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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密谍在南京实力仍在,神通广大,舍得花钱,威迫利诱各种手段齐下,真有能力动
员许多牛鬼蛇神,展开空前浩大的搜索行动。
天罗院的四个杀手首着先鞭,查出曹世奇的下落,甚至与曹世奇碰了头。
可是,消息没能传回。
取得了口供,曹世奇展开凶狠猛烈的报复行动。
要想行动自如,必须首先剪爪除牙,割除耳目,才能无阴无滞直捣中枢。
南京附近的牛鬼蛇神,就是爪牙耳目,神龙密谍的奥援,必须先行清除。
江宁县江宁镇的大豪八方土地魏元魁,就是南京水陆码头的第一号龙蛇,出动了好几百
蛇鼠,遍搜每一可以潜藏的角落,打听一个叫曹世奇的年轻人的下落。
先后有几十个姓曹的年轻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有些人从此失踪,有些押进了中山王
府东花园,也从此下落不明。
八方土地的大宅,位于镇口江宁巡检司衙门左近,与巡检司的巡检、巡捕、捕快,甚至
轮役的丁勇,都有相当的交情。
交通官府,是大豪大霸们最拿手的壮大自己手段,交通不了官府,永远也成不了举足轻
重的大豪大霸。
这天二更将尽,他从城里匆匆返家,随行有八名打手,前两名在前开道,大踏步进了镇
口。
罡风凛冽,寒气袭人,全镇灯火全无,人都躲在屋子里避寒。连巡检司衙门前的灯笼,
也不再点燃了,街上冷冷清清,家家门窗紧闭。
向街左的巡检司衙门瞥了一眼,他心中纳闷,怎么外门是闭上的?难道天气冷,巡捕不
再外出巡查,更夫不再打更?
巡捕更夫偷懒,那不关他的事,懒得多想,带了打手大踏步离去。
如果他好奇进去察看,定可发现十余名值夜的巡捕,全被人弄昏,囚禁在监禁临时犯人
的囚牢内。
连五进的大宅占地甚广,他也养了不少人,一妻四妾,婢仆一大群。
十几个仆人将他迎入,打手们各回跨院居所,仆人返回南房歇息,迎接主人进院的事,
由内院的婢仆负责,各有职司,内外分明。
两名小厮两名仆妇,掌了两盏灯笼在前领路,虽则院廊另悬有长明灯笼。
内堂门开启,他昂然踏入,猛然心生警兆,手一动,便拔出皮袍内的匕首。
门又大又沉重,是如何开启的?堂内没有人,门不可能自启,分明有人从里面拉开的,
人呢?
倏然转头回顾,怪事,小厮仆妇四人都不见。
一阵寒流通过全身,浑身毛发森立。
第一个念头便是赶快退出,把外院的打手召来。可是,外面既然有人无声无息弄走了小
厮仆妇,他如果退出,结果如何?
稍一迟疑,退的机会消逝。
“堂上坐,这里你仍然是主人。”里面传出洪钟似的嗓音,吓了他一大跳。
定神察看,这才发觉堂上的主客座交椅内,坐着一个身材修长,有一双神光湛湛的大
眼,坐得四平八稳,神态悠闲。
堂分堂上堂下,灯光明亮。他不认识这个年轻人,面貌毫无印象。
“你是谁?喧宾夺主?”他踏上堂,匕首随时皆可能攻出或掷出。
他是见过世百的人,经历过大风大浪,武功了得,凭一双手打出一番惊世局面,一个年
轻人吓不倒他,他的胆气逐渐提升。
“你坐。”年轻人指指主人的坐椅,“你找我,所以我来了。”
他的胆气又提升了几分,因为他看出年轻人赤手空拳。
“我找你?我不认识你,”他不坐,直欺近至年轻人面前,“你居然敢闯上我的门撒
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该死!”
“你不认识我,但确在找我。”
“你……”
“曹世奇,那就是我。”
他惊得跳起来,像是见了鬼。
神龙密谍花银子请他调查曹世奇,要他捉活的。神龙密谍高手如云,人才济济,如果能
对付得了曹世奇,还用得着花重金再由官府出面和他打交道,由他率领牛鬼蛇神对付?再笨
的人,也知道是神龙密谍也对付不了的可怕人物。
他凭人手众多取胜,也不敢不与神龙密谍合作。但曹世奇出其不意出现在他家中,他哪
能不心中发寒?这时召集打手,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怒吼,左手先来一记现龙劈空掌,在八尺外攻向半躺在交椅内,不可能立即起身的
曹世奇,身随掌进,右手匕首幻化为闪电倏然吐出。
劈空掌力突然一汇而散,匕首远在尺外,便被曹世奇飞一脚扫得抛出两丈外,五指欲
裂。
眼一花,大拳头砰一声击中他的左颊,如受千斤巨锤狠撞,口鼻鲜血迸流。
他运起功来浑身坚韧,可以反震外力,但却禁不起这一拳头。接着丹田挨了一脚,立即
气消功散,手脚用不上劲,仰面便倒。
“毙了你,你的爪牙得另行推选大爷了。”曹世奇站在一旁,像天神般俯视着他,“但
我不杀你,我要扭断你的手脚,破了你的气血三门,让你躺在床上,下令指挥你的爪牙和我
玩命。我会吹砍瓜切菜似的,把他们杀得血流成河,让他们一大群孤儿寡妇,找你这位大爷
替他们作主,你躺在床上也休想安逸。”
“你不能怪我!”他虚脱地大叫,“老天爷!你知道有多少来头大的人,用各种手段压
迫我替他们卖命?我能拒绝吗?”
“你也不能怪我,这是你这种人,追求权势利益,所必须冒的风险。”
“我认了,你毙了我吧!”他绝望地说,“成王败寇,都是命定了的。起落盛衰,在我
这种人来说,小事一件,生死等闲。你就冲江湖道义份上,给我个痛快!不怨你,是我命该
如此。”
“好,冲江湖道义,我给你一次机会。”曹世奇拖起他,往交椅上一推,把他推坐在交
椅内,“我制了你的丹田穴,在任脉动了手脚,百日内才能复原,不会耗脉损穴。这样,你
应该有借口装病推诿了。”
“你……你不杀我?”
“杀你干甚么?你我无冤无仇。”
“那我……”
“不管你用任何手段,指使你的爪牙敷衍拖拉,不许认真妨碍我的行动,你该懂如何敷
衍塞南的运用。如果不,我会再来,我会把你的爪牙杀是天天做噩梦,每天你都得派人收
尸。到处放火,毁掉你所有的江湖行业。阁下,希望咱们不要再见。”
再踢了他一脚,转身要走。
“请留步。”他挣扎着站起叫。
“干甚么?”曹世奇转身问。
“我保证……”
“算了,我不要求任何人保证甚么。”曹世奇打断他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人
在世间活得很辛苦,所有的努力只为了要活下去。生死关头的保证是靠不住的,情势会迫使
保证变质走样,没有保证,反而活得心安。”
“好,你是条明理的好汉,虽然我对你毫无所知,你知道山东来了些甚么人吗?”
“我知道,三郡主朱天凤。目下坐镇中山王府的东花园,男女随从一大堆,这个小母夜
叉,你对应该不陌生,南京人谁不把她看成毒蛇猛兽?中山王府的两位小王爷,怕她怕得要
死。所以,我原谅你身不由已。”
“你和她……”
“那是我和她的事。”
“她要将你化骨扬灰。”
“那是一定的,十年前,我在燕子矶,痛打她的八家将,掴了她几耳光,那时她就出动
上万人马,要捉我化骨扬灰了。”
“哎呀!你就是那位轰动京城的少年?”他骇然惊呼,这才明白被打是不冤。
那时的南京是京师,所以叫京城。八方土地十余年前,便是京城的大豪大霸,所发生的
大小事故,他一清二楚,对那位被诅咒为夜叉的小三郡主,当然不陌生。
那时的曹世奇,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已经把汉府大名鼎鼎的八家将,打得落花流
水。目下已是二十余岁的青年,武功必已登峰造极,他的身手,那挡得住曹世奇三拳两脚?
“没错,那不是我。早些天在京师附近,我又把她的神龙密谍杀得落花流水,所以她更
痛恨我了,她很可能想捉住我活吃我的心肝。”
“你是不是有个女伴?”
“女伴?没有呀!”
“江湖新秀女杰幻剑飞仙尚绿云,不是你的女伴?”
“哦!她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她在京都和我联手,痛宰神龙密谍,事后分道扬镳,谁
也不知日后是否相见有期呢!”
提起幻剑飞仙,他蓦然心动,话说得轻松,心中却波涛澎湃。要说他没有思念,那是违
心之论。
接着,联想到天罗院主绿衣使者,面貌有点与幻剑飞仙相似,只是年长些而已。那天在
琅琊山,天罗院主唤起他对幻剑飞仙的思念。
不祥的感觉突然撼动着他,八方土地怎知道幻剑飞仙的事?
“三郡主前天派了十个人,其中有那两个混蛋哼哈二将,过江走凤阳,出毫县入河南,
赶往彰德府接人,接幻剑飞仙。”“甚么?不可能。”曹世奇心中一跳,“我送她送到开封
才分手的,她往西进关中。彰德府在开封的北面河对岸,我们就是经过彰德下开封的,她怎
么可能回头北上?开玩笑?”
“唷!你送女朋友送得够远呢!”八方土地怪笑。
“去你的!少给我胡说八道。笑甚么?小心我打破你的头。”“好,不笑不笑。”八方
土地没把当敌人,神气地坐下,“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三叔利用军书传报,直接
传给山东和南京,到了她手中,她便派亲信往彰德接人。据可靠的消息,传报上的确提及人
犯是幻剑飞仙尚绿云。”
“这……这……”
“她三叔在彰德,也不是好东西。”
“她三叔是赵简王,开府彰德。”
“开封目下的周王,是她的堂祖叔。河南府的伊王,是她的堂叔。这两个王,都不是好
玩意儿。我相信三郡主这个鬼女人,在你们走后,一定派人传信给她的三叔、祖叔、堂叔,
指名捉拿你们解送山东或南京。老天爷!幻剑飞仙独自走河南道入关,你居然很放心?”
“这。。。”曹世奇脸色发白。
“她与她的三叔赵王最亲,赵王与她老爹汉王同样野心勃勃,阴养死士,必定派人与开
封河南两王联手行动,得手后人也必定押往彰德,所以三郡主派人前往押解。老弟,你怎
办?”“哎呀!”
“请相信我的消息正确,我有人在中山王府卧底。”“天杀的!这鬼女人,我要她的
命。”曹世奇跳起来怒叫。
“你现在去杀她,也救不了幻剑飞仙。中山王府东花园,目下甲士如云,楼阁亭台星罗
棋布,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杀得进去,也找不到她给她一剑。”
“他娘的!我必须让她知道我在南京,她就会全力坐镇对付我,不会再派人前往彰德策
应了。”曹世奇往外走,在堂口转头挥手示意,“谢啦!后会有期。”
“好险!”八方土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欣然笑了。
五更初,水西门内秦淮河北岸大街,有名的胡家大院,后园的一栋楼房内,楼廊上的承
尘下,有个朦胧的人影,像蝙蝠一样贴在边缘下。
那时,秦淮河远没形成繁华风月区,风月区水西门外大街。靠近水西门一带,仅沿岸泊
了一些小代步船,夜间鬼影俱无。
沿大街北行,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