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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与父母亲的谈话,夏繁木说得没有商量余地。
你敢?夏金龙勃然大怒,难以置信儿子如此恫吓他们。
你们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夏繁木只淡然回答。
夏夫人知道,儿子敢,真的敢。
要是被他发现,她约赖品柔出来,正是要用钱赶她走,夏夫人不敢想像,儿子会怎么大爆炸?
万一弄巧成拙,导致工程出差错,丈夫那边,她又该如何交代?
毕竟丈夫亲口答应儿子,只要杜拜工程约到手,他不会阻止儿子娶任何人……要是丈夫知道,她私下玩手段,绝不会跟她善罢甘休。
为了一个媳妇,赔上自己婚姻,这种赌注夏夫人输不起。
「繁木,呃,品、品柔,妈另外和人有约,不能陪你们多聊,婚礼有任何需要帮忙,随时向妈开口……」夏夫人藉口遁逃,夏繁用微笑恭送。
「好贵的一顿下午茶……」赖品柔有感而发。
「这样一来,她才不敢再砸钱收买你。」
「你很坏耶,明知道你妈妈的来意,还故意扭曲她的话。」「我给她台阶下,扯破脸对彼此没有好处。」反正他了解母亲,有台阶下,她不也相当识时务,啪哒啪哒顺着语意走。
「我不想生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子……」她嘀咕着。
太不孝了!这样欺负妈妈!
「嗯?」他没听清楚,她猛摇头,闭紧嘴。
「赖小皮,我问你,要是我刚才没赶来,你会不会收下支票,真的听话离开我?」「欸……」她故作深思。
「还考虑?」他龇牙咧嘴,作势要捏她脸颊。这小没良心的——「你一直对我洗脑,说你是无价的,害我也真的觉得……你还满值钱呢。所以,一千五百万的诱惑,我有忍住。」她笑嘻嘻的说。
「赖小皮,守则追加一条——」他还是动手了,把她的脸当面团揉压,条文内容如下:「夏繁木无价!夏繁木很贵!夏繁木不只一千五百万!这个值钱的夏繁木,是你的!」「嘿嘿,我的。」她只跟着念了最后。
至于前头那些他有多值钱、多贵……她才不在乎哩。
她用最少的字眼,安抚了他的情绪。
揉完她的脸,改把她揉进胸膛,抱个紮紮实实。
「对,你的,千万不要忘记。」
「笨蛋。」她小小声骂他,用着浅笑,用着温暖的声音。
笨蛋,怕什么呀,她都没反对嫁他了,他还在担心她跑掉?
「我这个笨蛋,一踏进办公室,发现你不在,又嗅到我妈惯用的香水余味,担心得猛调监视器,一路找到这里来——确实很笨。」他自嘲地说。根本是在讨功劳、要疼爱。
「怕我被她生吃吗?」赖品柔大笑:「她在你和田先生的童年眼中,或许太强大、太威严,不容反抗,但就我来看,她只是一个比我高两三公分的阿姨。」足足二十公分好吗?他母亲可是标准模特儿身材。
不过,他不打算修正她的谬解,那也不重要。
「原来,是我保护过度了?」
「对呀,你还不晓得吗?自己未来的老婆可是个狠角色!」她自豪得咧,比画了个战斗姿势。
他笑。
他晓得。
他向来好喜欢那个狠角色。
「呀,晚上下班后,带你去个地方吃饭,有美女作陪哦。」赖品柔猛然想起,赶快交代,要他不能加班。
「你那什么老色鬼口气?美女作陪?你不吃醋,我就ok。」「我不吃醋呀,你想把她抱在腿上坐,我也不会吭声,你尽量。」她说得多大方。
咕,她越不吃醋,他越不满,只能小小报复她——「我又找到几家喜饼厂商,走,回去继续试吃。」果然,她脸色一垮。
「喜饼直接一人发几包乖乖、虾味先就好了嘛……」「别说傻话。」他拉着她走。
「不然,再加一包孔雀饼干——」全是她从小吃到大,百吃不腻的最爱零食。
「驳回。」
有美女作陪的地方?
正确来说,也不算错误。
只是这位「美女」,过个二十年再来吧,现在还嫌太早,田蜜蜜小朋友。
对,赖品柔把他带到田圻炎家里吃饭。
「美女」坐膝上,姆嘛地吮着磨牙饼,难怪他未来的老婆连醋都不吃。
「事实上……我也是瞒着爸妈偷偷跑来。」
傅冠雅端来最后一盘菜,坐下时,吐了吐舌。
傅爸、傅妈还没点头,这对已离婚的夫妻,复合之日无望,一切只能暗渡陈仓,私下悄悄来。
「等等我把蜜蜜带出去逛逛,让你和田先生happy一下——」赖品柔口无遮拦,自以为很贴心,直率提议。
「小赖!」傅冠雅双腮辣红,臭脸的田圻炎倒稀罕地挑了眉,神情难得好看许多。
「咦?说得太直接了吗?那……我带蜜蜜出去一小时,你们想忙什么,赶快忙一忙……」赖品柔修正。
这样并没有比较婉转,好吗?
「两小时。」
田圻炎一脸正经,抽出五张千元钞递给赖品柔,算是酬谢,同时也是两小时的花费,他通包的意思。
「你还真的敢回她?」傅冠雅用手肘顶他,要他住口。
夏繁木腿上坐着蜜蜜,孩子望向大人在笑,跟着笑眯眼,啪啪拍手。
这是他没有想像过的画面……
坐在他「哥哥」的家中,抱着他「哥哥」的女儿,等着一块儿开饭——上回在傅家,他和田圻炎都算客人,不算是「家庭聚会」。
还以为,这辈子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了,从苏无敌收养田圻炎,两人踏出夏家大门的那一日起……夏繁木很想笑,虽然必须忍下。
「小傅,不用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些基本需求,我们懂,蜜蜜交给我和小皮吧。」在场未成年只有一只,夏繁木负责捂她的耳朵。其余都满十八了,话题百无禁忌。
「你要喊雅雅姐一声「嫂子」吧?」赖品柔纠正他。
夏繁木沉默。
田圻炎沉默。
两个男人既不对呛,也不互望,冷淡一如陌生人。
赖品柔和傅冠雅相视一眼,两个女人今日的目的,有志一同,想替这对兄弟架起和好的桥梁。
不求急于一天达成,至少慢慢来,一天,一个月,一年,两年……逐渐走向缓和,能不再针锋相对,那就太好了。
这主意是赖品柔率先想到。
夏繁木替她挡下所有困难,把她护在身后,不要她烦恼、不要她迎战,帮她铺平了路,无论是结婚,或是婆媳相处,他都一手包办。
可是,她也想帮他呀,也想让他开心。
帮他做一些……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不知哪冒出的灵感——或是,相处太久,有了默契,她懂了夏繁木的心思——她知道,他会希望和田圻炎,化敌为兄弟。
赖品柔代表发声:
「你们两个,再怎么敌视,「兄弟」这件事实也改变不了,以前不亲,现在开始亲,不算晚呀。」赖品柔又举例:
「像我和幼容姐,虽然相认不到一年,可是感情一样好,你们从今天开始,两人也试试看吧,说不定一年后,两个变麻吉。」「不可能。」田圻炎斩钉截铁。他名中带火,声音却冷得像冰。
今天破例放夏繁木进门,全看在傅冠雅面子上,否则,他哪可能容忍姓夏的踏入自家地盘里?
「以前他妈妈对你做的事,他还那么小,根本不知情呀!你连他一起记恨,对他不公平吧!」赖品柔替夏繁木说话。
连这种事也跟她讲?大嘴巴!田圻炎皱眉,冷瞪夏繁木,后者只是耸肩,眼神回呛:
我就不信,你没告诉你家那口子,我对我家这口子,当然要坦诚以对呀。
「他把玩具塞我棉被底下,想诬赖我偷东西,害我遭受处罚——我为什么不能记恨他——」田圻炎控诉。
「那是要偷偷拿给你玩!我想分一半的玩具给你!」夏繁木也吠回去。
两阵雷鸣,发自两个男人的嘴,吓坏在场唯一的孩子,蜜蜜。
蜜蜜放声大哭,涨红脸,豆大的泪水瞬间布满小脸。
孩子的泪水,最纯净、最无瑕。
哭着,声嘶力竭,像要连同更久之前,已经懂得倔强不哭_,那个坚强却害怕的孩子的份,一起嚎啕。
哭着,尽情流泪,那是她的父亲,曾经想做,但从来不敢做的事。
「蜜蜜不哭,不怕,爸爸和叔叔不是在骂你,妈妈抱……」傅冠雅接手,哄摇着孩子,自己也眼鼻发红、泛酸,脑子里涌现的,是丈夫的儿时遭遇。
接着,竟忍不住鼻酸,陪女儿一起哭。
田圻炎只能暂时歇战,连大带小一块儿轻哄。
赖品柔的手牵住夏繁木的,握了握紧,身体挪近他,说:「你根本是个傲娇弟弟嘛,明明很喜欢你哥吧?还悄悄拿玩具给哥哥,不怕被你妈妈发现,自己也会换来一顿教训吗?」「……我被训斥过,她还丢了我两三箱玩具,只因为我想拿给他玩。」他那时那么小,根本没有复杂心思。
纯粹的天真,想跟「哥哥」一块儿玩,你拿一只怪兽,我拿一只英雄,两人战得痛痛快快……纯净的心思,却因为大人的偏激,被误会、被扭曲,甚至成为被记恨的理由。
「从我有记忆开始,只要我一靠近他,他就会被骂。」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别人挨骂、受罚,在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何况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于是,变得不敢靠近。
离他远一点,「哥哥」就不会被骂……
不喊他哥哥,「哥哥」就不会挨打……
「没关系,你们都长大了,害怕你妈妈的理由,早就没有了,你已经可以选择,要不要他这个哥哥。」赖品柔又握了握他,给他俏皮一笑。
「如果你的答案是「要」,我一定会帮你,就像说服苏爷爷,答应田先生和幼容姐离婚,我绝对帮你到底。」她坚定说,眼中的神采仿佛胜券在握,感染了他,感动了他。
这件事,凭他永远也做不到。
他拉不下脸,跨不近距离,也不知如何消弭田圻炎和他……长达二十几年的鸿沟。
只要两人中间卡着他的母亲,问题就无解。
若是赖品柔,或许……
「要。你帮我。」
「好,交给我!」赖品柔拍胸脯。得到他的正面答覆,他这心愿,她一定替他达成!
悄悄话完毕,肚子好饿,先开动!
好不容易,田圻炎哄停了妻女的泪水,暗暗决定,将破坏晚餐气氛、心情的夏繁木赶出家门——赖品柔有恩于他,与苏幼容的「假婚」,得以顺利结束,赖品柔功不可没,可以留她吃顿饭!
田圻炎一回头,正要开口,就看见——夏繁木和赖品柔……已经动起筷、吃起饭了。
完全跳脱「无耻」两字的层级!
「蜜蜜快过来,你妈妈帮你熬一锅大骨粥粥哦,你吃完,姨姨……不,婶婶带你去公园玩,让爸妈在家里「玩」。」赖品柔朝蜜蜜招手。
「先吃饭吧……」傅冠雅按按田圻炎的手臂,要他别太冲动,毕竟来者是客。
这顿饭,在冰与热之中,开始进行。
冰,田折炎看也不看夏繁木,当他不存在,气氛冷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