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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救妻心切,忽略了某些危险的信号么,还是敌人根本就是在和自己拼谋战略?
“好吧,虽然大将军王不感兴趣,本王还是告诉你们好了。此崖名为断魂,在这崖顶每日此时的两个时辰内都会升起大雾,别怪本王不提醒你们,这雾气生人勿近哦呵呵。”列尔泰抬起手中的狼头槌挡住奕雄的攻击,转脸扭身,所有动作几乎瞬间一气呵成,堪堪躲过他宝剑绕过狼头槌扫向自己脖颈的后招,“嘁嘁,大将军王难道不念一点本王的好意么?”
奕雄眼角瞟了冷飞燕一眼,心中暗暗着急,浓雾外面仿佛一片寂静,而她也那么安静,气氛诡异得很,难道这浓雾有毒?
可是有毒的话,自己为什么不见异常?
他加强攻势,一招招皆是夺命杀着。
列尔泰哈哈一笑,舞起狼头槌,扭身逼上奕雄,两道身影绞在一起。
冷飞燕拼命抑制着不闭上沉重的眼皮,她不知道是刚才在遇见奕雄之前被袭中的银针中有毒,还是这浓雾里面有蹊跷,反正她就是昏昏欲睡。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她咬紧牙关,顶不住就狠狠滴掐自己大腿然给自己保持清醒。自己不能影响到奕雄一丝一毫,外面那么安静,也许只剩下他孤身奋战,不能让他有丝毫危险。
想办法,必须想办法!
身上一点药都没有,怎么办?
突然她看到自己手指上的银戒,突然记起当初在利国的驿站里他亲手给自己带上它,自己都几乎忘记了它的妙用,一直只当做普通的戒指戴着,仿佛真当是他给自己的礼物呢。
她的精神振奋了一下,脑子里面清明了许多,双目紧紧盯着那两道胶结的身影,迸发出的内力风刀刮过来,掀起她的袍摆,猎猎作响。
这时候,两个人分开来,列尔泰一边眉头挑得高高的,奕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潮。
这雾气不寻常。
而他必然也察觉了,所以招招凌厉。
冷飞燕轻轻往前两步,正当列尔泰挥起狼头槌奋力一击的时候,她暗藏于银戒中的机关触发了,一道难以发觉的银光一闪,列尔泰脚下一顿,手中的狼头槌脱手而去。
奕雄抓住这一个机会,手中的剑光直扫列尔泰。
列尔泰逼不得已狠狠地咬了舌尖一下,逼发自身被毒药封却的内力,举起裹了铁臂的左手缠向奕雄的软剑,右手五指箕张,抓向他的胸口。
奕雄听到身后一声闷哼,心头一紧,手里的动作加速,软剑绕过列尔泰的铁臂,指向他的右腰,列尔泰逼不得已闪身退后数步,硬生生收回自己的攻势,口里吐出一口鲜血,铜铃大眼圆睁,面目狰狞地低声笑着。
那脱手而出的狼头槌带着列尔泰瞬间加注的内力直奔冷飞燕,她原本就几分迟钝,哪里还能躲得过这突然飞来的狼头槌,猛地击中胸口,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柔弱的身子被狼头槌霸道的后力击飞,坠向浓雾之外的悬崖。
奕雄肝胆欲裂,忍着胸口的剧痛飞身往前欲抓住她,但手里只是堪堪揪住她的袍摆,一声脆响后他手里只剩下一条布片,她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中。
“活下去……为我报仇……熊……”
她那几不可闻的声音传来,他正要跟下去,背后一声狂笑:“你救不了她的,那边是万丈悬崖,下去了断无生机,不过大将军王想要伉俪情深双宿双飞同生共死,本王倒是省心了,哈哈哈!”
奕雄硬生生收住脚步,狂吼一声,揉身攻向列尔泰。
列尔泰等的就是他方寸大乱的这一刻,他从容地拔出藏于靴子中的短刃,挥起铁臂,迎向双目赤红的奕雄。
一短,一软,走的都是奇招险着,招招夺命。
冷飞燕最后睁开双眼,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男人,默默地在心底说了句,燕儿爱你,好好活下去。
那片翻腾的浓雾,逐渐飘离自己,招摇在高空里,她无力地松开身体,闭上眼睛,任由意识也背叛自己。
熊,好好活着,为了我……
半个时辰后,浓雾散去,奕雄终于一剑断了列尔泰的颈间动脉,整个人恍如浴血而出的战神,赫然立于浑身发软躺倒于地的敌我双方兵士面前。
这浓雾真的有毒!
☆、090恨别三年
大概自己和列尔泰内力深厚,所以不大受影响,而那些内力弱一些的就会出现这样的症状了吧。
大概列尔泰匆促间并没有做好闯进这浓雾的准备,他们大部分手下也一样中毒了,拼的不过是忍耐力和身体的抵抗力。
他一步步向前,几乎每一步每一次挥手,都了结敌人一条生命,那些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人的生命在这个眼底平静如水的人仿佛就只是在割草一般,收割着一条条生命,眼里无不流露出惊骇。
那些奕雄带过来的卫兵放松警惕,个个盘起腿继续调整内息,很快便恢复了部分内力,拾起自己的兵器,集合到奕雄身前、
“可以了?”奕雄心里极度牵挂着她,但又不能丢下这群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而今虚弱得几乎无甚抵抗之力的兄弟不管,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主子!可以了!”他们深吸一口气,大声回答。
主子就一个人,那名主子万分在意的人,必定是……
“跟本王一起去找王妃!”
“然。”
……
可是,小王妃能捱到主子救他的那一刻么?
浓雾散去,头顶上是碧空万里,飞鸟翱翔,刚才断魂崖上一场血腥的杀戮,仿佛只是一场无关人世的游戏。从悬崖顶端往下看去,遥远的半腰被与刚才一般的浓雾隔断,根本看不见底,更不知道到底这悬崖有多深。
奕雄明白,这是一个局,一个意欲绞杀他们于无形中的局。燕儿这枚意外出现的棋子,无形中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将他们成功地引入这个浓雾阵里。然而,列尔泰没想到,也正是那个被他无情利用又在紧要关头下杀手的棋子,激发了奕雄体内潜藏的内力,最终杀死了早就服用过解药的列尔泰和那些“无辜”兵士。
无论如何,他还是感觉到有些怪异,他的直觉,向来如狼如鹰。
……
三年,可以做什么?
三年,一颗小树苗可以长成茁壮的小树。
三年,那后山上种了棵小苗的小姑娘,可以一朝变成小媳妇再当了娘。
三年,刚出世的奶娃娃可以光着腚满街跑着讨冰糖葫芦吃,可以在私塾先生的教诲下摇头晃脑背古诗。
而这三年,奕雄却茫然得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要做什么。
话说好男儿何患无妻,更何况他一个堂堂天朝大将军王?然而,那至今仍无法找到的女子,就如带走他的心一样,让他即使见到天仙下凡也再无心动的感觉。
昔日征战沙场威名远振天朝南北的定北大将军王奕雄,而今已经卸下除了仍隶属于自己的暗卫营之外的大部分兵权,顶着大将军王的头衔“赋闲”了。
这个赋闲的王爷,除了训练他的暗卫,偶尔执行一下老皇帝亲自交代的指令,剩下的活动大概就是喝酒吃饭睡觉找女人。
当然,那个他会找的女人,只有她。
只是,他找了她三年,仍未有音讯,让他很是气恼,甚至开始绝望。
找个人真有那么难吗?
仅仅是过了两天而已,那时候他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深入到断魂崖的崖底,那片山谷里面长满了比人高的古怪灌木,除了个头奇大的老鼠,没有其他活物。
那天刚巧头顶也没有什么雾气,可以清晰地看到悬崖壁上长着好多粉白色的不知名的花,那悬崖的确很高,普通人掉下来很难有生还的道理,而那天燕儿还受了重伤。
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如何相信她不在人世?就算尸首被那些老鼠啃噬了,起码还会有骨头剩下吧,可是谷里收罗回来的森森白骨里除了动物的骨骼,那些人骨都是有些时日的,个头也不小,没有疑似燕儿的。
那时候,军医们禀报这个结果的时候,他喜极,但又暗悲。
会不会,她被什么刚好路过的高人所救?
如果燕儿被救了,那就意味着他们还能再见面,可是为什么都三年过去了,她还不回来寻他?
抑或是,她又失去记忆了?
不会那么巧吧,失忆的事情总那么青睐于她么?
老皇帝奕绝的身体日渐衰弱,人也不太安生,这两年迷信了那妖道木一子的歪说邪术,迷恋上炼丹、炼气,每日里身在朝堂心在穹庐。那穹庐是他新近建起来的,专门供他和木一子修道炼丹所用,八角金顶的宏大气势,几乎盖过了后宫所有的建筑。
奕绝突然迷信起轮回报应,这倒是让奕雄讶然。但讶然归讶然,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容不得臣子非议。
不过背地里,还是有人总结了天朝三大:一帝一王一道士。
奕雄虽然对道妖之说不很抗拒也不喜爱,但总也觉得不妥。他知道利国的陆翟老皇上就是被元贞老道“拐跑“的,如今天朝来了个木一子,难道也要拐跑父皇么?
这些道士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曰佛曰道,原本教义是好的,但若被人利用来蛊惑人心扰乱人世,便成了祸乱。
此时的天朝疆土是立朝以来最大的,三年前鞑子不但将吞下的土地吐了出来,最后还逼不得已割地求和,并签署了臣服天朝岁岁呈贡的条约。
对于天朝来说,结局是大幸。
对于奕雄来说,结局有大哀。
得与失,欢和痛,总是那么刻骨地存在。
人世间,本就没有十全十美。
人生路,哪能总会一帆风顺。
“漫漫黄土囚风沙,遥遥星汉断生涯。燕儿,你到底在哪里?”奕雄困惑地盯着大厅里东边墙上高悬的地图,那标志为断魂崖的地方插着一把匕首,刀锋没入墙身。
她如若已死,为何他仍总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和思念,身中同命蛊,相信她必定仍旧活着;她如若还在人世,为何他又见不到她一面。
他是人,就算是铁打铜铸的心,也会累。
更何况,那铁石心肠早就因她而化。
“主子。”无翎跪于堂下。
“过来。”他到案前坐下,脸上恢复了平静,“说吧。”
无翎心中淡淡地痛,这三年来,在他们面前主子总是这般平静的模样,一无往前在他们面前横扫千军或者森冷逼人的傲气与威严。
不过他相信主子不过是老虎打个盹,一旦醒来依旧是纵横南北的英雄,一如主子的名——世之人雄!
☆、091涟漪再起
“主子,大皇子那边相对于去年的活跃,最近过于平静了,无翎怀疑有诈。”
“暴风雨前总会有片刻的宁静,越是安静,越是不安定,加派人手继续盯着。”
“根据探子回报,三年前我天朝内部应该是有人向列尔泰通风报信,列尔泰才那么顺利便截住我们并引往……断魂崖,那个人,隐藏极深,至今仍不知是谁。”
“继续查。”
“然!另外,据眼线呈报,最近北方出现一个喜爱身着红衣的女子,武功极高,来路不明,看她去向是奔着我天朝都城而来,而且,根据那些暗中寻找王妃的探子说……那人背影和王妃有几分相似。”
“他们没有见过她的脸?”奕雄静如秋山的眼眸里顿时起了波澜。
无翎哀叹,不知此次是不是还是失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