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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真罗嗦。”何宣道嘟囔着。
“就像女人,怎么着?懒得理你!”小乞丐说着,下地就走。
“小乞丐你站住,我看你还是一瘸一拐的,好像比那天晚上还要厉害,你的腿好点了没?”何宣道又把他叫住,问道。
小乞丐偷偷捂嘴笑了笑,他是故意将腿瘸得厉害的,回身道:“才两天啊,哪儿能好的那么快!不过已经好多了,谢谢老兄费心。”
何宣道看着他,不知他从哪儿弄了套衣服换上,不似以前那么脏了,这是入乡随俗么?脸也洗得干干净净,模样还挺英俊的,看来用不了几年,就会变成一个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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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宣道脾气渐消,忽然想起他差点要了丈人唐将军的性命,忙了一天差点把这生忘了,经过一天是交往,他对自己的岳父非常敬畏,多亏唐思训转危为安,不然我绝不饶你,现在也不能轻饶,何宣道登时火气又上了,怒气冲冲道:“我差点忘了!你这个混蛋,你差点害死唐将军,你知不知道?”
“他在我腿上戳了一剑,我在他手上轻轻划了一下,这件事大家两清了。”小乞丐不想和他说这个问题,再次转身要走。
“好啊你个臭小子,你明明知道唐将军中了你匕首上的毒药,你怎么没和我们提起,你是诚心要他老人家的命是不是?”
“你又没问,我干嘛说?我本来就要他的命,怎么着?”小乞丐,还是那个桀骜的小乞丐。
“狼心狗肺,不可理喻!我要是会杀人,真想替我岳父杀了你!滚,你给我滚!你等着,等你满十四岁的!”何宣道大声呵斥。
“臭男人、狗男人!”小乞丐骂骂咧咧,大步地推门出去。
小乞丐被骂走了,过来一会,何宣道又觉得有点后悔,刚才对他太凶了吧?毕竟他没有害死唐思训,何况他脚上未愈,挺不人道。心一软,又追了出来。
等他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小乞丐的踪影了。
为什么对这个可恶的孩子憎恨不起来呢?他看了看腰间的金玉牌,想起刚才搂抱小乞丐,不觉间有点发窘,愣了一会,叹息一声,回到房间里。
晚饭后,何宣道让阿三备了马,一个人骑着,奔裴府而来,不是找裴寂打麻将的,是裴寂许给他每月初一的“炉钱”,还没有取。这几天忙于结婚无暇分身,今天都初九了。
宾主相见,免不了一番寒暄,聊着好久没一起打马掉、葡萄酒好喝什么的。
裴寂道,初一那天,用掉两百斤铜,十斤铜能铸一贯,共铸了十炉通宝,约合二十贯都给他存放着呢,就等着他来取。
何宣道暗暗盘算,一日二十贯,即二十两白银,一个月六百两,跟我一个月的收入不相上下嘛,不对,他是一品大员,有朝廷俸禄,我几乎什么都没有。
我要是把他的“印钞机”弄来,落到我的手就好了,每天叫人自己铸钱,感觉一定美妙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裴寂肯定不会轻易给我的,一时间,想不出办法,也许我的智力不够,看来一口吃个胖子挺难的。
既然一口吃不下,我就一口一口吃,何宣道忽然间灵光一现,有了长远打算,朝裴寂一揖,道:“司空大人,在下斗胆提个建议。”
“你讲嘛,何必客气。”裴寂为人很和善,晚辈在他面前也可以百无禁忌。
“我大唐正对外患用兵,司空大人赏赐在下的酒钱,我打算全部募捐出去。”
“哦?这个想法很好啊,可以提升战士的士气。”
“不是,是捐给为国捐躯的人,他们是真正的国殇,他们的亲人应该受到照顾。”
“小兄弟想得周到,不错不错。这同样可以安抚即将上战场的将士们。”裴寂捋着快点秃光的胡子说。
“在下想,每月二十两恐怕是不够开支的,在下想求司空大人帮助找一些人,大家一起做成这件善举。”
裴寂还不知道快要掉进套子里,说:“好说好说,我帮你找。”
“不过这样的人并不好找,谁愿意像你这样,把自己辛苦赚到的白白钱送给别人呢?”裴寂答应完,也开始挠头。
“在下不比大人辛苦。现在人心不古,自私自利,不肯行善积德,真叫人难过。”何宣道煞有介事地说,“司空大人乃大唐元老,交友广泛,有劳大人动员一下他们,捐多捐少都无所谓,量力而为,只要表表这份心就够了。”
“我辛苦什么?我的钱都是炉子里炼出来的……嗯,既然这样,我也捐点吧……”裴寂不好意思在晚辈面前表现出低觉悟,硬着头皮首先表态。
“我代表阵亡的将士感谢司空大人了。”何宣道给他一揖,继续道,“我打算从我生意的盈利中,再拿出八十两,我每个月捐赠一百两出来。”
“那么多?好吧,老夫也捐一百两,我的钱炉每月再拿出五天时间,铸钱给阵亡士兵家属。”裴寂不甘示弱地说。
“司空大人为国分忧,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裴寂被他吹捧,摇着手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应该的。”
何宣道又道:“贱内是将门之女,也有抚恤阵亡将士之心,她要我替她也捐出一份,二十两。和大人的一百两加起来,二百二十两了,差不多够了吧?”
“差不多,粗算下来,每个烈士的家属,每月分得五十文,可以抚恤四千四百人,还得再让别人捐点,才能够。”裴寂掐指算着,五十文的标准可以满足基本生活保障。
何宣道严肃地说:“这笔钱,在下打算成立个基金会,由司空大人任会长,负责管理发放这笔钱。”
裴寂推辞道:“不可不可,你提的议,又是你家捐的多,这钱怎么能由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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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宣道暗暗发笑,正合我的心意。
何宣道也不继续劝说,忙道:“既然这样,在下不推辞了。司空大人高风亮节,提携后辈晚生,值得学生学习。让阵亡士兵家属每月到我哪里领取抚恤金,路途远的,烦劳司空大人将钱拨到各地,知会各地官员负责发放,如何?”
“好说好说。”裴寂心里有点郁闷,却不知道为什么郁闷,他哪里知道,今天的事情,完全按照何宣道的预先设计发生的啊,嘟囔着,“说了半天没我什么事,那我还是每天打我的马掉好了。”
何宣道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心底里又一个想法终于得到落实,怕裴寂日后反悔,当场与他立下字据。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何宣道可不是为了骗到手几个钱,再挥霍掉。抚恤国殇,是他的第一志愿;拥有钱炉,是他的第二志愿。何解?
钱炉在裴寂家中,完全是满足其一己私欲的东西,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与其这样,不如让自己管理,发挥它更大的价值。一口吃不下,就吃两口、三口……总之虎口夺食。一个月有三十天,何宣道已经抠出来六天了,即每月有六天时间,钱炉是归他支配的。有朝一日,这个数目超过了十六,他就是“最大股东”了,理应享有支配权,那时候,裴寂还好意思将钱炉摆在自己家里么?这一点,裴寂还没有想到。
顺利完成任务,何宣道正要起身告辞,裴寂突然一把抓住了胳膊,厉声质问道:“你、你腰间佩戴的是什么?!”
“这块金玉腰牌么?朋友送的礼物,我属兔子。”何宣道看看腰间玉佩,满不在乎地说。
“胡说八道!哪位朋友送的!”一句话之间,裴寂就比刚才更凶了。
何宣道的肉被他抓得生疼,听他的话根本不是询问,而是大声斥责,看他的眼睛,快要瞪出来了,凶恶无比,一个笑容可掬的老爷子怎么突然变成一尊凶神!
看他这幅样子,何宣道真不知要不要说出真相,要不要把小乞丐交待出来,最后终于忍住了,含混解释道:“晚辈婚庆之时,一位小友送给晚辈的。”
裴寂伸手在他腰间一拽,已经把金牌抢到手里,只看了一眼,便确信无疑的样子,朝门外叫道:“来人啊,把贼子拿下!”
门外两个家丁闻声拥入,别住何宣道的胳膊,将他按倒在地。何宣道暗叫不好,老爷子真的恼了,一个腰牌干嘛惹他发这么大的火?
裴寂伸手一指何宣道的头:“这明明是皇帝赐给老臣的免死金牌,怎么到了你的手里?”说着,气得身子直哆嗦。
免……死……金……牌……我看那上面明明镌刻着一个“兔”字啊……
裴寂神色庄重地道:“太上皇当年即位时候,赐给秦王、刘文静还有老臣三个人,每人两块免死金牌,如今秦王即位,刘文静已死,去年我儿律师开罪了公主,拿走了一块,当今世上仅剩下老夫这最后一块。这是太上皇的赏赐,老臣珍若生命,怎地被你偷去?”
“不是偷的。”何宣道辩道。
“你几次到老夫的府上来,献酒是假,其实就为了这块免死金牌吧?”
“大人,你想想。要是我偷了你的,敢在您老人家面前亮出来吗?”
“那是谁给你的?不说就是你偷的。”裴寂恨恨地说,全然不管自己所说的是歪理。
“不能说啊,大人。”
“不说?打入水牢,到他说了为止!”裴寂发怒了,暴跳如雷。这么大年岁的人,何宣道都怕他因为这股火,过去……
两个家丁拖着何宣道就往外走。何宣道心里暗暗叫苦,这次麻烦大了。
他没喊冤枉什么的,只是不停地骂一个人小乞丐啊小乞丐,你可害苦我了,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所有倒霉事都离不开你,你这扫把星就给我出难题吧,这下我要是死了,算是再不用受你整治了……
想不到裴老头家里还有水牢,私设刑堂还是责罚下人的?反正里面水不少,人没一个,好像N久没用过,就是给他预备的一样。
何宣道被扔了进去,呛了一口泥浆水,回身想要冲出来,门已经被锁上了。他抓着门上的木桩,摇了几下,以他的力气,没有斧锯等工具的话,是万万破坏不了它的。
半天前,还做着将军的美梦呢,转眼之间咋成了阶下囚?虽说人生变幻无常,轮到我身上,怎么变得这么快呢……衰啊,衰,我的本质还是衰……
何宣道在水牢里胡思乱想,饥肠辘辘,最想的还是老婆唐溪贞,她还在娘家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呢,咳,我要是死在这里,就永远都看不见她了……
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别人啊,没文化害死人啊,有眼不识金香玉还情有可原,可我怎么能连简单的字都不认识呢!我大学毕业呢,到了唐朝怎么跟个文盲似的,弯弯曲曲的“免”字看成了“兔”字,还说什么我是属兔的……笑不出来,哭不得,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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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