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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我有父亲和一个双胞胎妹妹,还有一个即将结婚的男朋友,可是后来我在山上捡到一枚燕钗,遇到那个地宫,见到那个和我面容相似的幽魂,我的命运就改变了。我猜她应该就是死去的墨燕儿,她不甘心就那么死去吧,于是回到千年后找到了我,让我来替她完成余下的岁月。当时的我被你们救起,懵懵懂懂地活下来。后来,就是你们将冷家哥哥带来三爷王府的时候,我恍惚中又见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夺去了我在现代世界的记忆,让我完完全全地做这个世界的燕儿。”
还是沉默,他松开手,拥抱着她。
“记得那次在院子里面,你、三爷和冷盟都在,我突然昏迷之后便失忆了吧。那时候就是她来找我,让我按照她的托付用她的记忆思想活下去。不管是刚来的时候还是被夺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我都很快乐,真的。因为你和关心我的人。可是,那年元宵节,让我经历了什么是痛什么是恨什么是卑微……”
他的身体突然颤动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绝望。她这么说,是记起来了吗?那么,她知不知道那天的始作俑者,是谁?难道她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燕儿,也是因为他吗?
“燕儿,我……”
“不要说话,听我继续讲。”她伸手堵住他的嘴。
☆、115相忆铭心
“后来,你娶了我,当时的我不是很快乐,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是屈服在自己的愿望里面,如果跟你在一起,我幸福你开心,我为什么不呢。再后来,我又撞到头失忆了,就像演戏一样,刚巧抹去了我心里的疙瘩,让我重新和你相处。我任性地爱着你,你治军极严名为杀神却独独宠溺纵容我,因此,在你挥师北上征讨鞑子的时候,我又不安分了。我以墨燕儿的心活着,热爱着这个世界和你,我能一次次在姐姐的暗杀里逃生,去践行那所谓千里寻夫的壮举。你本来就让我安生地呆在落山城,我却偏偏逃出来,走进鞑子布下的圈套,逃不过再次坠崖的命运。”
她的语气里是浓浓的哀伤和落寞,还有他不明白的东西。
“是师傅救了奄奄一息的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倾尽全力去救一个陌生的将死之人,但我还是活下来了,不停喝药,不停饮血,到了能活动的时候,跟着师傅学习武功和制毒解毒的本事。那时候的我除了跟随师傅,其它事情一片空白,但师傅说我极为聪慧,两年半里面几乎继承了她的大半修为。那冰猿的血本身就是天下至寒的毒物,我几乎每日子夜都要受它反噬之苦,为了帮助我度过一次次痛苦,师傅几乎每日都会输给我些许内息,后来还帮我开启心智。虽然很凶险,但是成功了。那时候的我,特别彷徨。”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拥抱她,但指尖触及她风中鼓起的衣裳,又惭愧地垂下双臂。
“那时候,我记起了我在现代世界的种种,也记起在这个朝代的一桩桩事情,身体里存在两个我,让我几乎要发狂。最后,师傅让我顺其自然。说到底,我就是一个结合体,身体是燕儿的,灵魂是飞儿的。师傅身上有一种我不能了解的毒或者殇,她说她满四十五岁的那日必定会死,她救我的时候,已经四十有二。她死前,用了整整一天将她的功力渡给我,接下来的三日里,我一刻不离地陪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哭,也答应她为她报仇,杀了那个杀了她孩子害了她一生她却无力去杀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这是他的声音,那么低。
“别问我那个男人是谁,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能帮我。是我承了师傅的恩,也该我去讨回师傅的债。你明白吗,就连你,我都是恨过的。我不承认自己是燕儿,有你的原因,更多是因为我自己,无法完全地去做回当初的冷飞燕或者墨燕儿。”
他的心揪痛。
“元宵那夜,或许是注定,茫茫人海,黄花闺女满街是,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我恨你怨你想要弃你于过往,但随着我一步步靠近我们曾经一起的地方,我不再痛恨你。我无法痛恨你。如果你没有娶我,如果你对我不好,如果我不是曾经深爱过你,现在的你,就不可能还好好地坐在我身边不可能有我同枕共眠。”
他的眼里突然湿润,第一次,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那泪,苦,咸,带着欢喜带着悸动。
这个面容改变的女人,自从再次融进他的生活,就一直是坚强的所在,他从来不知道她心底里藏着的沉重。是的,他不知道,他沉浸在欢喜相聚和风花雪月里面,竟然没有过问她的曾经。她淡描而过,他竟然不去探究。
他不是个好男人!
他第二次这样评价自己。
“对不起,燕儿。”
“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深深纠缠,要是你伤我,必定也伤了自己,如果将来我会伤害你,必然也是伤害了自己。我能放开过往,用我现代世界的开朗乐观去生活,对你好,对我更是一种解脱。师傅一辈子活在痛苦里面,她是那么美丽,但她的眼睛里是死水两潭,我不要那样的生活。”
他觉得自己更爱这个坚强的女人,此生不渝。
她给他的,不仅仅是感动和温暖,还有强烈的震撼。
“其实,有时候我很孤单,我不知道这样放纵自己对不对,我还能不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我杀了那个人后,面对我的是什么样的人生……算了,没有到来的事情,多想无益。我们回家吧,我困了。”
“好。”
“你背我。”
“好。”
“天当罗帐地是床,有过;在你怀里睡过很多次,可是你的背,还没有尝试过呢。”
“好。”
他除了这个字,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伏到他宽阔的后背上,呼吸着他雄性身体散发的微微麝香,他双手往后抱紧她的臀部,轻轻跃下玲珑塔,运气往王府飞去。
这三年来他无一日中断过练功,此时驼着一个成百斤的人,依旧如行云流水,起伏间她真的睡了。后边的玲珑塔,在见证了她的独白后,渐远,朦胧于夜色的清冷里。
宫宴的邀请再次由张宝太监,哦不,如今的司礼监大总管,该叫张大总管了,张大总管来宣旨,毕恭毕敬地等着,和两个小主子一起进了宫。
张大总管见了燕泠的容貌,没有面露惊讶或者鄙夷的神色,仍是恭敬有加带着亲昵,燕泠心里悄悄滴笑:这个老狐狸!
不过,她也明白除了因为二爷的缘故,还有自己先前对之的尊重和礼遇,他才会对自己那么恭敬。宫里边诸多太监,身体残缺,心理也日渐阴暗,不仅敏感,大部分报复心大概都极重的,如若不小心得罪了,哪日没准就不小心把自己削了。
她不论之前或以后,对于他们她都未有歧视、讥笑的心理,毕竟不是人人都愿意挨上那一刀,不是人人都能好生忍受这样的生活的。像张宝,摸爬滚打多年爬上大总管的高位,别人看着他是呼风唤雨得意非凡,谁知他曾受的苦,谁知他内心的忧。
宫宴摆在后宫的御花园里,整整十桌,帝后坐在主位那张明黄色的龙凤台上。两边围成椭圆形摆了九张长案,帝后左侧是大将军王夫妇之位,只坐二人,右侧是三个贵妃娘娘共坐一桌,其他的后宫主子和皇子皇女,或四人或三人一桌,倒也热闹。
燕泠很少注意这后宫诸多人,一来人数多,除了主要的那几位,她根本记不全,二来她很少入宫走动,即使知道了些个妃子皇子的名讳,过了些时日又淡忘。反正会有人介绍给她,她也不着紧。
她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这不但是皇帝皇后为她举行的欢庆宴,而且不来就不能接触到那个要杀的人,她必须来,还要开心地来。
☆、116宫宴献舞
满桌珍馐佳肴美味果品,四周大红的宫灯照得此处亮如白昼,在灯光里,同桌的人交头接耳,等着帝后的到来。
“皇上、皇后驾到!”张宝大总管一声尖锐的呼喊。
所有人起身肃立,待帝后走到主位,异口同声地高喊:“妾身(儿臣、女儿)见过皇上(父皇)皇后(母后),恭祝皇上(父皇)皇后(母后)万载千秋,福寿安康!”
奕绝身为皇帝,每日里听着朝臣喊千秋万岁的,早腻了,摆摆手一笑:“今日家宴,不必多礼,坐下吧。”
大家都依次落座,皇帝接着说:“我天朝从圣祖皇帝打下江山至我朝,历年来北方都不甚安定,鞑子和一些北方的蛮族对我天朝的富足存有掠夺占有之心。三年前,雄儿和汉儿亲率定北大军横扫北疆,荡平鞑寇,还我天朝北疆安宁,但是,遗憾的是雄儿为天朝夺回江山美好却失了自己的夫人,这是朕一桩不了的心事。可喜的是朕的玉燕公主吉人天相,安然回到朕的雄儿身边,让朕放下心让雄儿不伤心,为此,朕敬老天一杯,谢它对我天朝的厚爱!”
一杯酒没入尘土。
官面文章挺好的,燕泠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神里仍旧清凉。
奕绝转首看向左侧,那面容毁了的玉燕公主,身上竟然带着一种好似久违了的熟悉的清冷,他愣了一下,朝她笑:“玉燕公主,这些时日听闻你身体抱恙,可好了些?今日,难得相聚,不敬父皇母后一杯么?”
燕泠捧起青玉樽,款款走到他们桌前,俯身举樽:“玉燕敬父皇母后,谢父皇母后厚爱牵挂,谢父皇母后恩典眷顾!”
“燕儿不要多礼。”皇帝呵呵笑,皇后赶紧虚扶。
皇帝对皇后和一干嫔妃说:“你们看,朕的玉燕公主就是比雄儿会说话,听说雄儿在外管得千军万马有条不紊,回到府里却是被玉燕公主管得服服帖帖,哈哈哈哈!”
气氛有点热闹,夜色有点冷。
“皇上,岂有这样逗孩子们开心的?”皇后微微颌首笑言。
“呵呵,今夜,朕就是一个父亲,有何不可?对吧,雄儿?”
“父皇说的是!即为父皇,先是父,天下人之父,臣工之父,我等儿臣之父,之后才是天下的帝皇。”奕雄抱拳。
“父皇是天下的皇帝,却是我们的父亲,父亲饭桌上说句玩笑,是人生美事之一哦。”燕泠遥指明月,“父皇可知月为何有阴晴圆缺?”
“哦?”
“上弦月是微笑的嘴,月牙弯弯;下弦月是笑着的眼,月牙也弯弯。”
“好!”那边皇后抚掌。
明贵妃笑着问:“满月何解?”
“人生难得十全十美,每月一月满,提醒世人,不要乐极生悲,不要忘却轮回,美好很短暂,人生一浮华。”
“贴切,不过,悲了。”
“玉燕有罪。”燕泠弯腰施礼。
“何罪之有?起来!朕听说当时你寻夫千里,也手刃不少敌军,朕认为你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那父皇赏赐我什么呢?”燕泠偏着头,貌似孩童般双眼亮晶晶。
奕惜那边皱眉。
奕惜旁边的女人看着他也皱眉。
奕英安静地看,奕雄痴痴地瞧,皇帝奕绝大笑。
在皇帝面前自称我,燕泠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引起奕绝反感和怒火的人之一,一半因奕雄,一半因自己。
“你们看看,朕该赏什么呢?张宝,到库房取来刚收到上贡的那块血如意,朕要赐给朕的玉燕公主!”
“谢父皇!”
燕泠款款起身,奕绝那和奕雄一样狭长的眼眯起:“那公主可有礼物送给父皇呢?”
“当然有,父皇厚爱,燕儿自当献舞一曲。”
“好!”
奕雄的眼底更加深沉,她居然还会献舞,这丫头!
抬头,见到奕惜那迷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