚厚的信封(我偷偷看了一眼,里面都是现金),一把削铅笔的小刀,一个黑色的MP3播放器(妈的,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是居然头脑中能叫出名字来)……
我把东西一股脑儿的倒在了桌子上,用手示意道:“这里面,可有我刚才看的书?”
女孩蹙着眉摇摇头。
我拿起那个钱包,打开,里面只有一大把冷兮兮的红色钞票,还有一张公园年票,上面赫然有我的照片!
没有我的名字,没有任何能体现我身份的东西,啊!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是谁?!
这时另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礼貌的提醒我他们要打烊了。
我问他多少钱,然后心虚的用别人的钞票付了帐,拿起皮包,推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
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夜晚,霓虹灯还在跳跃着,但是路上行人已经渐渐稀少,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居然有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一阵风吹过来,我打起寒颤……
我能去哪里?我不知道这是何方,我是何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在这个冰凉而又庞大的世界里,我瑟索着在路上彷徨。
我坐在路边砭人肌骨的长椅上,试图想起以往的一切,但是徒劳无功,我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去的那间咖啡馆都没有印象。我失忆了么?不可能,因为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不是我理应生活的世界,旧有的东西好像埋在泥中的小芽一样不断着拱动着,但是怎么也不能破土而出,这种欲得而不能的感觉让我躁动不安。
我打量起自己的衣着来:一套整整齐齐的西装,一双黑亮的皮鞋——这不是我喜欢的穿着,而且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我竟然能穿这么少!
我感到头疼起来,纷杂的乱糟糟的疼,就像灰色的脑细胞在里面互相杀伐,内战正酣。
“喂!”有人向我打招呼,我抬头看去,只见那个咖啡女孩站在面前,她已经换掉了绿色围裙,穿着一条飘逸的粉色纱裙,才注意到她笑的时候,椭圆形的脸上会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哎,你怎么了?不舒服?”她继续问我。
我摇摇头。
“你不认识我?什么都不认得了?”
我点点头。
“靠,不会吧!”她完全抛掉了刚才工作时假惺惺的温柔,径直坐到我身边,从庞大如同河马胃一般的手提袋里掏出一盒烟来,熟练的打开,用染上黑指甲油的细长手指拈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在河马胃中一阵狂翻后抬起头来问我:“喂,有没有打火机?”
我浑身摸了一遍,摆摆手。
“应该想到了,从来就没有看你抽过烟。”她咬着过滤嘴,“不介意我吸?”
“没有什么特别介意的事情。”
“喂,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真的。”
“靠,真叫人失落啊!你差不多每天都来,都坐在那个位置上,要一杯香草口味的拿铁,然后看书,直到我们打烊——不过恕我直言,我认为只有女人才喝香草拿铁,哈哈……”
“我不记得自己喜欢喝什么狗屁香草拿铁。”
她停止了在河马胃中的再次求索,定定的看着我,咽口唾沫说:“你今天好怪,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我真的每天都去你们那里?”
“最近一个月都是这样。”
“那——可知道我的其他的情况?比如看得什么书之类的,或者,其他的?”
“书,好像有一些印象,不过我得好好想想,我又不是每天都打量客人的。哦,对了,你经常发短信的。”
“短信?”
“是啊!啊,对了,刚才看你包里面的东西来着,你的手机怎么不见了?”
“手机?”
“喂,你不要把自己搞的像ET一样好不好?呶,就是这个——”她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来冲我晃晃。
是的,我潜意识里知道这叫手机,但是我从来不记得自己用过它。
“你傻掉了?”她终于放弃了对打火机的探寻,看着我说,“你应该记得我的,我第一天上班就把咖啡全部打翻在你的裤子上了。幸亏你只是笑着点点头,镇定自若的用餐巾纸擦了,旁边的人都没有察觉,要换成其他客人,早如丧考妣似的大呼小叫了。真的,这件事情一直挺感激你的,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尴尬。”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中飞闪而过,液体,打翻的液体,污渍……我想尽力捕捉下这个镜头仔细辨认,但它那么快,“刷”的一声就跃进了记忆的黑洞里。
我似是而非的点点头。
“你是不是失忆了?”
“可以说成这样。”
“靠,不会吧?这么好的事情也能让我遇到!哈哈,你知道,一直盼着遇到一个失忆的男人,傻乎乎的,坐在街边的那种,好像迷路的婴儿……”
“婴儿还不会走路吧?怎么会迷路?”
她白我一眼:“会不会走路不重要啊,婴儿才可爱呢!反正不管什么了,就是婴儿,坐在路边,可怜兮兮的,连野狗都来欺负他……”
“野狗会把婴儿吃掉的。”
“你不要煞风景好不好?野狗过来,婴儿手足无措,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可去,于是野狗就开始调戏婴儿……”
“你真够变态的。”我打着哆嗦说。
“喂!想象一下不可以么?这时候我就出现了,从黑暗中跳出来,带着光环跳出来,对野狗喊道:喂!放开他,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于是野狗放开了你……”
“你刚才说的是婴儿……”
“靠,关键时刻不要打断我——野狗呲着寒光闪闪的牙朝我扑过来,我左蹦右跳,它根本无法近身。但是野狗奸猾异常,它一口叼起了你,对我说: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咬死他!”
“不是我,是婴儿……”我听到自己的牙互相碰撞的声音——嗒嗒嗒……
她毫不理会,继续眉飞色舞的说着:“我这时候只好以退为进,对野狗说:好了,我走。但是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我假装转身离开,忽然从身上掏出一枚暗器,掷了过去——”
她放在河马胃中的手随着激动的描述下意识甩了出去,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手里被抛到远处草坪上。
“靠!打火机!”她叫了一声,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歪的跑了过去。
她这次得意的叼着点燃的烟走了回来,摇头晃脑的对我说:“看到了没有?有时候找东西就得这么找,纯粹凭顿悟。”
我浑身筛糠的颤抖起来。
“嗳!你怎么了?不会毒瘾发作了吧?讨厌死了,要是那样的话我可不管你了啊!”
我的心脏像被放在了冰山巅顶上一样,那种从内到外的寒冽刺激着我的每个神经元。我强忍着张开嘴,哆哆嗦嗦的说:“冷……”
我感到她冰凉的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
“天啊!好烫!”她惊呼起来,“你生病了吧?在外面可不行!你的家在哪里?”
我虚弱无力的晃晃脑袋。
“真的失忆了?不会吧?我还没有结婚呢,可不想真的捡什么婴儿回家,那会被认为是私生子的——哈哈,没事,跟我回去吧,合租的那个家伙不知道晚上回不回来,你能将就一宿?我那里有退烧药,或者现在去医院?”
我的神志彻底恍惚起来,迷迷糊糊感觉到她把我拖上出租车,拖上电梯,拖进门里,拖到床上,然后给我嘴里塞进了什么东西,用热水送了下去……
我从昏睡中醒来,睁开发涩的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蔚蓝色的房间里,一种冰海般沧冷的蔚蓝。整个房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化妆品,毫无章法,一片纷杂。墙上歪歪斜斜的挂着一些不认识的男人的画报,还有一幅油画,上面是一艘在平静海面上航行的帆船。
我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铺盖着不知多少层被子,不仅是被子,还有许多冬天穿的棉服、大衣之类——总之如果没有之前的记忆,我难免会认为自己是某个棉服公司的仓库保管员,晚上玩忽职守睡在了工作岗位上。
我从这堆温暖的废墟中爬了起来,虽然觉得骨头还是有些酸痛,但是似乎没有刚才那种寒透脊髓的感觉了。我挪步下床,走到那幅画前,用手触摸了一下,画布上布满着枯槁油彩的沧桑凹凸感,不错,是真的画。
门“吱呀”一声打开,女孩探头进来。
“靠,你终于醒了,还发烧么?”
“好像好了。”
“要不要喝点东西?红茶?”
我这才感觉到嗓子冒着烧废塑料垃圾一样的味道,咳咳,此刻哪里能顾得上什么饮料,能喝就是了。
她拿着两杯冲好的红茶进来,递给我说:“靠,你一直喊冷,我把所有的被子和大衣全扔你身上了,搞得衣柜乱糟糟的——嗳!一会儿要帮我收拾衣柜!”
“不方便吧?有女式内衣什么的……”
“靠,你视而不见不就行了!”
“怎么能视而不见,以前就没有怎么见过,应该是很好奇的……”
“哈哈……”她大笑起来,“那你住在这个房间里面要小心哦,我室友是性变态,当心把你□什么的……”
“唔唔,确实有点恕!�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有点好奇呢。”
我整理一下头绪,把自己的情形原原本本跟她叙述了一遍。
“靠!你没有开玩笑吧?”
我严肃的表示这是事实。
“这么说,就像是你的灵魂,进入了另一个躯体似的?”
我恨不能给她这么简单明切的论断鼓掌。
她的眉头又习惯性的皱了起来,发现她不管怎么蹙眉,脸上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皱纹。
“一切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身份证、银行卡、手机,都没有了?”
“没有了,只有一点钱。”
“哈哈!”她笑了,“太酷了,好玩好玩!”
二、
这个世界难道是这个样子的么?
深厚的云总是一层一层的郁积在半空中,不是阴天便会下雨,暖烘烘湿漉漉的空气中浮动着腐臭的气息。这气息来源于镇上的一条叫做白河的河流,说是白河,在我看来毋如叫做黑龙江更加合适。沿游巨大的工厂们孜孜不倦的把污烂的废水排放到这条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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