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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我没有钱,就因为我穷,所以我就贱我就可以遭受他们的嘲讽?他们是人,难道我就不是人?他们有尊严,我就不能有尊严?”
希伯来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基恩的话无可反驳。
基恩冷声道:“我失去了很多东西,唯一保留的就是我的心。失去了的东西永远失去了,无法弥补,我拿不回来,永远拿不回来,我只知道,有一天我会亲自带走那些赋予我一切痛苦根源……那些杂碎他们的美好东西,也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尊严被贱踏的滋味。”
希伯来感受到基恩发自心底的深深怨恨,他知道基恩有怨恨情绪,却不知道这样深,这样浓。他很想问基恩的身世,可和那双冰寒入骨的灰色双瞳对上,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老师!”
“嗯!”
“我在帝都魔法学院会不会平静的度过?”
“为什么这么问?”
“皮尔斯小畜生不会就这样算了,他还会来找我麻烦,您说我该怎么办?”
希伯来冷笑道:“他敢!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派人请隆南·威利公爵过来一趟。至于百丽儿那小丫头,基恩,你就躲着一点。”他听绮莉说了事情的经过,当然绮莉所知的自然是图书馆馆长多多拉告诉的,对百丽儿,希伯来早有注意。每年的新生,他的桌前总有一份有关特殊学生的报告,所谓特殊不是指家世,而是指魔法方面的天赋,不巧,百丽儿正是拥有特殊天赋的新生,土系魔力的变异者——少有的金属性魔力。
魔力名义上划分为六系,但是总有那么些人体质怪异,直接施展六系延伸出的加强型魔法。就拿土系魔法,发现的延伸加强系至今有木系和金系两种,同级别魔法比普通土系魔法要强上许多。虽然天赋很高、以土系为主的双系大魔法师有可能运用土系和水系、土系和火系魔法的结合从而施展出木系和金系的魔法,但是因为咒语的冗长,导致花费的时间要长上许多,并消耗大量的魔力,在实战上得不偿失。体质变异体却不一样,他们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衍生出的加强系魔法而生,产生出一整套延伸加强型魔法的咒语,念咒时间自然比念两系的混合咒语要快上许多,比六系魔法念咒时间也慢不了多少,差别微乎其微,这就注定魔力变异者的强大。
只是数百年来,魔力变异者可遇不可求,但凡是魔力变异者无不成为世上少有的佼佼者,除非是……过早死亡。
所以希伯来还是很看重百丽儿,特别让魔法学院里一名土系大魔法师暗中传授百丽儿土系的旁支——金系魔法咒语。
希伯来叮咛道:“至于你召出来的兔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约束好,千万不要让它到帝都魔法学院外面去,现在……哼,我想有很多人在开始打兔子和你的主意,他们碍于帝都魔法学院的声望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你要是到了外面,难免不会出事。”
基恩神色淡然,默许。希伯来考虑良久盯住基恩的双眼道:“还有一件事,但是在说之前先要问你个问题。”
希伯来混浊的老眼锋芒毕露,直欲看进基恩的内心。基恩视线毫不回避,直视希伯来双眼:“老师您问。”
“你放心,我不管你为什么想变得强大,目的是什么,只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把自己当葛罗亚的学生。”说到“葛罗亚的学生”几字,希伯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吐出来,无形中给基恩施了相当大的压力。
基恩神色不变,却也不立即回答,他想了想回道:“没有!”
希伯来心里就是一惊,看得出来基恩说的是实话,绝对的实话。只听基恩继续道:“因为我现在不能死!”
攥紧双拳:“血誓没有完成怎么能死?我没想过要变得多么强大,只需要足够让我去做想做的事就行。老师,你,是不是害怕了?害怕葛罗亚的对头知道?”如同希伯来,最后一句也是一字一顿说出来,气势上争锋相对。
“害怕?”希伯来洒脱一笑,眼神又成了一滩浊泥,伸手抚摸上基恩的头,轻轻柔柔,许久,“孩子……”
基恩心颤栗起来。
希伯来道:“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希伯来离开了地下室,应基恩的要求他把最后一间房变成了充满整个空间的水房,没有问为什么,基恩提出来便照办了,然后急冲冲走了,太多的事等着希伯来要解决了。
希伯来对水的控制无疑令基恩心服口服,水满却不从门处流出,很奇妙的象堵水墙,试探地用手触了触,水面荡漾,捧出水松手,捧出来的水立即被吸附回去,手掌上连点残水也不剩。
“老不死的老家伙,混帐混帐,他打湿了我高贵的皮毛,这个仇恨大了,大了,太大了,我要报仇,一定要报仇。我讨厌水!”
困禁兔子的魔法不知何时消失了,兔子全身湿淋淋成了落汤兔子,它愤怒地咆哮,大骂希伯来没有爱心,怎么能如此残忍地对待象它那么可爱又高贵的皇族兔子?
“小基恩,你说说,这个仇报不报?”兔子跳到了基恩身边,并排站立。
基恩拍拍兔子的头道:“我觉得……你打不过他。”
兔子眼望水房咂吧咂吧嘴,吞下一口吐沫,艰涩道:“兔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十年?
不,每多等一天心就多痛苦一天。
基恩调整好情绪准备完毕,走进水房,按兔子所说去尝试体验雷光变——无阻穿行术的奥妙。
第四十五章 处理
希伯来让帕安叫来了阿南达。
阿南达一身轻铠,腰挂长剑,恭恭敬敬站在希伯来面前。
“阿南达,昨晚发生了很多事,学院竟然让人潜藏进来。找你来不是为别的,我想以你的实力应该有所察觉,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昨晚发生的事。”
阿南达很镇静,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垂首道:“院长大人,昨晚的动静是很大,但是我不便出来,所以一直在地下室里睡觉。”
“这样啊,那就算了。”希伯来没有追问,接着问了一下几天来阿南达的进度,然后话题一转说道:“这几天我留意了一下南方的动态,那匹变异风暴魔狼被人杀了。”
阿南达一脸惊愕:“被人杀了?”
希伯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背对阿南达:“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冲进了风暴中心,取出了风暴魔狼的晶核,所以,南方安定了,你也可以放心回去了。”窗外百丽儿坐在一棵大树下怔怔发呆。
“可是……”阿南达犹豫道:“三个月的时间并没有到,我想继续在学院里学习魔法。”
希伯来赫然转身,盯着他道:“我是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但是那在风暴魔狼还存在的情况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过在意的好。我想,现在多明尼大人肯定很希望你快点回去。你!还是不要继续呆在学院,毕竟以你的身份,有很多的不便。”
阿南达垂头道:“是的院长大人!我这就准备一下,今天启程回去。”
阿南达倒退出房,希伯来在窗前看着阿南达离开,淡淡道:“你都听到了,是不是他?”
房间一角空间扭曲,渐渐现出一名黑袍魔法师,正是晚上和阿南达交过手的奥尔瑟雅。
“不能确定,背影有点象。”
希伯来点点头,“奥尔瑟雅,其实是不是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对图书馆下面的东西起了心,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你可要小心!”
“是!院长大人!我去了。”
房里只剩下希伯来一个人,他的心情实在不好,家里出事,学院也出了事,事情怎么就堆到一起去了呢?希伯来写好一张请柬,以帝都魔法学院院长的名义恭请隆南·威利公爵第二天务必抽时间来讨论皮尔斯令人担忧的现状。
希伯来不担心隆南·威利公爵不来,以帝都魔法学院院长的特殊身份,没人不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叫来了帕安,希伯来了解一下眼前很少关心的学生一些魔法学习情况,就让帕安去送请柬去了。希伯来没有察觉这位曾经看作唯一学生的眼神变化,那以往挚诚的眼睛闪动着失望和灰心。
帕安能被希伯来挑为传人,本身的魔法天赋和勤奋自然突出一等,基恩的到来给了帕安很大的压力,不过帕安并不太在意,以魔法天赋和努力,帕安相信自己永远是老师眼中最出色最心爱的学生。
然而事情不是帕安想的那样,老师自从收了基恩,就很少问及他的学习和历练,不是不努力,天赋不是不如基恩,可那又怎么样?无论怎么努力,无论做得无何完美,老师的眼睛似乎再没有正视他,对他的情况不闻不问,学院里私下都传开了,他,被老师放弃了。
就象今天,他病了,老师仿佛没有看见他的脸色苍白,还让他去送请柬,这让他的心里犹为失望和难受。
是谁的错?
绝对不是自己的错,是老师……不,老师身份高贵,老师没有错,一切的根源是基恩,对,是基恩,如果没有基恩那个穷小子出现……
帕安就在这样的心情下送请柬去了。
希伯来没有闲着,又叫了执管学院安全的暗部魔法师监督阿南达离院,直到确定阿南达离开希伯来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拥有九级骑士实力和四级魔法实力的阿南达闹事,不过据暗部的人回报,阿南达走时在侧楼前站了很长时间,就那么站着,然后才离开。
侧楼,一栋老旧楼,快闲置不用了,基恩就被安置在那栋楼的地下室。
希伯来苦笑,看来两人有了一定的关系。
处理完学院的事,希伯来就急冲冲回府处理夫人爱葛妮丝灵魂分裂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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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基恩不会去管不会去问,此时的他在水房里几个进出了。希伯来用魔法创造出来的水房让基恩说不出的喜欢,无论身上衣物如何湿,出来后凡是属于水房的水分都会被吸附回去,衣服如同进去前干燥,甚至还带走了身体上的脏东西。虽然雷光变的领悟一点进展没有,但是水房的另一大好处却被发掘出来——洗澡!
不过用来洗澡终归不是正途,最终的目的还是要领悟到雷光变的诀窍。
可惜,他所召唤出来的尊贵的兔子大人对训练方法一无所知,只知道要通过本身的领悟就能达到,等于是只告诉了能这么做,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让他又气又急。
可急有什么用,急也急不来,这事还得慢慢来。
雷光变既然不能一蹴而就,基恩只好把消耗魔力和练习同时进行。
魔力恢复了,他就去制造魔法卷轴,消耗完了,就到水房里去“洗澡”,反正图书馆暂时不能去,时间倒是多。
这样一来,除了吃饭时间,基恩等于把自己关在了地下室,双耳不闻外面的事。
第四十六章 希伯来的决断
帝都特有的艳红晨曦里,隆南·威利公爵,帝国宰相,带着护卫来到了帝都魔法学院,到了帝都魔法学院门口,护卫留了下来,隆南·威利公爵独自一人走进魔法学院大门,晨曦将他的披风辉映的血红,披风上金鹰如欲腾空离去。
帕安早就在学院门口等待,引领盛装的隆南进去。
来之前隆南责问过小儿子皮尔斯,得知家中饲养的两匹青风狼让皮尔斯牵到学院门口并放了进去,一时大怒。这种事情等于是在拂皇室的颜面,隆南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就要将皮尔斯捆绑带着一起进帝都魔法学院。
皮尔斯虽是愚不可及,但是在知道帕安拜见父亲后也知道事情不妙,毕竟青风狼死在了学院里,帕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