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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大家时常用鹞子送信、送些小物件儿,但也不可能天天同时放飞鹞子呀。
可埋伏在乐游原的神箭手发现,每日在京城上空起飞的鹞子不下一两千只,且次次都像赶集似的,那些鹞子三五成群的四处乱飞,害得他们不停的拉弓、射箭,然后命人去捡胜利果实。
一天下来,每个神箭手身边都能堆一小堆的鹞子尸体。
那些神箭手并没有多想,只在心里默默的算着:唔,公主说了,射杀一只鹞子二十贯钱的赏钱,他每日至少弄死十几二十只,这样就足足有三四百贯钱呀。他们已经在此埋伏一个多月了,就打三十天算,那也有一万两千多贯呀。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每个神箭手都要乐疯了,一想到不过堪堪三四十天的时间,他们便能挣下万贯家产,他们的心欢乐得几乎要跳出来。
有了这样的心思,神箭手们都选择性忘了每天出现这么鹞子的可疑性,而是拼了命的射杀,在他们看来,鹞子多了反而是好事,一只鹞子可是一堆黄灿灿的铜钱呀。
至于京城为何有这么多的鹞子,那就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该操心的了,反正公主的命令是‘不放过任何一只从京城起飞的鹞子’,而他们做到了,这就足够了!
武氏不笨,立时便明白了萧南的意思,她瞪大眼睛,“你们早就知道公主在乐游原等几处高地埋伏了神箭手?”
萧南微微一偏头,脸上的神情很是随意,清楚的告诉她‘木错’。
武氏心里慌作一团,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眼光闪烁,试探的问道:“就算你知道了有神箭手,且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弄了许多鹞子来捣乱,可、可据下头人的回禀,说、说是那些神箭手极为能干,一只鹞子都没有放出去。你、你又是如何与崔幼伯联系的?”
起初萧南用两只白色鹞子混淆视听,确实骗过了神箭手,但随后,神箭手们也反应过来,一看到白色的影子就死命的射击,逼得两只白色鹞子只能在京城上空盘旋,再也无法飞出去。
在那样的情况下,萧南根本不可能跟崔幼伯通信呀!
“说到这个呀,我还要谢谢你家公主呀,若不是她提醒,我都忘了还有鸽子——”
“什么?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武氏彻底慌了,她猛然发现,之前自己视为杀手锏的东西,对方竟然全都知道。
而公主的计划,对方似也不是毫无所查。
偏人家硬是一点儿都没漏,反而顺着公主制定的剧本继续往下演,连自己也险些被骗了过去。
这、这是不是意味着,萧南不但早就知道了他们今夜的计划,还做出了准备?
否则,萧南怎么会忽然撕破脸的揭穿他们?
想到这里,武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向萧南的目光也满是畏惧。
萧南灿然一笑,“这还要多谢你呀,若不是发现了你的行动异常,下头的人就不会跟梢,也就不会发现你和平安的诸多‘秘密’咯!”
武氏彻底傻眼了,原以为她终于在一本自己知道剧情的剧中当了一回猪脚,没想到,落在人家真正猪脚眼中,她所谓的‘早知道’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她也成了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武氏呆住了,萧南却没有丧失思维和行动能力,她轻轻一摆手,“阿山,动手吧!”
“是!”
阿山答应一声,利索的挥舞横刀,朝‘崔幼伯’以及他身后的一干黑衣侍卫扑去。
与此同时,呆货阿尔也反应过来,抽出武器,吆喝着其它三四个伙伴一起动手。
顷刻间,安静的院落里响起了喊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及受伤的惨叫声,只把在场的几个小丫鬟惊得小脸煞白。
“嘭~~”
在一片嘈杂声中,忽然响起一记枪响,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就是还在砍人的也放下了兵器,左右看顾的寻找声音来源。
最后,大家惊疑的目光落在武氏身上,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柄精致的连珠铳,那火铳口儿还冒着丝丝白气。
“住、住手!”
武氏也被那巨大的响动吓了一跳,但想到自己的处境,她还是强忍着恐惧,颤声道:“崇仁坊,高曲,学府街……”
这次,换萧南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
☆、第441章 危险上门
“你会调查我,我自也会调查你!”
终于看到萧南脸上的淡然神情龟裂,武氏却没有半分得意。
因为她丢出这句话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保命呀。
吞了吞口水,武氏紧紧的握着连珠铳,戒备的看着四周环绕的崔家部曲,最后将目光落在萧南身上,低声道:“你、你放过我这遭,我便告诉你!”
萧南脸色依然很难看,疾声喝问道:“我问你,你还知道什么?!”
不可能呀,这件事她做得极为隐蔽,为了保密,她甚至连长公主都没有告诉,武氏又是怎么知道的?
‘调查’?
哈,萧南才不信。她在崇仁坊用旁人的名义置办的一栋私宅,又密令玉簪趁着崔家大火的时机将几个孩子由密道悄悄转移出去,整件事做得毫无漏洞,这绝不是单单一个调查就能探出真相的。
唯一的解释是家中出了内鬼,且级别很高,至少颇受她或者玉簪的信任。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又追问了一句:“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若是平安知道了,那、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呀。
她的孩儿们,她的忠仆,都有可能遭受平安的戕害啊!
虽然她还有桃源做后手,但那是万不得已时才用到的秘技,且一旦使用,便极有可能暴露她最大的秘密。
如今器灵眼瞅着要圆满了,桃源也将成为历史,她的生活也将回复‘正常’,萧南真不想在最后关头让自己陷入莫大的困境中。
要知道,逻迩婆娑寐那句‘妖女’的荒谬言论至今还在坊间流传,倘或再让人发现她身上确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那、那她真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弄不好自己还会落得被亲人疏远、甚至背弃的悲惨下场呢。
萧南的脑子里瞬间被塞进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的思绪也乱成一团,现在她只想知道那个内鬼是谁,这件事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武氏咬牙顶上萧南几欲吃人的冷硬目光。坚持道:“你先答应我的要求,我、我再告诉你真相。”
“……”萧南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紊乱了思绪,“好,你勾结外人祸乱家门这件事,在我这儿揭过去了,我不予追究!”至于旁人会不会计较,比如崔幼伯,这就不是萧南所能左右的了。
武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出,得寸进尺的要求:“不只是你。还有郎君。你也要保证郎君不会秋后算账!”
萧南闭了闭眼睛。白皙的脑门上青筋暴起,她忍着气,承诺道:“我答应你,保你无事!”
武氏松了口气。虽然她恨萧南入骨,也瞧她各种不顺眼,但有一点武氏必须承认,那就是萧南这人非常守诚信,说到的话定能做到。
武氏死乞白赖的让萧南保证,倒不是预见大皇子会失败,而是忽然发觉事情远没有平安公主说的那般顺利,她这是为了保险起见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大皇子若是成事,她和崔幼伯是功臣。自能凭功请赏。
可若是败了,有萧南这个人证证明在京城作乱的‘崔幼伯’是个假的,崔家便会平安无恙,而她又得了萧南的承诺,就能继续在崔家享受尊荣的生活。
至于崔幼伯会不会冷落她。武氏更不担心,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可是最大的保命符,只要她生了崔家的子嗣,再加上她的手腕和能力,崔幼伯和萧南断不会把她们母子怎样!
这样一想,她竟能进退都有路可走,武氏的心情顿时大好,回答起来倒也爽快几分:“我命人跟踪了杨姨娘身边的魏紫,然后发现那个地方的。哦,对了,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人知道。”
原本武氏想回禀平安来着,但平安留下来的那个宫女对她动不动喝来喝去的,让她着实不满,是以她故意什么都没说。
还有一点,武氏担心自己说了,那个宫女会抢她的功劳。
哼,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蠢事,武氏才不会干咧!
杨姨娘?
她一向深居简出,这许多年来出崔家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萧南眉头紧锁,不善的目光看向武氏,似是在质疑这话的真实性。
武氏多会察言观色呀,立时读懂萧南的表情,忙解释:“我说得句句属实,夫人若是不信——”
她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轻咬下唇道:“您大可去审一审您身边的海桐,就是几年前嫁给秦勇的秦二娘子。”
萧南心头一震,是了,崇仁坊那宅子,她便是委托了秦妈妈去置办的。
秦妈妈上了岁数,亦是个内宅妇人,置产这种事儿自不会亲自去办,想来只会交给她亲近的人去办。
而秦妈妈没有亲子,身边只有两个侄子,大侄子秦振为萧南赶车,差事清闲的便是二侄子秦勇。
偏七年前,秦妈妈亲来讨人,萧南做主将海桐嫁给了秦勇。
如今武氏又将矛头直指海桐,似是在暗示海桐与杨姨娘搀和在了一起。
难道是海桐背叛了她,还是、还是……萧南不敢往下想了,她用力握了握拳头,修剪得极精致的寸许长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丝丝疼痛唤醒了她的理智,萧南冷声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就回后面的客舍,待事情了了,你再回府!”
武氏心头一喜,抱紧连珠铳,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夫人。”
而后谁也不顾的匆匆往大慈恩寺的后院跑去。
“全部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走!”
萧南眼角的余光扫过几个意图趁机逃走的‘崔幼伯’并黑衣人,双唇抿紧,冷声吩咐道。
“是!”
阿山大声回应着,手里也没闲着,利索的一转手腕子,直接朝那些黑衣人杀去。
我强敌弱,胜负毫无悬念。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阿山便将那几个人全部擒获,抖开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将他们捆成了粽子。
“阿山,你留下几人看守,其它的人跟我来!”
萧南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侧耳听了听寺院外的人马声、喊杀声,她怎么也不放心,必须立刻赶到学府街去看看。
所谓秘密,只要被第三个人知道,也就谈不上什么秘密了。
她将玉簪和孩子们安置在崇仁坊的别业,杨姨娘这样的‘宅女’都知道了,更不用说某些有心人了。
再加上萧南此刻满脑子的阴谋论。谁忠谁奸谁背叛。她一时也没了信心。不管是海桐背叛了她。还是秦家人生了异心,玉簪和孩子们再躲在那里已经无法保证安全了。
“是!”
阿山的执行力非常强,片刻的功夫便选好了留守的人,另外他把阿尔也留了下来。
“二哥。你也无需这般,那个西贝货骗过了许多人,就是崔德芳那小子不也上当了?”上当受骗的不止你一个呆货,你丫失落个头呀。
见阿尔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可怜,阿山硬是挤出时间拎着他的耳朵劝解了几句。
阿尔低着头、耷拉着耳朵,瓮声瓮气的直指要害:“你就没上当!”
阿山翻了个白眼,继续劝道:“我之所以没上当,并不是我瞧出了破绽,而是事前得到了郎君的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