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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玉娟嫂,让你们担心了。”我笑答。
“哎呀,你胆子真大,当时下面这么乱,你却不要命地往下跑,可真吓死我们了!”玉娟嫂略带夸张地拍着胸口道。
“玉娟嫂,蒋大哥,张大哥……”不等玉娟嫂,蒋雨亭,张孟球他们的“事后总结”结束,我决定马上直奔主题。“……你们可知道现在一鸣人在哪?”
“一鸣?”他们三人俱是一愣,玉娟嫂随即问道,“你要找一鸣?”
我点点头,急切地望着她。
“一鸣自从莫名其妙地大病了一场后,整个人就变得郁郁寡欢了!”蒋雨亭说着叹了一口气,“以前,即使在外游玩,他也会隔三差五稍信来跟我们联系的,可这一年来,我们还真不知到他到底在哪里晃着。”
“是啊,这小子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玉娟嫂说着也长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些哀伤和心疼。“我们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他也不肯说。小罗妹妹,要是你在的话,或许他就肯跟你说了!”
还用说?这内情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真不知道,王和均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孽缘,他因为我落到如此地步,本来我也想到此为止,可是现在却又不得不再去找他!唉,不管了,为了永绶的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了?”我的目光紧张地在玉娟嫂,蒋雨亭和张孟球之间逡巡。
“呃……”张孟球皱着眉开言道,“……半个月前,内人曾在信中提到岳母大人身体不适,她要回一趟娘家,一鸣是个大孝子,我想他应该也会回去吧。”
“真的?!”一听这个消息,我心内不禁雀跃,音量也不觉提高了。
“瞧把你高兴的。”玉娟嫂嗤笑着打趣道,“不过,我猜一鸣要是见到你,跟你的样子也差不多。”
“玉娟嫂,蒋大哥,张大哥,谢谢你们!”虽然班第在一旁不发一言,但我能察觉到他那目光中似有疑问,我于是忙岔开了话题,“我让他们先送你们回去,有时间我们再聚!”¨wén rén shū w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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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连夜赶去钱塘,没有好马自是不行,班第的“超光”和我的火驹都在御马房呆着,我是不敢回紫禁城,怕一回去就出不来了。
没错,我是为了救永绶,这事儿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但是康师傅之前肯定调查过王和均的底,我若一说去钱塘,他百分之百能猜到我此行要去见谁。有鉴于此,我只能便宜行事了。
所谓“便宜”,就是“先斩后奏”,我让班第带两个侍卫回紫禁城牵马,同时带去我给康师傅的一封书信,还特地嘱咐班第,这封信要先交给目前沦为乾清门守门侍卫的塞图,让他两个时辰之后再送交梁九功转呈给康师傅。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康师傅派人给我拦截回去,有了两个时辰的时差,凭着“火驹”和“超光”的脚力,无论是谁都追不上了。
“驾!”我紧紧地握着缰绳,催着身下的火驹往前冲。我们一直沿着运河边的官道行进,一路过来,经过各种关隘,盘查都非常顺利。这还多亏了班第,这位兵部侍郎在回紫禁城的时候,顺便去了趟兵部,利用职权,签了张兵部关防出来。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茬——所有的皇族成员包括远近宗室,要出北京城还非得有这张东西不可,否则,“不死也要脱层皮”。
到现在,在简单地填了填肚子,再准备了些路上的干粮后,我们已经马不停蹄地连续赶了约莫有五个时辰,中间没有一次停歇。像这样长时间地极速狂奔,这是第一次。说实在的,我觉得有点累,抓着缰绳的手都生疼,可是一想到永绶随时有生命危险,又觉得心如刀绞,立刻强压下疲累感,继续强打起精神赶路。
“禧儿,前面就是徐州,咱们在驿站歇一歇再走吧。”身旁与我几乎并肩的班第大声道。
“不成,我们多歇一刻,永绶就多一分危险!”我毫不犹豫地回绝,同时扬了一鞭,“火驹”瞬间加快了速度往前狂奔。
“禧儿,你不累?你不饿?前面还有那么长的路,你怎么熬得住?”班第催促着超光赶了上来,继续劝说。
“我不饿,也不累!你少废话!”我没好声气地烦着班第,一回头,却发现前头徐州城的城墙似乎已经隐约可见了,心头一喜,照这个速度,至多再过五六个时辰,就可以抵达杭州钱塘。
时值深夜,徐州城已是城门紧闭,侍卫喊了半天,才有人打着呵欠来应门,那几个人没来得及墨迹,就被班第的一句“兵部急务,误了军机,诛灭九族”给彻底吓清醒了,手忙脚乱地开了城门,我们一行立即提缰纵马,穿城而过。
这样一路奔驰,过了一村又一庄,不觉天竟然已蒙蒙亮了,我全身酸痛,眼皮有点沉重,可我紧咬着牙关熬着,一直给自己打气:要坚持,一定要坚持住,永绶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禧儿,你怎么样?”班第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正答着,忽然觉得一阵晕眩袭来,我人往后一仰,差点儿跌下马去。
“禧儿!”班第一声惊呼,眨眼的功夫,就纵身跃到了我的马背上,坐在了我身后,且二话不说,就抢过了我手中的缰绳。火驹立刻缓了下来,变成了小踱步。
“你干什么?!”我气急败坏地朝班第发脾气。
“你太累了,必须休息。”班第说着催着马缓缓前行。“不远就是扬州的驿站,去了那里歇歇脚再走。”
“不要,我不累,我不累!永绶还等着我呢,我不能休息!” 我一边大声抗议,一边动手从他手中抢缰绳,。
“禧儿!”班第加重了语气,同时左臂一伸,圈压住了我的手臂使我动弹不得。“我知道你担心永绶,我也一样。可是,你要是再继续这样熬下去,只怕来不及救永绶,你就一头栽下去,先永绶而去了,你知道吗?”
在疲累,忧心,困倦的夹攻下,我的情绪忽然瞬间跌落到了谷底,泪水涌出了眼眶,哭着道:“班第哥哥……求求你,让我继续跑吧……如果永绶真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里的……”
我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好禧儿,别哭!”班第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作出了让步。“我们可以不去驿站, 但我们俩要共乘一骑,由我来操纵‘火驹’,你靠着我睡会儿。”
“这怎么行……”我提出异议。虽然已经指婚了,但是一想到让我这样窝在他怀里睡,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那你还是想去驿站休息?”班第立马接上了话茬,还是那种不容置喙的口气。“两条路你自己选。”
“那还是前一条吧……”考虑到只要在马背上,就还是在继续前进,我做出了妥协。“不过,这样你太辛苦了。”
“这你放心,我常年在外征战,这种情况司空见惯。”班第笑了笑,很有把握地道,“你只管放心睡,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那……好吧。”我终于点头同意,将身子靠在了班第身上,略略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我的确是太困了,才靠上去没多大会儿,上眼皮就像铅块似往下压,往下压……
作者有话要说:游荡了会儿,到现在才更。。。各位久等哈~~~^_^
☆、152马不停蹄
“妹妹;你别难过,哥就是出趟远门儿,回来给你带好东西!”永绶笑吟吟地说着,随即一转身就朝一片白茫茫的大门外走去。
“不,哥;你别去;你别去!”我大喊着;疾跑过去想要抓住永绶;不让他走;却不知怎的;脚下一绊,摔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永绶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雾中,我不禁悲从中来,大哭,“哥!哥!你回来,回来啊——”
“禧儿,禧儿,醒醒,醒醒!”有个声音在耳畔急唤着我,我睁开了眼,只见天已大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呢,但梦中的悲伤却那么真实。我伸手一抹,脸上早已冰湿了一片。
“傻丫头,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做梦了?”班第问。
“嗯!”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我梦见我哥他……”想起刚刚的梦境,我的鼻子又发酸了。
“呵呵,别哭,那是好事!” 班第安慰我道,“不都说‘梦是反的’吗?那就是说永绶现在平安无事。”
“但愿如此。”我用手背擦了擦泪痕,坐直了身子,想改变一下倚靠在班第怀中的暧昧姿势,一阵秋风却迎面袭来。大约是因为我刚醒,毛孔都还来不及收缩,冷不丁地一阵激灵,旋即就打了个喷嚏。
班第伸手将我重又揽入怀中,将斗篷往我身前围了围,道:“清晨风大,你这会儿又空着肚子,当心着凉。”
我看了看四处的景致,虽已入秋,但不像北来时,一路所见的那般萧索,不但有鸟鸣,还能时不时地见到葱绿,便问道:“我们到哪儿了?”
“刚刚入了余杭地界。”
“余杭?”我心内小兴奋了一下,那就是离目的地不远了!没想到我这一闭眼,一睁眼,“火驹”就载着我跑出去那么远啦!
“是啊!高兴吧?”班第笑道,“离钱塘不到六百里了,就快到了。”
“嗯!”我兴奋地点点头,却发现班第这会儿一直都在执辔缓行,便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快让‘火驹’继续跑啊!”
“还跑?虽然她是‘汗血宝马’,也架不住被咱们这么折腾啊!”班第说着竟让‘火驹’停了下来,随即跳下马去,对我道,“下来吧,换‘超光’,让‘火驹’歇歇。”
我想想也是,‘火驹’连续不断地跑了一整夜了,十几个时辰,换成一般的马可能早就趴下了。想到这里,我回头望了一下跟着我的其他侍卫,果见他们的马都已显出了疲态,于是“哦”了一声,下了马,在班第的搀扶下上了“超光”的马背。
“进了城,咱们去驿站吃点儿热的,让人和马都稍事休息再出发,你看怎么样?”班第跟我商量道。
“成。”我点头同意。风驰电掣地赶了一夜,我是休息过了,班第他们却一直熬着,早已人困马乏,再说“不”,我也心有不忍,刚刚看到班第的眼中熬夜熬的尽是血丝,。再说已经这么近了,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待会儿速度可能会更快些。
凭着兵部的关防和关防上鲜红的兵部大印,进了驿站的不多时,我们便吃上了热腾腾的豆浆和包子,马儿们也吃饱了草料。在驿站休整了约有半个时辰,我们再次上路。
也许真是那半个时辰的休整起了作用,之后我们一路飞奔,半个时辰内,我们就看到了“钱塘县”的界碑。随后一路问着当地人,太阳还未上中天,我们一行便已抵达了那时候王和均跟我提过的“钱塘胡家镇碧云庄”!
这座庄子的大门并不起眼,有点类似于京城里常见的“金柱大门”,只有一个开间宽,若不是有块“碧云庄”的匾额高挂于黑漆大门之上,很容易就被人忽略过去了。
赫奕上前拱手道:“主子,奴才去叫门吧。”
赫奕的话,将正望着大门愣神的我从片刻的恍惚中拉将回来。
我摇了摇头,道:“还是我自己去。”说着回头跟班第笑了一下,跨上台阶,握着门环,刚想敲门,这门却自动开了,我闪到了一边,只见从门里先出来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妪,边走还边跟送他出来的五十左右的老者唠叨:“唉呀,胡管家,你们家二少爷未免也太挑了吧,邱家的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加才女,他要是连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