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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只一挥,只见那个大圆台蓦然缓缓的分成两半,移开了,下面蓦然是一片深蓝深蓝的海水。海千层淡淡道:“这最後一道考验,却是有关本王的。水下不但有机关,且有密语,我便在最後终点等候五位大驾光临。”
她说到这儿,突然一笑,道:“条件便是先行至此,并且,接上海王之星三招!”
说罢轻轻一飘,落入了水中,不溅半点水花。
那五人互望了一眼,纷纷腾起,也落入了水中。
楼何似轻嗯了一声,凝神往下望去,见两人入水後便恢复了原形,一头虎鲸,一条大海蛇,借水中便利一窜就没了身影,还有三人包括雪拥蓝,该是自持身份,不曾立刻化形,只是一闪,便潜入了深处。
上面众人面面相觑,楼何似却忍不住想笑,海千层这一场选夫皆在人前,给众人评说指点,多半也有些不忿,现在入了水,他们总不可能追过去。
而且最後那一句,颇有点味道。
海千层乃女子,水族虽尊母系,男子未免都甘心听话,况且另外有三族尊男的摆在那里,这些男子少不得有蠢蠢欲动的,那鲨鱼暴动也是趁新王根基不稳,想掀了她下来,换上自己罢。
奈何奈何……这水族的男女,倒也算是强强对抗。海千层心计缜密,手持镇族之宝海王之星,分明是要给这五人一个十足的下马威。
楼何似喝著茶,轻敲桌面,数著时间。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突然水下传来一声闷响,面上波纹动荡,过了一会儿,那个红衣人猛的跃出水面来,一身湿透,十个手指缝里渗出血来,狼狈之极。
楼倾城扑哧笑了一声,小声道:“这人是最嚣张的一个,难怪海千层就先整治他呢!”
继而两个时辰之内,又飞出来三个人,唯一一个留在下面的,居然就是雪拥蓝。
水面波纹骤翻,如同一朵莲花盛开来,又好像煮沸的开水,猛烈的翻滚起来。水面下有身影突然出现,一连三折,哗的跃出水来,却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落到了大殿的珊瑚横梁上,震的下面大海贝吊灯一荡。
随後又哗的一响,海千层冒了出来,身上长袖裙摆,居然不湿半分。只见她轻喝道:“最後一招!”
纤手中长杖一摆,顶端纯蓝的海王之星突然一闪,吐出一层淡淡的光来。而缠绕在长杖之上的海蛇突然一动,幽深的小眼睛发出蓝光来,转眼串上了杖顶。缠在宝石上,它嘴一张,小小的利牙间突然射出一道蓝光来,直冲雪拥蓝而去!
雪拥蓝身形急闪,眼看就要躲开,那蓝光一蓬,猛的涨大,瞬间便到了眼前!
避无可避,只得硬接。
两相一触,突然白光猛力爆发出来,众人眼前均是闪亮!眼见波及整个大厅,海千层左手一挥一收,突然布出了一个蓝色的防护罩,恰好将雪拥蓝同那白光……一同罩在里面。
只听闷哼,一口鲜血飞溅出来。防护罩稍现即散,雪拥蓝卸力飞出台去,却恰好落在楼何似身旁,踉跄了几步。湿淋淋的长发沾在脸上,显出一抹苍白中的嫣红来。
海千层轻轻背了手,长杖按在身後,笑道:“胜负已分,嗯……摆酒!”
方才战场的杀戮气氛突然改变,一下化的喜气洋洋,在场的宾客都有点缓不过神来,只见圆台缓缓合上,又恢复成了光滑的珊瑚地板。早已准备好的宫女鱼贯而上,将一扇大玳瑁屏风摆到了圆台之上。其余的人结灯的结灯,挂彩的挂彩,不要半个时辰,居然全弄的妥妥帖帖。
海千层唇泛浅笑,纤手优雅的往旁边一放。
一位宫女款款上前,将一方精绣的丝帕放在了她的手里。海千层颊上微微有了晕红,盈盈美目,秋水泛波,倒真像个新嫁娘一般,向雪拥蓝走了过去。那个男子眼眸一抬,却也未退。海千层拈起那丝帕来,在他唇边将血迹轻轻拭了,柔柔的笑道:“夫君……”
这声夫君一出,倒让楼何似见了老虎变美人的过程。
毕竟……在海燕然正式成为战将之前,海千层颇有族中的第一战将声名,只是燕然上来,她便退了,进入王族的争夺之中。还未成王的时候,便素有铁血皇女的称号。
丝帕滑落在地上,海千层轻拉起雪拥蓝的手,缓缓的走上高台去。就在此时,大殿左边通道中突然走出来一个女子,身穿雪花滚边蓝缎长裙,身後还跟著四名宫女。这女子走上台来,眼角斜斜一挑,仍然施了个礼,便道:“王上,御长叔同御姐的意思,道选夫乃重大之事,不可急切,王上还需仔细挑选。过三关者,固然品貌俱佳,但王夫之位还需斟酌,由适合之人担任才好。”
她这番话听在楼何似耳里,就是“御长叔和御姐不满意这个王夫,你还是重新选择一个吧”。
楼倾城凑过来,道:“哥哥,你说那五个人中,肯定有那御长叔的人吧?”
楼何似轻咳一声,敲他一下,道:“且看著。”
海千层盯著那女子,突然淡淡的笑了,道:“长叔同姐姐说的是有道理,不过本王看了又看,竟然不觉得有谁更适合当王夫的,你觉得呢?”她又紧接著道:“不然你看中了那位适合,给本王说一说?”
那女子躬了躬身,道:“王上面前,不敢放肆,奴婢只是替御长叔同御姐传话,绝无一毫一分冒犯之意,望王上恕罪。”
镇压
海千层原本眉目如远山春水,此时缓缓点了点头,突然把长杖往地上一顿,震起春水化寒霜,冷笑道:“恕罪?你凭什麽让我恕罪?你是什麽身份,敢在我前面说三道四?平日看你们伺候过先王,不曾计较,现在给你三分,你就要进一丈了?来人!”
她身後的两名宫女一齐上前,方才还婉顺伺候,此刻却手腕一翻,便将那中途出来的女子压了下去。右边那位二话不说,伸手就劈劈啪啪给了七八个耳光,然後低头道:“王上。”
海千层冷冷的道:“将人押下去,关入水牢!”
那女子挣扎起来,尖喝道:“海千层!你想干什麽!你以为你是谁,就敢这麽做……”话音未落,又给左边的宫女抽了数个耳光,正要拖下去,突然殿下一声喝,道:“谁敢!”
一男一女走了出来,均是身著华服,矜贵高傲。女子首先开口,淡淡道:“王妹,这个丫鬟出言冒犯,的确该死,不过还望王妹看在姐姐同王叔的面子上,放过罢。”
海千层淡淡道:“王姐,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毫无礼节,成何体统,拉下去!”
那个男人开口了,道:“且慢。”
海千层半转了身,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叔又有什麽话说?”
男人淡淡的道:“你真要如此?”
海千层细细的抬了眉眼,道:“王叔这是怎麽了,千层要处治宫女,还得三请四问的麽,莫非堂堂一个水族之王,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
那男子寒渗渗的道:“王叔也是为你好。”
门外突然骚乱,一群士兵涌了进来,将大殿中人团团围住!
海千层握著雪拥蓝的手一松,负回了身後,看著厅中众人冷冷道:“诸位都看好了,这是他们负我,而非我海千层六亲不认,忘恩负义!”
她一挥长杖,只见那大殿中来去的宫女全都停下,擎出兵器来。高台缓缓的分开一道缝,一道蓝光从里面翻身而出,深蓝的长发甩出弧线来,正是海燕然!
缝中随後又翻出十数人来,有男有女,却都眉目锐利,身著劲装,一字儿在海燕然身後排开。海千层冷冷道:“将这两个意图造反的叛徒擒住!”
先进入的士兵大喊著王位易主,一面同那些宫女以及海燕然手下的高手厮杀不休,那御长叔同御姐见此情况,却大惊失色,道:“不是我们,我们绝无谋反之心,这是谁,蓄意诬陷……”一句话未说完,海燕然的巨剑已经当头落下,稳稳的放在那男人脖颈上,道:“王叔请!”
那女子也顾不得了,厉声喝道:“海千层,此事是不是我们所做你最清楚,你这是何意思!”
海千层长杖在手,薄冰似的道:“王姐言重了!今儿这造反的士兵是谁掀起?难不成我自个儿造自个儿的反吗,给我抓住她!”
那女子也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登时抽出长剑退後,冷笑道:“那可未必,诸位在这儿的都见著了,我要真的造反,断没有派人来送死,又自己撞上门来的道理!这海千层狡猾多诈,今儿斩除了我们,明日就要到你们头上了!”
海千层大怒,手中海王之星灼灼发出光来,巨闪之下击了过去。女子不敢撄t其锋,连连退避躲闪。她一番话落在另外三族人耳中,滋味却又不一样了。
楼何似心知是海千层之计,要将这两人定个谋反之罪,不过看他们趾高气扬的态度,就是定了也不稀奇,当下站了起来,朗朗道:“你说这话又是何意,将士闯入谋反,乃是众人所共见。再说海族之王招亲,乃是亲自选夫,你们横加干涉,明白有造反苗头,楼何似乃是欣赏王上之作风,在此一报不平。”
这话听著,明白的意思就是“鸟族站在海千层这边了”。
海千层笑道:“好,何似公子之美意,我便收下了。”
那女子知道大势已去,厉喝一声,手中剑划出圈圈圆光,削锋利刃,往殿外飞冲,竟是想撞破窗户,逃入水中!若不及时阻拦,殿中即成泽国!
突然不知哪射来一颗小花生米,准确无误的击在她右腿上,人当即踉跄跪倒。海燕然及时从後赶到,寒森巨剑架上颈间。
骚乱很快便结束,殿内一经打扫,又恢复到喜气洋洋的气氛,只是众位宾客心中未必喜气便是了。
海千层让宫女理好了衣裳,重新携了雪拥蓝的手,微微一笑,突然高声道:“从此刻起,雪公子便是我海千层的夫君了!”
下面恭喜贺喜声一片,已经有宫女端上酒来,海千层弯弯眉眼微笑,却不拿杯,朗朗道:“本王今日成婚,是一喜,雪公子为本王夫君,是第二喜,各位可知为何?”
下面人不外道雪拥蓝十分有才之类,海千层睫毛扇了一扇,低笑了两声,道:“因为雪公子正是鲛鱼之首!”
场中不论发生何事,雪拥蓝一直都很平静,目光幽深的令人猜不透。直到此话一出,目中蓦的精光吐出!楼何似见两人手相牵出长袖覆盖,突然其中一动,发出一声闷响,袖末猛的一飘,又垂了下去。
海千层盈盈微笑,表情依旧,道:“自我为王,也是年龄尚小,资历低微,鲛鱼一族不服,也是正常。正不知如何是好,雪公子却主动前来参加招亲,千层实在不胜惊喜,故在此公告天下,鲛鱼一族从此归顺我麾下,实在大喜。”
楼何似看到这里,已经猜到七八分。鲨鱼一族不服海千层统治,自然是想取而代之,但论兵力,论强抢,却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这雪拥蓝是鲨鱼之首,定然是想到了参与招亲的主意,只要被选中,不论王夫侧夫。等有了後代,不论是自己夺权为王,还是後代为王,他都不吃亏。为避免海千层也想到这点,他掩了自己的原形,而是化做同女王族的虎鲸。
不过很显然……海千层已经发现,并且利用了这一点!
清角
楼何似感到背後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潇湘依旧。
那人微微一笑,只是搂住了他的肩膀。楼何似轻哼一声,把那只爪子掰开,道:“擦干净了没有?就往我肩上放。”
潇湘依旧笑道:“洗过十遍八遍了,香喷喷的。”
几人见眼前形势又转回平和,便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楼何似转著杯子,左瞄右瞄,眼里闪过一个人影,突然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