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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婉婉来了。”穆老太太马上放开了念兮,舒展双臂,欢喜地搂住婉婉,好像是见了宝一般。
“请祖母恕罪,婉婉来晚了,没有陪着祖母诵经,只因,只因……”婉婉羞答答地不肯说。
老太太疼爱地点了点婉婉的额头,笑道:“有话就直说,别咽在喉咙里,我这一把年纪了,可不喜欢去猜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陈氏代婉婉回答:“母亲怒罪,婉婉本来一早就要过来,陪母亲诵经的,只因婉婉想给母亲抄写七十二道经文,抄了整晚,结果晨起就误了,所以……”
原来是这样,老太太心疼地拍着婉婉的手,“谁让你整晚给我抄经文的?你这孩子,熬坏了身体,看我怎么罚你。”
婉婉低着头羞羞答答的,陈氏在一边接话道:“这都怪妾身不好。”
“母亲,我看哪,婉婉也是一片孝心。回头我炖点燕窝给婉婉,年轻人,补补就好了,母亲不必担心了。”南宫氏忽然出声,站在了陈氏身边,与陈氏相视一笑。
念兮将他们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这帮人可真会演戏!除了郑氏,南宫氏与陈氏婉婉是一伙的。
010 烫伤
南宫氏的娘家南宫家族没落之时,全仗陈氏向穆守成求情,穆守成才借了银子让南宫家族重振,娘家蒙恩,南宫氏欠了陈氏一个人情,自然就帮着陈氏了。
难怪老太太会任由着陈氏做管家,谁让老太太太喜欢婉婉了。
老太太要是能对念兮有一半这样的疼爱,念兮也不会被这对狗母女害死了。
一抹恨意跃上眼眸,念兮忽然泠声问道:“陈夫人,婉婉姐姐,你们见过了祖母与伯母婶婶,怎么就不知道还要见过我哥哥?”
众人都一愣,陈氏与婉婉更是眸中翻转着惊异之色,这朗朗悦耳的声音,真的是出自念兮之口吗?
还是郑氏先用带着讥讽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也是呢,母亲,早上妾身去给林氏上香的时候,忽然发现林氏灵位出了不少水滴。妾身还奇怪这水是从哪儿来的,这下可明白了,原来哪,是林氏天上的灵在哭泣呢。”
陈氏听了,脸色变得铁青,这不分明在说陈氏没有善待林氏的孩子,林氏在天之灵都哭泣吗?连忙向南宫氏使眼色。
南宫氏会意,腕上念珠轻轻一拨,发出刺耳的声音,忿忿道:“四弟妹,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好端端地二弟妹会哭泣?你的意思,可是母亲对不起了她不成?”
郑氏头脑简单,被南宫氏这一句就给惹火了,冷笑道:“我可没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与陈姨娘心里清楚。是不是呢,陈姨娘?”
郑氏将矛头直指向陈氏,陈氏却只轻轻一笑,用帕子遮了半边脸说:“嫂嫂们都说得极是,妾身实在是疏忽了。”然后,拉着婉婉,端端正正地给焕青行了个半腰礼。
“见过少公子了。”
焕青最不喜欢的人,就是陈氏,将头别过,看都不看她一眼。
念兮急了,这样一来,倒显得焕青不懂礼一样,连忙代焕青回答:“我哥哥今日身体不适,陈姨娘与婉婉姐姐快免礼吧。陈姨娘多日来管理我家的事,操持有心,念兮与哥哥多谢姨娘了。”
这话倒显得陈氏不是穆家的人一般,陈氏想反驳,可她在老太太面前,哪敢多嘴,便安静地笑着,不答一字。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陈氏不说话,倒比说话胜出了很多。
老太太冷眼旁观一声不出,嫡庶有别,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之前,穆守成宠爱陈氏,陈氏又是管家,在穆守成一再坚持下,便免去了陈氏给焕青行礼,久而久之,竟成了惯例。老太太心里一直是不舒服的。
今日,念兮将尊卑的事摆上了桌面,并且陈氏也识大体,友好解决,老太太高兴起来,对念兮不觉也加增了几丝好感。
“祖母,我们进内堂去吧。念兮怕冷,就怕被风一吹,又要病了。”婉婉甜美的声音响起,热络地挽住了念兮的手。真是跟她娘一个德性,笑里藏刀。
念兮也笑了:“谢谢姐姐。姐姐一直对念兮这么好,念兮真的好感动喔。不过姐姐以后要注意礼仪,姐姐是庶女,不能再让妹妹我为姐姐倒茶端水。”
“妹妹说笑吧,婉婉有自己的奴婢,怎么会让妹妹倒茶呢?”婉婉一怔,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长睫毛一眨,敛去了眸中的怒意,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很无辜。
念兮故意挽起衣袖,阳光下,她手臂上的烫伤触目惊心,好像一块上等羊脂玉被敲开了洞。
“姐姐,这是上回妹妹泡的茶不好喝,姐姐淋在妹妹手臂上的杰作。”
“你——你胡说些什么?”婉婉急了,“我没有!没有!”
念兮挤出几滴泪来,看向老太太:“念兮从不骗人。”
焕青心疼地捧起念兮的手:“婉婉,你实在太过份了!念兮还只是九岁的孩子!”
“不是我,她骗人。”
“不是你,难道还是念兮自己烫的不成?念兮从不会说谎!”焕青完全相信自己的妹妹。
老太太一时给弄懵了,两个孩子都这么无辜,她应该相信谁呢?
可念兮手臂上的烫伤哪儿来的呢?她是嫡女,谁敢烫伤她的手?除非是受尽宠爱的婉婉。
这么一想,便重新审视般地望着婉婉。
陈氏见大势不妙,忙对奴婢吩咐道:“还不快拿我的雪莲膏给三姑娘?”
雪莲膏,天下极品,只轻轻一抹,便可去除伤疤。穆守成倒真舍得为陈氏花钱。
念兮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陈姨娘,你这雪莲膏哪儿来的呀?”
陈氏咽住了,半晌没法答一个字。
郑氏在一边幸灾乐祸:“陈姨娘,你对林弟妹的孩子太好了吧?这样的烫伤到现在才拿出雪莲膏!”
陈氏一直想在众人面前扮演一个贤良后妈形象,念兮烫伤一事定会给她造成不良影响,为了逃避责任,只好将过错全推给自己的女儿:“妾身要管理太多的家事,分不开身,不知道三姑娘受这么多苦。是妾身不是。妾身给三姑娘赔罪了。”
念兮细致如花纹的嘴角浮起若隐若现的冷笑。陈氏,你演戏功底很好嘛。不过放心,这次是你女儿,下次就轮到你了!
“好了,都不要说了,进屋吧。”老太太听不下去了,同时拉过念兮与婉婉的手,脸色极不好看地走进内堂。
老太太偏爱婉婉,除非念兮能找到证据证明是婉婉烫伤,不然,老太太还是不会信。
但至少婉婉在老太太心里是打了个折扣了。
011 风波
内堂正中挂着凤凰朝阳苏绣,端庄得体,据说这是林氏的作品。只有林氏才绣得出这么绝美的绣品。念兮深深地看了几眼。
老太太坐上头,墨香立在老太太身后,焕青与陈氏分坐左右两边,接下来依次是南宫氏,郑氏,念兮,婉婉。
婉婉对于自己只能坐最下头十分不满,之前她都是坐在陈氏身边的,也没有人说什么,念兮声音一好,她就要坐最后了,十二岁的她,向念兮投来恨恨的目光。
奴婢们走上来,各站一个在主子们身后,为主子们扇扇子。
其他奴婢则端上来几盘荔枝,在红木长桌上摆着。
南宫氏指着红通通的荔枝开口了:
“母亲只是随口一说想吃荔枝,陈氏就千辛万苦托人给运来了,可真真孝顺。费了不少劲吧。”
陈氏微笑低头娇羞,刚才的场面很尴尬,让她减分不少,她要争取加分:“也不辛苦,只要母亲喜欢便好。”
郑氏冷“哼”一声,将剥落的荔枝皮重重一丢,心里那个气啊。
荔枝在江南不是容易得的,郑氏也四处找人想运点荔枝让老太太高兴高兴,偏偏不成,陈氏反倒成了。
真不知陈氏哪里来的靠山,得到区区一车荔枝,竟易如反掌。
墨香为老太太剥了放到老太太嘴里,老太太吃了荔枝,高兴起来。自己吃还不算,不停地催促别人吃:“都尝尝,古时的杨贵妃,可最爱吃荔枝,所以哪,这肌肤,就像这荔枝肉一般,让人羡慕哪。”
南宫氏知道老太太近来在研究美肌术,便指着婉婉道:“那丫头倒是会制作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搁在脸上的,叫什么来着?”
“那个叫‘面膜’。”婉婉略一揖礼,柔声回答。
念兮听糊涂了,什么叫面膜?残留的前身记忆告诉她,婉婉时常语出惊人,比如她常会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只是,穿越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婉婉用手比划出面膜的样子:“若是祖母想要,婉婉再多制作几张来。贴在脸上,用久了,可返老还童呢。”
“真有这么神,怪不得呢,陈氏的皮肤这么好。也不早些捐献出来。”老太太嗔怪着。
“祖母恕罪,婉婉也是刚刚才制作出的。婉婉一定为祖母多做几份。”
“好丫头,倒真是本事不小。比你姐姐强多了。”老太太点头,满意地看着婉婉。
大户人家养女儿,看重的倒不是是否嫡庶,反正嫡女庶女都是女儿,而是是否心灵手巧,德才兼备。
就算是庶女,只要足够讨人喜欢,老太太也会重点培养。
反过来,是嫡女,可若是像穆玉蓉那样,刁蛮任性,品行才华样样不如婉婉的话,也会成为老太太的弃子。
穆家养女儿,是为的让皇子王孙看中,成就家族名声。这一点,倒是与朱家很相像。
念兮想到这里,不觉深深为大姐玉蓉担忧。
这时,郑氏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母亲,上回,向陈氏要的三间堂屋,妾断不能再住了,特过来交还。”
老太太显得不耐烦的神情,虚应了一句:“这天气可真够热的。可添了冰块了没有?”
墨香一面在老太太身后摇扇子,一面答:“各个角落都放上了。窗户也都打开了。”
“可这屋子还是闷闷的,难受。”
老太太故意引开了话题,可郑氏却非说不可:“陈氏给我的那三间堂屋,明明是闹鬼的。已经住进去三批丫环,全在入住几日之后莫名其妙地死了。断是住不得了。”
老太太生气了,“你这个泼妇,我们穆家怎么会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让你别说还说。”
“母亲明查,那屋子真有鬼。”郑氏开始讲了起来。
原来郑氏一直嫌现在住的院落太小,缠着老太太将南面的那三间大堂屋给她。那原先还是陈氏的表妹贺氏住的,贺氏也是穆守成的妾室。
可给了郑氏没几天,就连连发生闹鬼死人事件。可把郑氏吓坏了,叫嚷着不要这房子了。
陈氏慈眉善目地笑道:“姐姐说玩笑话吧。之前,贺氏住的时候,可从未发生过的。”
南宫氏也接腔:“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鬼魂过来索命了,让你不得安生?”
“呸呸呸,才不是。”郑氏再不敢提闹鬼的事了,“反正那堂屋不能再住了。”
陈氏听了,得意一笑,“这可是郑夫人自己提出不要的,大家可都听到了。”
郑氏有些心疼,之前抗争了这么久,才争得的堂屋,谁想竟还是得不到,不免有些不甘心,说:“还是老太太作主吧。”
老太太气得起身拂袖而去:“房子给你了,就是你的,不要再胡乱说些什么。”
老太太是明白人,陈氏再好,也只是姨娘,她住的院子已经够大了,这三间堂屋老太太还是希望给四儿子的。
所以一直想堵郑氏的嘴,谁知郑氏是个不长脑的。
老太太这么一走,郑氏将火气摔在了陈氏头上,“哼,一定是你搞的鬼,若是让我查出,是你做的手脚,我一定不饶你!”
陈氏笑容如花,拉着南宫氏与婉婉往外走,“郑夫人这么说,可会伤了内眷们和气,让我这个作管家的,可怎么处置好呢?”
“你先处置你自己吧,区区一个妾室,竟也敢自称‘我’!”郑氏忿忿不平,陈氏她们却得意地渐行渐远。
郑氏感觉衣袖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念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