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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君不过是诸多和亲女人中的一个罢了。她的祖国只是暂时得以免遭战乱,这个女人却要付出一辈子,对个人来讲,这是非常野蛮和不公平的。单从这一点来说,还是文明社会好,只送大熊猫表示友好就行了。
苏定方继续道:“东突厥派来迎亲的队伍,恰巧被我半路拦截,救下秀宁。当时中原战乱不熄,就是送给番邦再多的女人,他们还是会觊觎华夏的。后来我把秀宁藏匿起来,派人安顿在我的家乡,等打完仗再去接她。”
“虎牢兵败后,我和兄弟们宁死不降唐,纷纷回归乡野,隐姓埋名,这样,我和秀宁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苏定方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杨秀宁也是脸上挂着幸福与羞怯的神色。
苏定方眼神忽然一阴,道:“都怪我替夏王报仇之心未泯,刺杀什么李世民、什么程咬金……害得秀宁一个人在家,在一次突厥兵进犯的时候,被掠了去……”
杨秀宁抢着他的话茬,柔柔弱弱地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郎君不必自责。虏首得知秀宁就是当年迎娶不成的义成公主后,非要纳我为王妃。”
“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那你从了没有?”说话冒失的,一听就是小乞丐。
不说话好像不能代表她的存在似的。何宣道气得用手指在她腰眼一捅,喝道:“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萍儿吐了吐舌头,看了一眼师父苏定方,不敢再多嘴多舌。
萍儿懵懂无知的一句话,闹得苏定方好不尴尬,在古代,女人的名节,毕竟是很重要的,怎么能拿出来当面和兄弟们谈说?爱侣身陷狼窟,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直面问她这个噩梦性质的问题,他怕对己对人都是一个不小的精神打击,谁曾想被小乞丐无心地揭了下伤疤。
苏定方又握了握杨秀宁的手,一边示安抚之意,一边让流逝在手边的时间来缓和气氛。
杨秀宁报之一笑。
何宣道不禁感慨,二人简单的动作,却显得如此情深义重,情意绵绵。
过了一会,谁知杨秀宁镇定自若地说:“我宁死不从,遭到他百般折磨。秀宁虽然能皮肉受苦,却也保全了白玉之身。”
“被虏去的两个月后,他外出巡游作乐,突然被唐军夜袭,身边随从少,他因此吓破了胆,回来之后再不能行男女之欢……”杨秀宁的声音渐低。
何宣道一喜,心道:那次偷袭,正是苏定方和我一起干的啊,可惜那次你不在颉利可汗的行营中,不然当时就把你救出来了。听说颉利可汗那次被吓阳痿了,想不到是真的。真他娘的爽。
杨秀宁又道:“那个无耻匹夫,自己不行偏要折磨女子,他不断地纳各国女子为妃,尽是二八妙龄的少女,为的只是鞭笞她们,折磨她们,听她们惨叫……”
苏定方听得紧咬牙关,何宣道也是心理不停骂“变态变态”。自尊是人的基本需要之一,正常男子失去性能力会使男性形成严重的自卑情结。当男性发现自己有了这个毛病之后便开始通过对女性的施虐或者其他一些畸形方式来显示自己的“外强”,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中干”,借以发泄其性挫败感。这并非今人独有。
杨秀宁从袖管里伸出手臂,雪白的皮肤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而更让人担忧的,是她的饱受惊吓的精神状态。
苏定方牙齿紧紧咬合,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道:“你受苦了。”他的内心,显然是忍受着巨大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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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宣道看着杨秀宁层层叠叠的伤疤,愣了愣神,生理阳痿导致人格阳痿,并不鲜见,想不到颉利可汗如此心理扭曲,竟要这样残忍地对待女人。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苏、杨二人来有这样复杂的人生插曲和感人的情感故事。
绑在树上的颉利可汗,吱吱呀呀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成了唐军俘虏,短暂的目瞪口呆,随后叽里呱啦说着外国话。
何宣道猜想,无外是放了我,你们大唐不讲信义,明明和平谈判基本达成共识,原来唐向我称臣,现在我向唐称臣,这条件还不优厚吗?怎么还可以玩阴的?再大点的猜测,不过是我乃一国之君,你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等等。
萍儿胆子大,大到快无法无天了,道:“杀了他给师娘报仇吧!”
何宣道赶忙煽风点火,附和道:“对对,杀了,赶快。”
他为什么跟着说赶快杀了?他刚才冲锋陷阵的时候,为了国家利益顾为了苏定方的情义,顾不得考虑和李元景打的赌的事情了,现在,不得不重新考虑那个赌注问题。“裴老头的女儿银儿呢,我是肯定不想娶的,可是偏偏李靖这路大军抓获颉利可汗,更让人意外的,还是自己立了头功!这事要是让李元景知道了,他肯定大讲朋友之义、国事大于家事云云,到时候再想推掉这门婚事,凭李元景脑袋里那一根筋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赶紧以报仇为借口,杀了颉利可汗,立刻埋在小树林里,来个人不知鬼不觉,最后死无对证,当初打的赌,自然可以不算数了。”何宣道心中的小算盘,外人如何知道?却被苏定方拦住道:“不可!”
“怎么不可?苏大哥、杨姐姐这么恨他,杀掉多干脆!”何宣道反问道。
苏定方叹气说:“我不杀他,大唐皇帝也会杀他的。将活的押回长安,要比死的功劳大啊。咱们两百人两个月来的辛苦白白废掉么?押他回京请功,到时候李世民一高兴,可以能封个将军当当,应该得到的你为什么不得到?”
是啊,两百人的封赏都寄托在颉利可汗的身上,何宣道一想,也是,活捉大唐最大敌对国的元首,肯定震动朝野,封官进爵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戚继光说什么“封侯非我愿”,我没那么高尚,我要当官,我要给老婆更好的生活,让她抬得起头来,让丈人大人也高看我一眼,让裴寂那老头也敬我三分,更重要的,我有资本对毕妍那个贱人下手了……
不杀就不杀,听苏大哥的,先不杀颉利可汗,可是死罪已免,活罪难逃!何宣道越看越气,瞧他长的,头发眼睛是黄的,怎么看都别扭,尤其是一想到他的变态行为,简直为正常男人所不耻。
颉利可汗还是叽里呱啦说话,何宣道一句听不懂,越听不懂越生气,一时兴起,双手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可劲扇了他十几个嘴巴,一直累得胳膊酸疼才停住,改为破口大骂:“变态,半个太监,太监,弱男,超级弱男……”
颉利可汗嘴角被打出了血沫,嗷嗷大叫,既有疼痛,又有被羞辱时的愤怒。
何宣道继续大骂:“你是不是心理上认同太监心态啊?自卑、敏感、矫情、狠毒、女性化……你虐待别人,你为什么不自虐啊?现在让我帮你吧!哈哈哈……”
何宣道扇够他嘴巴,迎面把自己裤子脱下少半,叫道:“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接着,一泡黄尿全部浇淋在颉利可汗的脸上。
颉利可汗嘶声怪叫,不慎喝了几口尿,忙闭了了嘴巴,摇头挣扎。
苏定方等人在一旁哈哈狂笑,两个女人则侧头不敢看。
一千毫升尿液排完,何宣道提上裤子,突然发现脚边有一堆马粪,脸上露出诡异而又猥琐的一笑……
何宣道在地上捡了个帽子,兜了一帽子马粪,回手轻轻扣在颉利可汗的脸上,又手按着帽子在他脸上画了几个圈,让马粪在他脸上涂抹得更加均匀一些。
待何宣道扔掉帽子,才发现颉利可汗的脸色已经成了标准的黄绿色了,心里感到宣泄的满足。
可以看得出颉利可汗倍感不适,因为他的每一下呼吸都变得很小心。想要用手擦脸,手臂却被捆缚着动弹不得。
何宣道骂道:“谁也不要给他洗脸,一直等马粪风干自行脱落为止……”
苏定方笑道:“够了够了,兄弟,你带他去请功吧,我和兄弟们告辞了,咱们就此别过……”
何宣道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兄长真的视功名如粪土?你们到底要去哪里啊?”苏定方这次算得上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到头来为了美人什么都不要了么?
苏定方笑得很坦然,道:“大事已了,和秀宁从此云游四方,过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生活。”
何宣道继续追问:“他们也是?兄弟们也不去领取封赏了吗?”
苏定方笑道:“你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
身边那些兄弟,什么话都不说,气质少有的高傲,显然懒得去考虑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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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宣道想起来了,他们都是永不仕唐的。
何宣道不禁大摇其头,心想,这样的人才,不能被朝廷重用的话,实在太可惜了,真心诚意地道:“恕小弟劝说一句,李世民是少有的明君,贞观是少有的盛世,苏大哥抱守一条旧信念,不免有些狭隘了。”
苏定方笑道:“李世民好不好,大唐好不好,还是二十年以后再说吧,夏王对我等有知遇之恩,今生万难侍奉二主。”
何宣道眼见劝说无效,不禁暗想:都说忠臣不侍二主,可区区窦建德,有那么大的魅力么,死了还把这么多英雄拴在他的身边。
苏定方俨然猜到了他的心思,解释道:“夏王英武仁慈,超过了李世民,他才是隋唐英雄第一人。我们当年驰骋天下,反的是大隋,反的是暴政,我们从不扰民,哪支军队能够做到?我不承认我们失败,我只承认夏王为人太正,心不黑,手不狠,所以当不了皇帝。”
听到这里,何宣道全明白了,项羽当年战败了,不妨碍他是真英雄,料来窦建德亦如是。苏定方此番时隔六七年才重出江湖,个中原由耐人寻味,与窦建德的个人魅力不无关系。苏定方和他的两百弟兄,不是某个人轻易笼络得了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窦建德确实有气概,甚至在隋唐英雄中无人能及的!
“有苏大哥在,没有打不赢的仗,再危难的局面也不必发愁。今天与大哥分别,我何宣道没了主心骨一样。”何宣道不无感慨地说,由于他本人的特立独行,在大唐的好朋友真的不是很多,苏定方和两百弟兄一走,更没多少人待见他了,心中不免泛起阵阵酸楚来。
苏定方道:“嘿嘿,兄弟过奖了,我又不是神,不过多打过几次仗而已。兄弟要是在沙场摸爬滚打几年,定会强于愚兄的。当初你敢于当面卷李靖的面子,敢在赵王面前承诺仅用两百人去打先锋,所以我和兄弟们知道了以后挺佩服你的,后来经过几次生死交往,都觉得你这人不错,尤其是惩治李绩那几个鸟兵,痛快着呢!”
何宣道色惭,想不到自己做的糗事经过口耳相传,竟都衍变成了美谈,惭愧啊惭愧,眼下苏定方和那些生死弟兄要离开自己,心头很是感伤,很少是不舍。
“既然如此,做兄弟的不说什么了。”何宣道叹气道,他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