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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未来负责。猛地起身,才发觉身上冷汗早已湿了衣襟,又是个恶梦?真糟,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会先因睡眠不足而倒下去。
长久以来,压抑著血液中疯狂的灵魂,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他谨守著教训,誓言不再踏入爱情一步。他该坚持住的,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难揣测和掌控,凭藉著过去的经验,唯有先行一步划清界限,才能免於受伤。
可笑的是,在光遥的文字中那麽理性又置身事外的言论,其实全是他做不到的高论调,如今这样的抒发行为是为了什麽?安慰自己?还是真有传授知识,别让後面的人跟著再受伤的使命感?都不是吧?在他心中唯一想的,不啻是警告自己,不管爱情外表的糖衣有多甜美,内在的苦味是无论多少水都冲不去的涩。
半夜三点多,一醒来就再也睡不著,光遥起床为自己倒了杯开水,好久没有夜半惊醒的时候了,从前的自己和星光作伴,无数孤单的夜晚有其温柔无声的抚慰,将原本不安的心轻缓的安抚,然後得以成眠。终究还是搅乱心房的,那封远从法国寄来,署名方栉的,让他摆放在抽屉角落的喜帖。
他不是恨他的吗?一直以为方栉恨他的诱惑?诚如他当初说的恨自己耽误了他的大好未来,可光遥不懂,人心已然难测,如今这样天外飞来一笔让他该如何是好?方栉要结婚了,对象是个小他三岁的法国迷人女子,喜帖上一并送来的是精致的婚纱照。方栉如同记忆中的俊帅,而那名女子……娇小迷人笑容灿烂,好可爱……一个和自己迥然不同的个体。
看样子,他过得…很好,或许这是方栉唯一想告诉他的吧。多少恋人分开,都希望能做到心平气和的结束,就算真有了他和方栉那般分手的难堪地步,却,在下次见面时,仍会扬起最幸福的笑容,用骄傲和遮掩的面具让对方相信,我的一生即便没有你,也会好好的,即使之後早已不愿再触碰爱情。
这样的任性,不过是为了将自己那颗已然伤痕累累的心,保护在仅存的自尊之中,别再因为那可恨之人的无所谓,而再次坠入黑暗。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仍然在乎,不愿见他得意的同情伪笑,还有他假意的安慰与可惜,只为满足了他该死的虚荣心。
越来越极端了啊,光遥不经想,未来的无数个日子,是不是就会在永无止尽的自我防护中度过?然後当周围的锐刺被磨钝了,他的身体已老,精神也疲累,结果就是等待著下次轮回的到来,这样的人生多可悲呢?
有人曾将爱情与咖啡相比,光遥想,香醇的苦涩咖啡或许难以入口,可一旦喝下,那苦中带甜的滋味却让人唇齿留香;而看来无害的爱情也许吸引人,一旦触碰,那永劫不赴的情爱纠葛却是一辈子的悔恨,若由他来下结论,他会说:爱情与咖啡,唯有爱情是有情人应永远避之的。
蓝光遥虽书写爱情却不咏赞爱情,在他的心目中,真正的赢家也许是那从不坠入爱情的游戏人间的精灵,他们只管游戏不管责任,可以放纵不要承诺。不过,在光遥的小小心里,依旧祝福著被爱的每对恋人,当他们幸福的沈浸在爱中,他祈求著,那便是永恒。
他的坚持与矛盾,在同一个灵魂里争吵著,或许那个当真属於他的人出现时,他会改变现在的悲观心态。曾经也经历过让人沈醉的感情,爱情不纯粹就是伤心的,现在的他深陷的不过是对方栉的愿对,恨他对自己的毫不在乎,让他的深情忽然失去重心,茫然的变成一无所有。
光遥骗不了自己,明明就是期待,却总是说著相反的话,舍弃了所有被爱的可能,也许只是想让方栉觉得愧疚,现在看来,似乎也是不可能的。该改变啊,能对自己负责的也唯有自己,若他再继续如此悲观下去,到最後,他一定会连自己都憎恨啊。
就算会後悔,也强过曾经让机会流逝,没有人可以取笑祈愿爱情的人,甚至是等待都该被深深祝福,现在的他,能不能也开始被别人祝福呢?
第九章
懒洋洋的言曦又忍不住晃到了杜允真的店,明明才和他约法三章不去店里帮他的,可终究是忍不住,喜欢允真店里悠閒的气氛,还有允真特意营造出的安全感。心里总有某些空虚是怎样弥补都无法满足,模糊著寻找好像也没有答案,只晓得,在允真的身边,他就觉得好安心又自在。
出了社会,面对人群,多少的激昂被消磨,最後只剩下平静无波,既是工作就不像在自己的家中,人与人间该有的距离和礼教还是得维持著,言曦一向坦率,做作的生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在允真面前,什麽距离什麽客气全都摆不出来,那样的自在让言曦著了迷,如何也不想放开。
那一段没有自己的过去,他好想知道好想问,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晓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的逝去带给允真的伤害一定不仅只是表面上看到的吧!看得出来,允真即使在大家的面前,仍是一贯的优雅从容,但那真正被隐没在平时生活下的痛苦,必是不为人知的。言曦心疼这样的允真,多想为他分担些痛,最好能藉由自己的爱,让他忘却过去的伤感。不是忘记晓风,而是当他一忆起她时,不会是悲伤多於怀念啊。
对於允真的性取向其实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一股脑的希望他可以接受这样的自己…同性恋虽然已经不是特殊倾向,但不接受的人还是大有人在,不想被拒绝,这样算不算是一种任性?渴望他的平常心对待会是一种奢求吗?
在言曦身处的环境,同志与非同志是没有距离的,所有的人包含设计师、摄影师、化妆师甚至其他的模特儿伙伴皆是一视同仁,他习惯这样的气氛这样的自在,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变得要求太多也太过份…
店门口已经挂上了休息中的招牌,这让言曦害怕走向前,连敲敲门都怕被冷淡拒绝,正打算回头却听见背後的呼唤声。
『言曦?』僵硬的直了身体,言曦不自然的转过身。
『…嗨…』
『怎麽不进来?』允真看言曦始终低著头还以为他是心情不好?
『没有啦…我只是刚好经过…就要走了…』允真不相信言曦的说词,直觉就认为他是因为自己才说谎的。
『是吗?那…我不招待罗?』才要回身,後面就传来小跑步,接著背後就被紧紧的抱住。
『不要。。不理我…』渐渐湿了的衣服,让允真感受到言曦的脆弱,他心折也跟著心疼。
『傻瓜…』不明了自己想法的允真,握紧了交叉在他腰间的双手,言曦的泪流进心的隙缝,慢慢填满他的伤口。
『我其实好想看你好想跟你说话却又好怕你讨厌我…喜欢男生不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言曦…』允真可以体谅言曦一直以来的用心,但那似乎还是不足够,无形中言曦还是受伤了。
『…对不起…』突然空了的背,原来言曦胆小的不敢听见自己的答案跑开了,回头只见他黑黑的背影渐行渐远,看来他和言曦之间还是得说清楚…
俐落的将店面收拾好允真按照惯例要关起店门离开,心中隐隐出现不好的预感,有些担心言曦不久前的失控行为,允真忍不住担心著,多希望不是那小傻瓜真出事。
才刚踏进家门允真著急的跑上二楼。
『言曦……言曦…回答我……!』站在房门口,允真毫不思考的敲打著门,一点都没想过自己的行为是否失去了理智。
『怎麽……』当门打开的那一煞那,言曦还来不及开口说完一句话就让允真抱个满怀,紧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傻瓜……傻瓜啊……』言曦还搞不清状况,可是这样的拥抱好温暖。
『允真…怎麽了?』听见言曦担心的问话,允真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沦落了,这个小傻瓜如何能让他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重要性?
『怎麽这麽久才来应门?』不自觉的质问言曦。
『我刚到家…。』言曦的脑子还停留在允真莫名的行为中,不敢将思考转到他所希望的方向,毕竟那实在有点自作多情。
『喊一声也好啊?你不知道我担心的…』
『担心?担心什麽?我不过是…。呜…』允真急迫的吻一落下,言曦就再也说不出话来…这可是他和允真的第一个吻…
『从今天起,你要是没有时刻和我保持联络,当心我扁你!』放开言曦的唇,允真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恶狠狠的警告,可是听在言曦心里却是暖的如同阳光照射。
『你的意思是…』还是不敢确定,允真说的话总不好猜。
『就是你想的意思!!』看著言曦一脸呆呆的傻样,允真开心的裂嘴一笑,他发现自己果然是输给这小家伙了。
『我…我…啊~~』言曦的泪水让允真心疼,却也真正的明白到他对自己的用情之深。
『别哭了…小傻瓜…』
第十章
窝在允真的怀里,言曦脸上没有泪水,只有忍不住扬在嘴边的笑意,难以言喻的喜悦让他几乎怀疑是假的,就好像终於心想事成了却担心老天爷是在耍弄自己…是太过操烦?还是有被虐倾向?
『在想什麽?』言曦一双美丽的凤眼,此时只见它千变万化的闪烁著不同的表情,允真知道他一定有许多的问题想问。
『嗯…我在想…我是不是在作梦?!』闭上眼睛,还听见他默数1~20。
『这麽巧?你梦中也有我?』忍不住想逗逗他。
『8。9。10…是啊,我已经好久…梦中都有你罗~11。12…』竟然没被打断?允真调皮的想欺负言曦。
『是吗?那现在这种感觉,也是梦吗?』故意将右手暧昧的抚摸上言曦结实的小腹…不一会儿,他的脸也染上了美丽的红色…
『啊…11。。13。。不知道啦…15…』虽然已经不知所云,却固执的不肯面对。
『那…这样呢…』当两只手都不乖的时候,言曦已经说不出话了。
『啊…不…嗯…』言曦的手下意识的想推开恼人的折磨,可是允真的手顽皮的程度,简直像人一样难缠…
『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是很色的喔…』看著言曦像小蛇般挣扎,允真却是被挑逗的心痒不已。
『不要啦…』当允真的脸放大的呈现眼前,言曦的心跳声浑厚的有如鼓声,也许没人相信…可是他从没跟情人有过肉体的接触啊…
『不要什麽?嗯?』允真温柔的选择不再戏弄言曦,即使心中的欲望难耐但还是不要太急切。
『我…没有过…』一句话炸的允真怀疑是自己听错,言曦竟然?没有过?
『是…没有过情人?还是没做过…?』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不过身处在模特儿那样的花花世界,如何能保有童贞?
『我是谈过恋爱,可是还没有过性经验…』
『为什麽?』好奇是因为像言曦这样可爱的孩子,没道理没人下手啊!
『……是有一次几乎就要了,可是被突然间打断…之後也因为没有机会…所以…』只见言曦的头像是道歉般的越来越低,允真心疼的没再追问,手轻轻的挑起言曦的脸蛋,他很珍惜这份的奇迹。
『没关系,我并不是责怪你或是什麽的,只是好奇怎麽会没有人对你出手……』将言曦拉向自己搂紧他,在无形中产生的恋爱感觉如野火般燃烧著,看来他早就愿意交心了。
『我没有你想像中那麽乱来,我很小心的!』瞧他急著眼泪都流出来的样子,叫人怎麽不倾心?
『我相信,我相信你!别哭了~』女人的泪水也许可以让他心软,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