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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雷道:“有什么?”
白衣少妇道:“毒药。”
她看着小雷,好像希望看到小雷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仍小雷却连眼角都没有跳。
白衣少妇皱了皱眉,道:“你不相信?”
小雷淡淡道:“那两碗饭我既然已吃了下去,现在相不相信都无所谓了。”
白衣少妇道 “无所谓?你知不知道吃了毒药的人,是会死的。”
小雷道:“知道。’
白衣少妇道:“你想死?”
小雷道:“不想。”
自衣少妇松了口气道:“那么你就替我杀两个人吧,反正那两个人你又不认得,而且只
有两个人,也不算多。”
小雷道:“的确不多.”
白衣少妇道:“等他们一来,你就可以下手杀他们。。
小雷道:“不杀。”
自衣少妇变色道:“不杀?为什么不杀?”
小雷道:“不杀就是不杀,没有为什么。”
白衣少妇道:“你知道我要你杀的人是谁?”
小雷道:“就因不知道,所以不能杀。”
白衣少妇道:“你想不想知道?”
小雷道:“不想,也不必。”
白衣少妇道:“你若不杀他们你自己就得死。’
小雷忽然不说话了,慢慢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白衣少妇道:“你到哪里去?”
小雷道:“去等死。”
白衣少妇道:“你宁死也不答应?”
小雷却连理都摄得再理她,头也不回地定了出去。
白衣少妇咬着牙,忽然跳起来,大声道/你究竟是个人?还是头骡子?”
只听小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说了两个字:“骡子。”
四
小雷躺在床上,自己觉得自己很可笑,九幽一窝蜂来寻仇时,那一战死人无数皿流遍地
。他没有死。血雨门下的刽子手用刀架任了他的咽喉,刀锋已割入肉里,他没有死。
五殿阎罗无—不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面且个个心狠手辣,那一剑明明从他身上对穿
而过,他也没有死。现在他糊里糊涂地吃了人家两碗白米饭,居然就要糊里糊涂地死了。你
说这 是不是很可笑?他本来当然可以出手制住那白衣少妇,逼她拿出解药来。
他没有这么做,倒并不是因为他怕自己气力末复不是她的 敌手—一个人既然反正要死
了,还怕什么?他没有这么样做,只石过因为他懒得去做而已。
那白衣少妇怎会到这里来的?叫他去杀的是谁?她自已究竟是谁?
小雷出没有问懒得去问,现在他无论对什么事,像都已完全没有兴趣,完全不在乎。
这种观象的确很可怕。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也懒得去想,等死的滋味好像也不错.至少是一了百了,无牵无挂。
外面在“叮叮咚咚”地敲打着,也不知在鼓什么?过了很久声音才停止。
然后门外就有人进来了,两个青衣壮汉,抬着个薄木板钉成的棺材走进来摆在他的床旁
边。
原来刚才外面就是在钉棺材。这些人想得真周到,居然这后事都先替他准备好了。
青衣壮汉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在看着个死人似的忽然对他躬身一礼。
活着的人对死人好像总特别尊敬些,小雷也懒得睬他们,动也不动地睡着,倒有点像个
死人。青衣壮汉走了出去,过了半晌,居然又抬了口棺材进来,放在旁边 。
一个人为什么要两口棺材?小雷当然还是懒得去问他们,一口棺材也好,两口棺材也好
,有棺材也好,没棺材也好他全都不在乎。
又过了半晌,那白衣少妇居然也走了进来,站在床头看着 他,小雷索性闭起了眼睛。
白衣少妇道:“棺材已准备好了,是临时钉成的虽然不太考究,总比没有棺材好。”
小雷不响。
白衣少妇道:“不知道你能不能自己先躺进棺材里,也免得 你死了后,还明人来抬你
。”
她盯着小雷,好像希望小雷会气得跳起来跟她拼命。谁知小雷竟真的站起来自己躺入棺
材里,脸上还是全无表情,白衣少妇似也怔往了。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素昧平生,想不到现在居然死在一起,大概这也
叫缘份。”
她自己居然也躺人另 口棺材里,小雷居然也还能忍得住不问,只不过他心里也难免奇
怪.不知道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白衣少妇笔直地躺在棺材里,也闭上了眼随好像也在等
死。
又过了很久,她忽又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似已明知小雷不会开口的,所以自己接着又道:“我在想,别人若看见我们两个人死
在 起,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们是殉情哩。”
小雷终于开口了,他终于忍不佳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死在一起?”
白衣少
她害了别人,反说别人害她。小雷又没话说了。
白衣少妇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你害了我?”
小雷道:“不知道。”
白衣少妇道:“因为你若肯替我杀那两个人,我就不会死了。,
小雷皱了皱眉,道:“那两个人是来杀你的?”
白衣少妇叹了口气,道:“不但要杀我,说不定还会将我千刀万剐所以我不如自己先死
了反倒干净些。”
小雷道:“所以你才先躺进棺材。”
白衣少妇道:“因为我也在等死,等他们一来,我就先死,”
她笑了笑,笑得很凄凉,接着又道:“就算我死了之后,他们还会把我从棺材里施出去
,但我总算是死在棺材里的。”
她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将那两个人的凶恶和残酷形容得淋漓尽致,无论谁听了她的话,
都不会对那两个人再有好感。
小雷却还是冷冷道:“你可以死的地方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死?”
白衣少妇道:“因为我本来并不想死,所以才会逃到这里来。”
小雷道 “为什么?”
自衣少妇又叹了口气,道 “因为我本来以为这里有人会救我的。”
小雷道:“谁?”
自衣少妇通“丁残艳。”
小雷轻轻“哦”了一声对这名字似乎很熟悉,又像是非常陌生
白衣少妇又道:“我来的时候,她已不在,所以我以为她临走交托了你。”
小雷幽幽道:“那你错了我也不知道她真的会走。”
他把“真”字说得特别重仿佛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放弃他离去似的。
他宁愿相信,丁残艳是真的绝望而去了,她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将永远是个谜。
不过他更相信,像丁残艳这样的女人,无论到天涯海角 她都会照顾自己。因为在她心
目中,除了自已之外,根本没有别人助存在。
白衣少妇突然从棺材里坐起,问道 “你究竞是丁残艳的什么人?”
小雷淡然道:“我不是她的什么人。”
白衣少妇道:“哦?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雷仍然躺着不动紧闭着眼睛如同一具尸体。不过他毕竟比死人多口气叹出一口气他懒
得回答,也不想回答。
沉默,经过一段很长的沉默没有一点声息 也没有一点动静。
小雷不用咬手指头,也钢道自己还活着,因为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死人是不会呼吸的
。
但呼吸声是他发出的旁边的棺材却毫无声息,难道她已经死了?
小雷霍地挺身坐起探头向旁边助棺材一看,发现已是一口空棺。
小侯爷从狮子胡同走了出来,距胡同曰不远,停着一辆华丽马车。他拖著沉重的脚步走
近,掀帘走进车厢 里面坐着个女人.就是那白衣少妇。白衣少妇迫不及待问道:“你见到
龙四
小侯爷神色凝重,微微点了点头。马车已在穷驰,车厢颠簸得很厉害。沉默。白衣少妇
偷瞥一眼小侯爷的脸色,忽道:“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小侯爷没有阻止,白衣少妇正要掀帘跳下车,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抓得很紧。
白衣少妇失声轻呼起来:“阿。。。”
小侯爷忿声道:“告诉我你为啥不向姓雷的下手?”
白衣少妇笑了笑道:“如果你真喜欢纤纤姑娘就得让姓雷的活着,否则你将会失去她。
”
小侯爷断然道:“我不相信”
白衣少妇道:“你不必相信我但你必须相信金川的话。”
小侯爷不屑地道:“哼那个人我更不相信。”
他有理由不相信金川,因为吃不到葡萄的人.都说葡萄是酸的。据金川说纤纤一生只爱
一个人,那就是小雷,但她却被小雷所遗弃。
所以纤纤要报复.她不惜投入小侯爷的怀抱,就是为了报复小雷的负心和绝情.但是她
爱的仍然是小雷。小侯爷一向很自负,他不信凭自已的家世、相貌及武功,在纤纤的心目中
比不上小雷。除了 一点那就是白衣少妇见过小雷后所说的这个人根本不重视生命。
难道小雷令纤纤倾心的就凭这一点?小侯爷绝不相信,所以他亲自去见了龙四。
也许他不该多此一举的但为了证实金川说的一切,他还是忍不住去见了龙四。现在他终
于知道,一个能令龙四这样的人衷心敬服的男人,绝对值得任何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去爱他
。
白衣少妇从未被男人爱过也没有爱过任何男人她只会杀人,不管是男是女所以她的绰号
叫冷血观音。
她受小侯爷之托从龙四方面获得线索,判断骗去小雷的可能是丁残艳。果然不出所料,
当她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丁残艳和丁丁已不在,只有小雷躺在床上.小雷当时睡得很熟,她
原可以趁机下手的,但她没有下手。冷血观音生平杀人从不犹豫,更不会于心不忍,可是她
放弃了这举手之劳的机会。
这正是小侯爷的忧虑,冷血观音尚且对小雷手下留情,足见他在纤纤心目中所占的地位
了。
小侯爷从未尝过烦恼的滋昧,他现在有了烦恼。
纤纤已不再垂着头。她容发焕发,脸上带着春天般的笑容, 现在她不但要改变自己的
命运更要掌握别人的命运,这已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小侯爷己在她的掌握中。
深夜.静寂的铁狮子胡同。镖局的正堂里,龙四和欧阳急在对酌两个人的神情凝重,不
知他们喝酒是为壮胆 还是借酒浇愁?
几个魁梧的趟子手随侍在侧,一个个都手执武器,严阵以待,更增加了紧张而低沉的气
氛。
镖局的总管褚彪急步走入,上前执礼甚恭道:“总漂头,您交代的事全打点好了。”
龙四微微把头一低,问道:“留下的还有多少人?”
褚彪道:“除了几个人的家眷,全都愿意留下。”
龙四又问道:“你有没有别的话说明?”
褚彪振声道/他们愿与总镖头共生死。”
龙四道:“好”
他突然站起身,眼光向各人脸上一扫,长叹道:“唉!弟兄们 虽是一片好意,可是我
又何忍连累大家……”
欧阳急猛一拳击在桌上激动道:“血雨门找上门来,大不了 是一
拼,今夜正好作个了断。”
龙四把眉 皱道:“血雨门突然大举来犯,黄飞、程青、吴刚三位镇头恐怕来不及赶来
,凭你我两个人,要应付今夜的局面, 只怕……”他确实老了不复再有当年的豪气。
欧阳急明白他的意思他并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