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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远古遗迹1
这是建造一座掏空的山峰内的陵墓，有着游牧人独特的帐篷文明的风格。固定中央帐篷形状宽大的建筑的不再是绳索而是铁链。
每一环铁链上都铭刻着神秘的魔法符文，仿佛一只大手笼罩在陵墓的头顶，护佑着沉睡其中的伟大英灵。
一踏上陵墓前的石板，雷欧顿时被一股澎湃的魔法潮汐震颤灵魂。正如赫蒂娜所说，五条锁链与众人脚下环状砾石地面组成了传说中的土系禁咒——大地封印。
“赫蒂娜，这么明显的破绽，难道没有人发现？”用足以封印巨龙的土系禁咒来镇守陵墓，有这个必要么。
“主人，每一代可汗在临终前，都会念响传承千年，出自死者约书上的咒语。咒语能将可汗一生所有的罪恶装入一个名叫‘潘多拉’的盒子内，带进坟墓。所以大地封印封住的不是可汗的遗体，而是那个装满了罪恶的盒子。”赫蒂娜笑道。
“潘多拉？”雷欧似乎听老爹说过这个盒子。
“嗯，潘多拉。”赫蒂娜已经踏上通往大殿的宽阔石道。竖立两旁的图腾柱上雕刻着『索罗门七十二柱魔神』。
索罗门是游牧人信奉的神祇，据说和他麾下的军团一样，来自另一个位面。神话时代，因为混乱的信仰而被诸神放逐的游牧人，最终选择侍奉这位伟大的魔神王。
七十二柱魔神掌管着索罗门麾下的魔鬼军团，是魔神王最得力的助手和仆人。雕刻栩栩如生，七十位魔神宛如沉睡的石像鬼，准备在众人的背后缓缓睁开魔瞳。
雷欧下意识的转身，并没有发现异常。
先行的赫蒂娜已经进入大殿，跪在古朴的祭坛前。
“主人，你看魔皮。”经蕾佳娜提醒，雷欧这才发现手中的魔皮已经失去了光泽。“难道不是这里？”雷欧眉头微皱。
走到近处，雷欧才听见赫蒂娜低声的祈祷。十指合拢，埋在胸前，赫蒂娜正用饶舌的游牧人语言对躺在祭坛中央石棺之上的国王雕像述说着什么。
许久，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全部倾述出来后，赫蒂娜长出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黑珍珠急忙上前扶住双腿发软的司令官。
“主人，您想见见我的祖父吗？”赫蒂娜柔柔的凝视着雷欧的双眼，一声轻笑。
“好的。”游牧人可以通过仪式，与先祖的灵魂对话。雷欧也想问问赫鲁萨关于上古遗迹的事情。
赫蒂娜割下一缕头发，用白绢包裹，然后咬破指尖，用鲜血在包裹发丝的白绢上写下咒语，完成后放入祭坛前的火盆内点燃。
袅袅升起的烟雾在祭坛上空盘旋汇聚，伴着一声悠长的叹息，白雾幻化成赫鲁萨可汗的轮廓。
“我的孙女，爷爷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呼唤了。”半空中的白雾缓缓俯身，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
“爷爷，孙女整日整夜都在思念着您。”赫鲁萨听见了赫蒂娜的祈祷，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哽咽的女孩。
“你应该体谅你父亲，为了整个家族，他不得不那么做。”赫鲁萨叹了口气，“这些年，他经常来我这里忏悔过去。所以，我的乖孙女，你不要再记恨他了，回到父亲身边来吧。相信爷爷，他不会在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了。”
赫蒂娜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抹去泪水，扭头指向不远处的雷欧，“爷爷，他是我的男人……”
赫鲁萨早就看见雷欧了，听赫蒂娜这么说，白烟轮廓猛然站起，抖起可汗的威严，逼视着雷欧双目，“年轻人，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比游牧人还要混乱的气息。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雷欧平静的开口，“树生，艾亚之子。”
赫鲁萨摇了摇头，“承载着母树光荣与梦想的艾亚之子，怎么会背负如此混乱的气息？与其说是艾亚之子，我宁可相信你是魔神王的使者。”
“和虫龙签订密约的索罗门？”小仙女立刻恢复真身。
赫鲁萨笑道：“是的。”
巴哈姆特比赫鲁萨说的更为详尽，所以对于他身上澎湃的混乱气息，雷欧并不吃惊。“可汗，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雷欧将手中的魔皮亮出来，“它指引我们来到这里，您的陵墓下埋藏着一座上古遗迹。”
“是的，年轻人。的确是这样。”赫鲁萨大方的承认，“那是矮人创造之神欧玛斯送给自然女神夏丽丝缇的玩具。”
“飞艇？！”雷欧双眼一亮。
赫鲁萨没有回答，而是满脸严肃的盯着雷欧的双眼，“年轻人，沙星原本是信仰夏丽丝缇的星球，但现在统治沙星的游牧人信仰的却是魔神王索罗门。难道你不想知道其中的故事么？”
这也是雷欧的疑问。从得知自然女神的事情后，他就疑惑为什么游牧人会信任一位来自异位面的神祇。
“所有游牧人都是夏丽丝缇信众的血脉。曾恩泽整个宇宙，神识遍布世界的自然女神却在诸神黄昏中最先陨落。失去信仰和家园的女神信众，整日惶惶不安，最终被魔鬼诱惑，投靠了魔神王。”
“为什么会这样？”十二主神之一的自然女神怎么会最先陨落，雷欧很难相信。
“因为索罗门派出了72柱魔神中排第12位的魔神西迪，幻化成绝世美男，勾引了冬之女神蜜雪莉儿。自然女神的神力由春之女神艾蒲丽儿，夏之女神夏奈儿，秋之女神乏法丽儿和冬之女神蜜雪莉儿，四季女神合力支撑。但因为冬之女神的背叛，四季交替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无冬之夜？！”雷欧惊呼。
“是的。漏洞被虫龙和魔鬼组成的联合大军抓住，它们侵蚀了神域，一举击杀了另外三季女神，造成自然神系神格崩塌，女神随之陨落。”赫鲁萨叹了口气，“失去信仰的支撑，侍奉女神的人类军团意志崩塌，这才被魔鬼诱惑，变成现在居无定所的游牧人。正如古老的诗歌中唱的那样，‘我们的身体与灵魂一同在沙漠中游荡’。”
第04章 远古遗迹2
“魔神西迪掌管情欲、热情，他能让男女坠入爱河，欲火焚身，抵死缠绵。”蕾佳娜在雷欧耳边轻声道。
雷欧轻轻点了点头，转而向可汗轮廓问道：“可汗，游牧人最近是不是收到了女神的神谕？”
赫鲁萨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年轻人。女神正在呼唤她曾经的信徒，将我们从魔神王的奴役中解脱出来。”
正向巴哈姆特说的那样，诸神已经醒来。
“年轻人，你既然得到了赫蒂娜的爱，那就意味着，你将背负起所有游牧人的命运。魔神王已经奴役我们数千年了，孩子，你必须改变这一切。将我们从魔鬼的连枷中解脱出来！”
雷欧表情复杂的盯着激动不已的轮廓，“可汗，恕我直言，您现在还是信仰魔神王的游牧人，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您这么做，不意味着背叛么？”
“背叛？”赫鲁萨仰天狂笑，“孩子，知道被大地封印的潘多拉魔盒中装的是什么吗？！”
“罪恶，魔神王用来污染游牧人灵魂的罪恶！”赫鲁萨咬牙切齿，大声喝道：“历代可汗以鲜血为媒，不惜用灵魂永世游荡的代价，洗去魔神王强加的烙印！”
“爷爷！”赫蒂娜紧紧捂住嘴，一双大眼睛中装满了泪花。
雷欧也被深深震撼了。谁能想到，可汗长眠的墓地，竟然包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牺牲！”蕾佳娜满脸钦佩的向老人鞠躬。
雷欧迎着赫鲁萨锐利的目光，缓缓上前。“可汗，我要怎么做？”
“解救被恶魔禁锢的冬之女神，唤醒自然女神夏丽丝缇！”
不出意料的答案，雷欧做了个深呼吸，“从哪里开始？”
“从潘多拉魔盒开始……”赫鲁萨诡笑。
地壳深处一声闷响，围绕陵墓的七十二根图腾柱逐次亮起，宛如一道道鲜血，流向地面。石环被血丝浸染，亮起无数铺满地面的魔符。
地面仿佛变成了同心环，被震动的魔符带动着起起落落。啪的一声轻响，一颗字符挣脱地面的束缚，飞临半空。
地面震动加剧，越来越多的魔符飞到空中，环环相绕，组成一只猩红的魔瞳。血瞳射出万道红光，如同无数利剑，瞬间将砾石地面击成粉碎。
七十二根图腾柱剧烈摇动，能量幻化的魔鬼猛然挣脱束缚，冲向正在坍塌的陵墓。轰！土石迸溅，一团硫磺蘑菇云冲上天空，直入恐怖的风暴眼。
震动还在继续，破败不堪的大地封印中一艘荡漾着土黄光芒的飞艇，从破洞中缓缓飞出！
椭圆形的艇身内衬合金骨架，外面用沙虫口器的韧皮缝制。雷欧想到了那只被割除了韧皮的沙虫，原来这竟是创造之神欧玛斯的手笔！看飞艇的大小，或许当时所有沙虫都被割除了韧皮。
艇尾处巨大的螺旋桨渐渐加速，带着飞艇冲入遮蔽整个沙星的恐怖风暴眼。
“启动金刚护罩！”雷欧一声令下，黑珍珠猛然搬下手柄。
沙虫皮上激发出环环嵌套的光环，绕行艇身，抵挡住咆哮的沙暴。螺旋桨卷起一条黄色尘柱，推着飞艇在风暴中疾驰。
“眼睛都睁大点，找那颗流星！”赫蒂娜大声命令。话音未落，一道沙柱瞬间从飞艇旁飞过。
好像正是那颗流星！
“追！”赫蒂娜刚喊出口，便被雷欧阻止，“速度太快，追是追不上的。我们就这样飞，希望能截住它。”
风暴眼盘踞在整个沙星上空，面积非常之阔。小小的飞艇就像无头苍蝇，在狂沙中四处乱撞，根本无处下手。
飞艇只能逆风遨游，希望能碰到那颗狡猾的流星。可惜除了那次偶然的相遇，雷欧再未发现流星的身影。
“黄豆，有没有发现？”无奈，雷欧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雄蜂身上。
“沙砾严重影响我的意识，我也找不到那颗流星。”趴在雷欧肩头的雄蜂不停振动着翅膀，正竭力在漫天黄沙中搜寻流星的踪迹。
“赫鲁萨说那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我们必须找到它。”雷欧为黄豆鼓劲。
“嗯。”对黄豆来说，每一粒沙砾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事实上物体无论大小，在能够突破传送的黄豆眼里都是一颗“沙砾”。这就好比站在星球上，感觉星球巨大无比，而在星海中，它们只是一颗颗闪烁的星星一样。
在能够突破时空的雄蜂眼中体积没有意义，他所辨识的只有“坐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一股熟悉的悸动掠过心头，赫蒂娜心中一动，不禁脱口道：“它来了！”
搅动狂沙的流星疾驰而来，雄蜂瞬间恢复真身。十二翼煽动涟漪，凸起的时空仿佛一面无形盾牌，挡住冲向飞艇的沙尘。
一座沙丘滚雪球般越垒越大，仿佛一座高山挡在飞艇前方。巨大的重量压的时空咯咯作响，雄蜂咬牙坚持。
“加油黄豆！”雷欧拼命为雄蜂打气。远处一条黄龙呼啸袭来，迎头撞入沙丘。轰——声如雷鸣，风暴眼中沙尘狂卷，吞吐的沙砾灰蒙蒙，遮蔽了整个天空。
击碎沙丘，流星带着恐怖的加速度重重撞上时空。仿佛陷入牛皮筋中的钢丸，凹陷的时空迅速龟裂。
咯吱！黑乎乎的流星扯着阻挡它的时空障壁直撞向飞艇！十二翼拖着挥洒的金色光弧瞬间消失，雄蜂竭尽全力，修补着被流星扯碎的时空。
黝黑的流星渐渐发红，炽热的高温甚至熔化透明的障壁，扭曲了众人的视线。
“主人小心！”赫蒂娜猛然将雷欧扑倒在地，时空障壁立时破碎。飞溅的时空碎片咆哮着冲向飞艇。
“加大能量！”雷欧大声喝道。黑珍珠将控制护罩的手柄一搬到底。不愧是矮人创造之神欧玛斯打造的“玩具”，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