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漫天的箭矢纷飞而下,完全没有防备的卫戎军一片片倒下。
几轮箭雨让阵型松散的卫戎军更是混乱不堪。
冲锋号越来越急。
骑兵们放下手中弓箭,如洪流一样涌下。
归藏强忍住内心的惶恐,放声大喝:“放箭,放箭!”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许多原本伏在地上的“尸体”,突然跳了起来,一下子拿起长枪扎入卫戎军中。
许多卫戎士兵还没来得及射出手中弓箭,就被捅落马下,片刻后,山体上洪流一样冲下的草原骑兵就冲垮着整个卫戎军,原本就像断裂长蛇一样的卫戎大军瞬间四分五裂。
草原弯刀折射着日头的光芒,在卫戎军中掀起一片一片的血雨。
头颅,断肢,在弯刀的咆哮中飞舞。
归藏一拉马头率领重骑兵就要冲回。
一幕僚冒死拉住他:“统领大人,不行了,敌人数量远超我们想像,肯定早有埋伏,若我们再折冲回去,这么多人挤一块,若从山上推下滚石檑木,我们必死无疑呀,大人速速带领大军离开这山体,到前方空旷之地再做打算。”
惨烈厮杀犹在耳边,看着落于最后近身战力差的攻城兵被草原骑兵围起来屠戮。
归藏只觉一股一股热血往脑袋上冲,他只想到狼军凶猛,却忘了流云骑兵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统领大人千万不可冲动啊!”那幕僚见归藏不为所动,死命拽住他马的缰绳。
此幕僚当年在左青子帐下做副手,左青子死后,很多事情都由他出谋划策。
归藏犹豫再三,终觉事不可违,目中射出沧然之色,狠狠吊转马头,大吼一声:全军突围,不可恋战!”
在他的带领下,骑兵首先冲出了落耳山,紧接着轻步兵也冲出不少,而接下来两万人重步兵却只稀稀拉拉冲出来五,六千人,而攻城兵却是全军覆灭,一个都不剩。
归藏集结好阵势后。
落耳山口涌出了黑压压一片骑兵。
与此同时。
玉龙山上,狼军终于突破层层封锁,一路扫荡着来到了玉龙山脚下。
守侯在山上的副统领牧飞云站在山顶哨塔上,望着山脚黑压压一片蓄势待发的狼军,只感觉苦水不断在嘴中翻涌。
留守玉龙山大营的只有一万士兵,而山脚狼军略一估就至少达五万之众,况且这还只是第一波,此后必将源源不断涌来,也不知自己能否挡得几刻,撑不撑得到统领率大军回援。
幸好还有左军师留下的军策,心中总算拾回一点信心。
玉龙山经左青子六年经营,早已不是一座山这么简单。
山体被打通了无数通道,其中机关陷坑无数,丘远山即管拥有五倍于卫戎军的士兵,也不敢随意冲锋。
一支二千人的炮灰军从狼军中分出,朝玉龙山上冲来。
刚沿着山道冲上数十米,土地突然塌陷,上百士兵惨叫着摔下陷坑。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矢不知从什么地方射来,又有几百个人变成了刺猬,剩下那些士兵想后退也不能,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没冲出几步,山体上滚下了巨大的山石,士兵们被压得哭爹喊娘,四散逃开的时候,全部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暗箭射杀了。
二千人,在短短十分钟内被尽数消灭。
牧飞云的信心再度膨胀起来。军师留下的军策和机关暗道比想像中更有杀伤力。
更何况还有王牌没有启用呢。
他却不知有两个人正站在军营不远处一棵大树梢上,遥望着这边。一名脸色冷酷,全身黑衣,背上挂一把特制长刀,身上散发着阴寒气息的男人,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一头银发的绝色美女。
两人都将目光投射在战场上。
“现在的战局你怎么看?”银发美女斯嘉丽的声音任何时候都是那么动听,你永远无法在这迷人的声音下听出她的真实情感,即使眼前正是残酷的沙场,也无法让她有丝毫波动。
杨政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左青子是个人才!”
斯嘉丽点点头:“当然……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比他差。”
“论计谋,策略,我的确不如他。”杨政对自己的认知很清醒。
“可他却死在你的手上!”
杨政身上的气息一下子更冷了,他侧过头,森然的目光罩定了斯嘉丽:“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咯咯,因为你杀死他的时候我就在场嘛……”斯嘉丽略略翘起嘴巴,好像很得意。
这种小女孩家的娇憨之态在她身上出现,连杨政都有些不自然起来,轻哼一声,转过头去。这时候,山脚下又被驱赶出来几千炮灰兵,他们的身形十分臃肿,慢腾腾的朝山上爬来。杨政的眼神闪动着,过了一会,淡淡道:“这样下去,玉龙山撑不了多久了。”
“哦?怎么说!”
“这些炮灰兵全部做着探路卒,不但大大消耗了山体上的机关,连一些陷坑暗道也被地毯式的试探给发现了,我敢担保,狼军中肯定有一位眼力高明的画师,正将山上出现机关的地方全都一一标出。”
三波冲锋结束后,漫山遍野的尸体,凸显战争的残酷。
但事实上卫戎军没死一个人,狼军也没死一个人,死的全是死亡营的炮灰兵。
牧云能做上副统领位置并非偶然,他也隐隐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的地方,丘远山绝非笨蛋,这狼军一拨一拨的把炮灰兵赶上来送死,肯定另有深意。
正猜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狼军终于动了。
无数弓箭兵出列,点燃用火油浸过的箭头,扑簌簌划过天空,一时间,漫天火雨,浓烟滚滚。
牧飞云眉毛一跳,狼军此举何意,左军师生前早就吩咐将玉龙山前侧大部分树木都砍伐殆尽,留下的多是山体峭壁,虽还有些树木,却绝构不成对东线主营地威胁。
满地的尸体被火箭一射,蓬的燃烧起来。
火箭如蝗群一样遮盖半空,几乎所有可能的地点都被射到,满山数千具尸体跟着燃烧起来,恶臭一下子弥漫上空。
杨政目光大盛:“好个丘远山,竟然用尸体做燃料,那些死亡营士兵身上穿的衣服肯定浸过火油,难怪那群士兵看起来特别臃肿。有机体燃烧的恶臭可不是人能抵挡的,除非陷坑的通风设备够好,否则陷坑中那些士兵除了跑出来或者憋死,别无他途,果然够狠!”
“要变天了!”斯嘉丽望向西侧天空。
杨政将手伸到半空,风向改变了,只见那些尸体身上发出的恶臭随着风向改变朝山上急卷。
只不过片刻光景,恶臭漫山,浓烟将整个玉龙山一侧全都覆盖住,连在千米高的玉龙主营里也已经弥漫起臭味。
杨政依然面无表情,斯嘉丽却有些不自然了,用手袖挥挥鼻前的空气,好似要赶走那股尸体燃烧的恶臭。
牧飞云捂着鼻子,匆匆爬下哨塔,恶臭弄得他恶心干呕。
这还是通风流畅的山顶,可见那些在陷坑中埋伏的士兵有多么凄惨,已经有好些开始呕吐。
“走吧,卫戎军要撑不住了!”
杨政从怀中掏出一张骷髅面具贴到脸上,跳下树梢,飞快的朝玉龙营地掠去。
斯嘉丽也飞掠而下,只不过她浑身紫火狂冒,看来是被那些臭气熏得不清,直接用斗气将臭味排斥在外。
“谁?”玉龙主营门口的卫兵见一黑影如闪电般冲上来,即使在青天白日之下,杨政的骷髅笑脸依然令人胆寒。
他们纷纷拔出刀剑,杨政在冲到离他们三米处的时候,用力一蹬,整个人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下时单手驻地,已是跃入门内。后面士兵还在哗然,一道紫云已经飘了过来,也不见什么动作,数名护卫就纷纷被一股无形之力排荡出去。
杨政和斯嘉丽在营地里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极快的掠过主军帐,牧飞云正在那里用一块布死死的捂住鼻子。
骤然见到出现在面前的一男一女,骇了一跳,他身后的亲兵刚拔刀冲上,就觉一股大力弹来,纷纷倒飞出去。
斯嘉丽漂浮在空中,美绝人寰的脸蛋上一片冰冷。而另一个面罩骷髅的挺拔男人,身上泛着慑人的杀气,他往怀中一掏,一点金光飞出,牧飞云伸手抓住,脸色顿变:“金蛇符!”
此乃卫戎国皇室的象征,任何统领之下的军官可用此符随意遣换。
而此地统领归藏恰恰不在,即管牧飞云一个副统领,依然要受金蛇符的辖制。
“现在整个东线大营由我管制,牧飞云副统领,下令吧。”面具脸男人冷冰冰的说着话。
“这……”战前易将,牧飞云张口结舌。
“这什么这,速速备马,传令下去,让全营将士撕下一块布来,用尿液浸湿,蒙住口鼻!”
牧飞云听到这个命令,瞠目结舌,还僵在那里,杨政上前两步,猛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喝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想抗令吗,是否要我现在就将你按军律斩杀!”
拥有“金蛇符”的杨政的确有此权利。
牧飞云冷汗狂冒而出,顾不得脸颊疼痛,马上叫来传令兵吩咐下去。
数十骑冲出玉龙大营,分别朝各个密道跑去,将这个奇怪的命令传达给山体内潜伏的众士兵。
“什么?用尿浸湿,有没有搞错……咳咳……咳……”一名中队长接到这样的命令,呛得连连咳嗽,不知道是被恶臭熏的还是被这命令吓的。
传令兵已经人手一块尿湿布,闻言大喝:“这是飞云将军命令,速速执行,否则一律按军法处置!”
陷坑内士兵也是被熏得急了,一个个从身上撕下一块布,脱下裤子就往上面淋尿,不一会,每个人脸上都包起一片尿湿布,尿的味道虽然不好闻,但确实比尸体燃烧的恶臭好多了。
真也奇怪,包上尿湿布后,恶心的程度大大降低,至少再非刚才般难以忍受。
杨政爬上哨塔,遥望着山脚下的狼军。
“再传令下去,让半数士兵们跑出来活动,然后装死!”
牧飞云这次不再犹豫,因为刚才传令兵回报,那个看起来异想天开的尿湿布竟然真的有效。
传令兵将命令下达后,陷坑内的士兵纷纷冲出了坑道口,在山上乱跑起来,浓烟滚滚中,山脚狼军只见无数人影晃动,紧接着人影摇摇欲坠,纷纷倒地。
丘远山站在巨大的指挥辇车上,了望山上情形,嘴角带起残酷的笑意。
这招奏效了,只花了几千名炮灰兵就能逼出躲藏在陷坑暗道内的卫戎军,归藏的大军此刻肯定被曼奇的军队死死拖住,左青子一死,卫戎军果然再无人才,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抵挡我狼军铁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尸体已经燃烧得差不多,大风将恶臭浓雾吹散,山体上的景象渐渐清晰,山坡上倒着很多蠕动的卫戎军,应该是被恶臭熏得不清。是时候发动总攻了。
丘远山右手高举,白鳍团,火翼团,冲锋。
两个军团计二万重步兵哗啦啦潮水般向玉龙山涌去,刀枪林立,饿狼千军,气势煞人!
杨政冷冷观望,一点不为所动,倒是一边牧飞云看得冷汗直流,双手直搓。
“飞云将军,将整个山体的通道结构图拿给我看看。”
“哦,哦!”牧飞云连忙跑下哨塔。
此刻千万狼军已经遍布山脚,冲上了十多米,虽然还有不少人跌入暗坑,但和整支大军比起来,并不伤筋骨。死亡营那些士兵尸体做了最好的垫脚石,黑压压的士兵如涨潮的海水。
山道被左青子这个天才设计得易守难攻,狼军的推进依然只能用缓慢来形容。
牧飞云用最快速度将地图拿来,杨政将其在哨塔上的横台上摊开,细细的观察起来。
只见图上纵横交错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