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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毫无志气,文是读出来的,武是练出来的,往日太过放纵与你,倒是养成了你这般的短浅之见,今晚上我自会禀报爹爹,明日开始你变开始蹲马步,苦练功,投机取巧终不能成大器!”宋明溍神色严正,目不斜视,言语之中颇有做哥哥的威严,身上散出的凛冽之势顿时让年纪尚小的宋明程哑口无言,心生怯意。
明烟真是开了眼界了,这么小的孩子若没有丰富的学识是绝对不会这样言之有物,论理凿凿,三言两语便把弟弟训的垂头不语,身为一家长兄,理该如此。合家兴旺,世代繁衍,长子嫡孙最为看重,只因为长子嫡孙便是血脉的延续,家族的支柱,宋明溍的一番言行很得明烟的心。想起宋明溍之父宋秦,明烟不由得暗叹道,这个棺材脸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的本事,把孩子教育的很好,可见他在孩子身花费的心血绝对少不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也就难怪兰陵会倾心了。
敏柔看着大哥神色严肃,不由得身体一颤,跐溜滑下椅子扑进奶娘的怀里,吵嚷着出去了,兰陵嘱咐了奶娘好生的看着便允了他们出去玩耍。说完看着宋明程说道:“你大哥说的不错,是要开始用功了,你爹爹不知道你最近顽劣,若是被他知道了我也帮不了你了。”
笑了大还。宋明程一脸的苦瓜相,想要说什么撒撒娇,却被宋明溍一记冷眼给吓了回去,明烟嘴角微勾,看着宋明溍说道:“士农工商何解?”
宋明溍不防明烟突然发问,若是旁人他大可以随便说两句就糊弄过去,偏生是连父亲都忌惮的人,宋明溍蹙眉凝思,细细的思索明烟是何用意,想了想说道:“士农工商早有定解,又何须多言?”
中庸之道,这小家伙居然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自己,明烟兴头上来,想起身为兰蕊时曾经感叹自己非男儿身,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今日倒是有兴致与宋明溍辩论一番。
兰陵看着明烟眼中光华四溢,又瞧着自己的继子神色不惊但是眼中还是很反常的出现了很少出现的凝重,又看着宋明程躲在一边看热闹,想想自己不管是口才还是学识都不是二人的对手,迅速的决定站在宋明程一边看热闹。
宋明程看着兰陵的动作与神情便猜到了一二分,悄悄地靠了过去,低声笑道:“娘,你说大哥跟七姨母谁会胜出?”
兰陵有些纠结,一个诡计百出,心思聪慧,一个博览群书,功底深厚,最后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不知道。”
宋明程默了……良久咬着牙说道:“娘,你选一个,我选一个,咱两打赌,谁输了要给对方五两银子!”
兰陵看了一眼宋明程,最后只得说道:“那你选谁?”
宋明程得意的说道:“我自然选七姨母。”
“为什么?”兰陵不能理解的问道,按理说他应该选明溍吧!
宋明程嘻嘻一笑:“我要给七姨母加油,一举打败大哥,以后我就能在大哥训我的时候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事,看大哥还张狂不?”
兰陵默了!瞧了一眼场中的两人,叹息一声说道:“那我就选明溍,我觉得兴许你大哥败不了呢,单就今年你大哥已经换了三个夫子了,我对他有信心。”
☆ 312:初对阵,小腹黑大奸诈(三)
这边两人划开阵地各有支持,那边也不甘寂寞,只听明烟说道:“早有定解的确不错,若我要想听定解之论又何须问你之见?原来你也不过是市井俗民而已。方才明明听你义正词严的说文能安邦,文能安邦是不错,问题在于在这安邦之前你首先得出人头地,你得有高瞻的学识,迥然有异却又行之有理的观点,若你只是人云亦云,又有什么立场训斥你的弟弟?又有什么立场大夸其口说能安邦定国?在你自己尚未出人头地安邦定国的时候,不要轻易地给别人下定论,是不是这个道理?”然是着此。
宋明溍早熟的脸上一片凝重,是他低估了七姨母,不过原也没打算一句话就能糊弄过去,这样就糊弄过去那也不是父亲忌讳之人了。听着七姨母言辞犀利又很恳切,字字句句能将你逼进死角,女人家家的怎么会有这一般的见识?
想到这里宋明溍昂起小脸定定的看着明烟,只见明烟神色淡定,眼眸之中带着徐徐笑意,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明明词锋无比的犀利却偏生面上带着和煦春风般的笑容,如此的矛盾却又如此的和谐。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在这样的面容下发动最有攻击力的言论,笑里藏刀,棉里带针不外如是了,今儿个见识到了。
“七姨母高瞻阔论明溍佩服,姨母所言真乃是一语中的,在我看来,士农工商之所以有个阶梯变化,等级存在,是有它一定的道理的。士为何排第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立德于心,建功于世,宣德功于言,泽被后人。农为何排第二: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以食为天、家有余粮、心里不慌,尤其在农业为主的国家。工为何排第三: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借助工具可以提高效率。商为何排第四:商是互通有无的,必依赖他人而后能行。只可少数参与,如果大家都去经商,都去依赖他人,则无人可以依赖了。商的地位排在末尾,有不禁止又不提倡的深意。此乃外甥一己之见,虽一己之见却是大众之流,国安民泰之根基也。”
“四民者,国之石(柱石)民也。《淮南子·齐俗训》曰: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正所谓行有行规,术有专精,你之所言乃是数百年来大家之论,早已经成为人人心中,眼中的一条标准。然则,时至今日,你放眼望去,国泰民安,盛世之兆,商人的地位已经不是数百年前如此低微,俗语云:时势造英雄,而今也是时势论地位,京都经商者甚多,富甲一方着甚多,你几时见经商者还跟以前一样,衣不能穿锦,喝不能用金?世事变化不外如此,读书要灵活运用,若你只想着先贤之言,圣人之论,不能活学活用,只知道照本宣科,那你也不用走仕途,为民生了,百姓需要的是真正的解忧之辈,而不是只守着前人之言不同变化的愚者。”明烟款款而谈,甚为畅快。
明烟的言论显然与当下的士大夫尊崇圣人之道大有相悖之意,然则却深谙发展之道,宋明溍闻言大受震动,今年以来他已经换了三位夫子,皆因为所请的夫子已经不能为他解惑,他心中有所感悟,对古人之言有怀疑之时,夫子不仅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指责他诋毁圣人之言,他原以为莫非自己真的错了?可是今日听到明烟的言论恍若茅塞顿开,原来不是他诋毁圣人之言,而是圣人之言放至今时今日已经行不通,社会是不断发展的,陈规旧陋早该废除……
想到这里宋明溍看着明烟眼光一闪,继续问道:“若依七姨母之言,若要举言行之蹊径,只怕势必会引起群起而攻之,汝当如何?”
明烟越看宋明溍越是喜欢,微一沉吟,便说道:“唯有奋力登高,等自己身有实力,方能去除陋规,推进新法。”
“姨母此话甚有矛盾,按你所言如不能独树一帜便不能一鸣惊人,如不能一鸣惊人如何身居高位?与此同时,若要一鸣惊人,别走蹊径,便会被人群起而攻之,在你处于萌芽状态便会被敌人消灭殆尽,又何来机会身居高位,岂不矛盾乎?”宋明溍一针见血指出弱点。
明烟现在怀疑这小子真的只有七岁?这么小的脑袋里怎么会有这样深入的理论观念,并且能徐徐推之毫不错乱?惊讶归惊讶,明烟还说道:“存乎一心,时至当发!”
宋明溍默默沉思,一旁的兰陵听的头昏脑胀,不明所以,这绕来绕去的,真是让她的小脑子承受不住,所以说明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
宋明程似有所悟,早已经收起顽劣之心,蹙眉凝思,明烟的话很是新奇,与他接受的教育完全相悖,甚至于可以说是与整个礼法相悖逆,然则却深得他心,虽然有些地方还不懂,只是一知半解,但是看他大哥的模样也没有全部懂得心理平衡了。他才五岁,不懂得那是正常的,若懂得变不正常了。他大哥比他年长两岁,又恰巧比他聪明那么一丁丁点,他都不甚明了,自己可以安心了,且把这话死死地记在心里,等他日学识渐深。便无所畏惧了。
明烟自己死后重生,深深的体会了这八个字,存乎一心,时至当发……若不能深藏于心,何来今日的郁明烟?
“说得好!”突然一声响亮的男声隔着帘子传了进来,屋子里众人唬了一跳,明烟首先听出了是周昊骞的声音,不由得惊喜交加,他怎么来了?紧接着帘子晃动,周昊骞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依旧一言不发的宋秦,只是那张脸上现在多了一丝明烟有些看不懂的神色,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 313:初对阵,大腹黑小奸诈(四)
看到宋秦进来两个孩子都赶忙过去请安,又对着周昊骞行礼叫人,一时间屋子里变得吵嚷起来,明烟看着周昊骞问道:“你怎么往这里来了?知道我在这里?”然了烟怎。
周昊骞嘻嘻一笑,说道:“你在哪里我都知道。”明烟心头一暖,微笑着不说话。
宋秦安抚了两个儿子,又把兰陵拉到自己身边,看着明烟一脸恬淡的笑容,跟那日茶壶泼妇大不相同,不由的感叹,女人心海底针,蹙起眉头说道:“郁侧妃好多地方去,怎生偏偏到我家来了?”
面对宋秦的不满,明烟脸不红气不喘,不过这家伙说话比以前字吐得多了,还真有点不习惯,越是因为这样,越是猜到了宋秦的心思越是笑道:“我四姐姐请我来,岂有不来的道理?”
宋秦轻哼一声,说道:“掩耳盗铃!”
兰陵怕宋秦真的生明烟的气,立刻拉着宋秦的衣袖一本正经的说道:“的确是我让她来的。”
这话一出,宋明溍跟宋明程两兄弟默默的垂下头,娘亲实在是……爹都说了掩耳盗铃,分明就是知道事情的真伪了,还在那里说些不着调的,这下惨了!
果然,宋秦脸色微变,横眉冷对明烟,嘴唇紧抿,想要说什么又忍了下去,大约是怕吓到了兰陵。
周昊骞在一旁不插嘴,宋秦一向神色不变,看看他变脸的一天也蛮好的,还是自己媳妇有本事,反手之间就能让他变色,想他跟郑智用尽力气,这家伙就跟石头一样毫无反应就十分的气馁,今儿个自然是要看戏,看好戏。
明烟瞧着宋秦眉眼弯弯,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听到没有姐夫?这可是我四姐姐亲口说的哦,分明就是她请我来的。”明烟料准了送亲不会把传话的婆子交上来对质,这样一来兰陵的脸面就没了,要顾着兰陵的脸面势必就要吃这个闷亏,吃了闷亏的人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
宋秦索性别过脸去看着周昊骞说道:“你可以走了。”
周昊骞一屁股坐在方才明烟坐的地方,嘻嘻笑道:“我说宋秦,你能不能不这么轴啊,我夫人好不容易应邀在这大过节的陪你夫人,你就算是不用感恩戴德,也不能这么绝情无义吧?”
宋秦狠狠的瞪了周昊骞一眼,奈何周昊骞脸皮超厚,这按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