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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治他。”
“女人,你说甚么?”无双剑客激怒得跳起来。
“我向你单挑,我要整治你,教训你。”灰衣女人迈出两步,灰色的衣裙无风飘举,口
气极为托大,“除了倚仗人多势众之外,你还不配在我们面前张牙舞爪。阁下,你敢接受我
的单挑吗?”
“你配?你是甚么人?”
“论身分经历,你不配在我面前是大声说话。我,当年天府神兵统帅,天垣星主柴元
帅。”灰衣女人脸上杀气涌腾,凑厉的气势慑人心魄,“本元帅开始杀人,你还在穿开裆
裤,撒尿和泥玩、屎尿不分呢!你是甚么东西。”
无双剑客脸色一变,下不了台,一咬牙,恼羞成怒愤然拨剑。
剑刚拨出一半,眼前眩光一闪,随即幻现七股阴寒的黑气,团团围住了他,像龙,更像
蛇,绕着他飘浮、游走、扭动。升沉,寒气沏骨,冷流扑面。
他身后的十余名男女随从,脸色大变纷纷后退,似乎禁受不住冷流的逼迫,也像被诡异
的七股黑气吓住了,心虚地后退躲避。
他也僵住了,放弃拨剑,仰天吸入一口长气,全身开始放松,虎目中也神光湛湛,神色
庄严。
“你的道行还奈何不了我。”他也一字一吐,声如洪钟,“连三郡主也撼动不了我的心
神。你心里明白,我御神一击,结果将两败俱伤,而我的随从,必定可以屠光你们,你最好
不要覆没之险。”
这些话色厉内荏,倚仗人多的心态表露无遗。
环绕游走的七股黑气,似被他体外的某种力量所阻滞,稍向外张,无法逼近、束紧。
“你还在吹牛。”天垣星主冷笑,“人多是靠不住的,你没有付出重大伤亡的勇气,拼
死你一些人,你在汉府的地位绝对保不住。而且,我的人随时皆可能变化遁走,而后会到汉
府去讨公道,或者重返山东再闹个烈火焚天,不要激怒我,阁下。”
问题严重,具有爆炸性。
无双剑客上次折辱心月狐,原因是心月狐人单势孤送上门来。现在,心月狐有十余名随
从,更有妖术与武功更为高深,往昔声威地位更高的天垣星主柴元帅,另有一个不明底细的
灰衣女人虎视眈眈。
如果反脸厮拼,无双剑客的优势并不多,得付出多少代价?他真的没有付出重大伤亡的
勇气。
天垣星主示威性的行法,也让他心中懔懔。
如果他横定了心一意孤行,逼反了玄女坛的妖女,三郡主面前如何交代?汉府的主子饶
得了他?他根本就没有证据证实曹世奇是被妖女带走的,在理字上就毫无立足之地。
他以为可以吃定了众妖女,现在终于发现自己是如何愚蠢了。
“好,姑且想念你们不会藏匿曹小狗。”他乘机下台,表现出大丈夫能屈能伸气概。
举手一挥,带了随从愤愤地走了。
“这个混蛋东西敢如此侮辱我们,一定是三郡主所授意的。”心月狐爆发似的愤怒叫
骂,“未免欺人太甚,哪泼妇那把我们当作自己人?”
“双方之间,只有互相利用,谁会傻得把对方看成自己人,不要妄想好不好?”天垣星
主叹了一口长气,“我所担心的是,日后你们的处境将愈来愈困难。” “你的意
思……”
“三郡主利用你们,专验这家伙的忠诚。这家伙更为精明,反而利用你们换取三郡主的
信任,你们处身在夹缝中,哪有好日子过。”
“算了吧!他们能在此逗留多久?事了之后,三郡主返回山东,这个混蛋也将带了所有
的密谍,回京师遂行他们的阴谋。在往后这段时日里,我们尽量少和他们接触,保持距离,
以求安全。”心月狐似乎不怎么担心,事实上她的估计颇为正确。
不管是否如愿把钦差截住,三郡主这些人一定会离开的。
“但愿如此。”天垣星主的口气并不乐观。
“大家可以歇息了。”心月狐往后堂走,“我得好好整治那个假书生,挖出她的根底
来。”
天涯孤萍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虎胆雄风》——第十七章 疗毒村野
云中岳《虎胆雄风》 第十七章 疗毒村野 杜琴被制了经脉,气血的流动受了阻碍,气机失禁,无法聚气行功自救。
迄今为止,她仍然不明白何以被妖女们制约,本来该是她制住了心月狐,押着三妖女前
往妖女的秘坛巢穴,为何反而成了妖女的俘虏?
她被囚禁在一间空房内,双手被背捆丢在壁角下。房内有一盏菜油灯,房外有一个女人
看守。
她被押回片刻,无双剑客便飞骑赶到了,妖女们来不及盘问,她不也知道外面所发生的
事。
听到渐来渐近的脚步声,她已感觉出不妙了。
白天在十里亭小食店,她打了心月狐两耳光,现在她反而落在心月狐手中,她的处境大
大的不妙。
三个人影出现在房门口,为首的人果然是心月狐,接触到心月狐要吃人的目光,她心中
一凉。
“先给我狠狠地摆布她。”心月狐恶狠狠地向两名随从下令。
两个女随从把她当作练拳脚的悬吊沙袋,拳打脚踢打得她仆而又起。
先把对方打个半死,消除一切骄气霸气,再在伤害精神肉体上加压力,就可以任意摆布
了,这种讯问手法相当残暴,但相当管用有效。
杜琴倔强地不大骂,忍受痛苦的韧性十分强烈,直至挨了几记重击而昏厥,一直没有软
弱的表示。
女随从弄醒了她,她仍然怒目而视,态度顽强。
“够了。”心月狐终于下令,阻止随从再痛打她。
女随从将她推倒,退至一旁冷笑。
“招你的姓名来历。”心月狐开始厉声盘问。
“呸!”她吐出一口血水,挣扎着坐起,“世间恩将仇报的人很多,你是最卑贱的一
个,早知你是如此卑劣的妖妇,你被作践死了,我也不会强出头管闲事,我真是瞎了眼。”
“唷!你像是打抱不平的女英雄呢!”心月狐不怒反笑,笑得开心极了。
“那是当然。”她活动手脚站起,“没料到你生得贱,难怪他当众侮辱你,你是自找
的,我却看不过去自讨没趣强出头,我认了,你要怎样?”
“我怀疑你是他的同党。”
“如果是,你早就死了。”她咬牙说,“第一记耳光,我就可以打破你的头要你的命。
我好后悔,没当堂把你打死。”
“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还有疑问。”
“甚么疑问?”
“在江湖浪迹的男女,对礼教的要求并不苛,互相呵护,也互相伤害,一时忿怒可能流
血五步,但通常不会将小冲突放在主上。你管这件闲事,在你来说平常得很,事过了也就算
啦!为何仍死缠不放?”
“这……”
“我不同,我受到你的侮辱,伤害,我本来就会放过你,你居然不放过他,为何?他并
没伤害到你,你没有任何死缠不放的理由,我要知道原因,说。”
“我要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此而已。”
“真的吗?”
杜琴突然心中一震,脸色一变。
她知道这是真的,但另为原因促使她紧锲不舍。
真正的原因是甚么?这问题触及她敏感少女的心扉。与曹世奇短暂的接触,她第一眼便
对曹世奇产生好感,第一印象极佳,直至心月狐出现,她才被曹世奇的恶劣表现激怒了。
其实,那根本不关她的事,天下间每天发生千千万件闲事,小小的无伤大雅闲事哪能
管?
她知道真正的原因,但哪能说出心中的秘密?
“我明白了。”心月狐是人精,黄毛丫头的神色变化瞒不了她。
“你明白甚么?”杜琴心虚地问。
“你想他依你的想法,做一个你认定的英雄人物。”心月狐嘲弄地说,“要他做一个你
心目中的大丈夫,大丈夫必须行得正坐得稳,口不出邪言,行不路逾矩……”
“啐!你……”
“你中了毒,而且中毒甚深。”
“胡说八道。”
“你老爹一定是甚么英雄人物,所以你也要他做英雄大丈夫。你一个坏脾气所知有限的
黄毛丫头,居然妄想要别人按照你的标准活,简直岂有此理,你算甚么?好笑,小丫头,你
没有机会了。”
“甚么意思?”
“我要毙了你,免得你自以为是,要他接受你的改造,你不配,你也不可能改造他了,
你活不到明天。”
举手一挥,心月狐带了两位女随从出室走了。
房门是大开的,那位看守当门而立盯着她阴笑。
她毫无逃走的机会,只能眼巴巴等死。
幻剑飞仙在小村外侧 ,进入一座废弃的小屋,让曹世奇歇息,行功驱除体内异物,睡
眠养息。她自己潜入村中,取来了茶水、食物、洗漱用具,像一个尽责的温柔主妇,甚么都
不用曹世奇担心,直等到曹世奇精力恢复睡下之后,她才在床前的长凳和衣入睡。
曹世奇的伤势,在练武人来说,算不了一回事,麻烦的是毒物在体。
这种并不猛烈,作用是活擒对手的毒物,中毒的人如果能撑过危险期,体内排毒的功能
便自行发挥威力,不久便可自行痊愈。
曹世奇携有几种辟毒防迷香,以及内外伤救急或保元的膏丹丸散,妖女们的毒药难不倒
他,用药与行功双管齐下,复元的速度极为惊人。
既将破晓,他悠然醒来,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睡眼,他精神焕发,生龙活虎。
室内一灯如豆,他披衣而起,瞥见睡在床口长凳上的幻剑飞仙,突然感到脸一热,心跳
突然加快,想转移目光却拒绝转移。
长凳宽仅八寸,人睡在上面,稍一转侧,毫无问题会掉下来。
幻剑飞仙沉沉入睡,躺得四平八稳。发育成熟的少女胴体,如果身材美好,平躺依然凹
凸分明,在男人眼中,具有无穷的诱惑力。
幻剑飞仙身材健美,平躺在凳上依然曲线玲珑,孤男寡女相处暗室之中,夜静更阑没有
任何干扰,天生的异性吸引独处一室,所冒的风险不言可喻。
“她那么信任我。”他自言自语,轻灵地起身离床,“该死!我竟然心猿意马。”
为了他,幻剑飞仙付出了全部精力。背着他飞奔逃命诱敌杀人,安顿后一直就在忙碌,
透支大量精力,疲劳过度睡得正沉,可知必定完全信任他,他真不该产生任何不良的念头。
穿妥衣衫,他轻轻地伸手托起幻仙飞仙。
“哎呀!”幻剑飞仙猛然惊醒,本能地挣扎。
“你到床上去睡。”他柔声说,“你该获得充足的休息睡眠,其实你比我还要累。”
“不要紧啦!”幻剑飞仙停止挣扎,嗓音变了。
“别傻。放心睡,我到外面看看。”
“但你……”
“我已经恢复精力,放心啦!”曹世奇将她放上床,“任何一座村落都不安全,妖女们可以
控制每一个村民,我觉得这里不怎么安全,距妖女的藏身秘坛太近了,出去看看才能安
心。”
“我也去……”
“不行,好好歇息,听话。”
他出室掩上门,幻剑飞仙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三郡主并不完全倚赖玄女坛的人供给消息,她的四队人马,也各自派有眼线侦查,各队
有自主权,可以因情势的变化而自由行动。
四队人马分散在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