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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攫住商典尉的视线是深不可测的,他疑惑地回望着自己的继子,希望能从他难以捉摸的眼瞳中了解到一点所以然。
然而那黑如深夜、亮赛宝石的眸子只是一径沉默地凝视着商典尉,丝毫没有开口响应的打算。
“怎么了?”商典尉再度问道。
过去一个星期并没有这样的事,每当他回到家中时,商凛早已将自己关在房门内安睡,所以他并不认为商凛只是单纯的想打声招呼,而怀疑可能是在学校里有什么事必须要他出面或者解决的。
一瞬也不瞬的定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依然如故,那明澈如一泉清潭的眸子看似风平浪静。
不解的在商凛面前停下脚步,商典尉从他面无表情的绝美容颜上,看不出一丝的端倪或异样。
但无论如何,商凛会在这个时间还清醒地站在他眼前,肯定是有要事非和自已商讨不可吧?
虽然千方百计的想从丧妻的痛苦里逃逸,但商典尉还记得自已起码仍是商凛的父亲,也是失去母亲的商凛现在唯一的依靠。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现在已经满晚的了,还是早些上床睡觉比较好吧。”
他并非想刻意摆出父亲的架势,只是自然而然的,这习以为常的关怀态度就存他的言谈中表露无遗。
整整一个礼拜都把自己该尽的责任置之未理的人,凭什么在这种时候装出一张好爸爸的脸孔?
商凛不晓得自己是被什么惹毛的,但他对商典尉关心的语气就是不爽!
想要指责他装模作样的怒骂还没出口,从商典尉身上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让商凛一时间呆愣住。
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使用着相同的洗发||||乳,但那自己身上明明也存在的香味却不知怎地竟教他心神荡漾。
混和了商典尉独特体香的味道飘进商凛的鼻腔里,那带着轻微刺激的挑勾让商凛登时哑然。
一道和葬礼当天如出一辙的电流迅雷不及掩耳地窜过商凛的全身,让他当下失去了说话能力,只是怔仲地瞅着继父发愣。
“到底怎么了?凛。”发觉他欲言又止的商典尉困惑不已地问着,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下他的肩头。
商凛像是触电似地缩了下身子。
全身彷佛通过一道强而有力的高压电,他惊慌失措地退了一步,讶异商典尉的声音与体味竟能带给自己这般撼人的感觉;在设法稳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后,他不发一言的从商典尉的面前离去。
全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商典尉,只能怔怔地看着商凛的背影—直到听到他用力合上房门的声响才恍然惊醒。
不明就里地摸摸头,商典尉提起沉重的步伐,走进被颜墨筑装潢得简单而高雅的主卧室。
他是在气自己蓄意忽视身为父亲的职责吗?
脑中掠过商凛离开时的神情,商典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想法包围。
也难怪吧,再怎么说,是他把还需要父母关怀的商凛就那样丢着,径自沉浸在失去爱妻的悲痛里,却没替也同样丧母的他多加着想。
“不能再继续愁云惨雾下去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灰白色系的床单上,商典尉对自己喃喃地说着。
自己如果再沉沦下去,只有陷入恶性循环的份。
从明天开始,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将生活拉回正轨。
***
夜阑人静,在这连猫狗都安睡、声息俱静的深夜里,应该只有商典尉独住的主卧房里,却多了另一道异样的声音。
从身后将房门无声无息的关上,商凛美艳绝丽的容颜上飘荡着一抹不稳定的诡怪气息。
他无声的走到床边,动作一如猫咪般优雅而轻巧,但那灼热的眼神却散发出如同肉食动物般危险而犀利的光芒。
“嗯:!”床上的人轻轻的动了下,像是要转身却又静止不动。
这声音让潜入寝室的人微微吃了一惊,身子当下一僵,在确认床铺上的男人仍深深沉于酣睡中时,他才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注视着安睡在温暖被窝中的商典尉,商凛困惑不已地暗自问道。
眼前熟睡的这个男人,不过是自己的继父罢了,要说亲属关系实在是淡薄得不值得一提,所以即使他将自已撂着不顾,也说不上是真的不负责任,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人生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这点商凛也百分之百认同。
那,自己究竟在不满什么?
自从母亲的葬礼以来,商凛注意到一种陌生的感情逐渐的在心底滋生,说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却又知道是因那份情绪扰动着自己。
会觉得被雨水打湿的商典尉散发出性感的气息,一定是当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造成的错觉吧!
没错,他特意在三更半夜悄然至此,也只是要确定那像是诱惑着他的迷情根本不存在,一切只是他在失去母亲的伤痛与大雨滂沱中产生的幻觉而已。
视而不见的俯看着商典尉,此刻平静的心情似乎证明了他适才的猜测。
才想要松一口气,闻得的馨香味却混乱了他的思绪。
或许是天性使然,也或许是后天环境培养出来,商典尉的生活习性不同于多数随性懒散的男人,他拥有良好的整洁习惯,相当注重自身与周围的洁净,也严厉地要求自己要做到绝对的清洁。
虽然并非到一丝不苟的程度,但他对这方面严格的自我要求,倒是博得商凛不少的好感。
混合了沐浴||||乳的清香,那随着空调的气流刺激着商凛嗅觉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一秒钟前的平静已经不知消失在哪个国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浮躁不安的激动,打碎了不久前他试图用来说服自己的言论。
目光专注在沉睡中的商典尉身上,那个自己唤作爸爸的男人,在这一剎那看起来竟是那样艳丽诱人。
费心锻炼出来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规律的一上一下起伏,从那半敞着的睡衣领口若隐若现,映着自窗棂射进的晕白月光,闪烁着一种无可形容的诱人光泽。
为了顺畅换气而微启的唇瓣被唾液濡湿,反射着一种迷离却又清晰的色泽,浓黑的剑眉在睡梦中舒展开来,睫毛被月光照射而在眼下形成的阴影,不知怎地竟让他看来有种阴柔的煽惑力。
发觉自己的视线宛如被攫住了似的移不开来,商凛微低下身子,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乱轰轰的脑袋里错综复杂,交错着理智的讥诮与情感的放纵。
躺在那里,平稳地安眠着的,是他的“父亲”耶!
一边这么游说着自己,商凛发现自己的目光仍旧无法自商典尉的身上移开。
那迷惑着他的气味……商凛深深地吸了口气,直到五脏六腑都沉醉在商典尉那独树一帜的气息里。
凝视着商典尉在月晕下的俊颜,他的视线浮上一层难以描绘的色彩,硬要说的话,那像是受到蛊惑时的蒙眬。
俯身凝望着睡得正香甜的商典尉,商凛巧妙地避开床铺的边缘,试着以不会惊扰他的动作弯下身子,在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冲动下,悬空着上半身,轻巧地靠近他的脸孔。
也许是因连日来的加班拖垮了商典尉惊人的体力吧,即使商凛的脸颊已然近乎贴住他的,即便商凛的吐息早已轻柔地拂过他的鼻头,他依然毫无知觉,沉沉地堕落在睡眠之中。
不晓得自已即将做出什么事来,却也没让商凛有那个机会发现,商典尉一个无意识动作的转身,让他惊慌地拉开自己的身体。
他刚才……究竟想要做什么呀?﹗
倒抽了一口气,商凛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嘴。
方才充斥在空气中的淫靡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他惊恐不已地倒退一步,在失去了平衡的状态下,幸亏背部及时抵到正巧位于后方的椅背,才不至于跌了个会发出巨大声响,进而惊醒商典尉的觔斗。
自己有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吗?
另一只手下意识的贴上自己白净的前额,商凛深吸一口气,结结实实的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
稍微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要做出惊世骇俗的举措,他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摊开在眼前的双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所适从与不可思议同时蜂拥而上,他猛烈的摇摇头,无法相信自己几秒钟前的举止。
太离谱了不是吗﹖﹗若非意外的干扰,他是不是就会做出无法想象的事?
不。
悄声地离开主卧房的商凛断然地否认了刚才的想法,他不过是被窗外太过昏黄的月晕,和房间里过于温暖的空调影响,才会在一时间失了神智,晕头转向地搞不清楚方向罢了。
商典尉是他的父亲,而他只是因不满他把自己丢下,没尽到父亲该尽的责任而不悦而已。
商凛胡乱地说服自己,早已将先前认为商典尉根本毋需为自己负责的想法给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
自从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颜墨筑留给他的商凛后,商典尉一反过去的悲观行事作风,开始准时回家吃晚饭。然而就像是存心和他作对,也像是要报复他似的,这下子换成商凛三天两头就晚归。
就算两人没有擦身而过,当商典尉回到家中时,商凛也刚回来的情况下,后者一定会籍口有事要出门,简直像在躲避和他同桌共饭似的逃之夭夭。
究竟是怎么了?商典尉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是在恼怒自己之前对他的不闻不问吗?
想想的确有这个可能,商典尉却不轻易气馁,再怎么说,商凛都是颜墨筑留给他,最重要也最无可替代的宝贝。
怀念着以前商凛会对自己叫着爸爸的日子,商典尉决心要做一个无可挑剔的模范父亲,就像他曾经在颜墨筑临终前及她的墓前起誓的诺言,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料好这个可爱的儿子的。
如同过去几天一样,他在下班后立刻匆忙地赶回家,婉拒了一位女同事好心的晚餐邀约。
不知道商凛是不是已经回到家了?
这几天商凛很少在放学后就乖乖回家,总是要在外边晃个两三圈才甘愿,而就算回到家来,也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要说一同吃晚饭了,就连问个话都不肯和他应上一声。
他掏出钥匙开门,答案瞬间揭晓。
门锁是开的,这表示商凛人已经回到家了。
今天满准时的嘛,商典尉一边看着手表一边想道。
虽然事前就能猜到商凛的回答会是什么,但他仍是不死心地想开口问问,看他是不是愿意跟他一起吃晚餐。
因为今天领薪水,外加之前卖力加班的额外奖金,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拖着商凛到外头去大吃一顿。
颜墨筑留下不少遗产给这对父子,但商典尉早将继承权全权转让给商凛了﹐既然他赚的薪水足够他和商凛的生活花费,又何需动用到妻子的遗产?
“凛!你回来了吗?”
将西装外套挂在玄关旁的衣架上,商典尉出声在两层楼的住宅里寻找不知身在何处的商凛。
会在房间里吗?
商凛的房间位于二楼,从楼梯上去向右转的第一间即是。
“凛?”他继续轻声唤道。
走在桧木制的楼梯上,商典尉皱起眉头,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异常的声响。
人还没走上二楼的地板,那个奇怪的声音更是明显了,像是……家具移动的声音,或者该说是床承受力量时会发出的声音,中间还夹杂了……
商典尉的神情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