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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又能如何?我可不敢有任何奢望。”
“爸很疼你的,你知道吗,我也一样。”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为什么你们不表示出来?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只摆在心里却从不表现的爱,在某种情况下,跟没有……其实也差不多。
“昨天你走后,爸很难过,其实他很后悔,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他都还没好好看看你,就又把你骂走了……”
他不是还没好好看看我,而是根本不想看我,这是昨天分明摆在我眼前的事实。
“你也清楚他的脾气的,你几年没回家,一回去,就提出那样的事,他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他要我滚,就像几年前一样……”
“那又如何?”他的声音大了起来,“他是你爸呀,他骂你难道还不行?他一向就是这样,嘴里硬,心里软,你让他骂两句不行吗?
“你从小就这样,伤心的时候会躲起来哭,但你就是不肯在他眼前哭出来!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干脆在他怀里哭一场?都是你那该死的自尊!
“你有你的立场,你从不肯低头认输,爸也一样!你们都是一样的脾气,哪个也不肯先退步,一见面就冲突起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拼命伤心难受,这么多年了,不能改一改吗?
“爸的脾气改不了,可以理解,他是爸爸呀,他有他做父亲的尊严,他有教训儿子的权利!你呢?你就只会顶撞他,就不能为他改一改吗?
“你想想你昨天跟他说的话?虽然我没在场,但我知道,你一定又是那样臭着脾气,好像在说,我已经决定了,你看着办吧。那种事情本来就太过突然,爸生气的时候,你就不能低声下气道个歉,求他原谅吗?几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爸心软,如果你多求求他,多哄哄他,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点头了。可你就是那种臭脾气,像块冰一样又冷又硬,什么事都不肯退让一步,连解释也省得解释。但你要知道,那是我们的爸爸呀,在爸爸面前还有必要考虑输赢吗?赢了爸爸又能如何?你又能得到怎样的满足?最后还不是两个人都一起难过?
“小清,好好想想,哥最疼你,哥实在不想看你和爸这样子吵来吵去,气了对方也气了自己。爸脾气大,我也对他没办法,你和他之间的问题,我在他面前说多了只会令他想得更多,也更生气,所以只有你自己能解决。如果你还是这样强硬下去,只会让爸越来越生气,要是把爸气坏了,你安心吗?
“小清,听哥一句话,你该好好学习一下,学习怎么低头,学习怎么退让。不是什么事都一定得分个胜负,有时认输的人不一定就是真的输了。回去跟爸道个歉,跟他认个错,请求他的原谅和谅解,好好地和他谈谈,不要只是一个劲地顶撞他,爸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他是不会强求的。
“之前他一直坚持不肯原谅你,你也应该知道他的痛苦的,我也一样。自小我们就宠你,什么都由着你,因为你是***心愿和希望,爸对你的期待有多大你是知道的。中国毕竟不是开放的国家,这种特殊的身份,以后很多事都会比平常困难。爸心疼你,只想你以后能顺顺利利的,不用走得太难,所以态度才会那么强硬,但也都是为了你呀……如果你真的想走你自己选的路,我想,爸爸他……是会理解的……”
其实我知道,我知道父亲和大哥有多关心我,也知道他们全是为了我好,或许之前反抗的,只是他们对我好的方式。父亲总是认为,他有义务去为我选择一条最好的道路,有义务给我最好的未来,但我却有我自己的看法,我有我自己认为的“最好”,而我的“最好”和父亲认为的“最好”,显然是有极大冲突的,这正是我和父亲的矛盾所在。
或许我确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任性而固执,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一定会继续坚持下去,丝毫不愿退让。这种脾气大概遗传自父亲,因为父亲也一样,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就不容我反驳,而是要求我照着他所说的走下去。确实,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所做的决定从来都是对的,我也和他从来没有冲突过,直到这件事出现,我和他的矛盾便也出现,而且到了尖锐的顶峰。
我不知该如何去消除这样的矛盾,我尝试着努力,却力不从心。我只会坚持我的观点,态度强硬;他也只会把他的观点强加到我头上,不容拒绝;我们都坚守立场,丝毫不退让,因而也注定了这矛盾的不可调解性。
这一坚持,就是数年。
大哥说得对,现在是我学习退让的时候了,他是我的父亲,所以得由我来退让。在父亲面前,再多的原则也可以不要,只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是他给了我这仅有一次的生命,也因此才能与小羊相遇。当然,我这次的退让,并不是原则的退让,而是态度;我和小羊在一起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要改变的,只是和父亲交流的方式,只希望父亲能接受我和小羊的感情。
我想,是时候该好好面对这件事了。
当晚我跟小羊说了一声,便和哥哥一起回家,再次见到了父亲。
不知是我的心态变了,还是父亲的态度确实改变了,我发现,父亲的眼光并不再像以前那么尖锐,而是充满着对我的关怀,虽然,还带着忧虑。
“小清,”最后他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在钢琴上再进一步?”
我看着他,不知他想说什么。
“真心真意告诉我,不要考虑其它任何因素。”
“想。”当然想,我真的喜欢钢琴,真的希望能让钢琴成为我的事业。
“我希望你去欧洲继续学习。”
“爸!”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改变你的态度吗?
“听我说,小清,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一来可以完成你的学业,二来,也算是给你的一个考验。”
“考验?”
“是的,三年后,如果你们还喜欢着对方,还想和对方过一辈子的话,我就不再反对你们。当然,前提是他不能跟着你到欧洲去,平时你们可以联系。”
……
一个月后。机场。
“小清,到了那里打个电话回来,平时要注意身体,吃多点穿多点,不要老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学习之余,也不要太累了,要多休息……”父亲站在我面前,唠唠叨叨地说着,生怕忘记了什么。
大哥站在父亲身边,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等父亲把话说完。
“小清,”最后他补充道,“家里你就不用挂心了,我会照顾好爸爸的,有空多打电话回来。”
我微微笑着点着头。
好幸福,真的,其实我不必羡慕小羊,因为我的父亲兄弟也是这样关心着我,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但无论如何,爱都是一样的,都是希望把最好的都给你。
我真的很开心,父亲总归是爱我的,他给了我三年的时间,让我为我的未来铺定道路,包括事业和爱情。我感激父亲,也相信我和小羊都能通过这次的考验,因为我们是如此深深爱着对方。
转过身,我走近站在另一侧的爱人,现在父亲对小羊还不能完全接受,所以双方并没太多的交流,不过没关系,三年之后,我会令一切都变得美好。
小羊面带忧伤地看着我,陪他来的是文寒和文伊,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傻瓜,我只是出国去学习,看你的样子,怎么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易……”他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能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也一样舍不得,自从在酒吧相识我们就一直住在一起,即使他回父母家,也只是三两天的事,哪像现在,一下子就要分开这么久,伤心难受是难免的。
“小笨蛋,想我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呀。”我笑着说。
“一天一次可以吗?”他急忙说道。
“当然不行了!”我再次揉揉他的头发,“最多一星期一次。”
“一星期?”他不满地叫了起来。
“因为我是去学习的呀,你一给我打电话,第二天我脑子里肯定都是你,就什么事也做不了了。”我说。
其实更重要的是,分隔两地,总是要慢慢适应分开的生活,如果联系太繁,只会令我们更为想念对方,那样平时的生活一定会受影响的,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还要学习怎样去变得成熟,所以必须狠下心来。
“哦。”他乖乖低下头去,点了点头。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小阳的。”文寒对我说道。
“一斤也不会少的,我保证。”文伊插嘴。
我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
广播已经在催着游客登机了。
“那么我走了。”
“易……”他不舍地叫住我。
“等我,三年后我来接你,然后我们就结婚。”
“嗯……你不可以变心哦!”他急急补上一句。
“傻瓜……”我笑了。
和父亲大哥最后话别后,我登上前往欧洲的飞机。
三年,不长,但也不短。三年之后,我和小羊都会更加成熟,那时,我们一定能更好地保护我们的爱情,一定能更好地面对未来生活的种种风浪。
我们都有这样的自信。
'剧终'
酒吧情缘》第二部
(一)
拉高衣领,不让冰冷的寒风亲吻自己的脖子,柳易清独自一人走在归家的路上。
他乡异国,果然与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乡不同,生于江南的易清,初到时几乎忍受不了这里三天两头白雪纷飞的寒冷天气。
早知该挑在夏季来才是,易清如是说。
还好,向来独立且自称具有顽强生命力的他,很快便适应了新的天气、新的环境、新的生活。
易清的单人公寓离学院不远,从钢琴室到公寓走行大约要25分钟,沿路是清静的林荫道,虽然到了冬季便只剩交叉纵横的褐色树枝,但每逢下雪,树枝上点缀着层层点点的白雪,别有一番风情。
刚来到这里时,有两个同是初到者曾热情邀过自己一起租下附近的双人公寓,毕竟有人做伴才不至于太闷,但易清一向偏好清静,也更重视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于是婉拒了,独自租下这单人公寓,而邀请过易清的两人,后来倒是凑到一起租下了那个双人公寓。
棕发的来自德国的是马克,年纪比易清稍轻一些,是个开朗而活泼的年轻人,经常二话不说就把易清拉到酒吧喝酒,他酒量不佳,但胜在酒品好,从不多喝,因此对于他的邀约易清一般不会拒绝;深褐色头发来自法国的是皮埃,与易清同龄,是个向来面无表情而又最不屑于酒吧表演此类行为的男人,冷漠而高傲,经常对马克的热情对待露出“真受不了你”的表情,好在马克从不放在心上,对他的热情不减分毫,邀易清喝酒时,必定也会拉上他的室友,皮埃虽然总是冷冷相待,倒也从未拒绝。
马克常说,你们两人感觉好像,都深沉得不得了。皮埃听到仍然面无表情,易清只是一笑置之,心里却不赞同。我是漠然以对,他是自命清高,易清在心里说,性格太相似的人是很难成为朋友的,尤其是自己这样的性格,因为皮埃不是,所以反倒能走得近了。
刚来不久便能认识两个较谈得来的朋友,易清感觉甚好。
只是。
掏出钥匙,开了锁,推开公寓大门。
习惯了这里的气候,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却始终习惯不了这空荡荡的房子。推开门,一眼之下,紧闭的房门,冷清的大厅,不再有那句悦耳的中文话语“你回来了”,也不再有那张黑眸黑发的开怀笑脸,更不再有人猛地迎面冲来,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