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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梦沧澜 by 流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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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却听四周爆炸声此起彼伏,蛮兵们惨叫连连,对沐沧澜的围困顿时松懈许多。
怀曦知道是同来的亲卫们不惜引爆炸药舍身陨落,这才在包围圈上撕出了一个血口来。眼眶涨得酸痛,他紧紧盯着那抹血染的素影。嘶声喊道:〃老师,过来!过来抓住我!你想让他们白死吗?!〃
这一句果然有效,沐沧澜终于转过脸来,怀曦急忙一个俯冲,大叫:〃老师,伸手!〃
沐沧澜终于伸出手去,怀曦大喜,眼看十指便能相扣,却不料
沐沧澜身旁一倒地的蛮兵忽然抱住了沐沧澜的腿,拼上了死命不肯松手,而此时大风更紧,须臾之间,〃飞天〃就要滑翔而过。
〃老师!老师!〃怀曦不知自己急泪已下,只是一劲的将手伸得更长。却见沐沧澜仍伸着手,面上却是淡淡一笑,散尽风流。
〃老师〃少年天子的哭喊破碎在风中。
绝望时,却没料听得下面忽一声惨叫,那蛮兵竟然松开手来,他顾不得多想,急忙抓住沐沧澜的手,操纵机括,将他带离地面。〃飞天〃晃了两晃,借着风势,终于又升上了天空,向前方滑翔。
〃老师!〃
〃别哭,曦儿。〃
听见他这样说,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他也不敢眨眼,紧紧盯着与他双手交扣的人,看见那面容愈来愈苍白,手上忽然一滑,他心一紧,忙更紧的握住,那人大概吃痛,微微抬了抬睫,勾勒一笑,他却发觉手中更加冰凉。有什么,将泪水骤然冻结在了脸上。
幸好二人已飞离了敌营,怀曦忙操纵机关,降落下来,落点正是一方土城,工事已然被破坏,四周横七竖八的到处是两军的尸体,只剩了几个半毁的土包还矗立当场。怀曦也管不了许多,一把将沐沧澜拖入土包之后,这才发现怀中人已然晕厥,通身血染连伤口都找不到是在什么地方。
〃老师!老师!〃热流又顺着冰河在面上肆意,怀曦慌乱的想寻找伤口,又怕真触到他痛处,一时又急又乱,只会反复呼唤他名字。然而,人还未醒转,敌兵已然当前。幸好有土包作掩体,怀曦只得先放下沐沧澜,引燃了〃飞天〃内炸药,用力将它推下了土坡。
轰隆巨响声起,怀曦不敢丝毫停歇,背起沐沧澜便往城里跑。
天京玄武门侧已经陷入巷战,鳞次栉比的房屋之间只听得喊杀阵阵、金石交击,少年负着昏迷的人猫腰穿行于街巷之中,全然不觉疲累,只是身后的追逐声越来越紧逼,教他心焦。却听耳旁微弱的声音响起:〃曦儿,放下我。〃
他不理睬。身上的人便挣扎了两下,少年只觉背上又濡湿了一片,咬牙回道:〃不放。〃
〃殿下!〃于是那人便又道,〃你忘了怎么答应过臣?〃
怀曦沉声回答:〃现在是在城里,那就听我的。〃
〃曦。。。。。。〃背上的人还要再说什么,却忽然身子一绷,怀曦也听到了纷至沓来的追兵脚步声,忙更加快了脚步,前方正好有一拐角,急忙闪身进去,却不料,是一死胡同。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回眸看去,光滑的砖墙上已映出了刀光剑影。他下意识的抓紧了背上的人,看见一缕带血的发丝垂在自己的前襟,少年深吸了口气。
蛮兵进入了宅巷,对着死胡同内的二人排开了箭弩,也不急着射出,脸上有猫捉老鼠的得意。
正在这时,忽听一阵金属敲击之声,像是许多家的锅碗瓢盆一起敲响,同时一阵〃豪雨〃也猛然倾注下来,砸得蛮兵抱头鼠窜,怀曦定睛一看,原来那些〃雨点〃竟是些砖头瓦片。屋顶墙角不知何时就冒出了许多手拿棍棒、门闩的老百姓,男女老幼只管见了蛮兵就砸,一时喊声震动天地,矢石横空飞荡,一群全副武装的蛮兵竟全军覆没于这样一条不知名的小巷
而天京城中又有多少条这样的巷陌?!
少年太子强忍着才未再让泪水滚落,抬眼望去,远方的天空中,长风已然将烟尘涤荡,澄澈的天色已然一点点的从血色中浮出,莹蓝生光。
〃老师,我们一定会赢的!〃他转头对身后道,却没得到丝毫回应,这才发觉背上的人已经许久没了声响。忙将他放下,揽至身前,触手却是满目血红,他颤抖着又探了一探一只羽箭已没入了那清瘦肩膀。
〃老师!老师!〃巨大的恐惧像是无数的鼓槌差点将心房敲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一把打横抱起那人,向外冲去。
〃小兄弟,别急!大夫在那边!我带你去!〃街上的居民纷纷给他引路。
怀曦飞奔,心如擂鼓,只觉这条小巷乃是平生所行之最长。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是被迎面而来的人海挡住〃让开,快让开!〃视线早已模糊,他还想要往前冲。却见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他听到无数人同时欢呼呐喊:〃殿下,我们胜利啦!〃
轰的一下,年仅十三岁的监国跪倒在血泽般的土地上,泪流满面。

《天朝史》载:燮阳六年,天京完胜。敌酋莫勒真隆伤于火炮,遂退三十余里。次日,蛮军北撤。自此,不复南来。

六 一梦飞天(上)

春心莫共花早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又是一年春来早,三月梨,四月桃。
自从那人走后,怀曦就不太喜欢这个季节,总觉太妖娆。此时,春在枝头已是十分,漫山遍野都是绚烂的花朵,忘情的冶艳,丝毫不顾忌人的感受,沉淀在空气中的浓郁香气肆意蔓延,盎然春意跃动在每个人的眼角眉梢。这季节总是诱惑太多,连记忆里某些深藏的片段也总会时不时的来凑热闹。。。。。。
怀曦眯起眼睛,微微侧过面庞,只见青嫩鲜草地上,青骢马伴着油壁车缓缓行过,风铃摇荡,春风送着纸鸢扶摇直上,攀登九宵,城南的掩月山下涌动着前来踏青的人潮,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以及。。。。。。眼波荡漾。
只是本人却还体会到这一点,随行的人早已在暗地里感慨了半天: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少女娇娥只朝这边一瞥就飞红了面庞,多少双翦水眸儿不断有意无意的望向这厢。郑风如不禁也跟着看向走在前面的人:不满十七的少年天子却已有着成|人不及的轩昂,大约是在北蛮经历过风霜的缘故,他的个头也明显比同龄人高了一截,身形颀长,肩膀宽阔,从背影上看已完全是个大人的模样。
〃风如,我们去寺里看看。〃只见他略侧过脸,羽扇样的浓睫下掩着略微上挑的眼角,稍稍鹰勾的鼻梁峭直如山岳,唇角习惯性蕴含的浅笑闪着莫测的光芒。
〃好啊,少爷!〃还没等他回话,身边的谢光就当先拍手叫好。
〃阿光,别太放肆。〃郑风如扯了师弟一下,随即对便装的怀曦解释道,〃今天普济寺要举行辩经大会,所以热闹得很呢。〃
〃辩经?〃怀曦不由也来了兴趣,〃谁和谁辩?〃
〃是普济寺的雪舟对龟兹来的德伽。这个德伽来头不小,在西域素以辩才著称,因此不少人都说这场辩经捍卫中土佛学的声誉之战。所以,看的人可多了,这些踏青的一大半也是往普济寺去的。〃郑风如于时闻似乎无所不晓。
怀曦喜欢的也是他这点,听后沉吟道:〃雪舟?朕。。。。。。哦,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普济寺据说是最年轻也最有才华的一位高僧,是吧?〃
〃少爷好记性,这雪舟虽不过廿五,却是才华横溢,近两年来可谓声名鹊起,曾经多次开坛讲经,京里不少达官贵人都以请动他讲经说法为荣呢。〃
怀曦听后,只是淡淡道:〃那我们也去看看。〃说着,就转过身往山上走去。
深山古寺今日也是热闹非凡,只见法坛之上,外来的和尚深眸高鼻,耳朵上还戴着硕大的耳环,奇异的打扮引得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而另一头,年轻的高僧静定凝立,双目微阖,风姿秀逸。一个狰狞,一个疏朗,一时倒也分不出高下。
人们正窃窃私语时,忽听一声炸雷是那德伽当先发问,声音洪亮,隆隆炸开:〃你是谁?〃
雪舟一笑:〃雪舟。〃
〃雪舟是谁?〃
〃是我。〃
台下看热闹的众生大多还未反应过来,已是一来二往。
只听德伽又问:〃我又是谁?〃
雪舟仍是一笑:〃是狗。〃
台下有人听不明白:〃怎么是狗?〃
却听旁边一个清醇声音轻笑道:〃谁是狗?〃
人听了更是一头雾水,转过眼来,只见身边一秀拔少年唇角含笑,深眸乌金,而再一旁大约是他随从的青年竟然有着女子般的姣好,只是一笑起来便露了男子的飞扬轻狂,道:〃少爷,你悟了!〃说罢,二人俱又轻笑。
旁人也不知他们在台下又打的什么机锋,转眸又关注台上,只听德伽又问:〃你是谁?〃
雪舟仍是答:〃雪舟。〃
德伽再问:〃雪舟是谁?〃
〃是我。〃
〃那我是谁?〃
〃是狗。〃
翻来覆去只是这两句,奇怪那西域〃高僧〃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了,观战的人们终于有点明白了什么:这雪舟永远是雪舟,那问话的德伽却一直是狗。
这样一场论战的结果自然是那外来和尚输得一败涂地,落荒而逃。
看热闹的不管听懂没听懂,都是轰然夸赞了一阵,便纷纷的都散了。雪舟睁开双眼,看着退去的人潮,灰色僧袍于春风中浮动。
却听有人〃雪舟大师。〃
〃施主。〃他从法坛上看去,出言唤他的少年立于百丈春光之中,却堂皇过这天光。他微微颔首,掩了眸中情绪,走下坛来,〃施主有何赐教?〃
发问的正是凤怀曦,只听他说道:〃在下想请教大师一个掌故:一日佛祖要洗澡,叫一个弟子打扫浴缸。弟子跑去一看,缸里满是蚂蚁。打扫的话,一定有蚂蚁毙命,弟子不知怎么办,回来请教佛祖。佛祖没有看他,只说:我叫你打扫的是浴缸。便又继续打坐。弟子大悟,马上回去把浴缸打扫干净了。不知大师有何见解?〃
郑风如一面拉住谢光怕他出口生事,一面凝思这小皇帝用意,却听那雪舟已然答道:〃佛,无魔不成。〃闻言,不由立时抬眼,只见那青年僧人眼中竟闪过冷冷寒光,心里咯噔一下。
怀曦听到这回答倒显出满意的神色,赞赏的点点头:〃多谢大师指点。将来若有机缘,还要请大师莅临寒舍再当面好好受教。〃
〃施主言重。贫僧定然欣然前往。〃
怀曦便告辞。出了那寺门,郑风如总算吁出口气,想着刚才那雪舟和尚,总觉别扭。正沉吟时,袖子却被谢光大力一拉:〃纸鸢!师兄,那里有个纸鸢!〃
他没在意,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看看那头挂在树上的纸鸢,叹气:〃是个坏的。〃
谢光却不在意:〃师兄,在我阿光手里难道还有飞不起来的纸鸢不成?〃说着便要去够,跳了几下,却总是够不着。
郑风如正要劝他放弃,却见一道身影飞起,衣带当风,飘飘然拂过那挂着纸鸢的高枝,树枝一动,花雨纷坠,落在那人轻扬的笑容里,竟然一时错觉:有那个人的影子。只见那身影落地,手里拿着那纸鸢走过来,露出许久不见的孩子气的神色,道:〃阿光,修好它,咱们一起放。〃
〃好啊好啊!〃谢光忙不迭的拿了纸鸢就修理起来。
留下他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劳动少爷大驾。〃
怀曦呵了一声,却转了话题:〃你怎么看刚才雪舟的回答?〃
比当官的还会揣摩帝王心思,郑风如心道,嘴上却未如此说,只道:〃的确是个聪明人。〃
偷眼看天子脸色,只见怀曦点了下头,未置可否,只道:〃下次宫里再做什么法事,不妨请他来念念经。〃
自皇后逝后,不知为何,宫里的法事就多了起来,几年间,燮阳帝的几个嫔妃已有好几个或因病或因意外亡故,还有些原先东宫的旧人也路路续续死了不少,郑风如知道他说的就是这挡子事情,却不知这年轻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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