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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远距离飞枪搏杀,人死了一半以上。
曹世奇大踏步接近,取下包头巾露出本来面目。
小径右方二十余步的草垛后,一个杀手心中一虚,一跃三丈飞掠而逃,知道草垛不可能
提供庇护,曹世奇铁定会逐垛搜杀不会放手的。
仅逃出二十余步,背心突然出现飞枪杆沉重的打击力,把人体震出丈外才摔倒。
出来一个杀一个,赶尽杀绝决不留情。
曹世奇肋下的竹筒已经丢弃,里面盛的枪已经用光了。平均两支枪可以射倒一个人,距
离愈近,命中的机率愈大,有一半人是被贯入背部毙命的。
他走向另一座稻草垛,虎目中冷电四射。
右方二十余步外另一座草垛旁,闪出脸色泛青的绿衣使者,扬剑护住中宫,警觉地徐徐
外移。
曹世奇哼了一声,将兜袋取下放下革囊,一声剑吟,拨剑冷然接近。
绿衣使者身后,陆续出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她的最可靠最高明的杀手。
“你好残忍!”她悲愤地厉叫,“你这天地不容的恶魔!”
“我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武功出类拔萃、双手沾满无辜者血腥的杀手,天地也不会责备
我。”曹世奇一面接近一面沉声说,“你,用阴毒的手杀了多少人?说!”
“我们……”
“伸出你的手看看,你那双杀人的手是否还有血腥?你天罗院所赚的每一文钱,都沾满
了无辜者的鲜血。贱女人,你敢指责我残忍?翻江鳌田庄中的穷苦佃工,你们有何理由把他
们杀绝屠光?你要还我公道,必须用你们的命偿还。”
“阁下……”
“余院主,事到如今,你还妄想和我讲歪理?你也算是一代女雄,杀手行业有甚高的地
位,你杀人赚了不少金银,你还有脸为自己的罪行强辩?不要让我鄙视你,余院主。”
“我离开三郡主回扬州。”绿衣使者气沮子,“你已经杀了我许多人,一命偿一命你该
满意了。”
“你们谁也脱不了三郡主的手掌心,死而后已,你们一打听出我要到淮东村的消息,便
急急忙忙赶来对付我了。余院主,彼此之间只许有一个结果……”
他突然向下一仆,像是突然消息幻没了。
利刃划空的锐啸声入耳惊心,无数闪光形成一道网,从他的上空猛然迸射而过,涵盖面
足有三丈。
无论他前进或后退,左闪或右避,皆逃不出暗器网的笼罩,连对面不足三丈的绿衣使者
四男女,也涵盖在暗器网内,真可一网打尽两方的人。
罡风呼啸乱人听觉,按理他不可能背后长了眼,知道有三个人悄然接近发射暗器,那三
个人脚下不但快速绝伦,而且脚下无声息。
他是从对面绿衣使者四个人的神情变化中,知道身后有人接近,甚至知道会用暗器偷
袭,这是杀手们杀人的惯技,不会按武林规矩先发警告后发暗器。
绿衣使者四个人,当然能看到他身后的情景,准备闪避的神情,逃不过他的法眼。
更幸运的是,他前面恰好是一条田埂,伏倒在田埂下面,贴地射来的暗器皆掠埂而过。
他一蹦而起,哼了一声。绿衣使者四男女不见了。
从他后面发射暗器的三个人,并没随暗器扑上,机警地打了便退,重新隐身在不远处的
另一座草垛后。
身形一闪即没,出现在绿衣使者隐身的草垛后。
绿衣使者的武功,其实十分高明扎实,居然能看清他的动向。及时绕垛旋至另一面藏
身,速度也极为惊人,估计极为正确,双方像有绕垛滑走的默契。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绕旋的半圈中,她会两次出手攻击,每一击皆有如迅雷疾风。
曹世奇站在草垛的另一面,低头注视着大革囊的左外侧。
大革囊内盛有许多铁弹,也就成了极佳的护胸,靠近心坎外侧一寸左右,出现了一段两
寸长芒影。
他小心地用两指拔出察看,倒抽了一口凉气。是一枚五寸长的三棱双锋针,全身泛现着
灰芒,这玩意飞行时即使速度不够快,连在侧方留意察看的人也不易看到。
由于是三棱开锋,所以,一面锋夹在指缝内,发射时不会伤及自己的手掌,而三棱锋具
有良好的锲入与切割力,因此击破内家气功有如摧枯拉朽。
三棱锋也不用丝穗定向,两端锋皆可伤人,入体如用手指拔相当危险,需用钳或厚布包
住才能拔出,比在琅琊山攻击他的八寸双锋,歹毒十倍。
这是可怕的无影三棱双锋追魂针,可杀人五丈外,即使不击中要害,见血封喉十分可
怕。
针贯囊将近三寸,针头已经断了三分,被囊内的铁弹挡住了。假使他订制的粗糙铁弹,
打磨得像练指功的铁胆,就挡不住锲入的针头,会像尖锐细小的切器,贯穿防身锁子甲一样
伤人,滑溜的铁弹会被针挤入。
他暗叫侥幸,这枚针仅偏离心坎一寸。
即使不击中心坎,他也难逃大劫,伤了肌肉,毒一发仍是死路一条。
他知道绿衣使者向他发射了两枚追魂针,第一枚便奇准地击中了他。
他死过一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原来你是毒无常余广孝的传人。”他用声震四野的嗓音大叫,“那老魔为恶一生,杀
人如麻,是江湖人士千手所指的杀人魔王,你仍然在江湖杀人增加他的罪孽。我一定要杀死
你,一定。”
田野平坦空旷,草垛一排排一列列,数量虽多,但不易隐藏,每一列相距皆有百步左
右,垛与垛之间,相距也有三四十步。
绕垛追的速度如果够快,利用草垛隐身的人无所遁形,像是顽童捉迷藏,腿快的一定可
以把人逮到。
按逃散了的几个杀手估计,该在这一列草垛中的三座藏匿,逃匿的速度势难超出这三座
草垛范围,他有逐垛搜杀的机会。
至少,绿衣使者就在这一座草垛的后面。
他掏出两颗铁弹,收了剑双手齐扬。
左手的铁弹先发,右手弹飞星逐月,衔尾跟上了。噗一声爆响,两铁弹在草垛的右侧相
撞,第二颗铁弹折向斜飞,飞向草垛的后方。
一声尖叫,垛后有人倒地。
草垛左侧后方人影似流光,向侧方的旷野飞掠而走。
一声惨叫,这人在二十步外被飞枪贯入腰背,惨叫着摔倒,是一个女的杀手。
草垛淡淡的人影乍现,一闪即没。
他向侧方仆倒,也一闪不见。
又是两枚追魂针,远出五六丈方降下没入地中。
发针人是绿衣使者余院主,针发出人向下仆倒,重新隐没在草垛后,仆与滚的快速身法
十分惊人,真像鬼魅幻形乍现乍隐。
他现身在后,绿衣使者已经移位离开原处。
一个男杀手蜷缩在草垛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右腰背被撞飞的铁弹,击断了两根背肋,
损及腰脊,动一动便痛入骨髓,已失去活动能力。
一绕,再绕,随即绕半匝,速度惊人。
两个人影猛然侧射三丈,转身拔剑拉开马步。
是绿衣使者余院主和一个中年男杀手,被追得无路可走,只好现身拼命了。
“赶尽杀绝,你算什么人物?”绿衣使者脸色铁青,美丽的面庞不再可爱了,“来吧!
剑上决生死。”
她冷然拔剑,逼进时却脸上涌起笑容。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人物,江湖与武林,都没有我曹世奇的地位。曹不文只是一个小店
不文斋的小商。以往在南京,决不会有人肯花半两银子,请地棍捅我一刀,我的命值不了半
两银子。二比一,我陪你用剑决死,知道你的底细,你值得我用剑表示敬意,表示我尊敬你
这个强劲的对手。老实说,连三郡主与无双剑客也不值得我用剑和他们决斗,还不配我把他
们当成可敬的对手呢!”
“阁下,让人一步,天下可行。”
“我如果让一步,在天下半寸难行。”他正色地说,“三郡主财势倾天下,她将网罗天
下的牛鬼蛇神全力对付我。但如果天下的牛鬼蛇神,知道帮助她必定被我斩光杀绝,敢帮助
她的人就没有几个了。你消息灵通,可惜近来心中害怕,没有机会外出打听消息,所以消息
不再灵通,凭淮东村那个地老鼠胡图所透露的一丝一毫消息,便迫不及待赶往淮东村对付
我,真是哀哉!”
“是……是你布下的陷阱?”
“没错,起初,南京的所有牛鬼蛇神,像拾到金锭的叫花子,兴高采烈替三郡主跑腿,
热闹得很。后来,我穷追猛打疯狂大杀,不但杀得三郡主的人丧胆,南京的牛鬼蛇神更是胆
落魂飞,我只要稍稍加一点力,所有的牛鬼蛇神反而成了我的耳目。现在,你明白了吧?而
且,更应该明白我非杀死你不可的理由了。”
“你这天杀的恶贼,天下大乱不止。”绿衣使者像男人般泼野地咒骂,“所以我一定可
以杀死你,我的信心是成功的保证。”
“你永远不可能杀死我,你的信心只是妄想,杀。”
激光爆射,剑一动风雷乍起,无畏地发起猛烈的抢攻,似乎他的剑只有光而不见影。
绿衣使者两支剑也幻化世炫光,避开下面从两侧夹攻,不接招移位反击,两人配合得十
分圆熟,两道炫光的速度几乎是相等的。
剑发的瞬间,两人的左手同时挥出。
曹世奇用的是虚招,攻势表面上似乎极为猛烈,其实一发即收,冲进的马步以更快一倍
的速度后退,准确地退出两道炫光的聚合焦点外。
他已化为激光的剑光,闪动了一下,传出一声清越金鸣,剑与某一件快速金属发生碰
撞。
绿衣使者两人的攻招落空,闪电似的移位准备变招再次攻击。
与剑发生碰撞的金属物,是绿衣使者的追魂针,接触剑身的圆弧面,反震的弹力加上剑
上的导引力汇合,以更快一倍的速度斜飞,奇准地贯入丈外的男杀手右肋,五寸针身完全没
入腹腔。
男杀手所发射的五虎断魂钉,飞出五丈外下坠。
炫光迸射,势如雷霆扑向伸手从暗器囊取针的绿衣使者,这次,攻击的声势加强了三
倍。
绿衣使者如果想将针取出,绝对逃不过激光的雷霆攻击威力圈。
“铮铮!”封住了两剑,两次快速移位。
第三剑长驱直入,速度更快。
“铮!”绿衣使者封住了第三剑,自己的剑被震得斜向反弹空门大开。
而曹世奇的剑尖,已先一刹那贯入她的右肋,她的剑震得向外荡,创口立即扩大了一
倍。
曹世奇疾退丈外,收剑入鞘,“呃……”她丢掉剑,吃力地稳下马步,身形不住摇晃,
手掩住创口,脸色灰败,张口想叫似乎又不敢吐气,双目睁得大大的。
曹世奇冷冷地盯着她,她却怨毒地回瞪着曹世奇。
“我……我恨你……”她终于忘了痛楚,怨毒的叫喊,“我诅……诅咒你……你毁了
我……一生辛勤建立的基……基业……”
曹世奇呼出一口长气,转身大踏步离去。
她迈动沉重的双脚,走了两步摇摇欲倒,鲜血透红了右胯,双目眼神渐散。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她声嘶力竭叫号,最后向前一栽,栽倒在自己的血泊
里。
曹世奇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分向四面八方追杀逃散了的杀手。
杀手们十分聪明机警,心照不宣不聚在一起逃命,四散而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