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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宜贵话又是未说完，方迎芬就截了话头：“小莲这丫头也的确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依我看，哪天找个人牙子，将她给卖了吧，省得日后再惹你母亲生气，跟着我们也在后面受累。”
小莲是康宜贵带回家来的，据他说，小莲无意中救了他一命，凑巧她父母双亡无钱下葬，他就给了她一些钱。
小莲反过来为了报恩，愿意终身为奴，康贵见她可怜，就带了回来。为了讨好方迎芬，就将小莲送给了她为丫环。
小莲进府后，非常老实，本本份份的，很快博得了方迎芬和其他人的信任与喜爱。方迎芬将她提了一等丫环，贴身伺候着自己。
只是最近，她总感觉小莲看康宜贵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又想想小莲的来历，她心中多了个疙瘩，想着是不是将小莲给卖了算了，省得不安心。
康宜贵听了方迎芬的建议，忙摆手道：“多大点儿事，还谈不上要卖小莲。这丫头也是个可怜人，况还救过我的命……”
“够了，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吧，你立马将刚刚所说之事办好吧。要是做不到，我方迎芬决不罢休。”方迎芬制止了康宜贵继续的话题，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后面要说的肯定是维护小莲的话。
这让她更生气，一颗心犹若被火烤了一样的痛，又干又痛。
不过，她自不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为了一个丫环，而与康宜贵闹翻，太不合算。
方迎芬再傻，也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反正她已有了计较，这次一定要以决心头之患。
康宜贵见方迎芬不再提卖小莲一事，稍放了心，然后笑着说道：“芬儿，你一向大度，我相信你不会真的因这些小事而生气吧。”
面对这顶高帽子，方迎芬并不买账。
她怒拍了下桌子道：“康宜贵，少给我说这些无用的，我方迎芬度量一向不大，你又不是不知，我现在就因这些小事生气而计较。今儿你要不将这几件事解决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可能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大，睡在床上的康秀瑶被惊醒，哇哇的哭了起来。
方迎芬这才停了话头，然后唤门外的吴妈妈她们几人进屋伺候着。
康宜文听着她最后的通碟，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又出了房间。
小莲眼珠儿一转，立马小跑几步追上康宜贵，轻唤道：“大爷。”
康宜贵微顿足，扭头皱眉道：“怎么了？”
语气有不耐。
小莲牙咬了咬，本就猸的脸上浮上盈盈的笑容，眸子里水波流转着，软声说道：“大爷，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不好，大*奶会心疼的。”
康宜贵心热了热，多看了几眼小莲，越瞧越觉着有些味儿，展颜笑了：“嗯，知道了，回房好生伺候着大*奶和小姐们。”
小莲美滋滋的回房了，刚回房，方迎芬就冷着脸问道：“小莲，二小姐醒了，没听见哭声吗？在做什么，如此磨磳。”
“大*奶，奴婢是瞧着天气冷，想要去弄些银炭来生火，只是没找着，特来回大*奶您呐。”小莲不急不忙的应道，早有了计较。
方迎芬没有说话，吴妈妈却瞪了小莲一眼，暗骂一声狐猸子。
不过，小莲的话倒也给了吴妈妈提醒，她对方迎芬道：“大*奶，这屋子里也的确冷得很，连个暖炉都无。大人倒还好些，就怕俩位小姐身子娇贵，受不了如此重的寒气啊。”
方迎芬看向方秀琪，果然小脸红红的，康秀瑶还在不停的哭着。一哭，屋子里不但拥挤，也显得乱了起来。
她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跺了跺有些发凉的脚。
不过，康宜贵倒回来的快，不等方迎芬让人去催，他就推门进来了，脸上带着笑容，看样子事情已经妥善解决了。
“夫人，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爹娘特意腾出了两间屋子来，吴妈妈带着刘妈妈和小莲住一间，方叔和李叔俩人住一间。吴妈，你们赶紧将东西收拾下吧。”康宜贵温和的笑着说道。
可是吴妈等人并没有应声而动，而是都看向了方迎芬。
在他们的心目中，方迎芬才是家里的正主子，一切都要看她的眼色行事。
方迎芬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康宜贵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底泛起苦涩的滋味。在方家待了近五年，得到的东西只是流于表面，方家的佣人们表面上对他恭敬尊重，可一旦他与方迎芬在一起时，自己的话就不算个话儿了。
“哪两间。”方迎芬软声问道，唇畔还带了柔柔的笑容。
“小妹宜英住的那间屋子和三弟的书房，他们已在收拾，很快就可以了。”康宜贵答道。
方迎芬微蹙了眉头，略沉吟了下说道：“哼，那小书房太小，能叫屋子嘛。吴妈妈他们五人，只住两间，太挤。还有，瑶儿和琪儿俩人睡哪儿？”
康宜贵眼角抽搐了下，方迎芬所言虽也在理，但却有些胡搅蛮缠，自家的情况她又不是不知，如今能腾出两间屋子来，已属不易，哪里还能再腾出多余的屋子。
“夫人，家中条件确实艰苦了些，还请多担待。反正也住不了几日。至于琪儿和瑶儿，实不行的话，我去四弟五弟的屋子里挤挤。”康宜贵耐着性子说道，眸底的不满已然呈现。
小莲听说康宜贵不与方迎芬住一屋，心里莫名有些惊喜和开心，感觉自己有机可趁。
方迎芬无视于他眸中的不满，撇了下嘴说道：“夫君，我们一家人来此地过年，却要弄得你我夫妻二人分屋而居，这像什么话，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也不为难你，和你爹娘说声，将西厢房这边两间屋子连带着小书房给我们，方叔和李叔明日还是先回家，等年后再来接我们回家，省得人多地窄不好安排，夫君，你看这样成吧？”
最后一句话说得还像话，可是前面这要求也太过份了，康宜贵深吸一口气，复看向吴妈等人：“你们先出去一会儿。”
他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吴妈等人依旧先看向方迎芬。
“你们都耳朵聋了不是，出去。”康宜贵阴郁着脸冲吴妈等人吼道。
康宜贵一贯的好脾气，鲜少动怒，吴妈等人俱惊了下，方迎芬向他们摆摆手，一行人又鱼贯出了屋子，关上门。
晓娴在屋内好奇这些佣人们为何一会儿同进一会儿同出的，同时有些郁闷要将康宜文的书房搬进房间，这样，她就没机会进空间了。
空间中的辣椒等物应该已经熟了，要早些采摘下来，好让它们继续长出下一茬，同时借着年前将它们卖出去，试试行情。
她正在念想这些的时候，吴妈却满脸堆笑，上前敲了敲敞开的房门。
“何事？”晓娴讶异的问道。
表情中带了点儿警惕，先前小莲和秦氏的冲突可是瞧着真切，她可不想此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且康宜文此时正好又不在房内。
正文 第68章 两个赔钱货
第68章 两个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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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忽略不计晓娴的警惕，眉眼之间依然堆满了笑意。
福着身子，向康宜贵的房间指了指，语气恭敬的说道：“夫人好，老奴是康二夫人的奶娘，贱姓吴。屋子外面实在是冷得很，二小姐本就身子不爽利，能否让老奴带两位小姐进屋避避风？”
吴妈圆滑，在晓娴面前没有唤方迎芬为大*奶，反而称呼了二夫人。无形之中，吴妈成了康家的仆人，与晓娴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亲厚一层。
这点，小莲是做不到的。
晓娴看了眼康秀瑶，脸色恹恹的，小脸瘦削着，与方秀琪胖乎乎的小脸成鲜明的对比。前几日也听说她在闹肚子，想必是还未痊愈。
见到小孩子这般模样，她的心就软了三份，先撇去其他的念想，忙点点头：“赶紧进来吧，只是屋子里有些乱。”
地上堆着不少康宜文的书，其它的东西就放在书房，正好可以给吴妈他们用。
“那就有劳夫人了，不乱不乱。”吴妈笑着道了谢，抱着康秀瑶进了屋，刘妈牵着方秀琪跟在后面也进去了。
晓娴让她们几人在椅子上坐下，并将康宜文的火钵端了过来，让吴妈几人暖和身子。
小莲也想进去，被吴妈给瞪了回去，让她在康宜贵的门口等着召唤。
晓娴依旧去忙着拾掇康宜文的书。
吴妈一双精明的眸子将房间里打量了个遍，而后落在晓娴的身上，眸子转了转。
“不知夫人该怎么称呼？”吴妈笑着问道。
晓娴回眸淡淡笑了下应道：“我家夫君是你们家二爷的三弟。”
“哦，原来是三夫人。”吴妈若有所思的颌首，并起身站了起来，将怀里的康秀瑶递向刘妈妈，她自己则走到了晓娴的身边，帮忙干起活来。
“吴妈妈，不用，我自己来就成。”晓娴忙推辞着。
这些人是康宜贵家的佣人，自己可不好使唤她们。
吴妈笑着摆摆手：“三夫人，别跟老奴客气，日后住在一个院子里，还要劳您多照应呢。”
“呵呵，不敢。”晓娴轻声笑了下，也没再说什么，反正也没几本书了。
晓娴等人在这边悠闲的拾掇着，偶尔低语几句，隔壁的屋子里温度却骤然上升。
“夫人，你明知咱们西厢有一间房是三弟的，为何会提出此等无理要求。三弟刚新婚，难不成，咱们做哥嫂的一回来，就霸了他们的屋子，你让他们去哪住？这要是传出去，不但我的颜面不好看，夫人你的脸面也不好看吧。夫人，你为何就不能体谅为夫和爹娘的难处，非要逼我？”康宜贵眯起眸子责问道。
声音虽低，但其中不乏威严，与平日温和好好先生的模样大相径庭。
方迎芬也从未见他如此，不免骇了下。
但她的性格让她不轻易服软，迎着他灼热的眼神，反驳道：“并非我不体谅你和你爹娘的难处，实则是你爹娘没将我们娘儿几人放在眼中。是他们错在先，你休要怪我不讲理，想我退步也成，那就让他们先将欠缺的礼节补全。否则，我们几人就先回庐阳。”
方迎芬任性的性格，让她会说到做到，康宜贵好不容易带着家人回来过年，自不会看到妻女离开。
“芬儿，你说说看，到底让爹娘如何做，你才满意。”康宜贵软了声音问道。
方迎芬向上勾了勾唇角道：“不难，先让他们放挂响鞭，瑶儿可是初登你们康家的门呐，于情于理也该燃鞭迎接，我说得不过份吧。”
康宜贵重重的吸了口气，郑重的问道：“是否只要如此就行了？”
“嗯，暂时先这样吧。”方迎芬点点头。
她本来还想让秦氏过来给她赔礼，转念想想这不大可能，如其僵持不下，还不如先饶了秦氏一次。至于先前失去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