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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宣道明知眼前的处境无可逆转,只有拿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概,或许可以消灭突厥的几支小股零散部队。颉利可汗当我是诱惑他们的疑兵,不敢贸然杀来,也未可知。战场上毕竟是瞬息万变的,自己身后毕竟有五万精兵和整个大唐呢!哼,事到如今不要想那些使人往回缩的事儿了,伸脖一刀,缩脖不也一刀么!
“等等。”武官骑在马上,并辔过来,一把抢过何宣道的缰绳,道:“监军,你不穿盔甲的么?”
何宣道差点说我没有,是啊,他哪儿有啊,也没人给过他啊。略一迟疑,答道:“啊,怎么了。”
那武官高声叫道:“我当李靖那个龟儿子给咱派来个酒囊饭袋的怕死鬼,原来是敢于赤膊上阵的个大英雄!兄弟们,跟着何先锋干了!”
那两百兵士好像都很兴奋的样子,振臂高呼:“跟胡虏拼了!”
何宣道初始不明所以,立即明白了,他们都穿着盔铠甲胄,就我一个带头大哥什么都没穿,他们以为我比他们勇敢呢!我压根就没那玩意,更不知道怎么穿,不是我不穿啊,咳,这叫做“不敷甲胄亦风流”,将错就错吧,走!
何宣道又想:这个副官可真够大胆的,居然骂李靖是龟儿子,虽然我也骂了,可是我心里骂,嘴上没骂。你们这群缺少管束的家伙……
武官和他并辔而行,忽然又问:“监军善使什么兵器?”
“剑……弓箭,嗯,我的弓箭没带来……嗯,颉利可汗的弓箭早晚缴械给我……”何宣道咂咂舌头,不敢说刀枪棍棒,那些兵器他都不会使,在这些人面前露怯的话,瞧不起我不听我指挥怎么办?我就说会射箭。起码我觉得会骑射已经很了不起啦!射箭应该很容易,想来总还是会的,射不远,还射不近么?射不准,还射不偏么?嘿嘿。草原民族不是善射么,等我说非把颉利可汗的弓箭抢来撅了,多有面子,多长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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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两百骑兵向西北进发。
战马个个神骏,奔跑了一会,天就半黑了,这没地图没指南针的,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要走几天。
何宣道问身边的武官道:“你认得路?”
“不就小小的定襄么,我们人人认得路!别说定襄,天下哪儿座城池我们没去过?”武官满不在乎地说。
“老兄,能不能正经点,咱这是去玩命去,不是去参加国际友谊吹牛大赛。”何宣道急了,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武官无辜地看了他一阵,道:“谁吹牛了?我的这两百多个兄弟都身经两百战,天下哪座城池没进出过?”
何宣道一听,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看手下这些人,四十多岁的较多,如果打了二十年仗的话,算起来真差不多有两百阵仗。一个人打过这么多仗,还能活下来,那太不容易了。
兵马西进,越走越荒凉,难怪人说“西出阳关无故人”、“春风不度玉门关”什么的。
村镇都毁于冰火,别说人了,一只鸟都很少看到,想不到突厥的掠夺,把大唐西部破坏的这么厉害。
何宣道琢磨着,要是每人配上枪就好了,按CS装配单兵就行,可是自己又不会造枪啊!造火药呢?威力也不小嘛,可惜忘记硝石木炭的比例了,不过应该能试验出来。可是大军西行途中,无暇停下来试制火药。
一次苏定方问他想什么呢,何宣道说想制造新式武器。苏定方笑道:“什么也不如爷的大刀片好使!”何宣道看他踌躇意满的样子,渐渐放弃了制造火器的念头。
一路风餐露宿,不知走了几日,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这一天终于看到了逃难的人群快速奔跑,后面几十骑突厥兵追赶掠夺和屠杀!
别说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兵的军官,就是普通人,看了这凄惨与野蛮交织的场景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他妈的。”何宣道登时火了,所有的疲惫全都忘了,从身边兵士那里抢过一根长矛,谁说现代人就打不了仗,拿不起枪?大叫道,“跟我杀!”一骑一矛,当先杀了出去。
何宣道的马果然是匹宝马,奔跑起来优势明显,眨眼功夫就把手下全都落在后面。
那两百兵士得了主官命令,毫不含糊,个个催动战马,亮出兵器,随着掩杀了上来。
不懂技击之术的何宣道最先接敌,虽然不会刺杀,但也知乘敌不备的道理,二马错镫之际,何宣道长矛一戳,凭着一腔热血,硬生生将一个突厥骑兵刺落马下。
等他拔出长矛再找目标,身后兵士已经潮水般涌了上来,一下子就把几十个突厥兵淹没了!
何宣道勒马提枪,继续寻找敌人,眼看自己的骑兵继续向前冲去,地上留下几十具尸体和卧倒在地上的马匹。
何宣道定睛一看,地上的死尸,居然全是突厥人打扮,一名自己的兵都没有!
自己的两百骑兵勒马站在不远处,仍旧队伍整齐,迎风而立,那样的英姿飒爽。
何宣道真没想到,这两百兵丁看起来不怎么样,打起仗来还真不赖!刚才觉得他们像要饭的难民,现在顺眼多了,太可爱了,个个都是男爷们,都是英雄!我可不是英雄,但是我刚才和英雄一起战斗过!
何宣道命武官清点兵马,不但一个不缺,连受伤的都没有。想起来真够神的,他不得不承认,此前低估了他们。
无声无息地,大家继续向西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何宣道这次开始留意这支神秘的部队了。人人表情麻木刚毅,好像早就抱定了必死的信心。
行军路上某一天,天下起了雨,附近没有村落,何宣道想让他们支起帐篷休息,那武官却说今天的路程还没有走完,不能休息,指挥军士继续前进。雨点淋在他们脸上、身上,他们毫无察觉。饿了,就取出身上的干粮,就着雨水咀嚼咽下,没有任何人发出一声抱怨……
这是怎样一支部队啊?为什么素养这样高?何宣道诧异了。唐朝的军队都这样坚毅果决、纪律严明、作战勇敢吗?
有一天,在一个官驿休整完毕正要出发,又遇到了一小撮士兵欺负百姓,何宣道没有一马当先去冲杀,因为他发现,这些士兵是大唐的装束,大唐的战士也干这种事吗?为了弄个清楚,命手下将那几十个兵团团包围,缴了他们的武器。
一审问,他们居然是李绩的先头部队,因为找水迷了路,闯到这里来,竟然抢夺当地百姓的东西,有的出手打人,甚至有人调戏强暴妇女。
“这些人的纪律这么差?他们居然是李绩将的亲兵!”何宣道气愤得快要疯了,不停骂:“李绩啊李绩,你是什么玩意!”
恼怒之余,何宣道决定好好教训教训李绩的流氓兵。
在围观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抢夺东西的,挨了何宣道的板子;骂人的,被打掉了牙齿;打人的,被剁掉了手指;欺侮妇女的,直接把祸根割掉扔给狗儿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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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欺侮的百姓都满意了,何宣道的气也出了,才放那些人滚蛋,心说,都是李绩你逼我这么干的。
李绩的那撮流氓部队在人们的哄笑声中屁滚尿流地逃了,为首的犹自不服,一边跑一边回身骂道:“我们是李绩将军的亲兵,你怎敢这样放肆,小子,将来有你好受的!”
何宣道没有和他对骂,轻蔑地笑笑,道:“你去告状吧,一切责任由我承担。请你顺便告诉李绩将军,他的手下还用别人代管么?”
为什么李绩的兵那样纪律松弛、欺压百姓,而我这两百人简直惊为天人!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太可怕了。
何宣道带领两百铁骑继续西进,心中疑窦越来越重,这两百兵丁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副官!”何宣道唤来那个武官,道,“我听你的弟兄们经常叫你苏将军,你叫什么名字,我倒是始终没有问过。”
“呵呵,我看你不像坏人,你既然问了,我便如实说了。爷行不更名,做不改姓,苏烈苏定方便是!”中年武官拍着胸脯说。
苏定方是谁?听他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很自豪,这个名字对应的那个人,很厉害么?
何宣道脑子里仔细搜索着这个人物。终于,他想起来了,历史上是有这号人物,为人阴狠反复,就是杀罗艺,罗成父子那位!因为罗成死在苏定方手里,所以印象深刻,而且和苏家和罗家是苦大仇深,恩怨纠葛了几世,但苏定方最终为罗家后人所杀。
“罗成是你杀的?!”何宣道忍不住喝问道,好像要替罗成报仇一样。
“谁?我一生杀人无数,记不得了。”苏定方坦然道。
“冷面寒枪俏罗成!”何宣道正气凛然地和他对质。
苏定方想了又想,终于认真回答:“没这个人。”
“其父是北平王罗艺!父子俩不都是被你用箭射死的么?”
“哈哈哈,哪儿有的事!我奉夏王时,曾与罗艺作战,险些被这龟儿子阴了,我哪儿害死他了?”
何宣道一听夏王,曾听小乞丐萍儿说过,知道就是窦建德。
苏定方继续道:“罗艺投降李唐,也他妈讨了个李姓,改名李艺,这龟儿子忘了祖宗,心中一直不安,在家里被他的娘们一挑拨,就想当皇上,谋反兵败后,率数百骑投奔突厥,行至宁州乌氏县驿站时,从者渐散,李艺被左右杀死,传首京师,枭之于市,李姓也被收回去了。”
何宣道听得晕晕乎乎,罗艺是这么死的?他是这样一个鸟人?自己听评书的时候,是记得苏定方是窦建德、刘黑闼的部下啊,他害死罗家父子,难道我的历史知识是假的?可恶的大众传播啊,他哪里知道!罗成、李元霸、宇文成都,《隋唐演义》中最厉害的几个都是虚构的!
何宣道不再言语,心里想:这可坏了醋了,不知道自己掌握的历史知识,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既然弄不准,就要小心调用了,反正以前的记忆,苏定方是大反派,眼下虽然依仗他去打仗,但是还是要提防小心为妙啊!
苏定方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哪儿知道何宣道是穿越来的人啊,继续说道:“乌氏县咱们几天前就走过去了,就是收拾李绩龟儿子那几个兵的地方,咱们就快到定襄了,你看大伙都做好战斗准备了。”
何宣道听了,觉得这个苏定方说话没大没小的,刚才管李靖叫龟儿子,又管罗艺叫龟儿子,这会李绩也成了他的龟儿子,他的龟儿子还真多啊!
他怎么如此目中无人呢?难道是个愤青?我觉得自己就够特立独行了,他比我还厉害,还与众不同。这样的人要么真有本事,要么就是个叽歪鬼。
何宣道带着可怜巴巴的二百人继续向西北进军。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苏定方又是什么样的人,很快在接下来与东突厥的第一仗中充分表现出来,因为东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