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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费脑的事情,这个郁明烟在想什么?宣帝这一辈子有过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像郁明烟这样的难以读懂的,明明抗拒自己赐婚嘴上却说着同意,明明应该对着周昊骞撒泼痴缠,却偏偏不动如山,那眼睛里细碎金子般的亮光不停地闪烁着,仿若夜幕上的星辰,璀璨光华,让人移不开眼睛。
“如此,朕便要下旨了。”宣帝再进一步逼迫。
明烟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轻声说道:“在这之前,臣妾还有一件事情。”
宣帝乐了,就是嘛,他就知道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稳得住,这不是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吧。”宣帝心情大好,格外的爽快。
“皇上赐婚之后,还会不会干涉我们后院的事情呢?”明烟道。
这是什么问题,朝臣的后院他一个皇帝吃饱了撑的没事管什么?“朕又不是县官,更何况清官难断家务事,自是不管。”
“多谢皇上恩典,如此请皇上下旨吧。”明烟说着就要下跪,一直未说话的兰妃,这時说道:“且慢?”
一声轻喝止住了明烟,转头在宣帝耳边轻声数语,明烟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有个出头的了,女人嘛还是很了解女人之间的斗争的,不过这个時候出声却是晚了,明烟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亡羊补牢,于事无补?
听完兰妃的话,宣帝的脸色很是难看,侧头看了一眼明烟,一時沉吟,仿佛在斟酌着该怎么开口,诺大的花园顷刻间又是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这哑谜究竟是什么,兰妃瞧出了什么,郁明烟又做了什么。
☆ 437:露锋芒毫不相让(三)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这些年来也是摸爬滚打来的,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都想明白了,各式各样的眼神都瞧向了明烟,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大胆,男人们在后院的斗争上始终是不太懂,这些人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周昊骞却是明白的,但笑不语。
钟妃瞧了一眼宣帝,心中顿明,知道宣帝不好开口,便为君分忧,抬头看向明烟,冷笑道:“郁侧妃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挑战龙威吗?”
明烟身态放低,一脸的无奈,道:“娘娘为何这样说?难道说明烟接受皇家御赐给小王爷的正妃叫做挑战龙威吗?难不成娘娘的意思是要明烟抗旨?”
钟妃一愣,明烟巧言善辩,一句话便捉到了漏洞,顿時有些恼怒,冷笑道:“你方才那句话便是大逆不道,什么叫做会不会干涉你们后院的事情?莫非你还想欺压皇上御赐的正妃不成?”
一语道破玄机,皇帝的脸上着实不太好看,千防万防,想到了明烟会用十几种借口拒婚,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另辟蹊径从这里下手,作为一个帝王,被一个小妇人给蒙骗了,自然是无比的恼怒,却又不好发作,甚是憋闷。
明烟抿嘴一笑,看着钟妃,问道:“请问娘娘,你在后宫之中难道就不会为了得到皇上的心而努力?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威震天下,自然不能将一颗心放在一个人身上,可是小王爷不同,他只是皇上的臣子,一切听从皇上的号令,不需要对天下臣民表白什么,证明什么,不需要天下臣民拥护他,爱戴他,小王爷就是皇上手里一杆犀利的枪,枪不需要有什么威名,他只是一个利器,皇上指到哪里打到哪里。而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小王爷公事之余能陪着朝看夕阳暮看落日,除了为皇上分忧之外,满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跟小王爷是两情相悦,共镶白首之约,如今皇上要给小王爷赐婚,臣妾不敢不从,但是娘娘还要剥夺明烟守护自己爱情的举动吗?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要是有人阻止娘娘接近皇上,您会怎么做?”
明烟很聪明,这一番话表达出了数层意思,首先说明周昊骞无野心,不想做什么笼络民心功高震主的事情,他就是皇帝手里的刀剑,用到的時候拿出来耍一耍,不用的時候就回去陪着老婆孩子过他们的小日子,先解除皇上对周昊骞的猜忌,接下来明烟便表现出自己很强烈的善妒之情,一个女人善妒,一个男人乐于被一个女人管辖,正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一个被爱情冲昏头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大作为?整天想着老婆孩子的人,没什么大志向的男人,是不需要防范的,只要他是皇帝手里的尖兵利器足够了。
明烟最害怕皇帝对周昊骞有很深的顾忌,这样的话任凭自己说破嘴巴也无法改变一个帝王对于权力的掌握,所以明烟故意让自己善妒之情毫不隐藏,甚至于敢跟皇帝叫板会不择手段的对付嫁到王府的正妃,这一系列的行为不外乎加深皇帝的印象,周昊骞不是有野心的人,不会威胁到大昭国的长治久安,不会有非分之想,他周昊骞只是皇上手里的兵器,他们要的只是平淡的小日子。
接下来,明烟故意加重了语气,说清自己跟周昊骞乃是两情相悦,如有人来破坏她的爱情,她势必做垂死挣扎,违抗圣旨她不敢,明烟也说了皇上是九五之尊,谁又敢违抗他的命令?可是在不违抗圣旨的情况下,她还是会用尽所有的办法维护她的爱情,哪怕是用尽所有的手段,一个女人为了爱情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情谁又能预料?
最后,明烟以己度人,一句话堵住了钟妃,若是钟妃回答自己不与人争斗那就是没把皇帝放进心里,一个不把皇帝放进心里的女人,皇帝又怎么还会怜之爱之,男人都是喜欢女人把他们当成神一样供奉。若是钟妃回答会争斗,那么她于明烟又有何区别?既然无区别,又有什么立场来斥责明烟?
短短一段话,明烟却是思虑周到,从方方面面为自己,为周昊骞尽力的解除危机,从心理上,行动上,双层打击,力求一举破敌,绝不手软,赐婚这种事,就要一锤定音,不然的话不定会出现什么反复。
云妃心里叹息一声,默默想道这等人才,要是嫁给了自己的儿子,那真是如虎添翼,不晓得宋潜会有多省心,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孩子不仅有智谋,而且胆大,这一招出奇制胜的另走蹊径,真的是让她大感意外,若是进入后宫,只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子不情大。
钟妃一张脸变得煞白,她还没被人这么抢白过,一時间怒气上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得冷哼一声,道:“强词夺理?”
宣帝看着明烟突然间有些出神,恍若见又看到了自己早逝的皇后,不知道多久之前,似乎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悔不该嫁入帝王家,若是嫁入寻常人家,我也能做个悍妇,就是担个善妒的名声,最起码能一家人幸福安乐,可是嫁与你,你是帝王,我便只能有心而不能用力。没几年皇后便病逝,自从皇后死后这些年他就没有再立后的打算,看着明烟,恍恍惚惚的又想到了皇后,宣帝的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
明烟其实心里也是害怕的,看着宣帝阴晴不定的脸,手心背后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说要赴死也不是真的,还没共白头,哪能轻易死,不过是一场对峙,一场攻心战,宣帝究竟会有什反应谁又能预料,毕竟是头老狐狸?
周昊骞不顾别人的眼光,握住明烟的手,朝她微微一笑,他不能说话,但是他永远站在她的身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 438:露锋芒毫不相让(四)
“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跟朕打擂台了?”
“臣妾不敢,蝼蚁小民哪里能与日月相抗?”
“你方才分明说,是要不择手段的与正妃争宠?”
“三个女人一台戏,天下女人皆善妒不过她们藏于心,而我说于口,都说女人要宽厚,要能容人,那是因为她们不爱,她们能忍,能容,那是因为他们将权势钱财看得比爱情重要,得到了其他爱情也就无关紧要了,我不一样,权利富不过浮云,任凭你富甲天下,活着不过三餐饭,死后不过三尺地,我要的也只是一颗心而已。”
“男人的心最是善变,此刻对你柔情蜜意,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后呢?那時你如昨日黄花,他正风华正茂?”
“以色事人终不长久,以心待人,一世绵长。”
“你就如此有信心?”宣帝的眼神落在了两人不知道何時紧握的手上,漆黑如墨波涌暗动。
“赌的便是一生一世。”明烟神色坚定,毫不迟疑地回答,谁又能有十足的把握说一生一世永不变心?这一生就是在赌。
“。”宣帝沉默了,瞧着明烟,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你说她眼中无人,偏生礼仪周全,君臣之分规矩严整。你说她胆大包天,却又不敢说信心十足,直说赌的便是一生一世。一个张扬自己善妒毫不掩饰的女人,一个面对爱情毫不后退的女人,一个敢于挑战皇权的女人,那眼中的坚定,对爱情的执着,却有些令人羡慕了,这世上为爱而生的女子,有几个呢?
“若朕执意要赐婚,与你赌的一生一世相抗衡呢?”宣帝道,一张脸毫无表情,让人摸不透深浅。
明烟笑了,那一笑宛若初春刚抽芽的嫩叶,宛若阳春白雪,就听她笑道:“不外乎两种结果,我们王府不是有现成的例子吗?正所谓家学渊源,皇上又何必再问。”
明烟这话顿時让武宁王一张老脸无处可藏,明烟是个爱记仇的人,十分的爱记仇,尤其不能忘记王爷是如何的偏待周昊骞。眼前的情况可不就是当年武宁王与穆侧妃,王妃事件的重演?结果王妃病逝,穆侧妃大胜,连带着王妃的孩子也不受待见,这些年来虽然担着小王爷的名声,可是武宁王又何曾待见过他?
众人哗然,都知道武宁王府的事情,谁又会想到明烟居然会、居然敢在这个時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伤疤被揭开,武宁王一脸铁青,在御前又不敢随意喝骂,云妃想起早逝的姐姐,忍不住的垂泪哽咽,这园子里春风明明和煦柔软,却令人仿若置身与三九严寒,宣帝的脸色一下子也青了?
“大胆,放肆?”兰妃指着明烟说道,“你这是在亵渎皇恩?依律当斩?”
“皇上,绝对不能轻饶,这郁明烟言行无状,居然敢指责圣意,何止是胆大包天,简直就是包藏祸心,断不能容。”钟妃火上加油,除掉周昊骞本就是她们的心愿,有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云妃一见,也立刻站起身来,擦拭着眼泪,道:“皇上息怒,这孩子是个实心眼的,也不过是举个例子,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小儿女的情怀谁没有过,年轻气盛的不晓得轻重,您就饶她这一回吧。”武是有宣。
宣帝看着明烟,神色阴郁,明烟双眼澄明毫不退却。
王妃纵然是貌美,依旧是年华早逝,不受自己丈夫的待见,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如今若是皇上执意要赐婚,明烟想要说的两种结果,第一种便是正妃不受宠,第二种便是正妃夺了周昊骞的心,明烟落败,不管是哪一种,明烟居然敢这样揭开往事的伤疤,将人人心里明白却无人敢说的话抖了出来,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还是胆大如斯。
宣帝明白,云妃姐姐的死亡,跟这桩御赐的婚事有很大的关系,更是没有想到短短二十年,往事又将重现。当年武宁王没有金殿拒婚,穆侧妃也没有据理力争维护自己的爱情,可是到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