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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国大军已在大半登陆,在坡下一字排开,成半个弯月罩拢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从中间的军阵里,突然跃出一人,大声叫道,“放了丁将军,饶你不死,敢吐半个字,天国大军立刻血洗洪荒,杀你个片甲不留!”
平青大怒,“下面说话的是什么人?”
那人挺胸道,“本将乃丁将军旗下一路军先锋将军喷当是也!”
平青一听哈哈大笑,“量你一个小小的喷饭将军,算个什么东西,还与老子退下!”
喷当大怒,“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叱老子退下?”
平青杀机大起,心说今天反正要杀鸡给猴看,要不然还真的服不了天国这帮骄兵悍将,低声对沈铁蓝道,“铁蓝姐姐,杀了他来!”
沈铁蓝心有灵犀,取了弓箭,拿了夺命枪来,娇叱一声,“两军对阵,哪容你一个小小的喷饭将军指!”
一箭射去,喷当应声而倒。
枪势去劲不减,又接连射死六七人。
天国大军又起了一阵更大的骚乱,有人惊叫,“先锋将军被射死了!”
沈铁蓝猛一拉弦,将枪控回了弦上,怒声高叫道,“谁敢撒野,再站出来!”
天国大军那边立刻一片死静,静止下来。
丁镖大惊失色,“你使的什么弓?”
沈铁蓝冷冷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穿云弓么?”
丁镖心头大骇,“这弓是从何处得来的?”
沈铁蓝冷着脸道,“如今你已落于平青哥哥之手,难道还想着要将这张弓抢夺回去么?”
丁镖定定神色,“纵然你有穿云弓在手,也休想就此吓退天国大军,天国大军四年征战,光我这支大军便有战将千员,量你一支穿云弓能够射杀多少!”
沈铁蓝道,“来多少杀多少!”
丁镖傲然大笑,“穿云弓弓力之大举世无双,你一个女流之辈真气再深,最多也就射出十箭八箭而已,就算射死我军千百人,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你射得完么?”
沈铁蓝感到刚才射的那一箭所用的力量确实不少,至少已抽用了全部力量的十之二三的,这样下去,如他所说,最多也就射过十箭八箭,最终还是难逃天国大军的包围。
平青怒道,“就算射不完,我们也可以轮流射。何况只要杀了你无人指挥,纵然有千军万马,只要我们一番冲杀,必然自乱,又能奈我何!”
丁镖又笑,“你错了,我们天国有军令,但凡主帅被擒,即刻失去权位,由副帅当权,代行其职,副帅被擒,也会在转眼间权力易权,转交随行参军,如今我既已落在你的手中,权力俱失,主宰三军的,已经不再是我丁镖了。”
平青大吃一惊,不信道,“不可能!我们兄弟擒住你后,楼上众将眼睁睁地看着,一动都不敢动,说明你还是三军之首,想骗老子,只怕还嫩了些儿!”
丁镖道,“你错了,不是别人不敢动你,而是副将军发现你们兄弟水上功夫十分了得,自思在水上拿不了你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不愿意与你们在水中激战罢了,后又考虑到大军最终是要杀到陆地上来的,只有到了陆地才能将你们兄弟杀了,因此才一直未下令的。”
第294章 斗破天兵7
第294章 斗破天兵7
平青又惊一跳,既而大笑,“既然有这等事,老子已经抓了你在手,怎么就不见有一个主事站出来与我说话?”
话音刚落,一个洪亮而森冷的声音从对面一座几乎与小矮坡等高的大船上传过来,“尔等鼠辈,耍阴谋诡计算计丁将军,算什么英雄好汉!现在三军决断大权就在我斗凌风手中,限你在一柱香时间之内,放回丁将军,否则天国大军定当踏平洪荒各派,血洗你家满门,灭你九族,将你千刀万剐,粉身碎骨!”
平青伸头看去,对面船头威风凛凛地站着一帮人,说话的那人正站在中间显赫位置,显然就是斗凌风。
丁镖大叫,“斗将军,你无须顾及我,快放飞箭过来,射死这帮敢于为非作歹的强匪!”
这家伙,居然将平青这帮人比作强匪。
沈铁蓝怒火中烧,不等斗凌风发话,抬起箭来,对着斗凌风一箭射了过去。
两者之间隔着一箭之地的海滩,距离已经有些远,沈铁蓝的箭一射,那帮人往两边呼啦闪开,夺命枪破空而过,居然没有射中。
霎时,平青这边的九人个个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沈铁蓝更是大惊失色,控枪回弓,又是狠力一射。
这一次,箭又躲空,射到无穷远的范围去了,接连狠拉了几次弦才拉回来。
这一先一后的两箭,前一箭消耗了沈铁蓝三分之一的力量,后一箭包括控回夺命枪,将剩余那三分之二的力量也快消耗尽了。
斗凌风大怒,恶叫道,“你以为只有你们会射吗?”喝令周边众将,“射两箭与他们瞧瞧!”
周边众将答应一声,搬过一张巨弓来,控上长枪,几人拉弦,冲着一边这箭射来。
好支箭好比炸来的闪电,撞着一团吓人的冷风,呼一声尖啸从头顶上过去,都不知道射到哪年哪月的地方去了。
箭过去好久后,冷风才阴煞煞地扑下来,令人心惊胆寒。
九人全都吓白了脸。
斗凌风趁机道,“现在,只要你们放了丁将军,我斗凌风愿意网开一面,放过你们数人,只要以后不让我们遇到就行了!你们若识相,就该知道这已经是最苛刻的要求了,若不识相,我等只得拼着伤了丁将军,将你们全部射杀于此处!”
丁镖大声道,“不要管我,只管放箭来射!”
丁求大声道,“爹,先听斗将军的!”
丁镖大声叱责道,“胡说!两军交锋,只择其大要,取其大利,如此婆婆妈妈,岂能成大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死之后,一如我也曾射死过前任将军,切记不可记恨斗将军丝毫仇恨,否则便不配做我丁镖的儿子!”喝令斗凌风,“斗将军,你不要顾我,只管放箭射来!”
斗凌风大声道,“好,既然丁将军已经交待令公子,为了天国大利,斗凌风得罪了!”大喝一声,“传我命令,所有船头架起箭来,对准目标!”
并着那条大船靠岸的,还有数条,船头也都站着天国将领,一听斗凌风下了格杀令,一阵响动,飞快地架起大弓,拉上长枪。
那些枪是有机关的,架上之后扣住机关栓,一扳机关栓就能发射。
平青大惊,这才知道丁镖刚才所说的话并非虚言,吓得冷汗乱冒,瞬间湿了一身,拿刀往丁镖颈上压紧,“左右是死,先杀了你再说!”
丁镖悍不惧死地道,“要杀便剐,只管动手便是,何必废话!”仰天沉叹一声,“想我丁镖一生征战,出生入死,千军万马都不曾放在眼里,到头来却未能纵身沙场而死,反而丧身在你们几个鼠辈手中,实在心有不甘!”向着斗凌风道,“斗将军,我有一事相求,在我死后,请你将今天害我这几人,连带与他们有一丝一毫关系之人尽数抓来,全部凌迟处死,以泄我心头之恨!”
斗凌风高声答道,“丁将军临终遗言,斗凌风定当舍命达成!”提高声音宣告道,“传令三军,从丁将军被害之时起,捉尽伤害将军性命之人,以及伤害将军性命之人一切有关无关者,全部凌迟处死,刨土三尽,斩草绝根,一个不剩,半个不留!”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船上的将领齐声叫道,“从丁将军被害之时起,捉尽伤害将军性命之人,以及伤害将军性命之人一切有关无关者,全部凌迟处死,刨土三尽,斩草绝根,一个不剩,半个不留!”
数百个声音一齐响起,交汇成一股空前的声浪,直冲过来。
尤其是那声浪之中所含的杀机之强烈心机之狠毒,令人毛骨悚然,不粟而寒。
平青也算是胆大的了,一听斗凌风这番恶狠狠的话如同闪雷闪电般地炸过,仍然免不了接连地打哆嗦,全身瞬间冷透,冷汗如雨,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滚滚地流了出来。
沈铁蓝向来不怕,这回跟平青一样,脸色如土,心神大震,也感受到了极度的震慑。
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平青杀了丁镖,那么带给洪荒大陆将是一番无法想象的灾难,包括七大派高手在内的所有人,战死的战死,不战的将被全部抓,凌迟处死!
天啦!
天啦!
平青的心砰砰地跳着,压都压不住,好像要跳出胸膛来。
从来没有哪一次,感到这样害怕过!
害怕的同时,产生了一股子恨爹恼娘的怒气,也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愤怒过!
就是亲生爹娘被血淋淋地杀害的时候,他都没有过样的怒火中烧!
不知不觉,他手里的逆天刀沿着丁镖的颈划来,顶住了他的胸口,整个人也转到丁镖的身前,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要将我们各大派灭绝么?你敢下出这样的狠手来,老子现在就活活摘出你的心,哪你眼睁睁地看到你的心在跳,自己却还没有死去,我要叫你在临死前的一刻仍然饱受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
丁镖冷笑道,“落在你的手中,你要怎样处理我,那已经不再是我所能够左右的了,你摘心也罢,将我的心活活的吞下也行,都是你自己的事了,只是可惜,可惜啊——”
他说可惜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之色,真的显得很落寞、很遗憾,心中却在暗暗感叹道,“真是可惜呀,连穿云弓这样的神器都落在了他们手中,居然不会用,是老天瞎了眼,还是怎么的,为什么就不让我得到它?如果是我得到了它,只肖将我的血液浸到穿云弓上,那张弓就会有灵性,定谁射谁,别说一个小小的斗凌风,就是剑无双来了也未必能够躲过去呀!真是天作孽呀,我有缘得见奇弓,却无法亲手一试,真乃是暴殄天物,不知所为,让我纵然身死也都抱憾终身呀——!”
不经意地从丁镖的眼中读到这个重要信息的时候,平青心神剧震,事情紧急,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尖声大叫道,“铁蓝姐姐,赶快将你的血浸到穿云弓上去!”
沈铁蓝吃了一惊,“做什么?”
平青道,“我叫你做,你就赶快去做!快,我们有救,慢一步,我们谁也难逃一死!”
沈铁蓝听到他说得十万火急,知道必是大事,顾不得多想,用宝剑在自己手心一拉,划了道口子,将血水浸到穿云弓和夺命枪上。
当弓和枪同是浸上她一人的血之后,突然发出一道奇幻的血色玄光,那血光玄光浸满弓枪,弓和枪都变成了血红色的,一映一照,反复闪亮,变真变幻,变化莫测。
几番映照后,又收回弓和枪内,消失不见。
穿云弓和夺命枪也在转眼之间恢复原来的样子。
沈铁蓝大惊,“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的?”
平青疾声道,“你现在定起眼神,望着谁就能将谁射死,赶快放箭过去射了斗凌风!”
沈铁蓝恍然大悟,猛地一拉枪,眼神一定,死死地定到对面船头的斗凌风身上,一枪射了过去。
平青的那些话,斗凌风多半也听到了,急忙间拼命往旁边一蹿。
他的速度飞快飞快,明明已经躲过去了,没想到那支枪打了个拐又射回来,一枪将他射个对穿。
穿体而过的剧痛让斗凌风叫都叫不出来,身子猛地随着枪杆过体的余劲旋起,从船头跌下去,一头栽进海里。
沈铁蓝一把将枪拉回,瞄向那边。
平青立刻也跟着紧盯过去,大声怒吼道,“谁是随行参军,快快与老子现身!”
扫过众人的眼睛,发现一人不对,立刻对沈铁蓝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