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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安怒了,方才是人证,萧南死活不认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居然还不肯认罪。这会儿竟还一脸淡然的跟她斗嘴。
韦淑妃见状,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平安这孩子,怎么就像个爆竹,萧南不过说了一两句话,便能引得她暴跳如雷,连正事儿都不顾,反而像个市井泼妇一样与人打嘴架。
这样的耐心与心性,实在让人发愁呀。
“咳~”
韦淑妃轻咳一声,然后沉声道:“齐国夫人,你方才说你确实买了不少毒药?其中还有鹤顶红(即砒霜)?”
平安猛地回过神儿来,抬眼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心里一颤,糟了,她怎么又上了萧南的当。
听了韦淑妃的话,她终于想起正事,忙附和道:“没错。我也听到了。”
韦淑妃接着道:“好端端的,你买这些毒物做什么?齐国夫人,你别告诉我是为了杀鼠灭虫。”
平安连连点头:“对呀,还是说你用这些毒药用来毒害崔郎君的侍妾、庶出子女?”
她早就对萧南的‘贤名’看不过眼了,出嫁这两年,每当她发脾气或是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时,许家那群贱人就会大赞齐国夫人多么多么的贤良,又是主动给夫君纳妾。又是善待庶子庶女的,只把萧南夸成了一朵花儿。
许家人虽没有明着说平安不好,但他们故意在她犯错后大夸萧南,这其中的意味。就算平安是个傻子,她也明白呀。
更何况,平安只是性子急了些、脾气暴了些,脑子还是有的。
人嘛,本来就对‘隔壁家的谁谁谁’心生厌烦,偏这个隔壁家的还是她的死敌,平安怎能不恨上加恨?
所以,这会儿好容易抓到萧南的把柄,平安想着如果不能把萧南弑君的罪名钉死了。至少也要把她的名声搞臭了。
哼,试想一下,满京城人人称赞的贤妇,转眼成了戕害侍妾、庶子庶女的毒妇,是个多么劲爆的新闻?
什么,你买毒药不是为了毒害后院的这些人?好呀,那你说说你买了这么多霸道的药物。到底有什么企图?
平安相信,萧南不管如何回答,都会让她的好名声受损——谁家的善良贤妇会藏有这么多剧毒?就算她没有弑君,也定有谋害旁人的企图呀。
没准儿就是相熟的人家,或者是婆家某些不招她待见的人呢。
想到这里,平安笑得不怀好意,“还是你想毒害与你不和的人?呵呵,我可是听说。你与婆母郑太夫人不甚亲睦呢。”
这话说得相当恶毒,但韦淑妃听了却很高兴,女儿总算又恢复正常了。
没错,就是要把萧南能想到的各种理由都‘帮’她想出来,然后再一一否决,最后让她认下‘毒害皇帝’的大罪。
萧南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唇边的笑容也冷了下来,她淡淡道:“臣妾确实命人买了些有毒的药材,却不是为了给人下毒,而是要给学院的孩子们上课时使用。”
“哈哈~~”
平安先是一愣,旋即大笑出声,“萧氏,你说这话是在骗无知稚童呢,还上课?世间哪家学院会用毒药上课?我早就听闻你的积微学院在京城颇有名气,不少权爵家的子弟都在那里上学。只是不知道那些学生的长辈知道你把那些害人的药物带进课堂,会作何感想!怎的,你一个人当毒妇还不够,竟还要教坏孩子们?”
萧南挑了挑眉梢,冷笑道:“公主没听说过,并不意味着世间没有。我的积微学院可不是普通的学院,若是按照世俗的教法,岂能教出似陈武那样的奇才?”
陈武等几人研制出了火器,火器又在对贺鲁部的战场上发挥了奇效,圣人欣喜万分,不但破格给陈武赏赐了官身,还数次当众夸奖积微学院‘教学有方’,是京城第一学院。
积微学院的教学方式独特,那是连圣人都赞过的,在场几个女人,对此也都非常了解。
忽听萧南如此傲气的回答,就是平安也被噎了一下。
韦淑妃眉头微皱,她没想到萧南竟拿出这样一个答案,不过,紧接着她又舒展了双眉。
就算萧南给了理由又如何,自己后头还准备了后手呢。
“哦?竟是给学院教学用的?这咱们倒要好好问问了,只是不知齐国夫人都用了哪些毒药来讲课?家中可还有剩余的?”
韦淑妃的手肘撑在凭几上,语气很随意的问道。
这、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给学院做教具,本身就是个借口,是萧南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至于家中还剩多少,她就更不清楚了。
因为当初做实验的时候,萧南也只是很随意的每样都抓了一些,具体用了多少、还剩余多少,她真心不知道。
可这个问题萧南却绕不过去,想了想,她咬牙道:“药材买回来后,学院便开始准备迁去骊山避暑,是以还没来及使用。”
“哦。也就是说,那些毒药买回来后丁点儿未动?”
韦淑妃笑得有些玩味,她已经看出来了,萧南方才那个说辞是在情急之下胡乱说出来的,而此刻,她已经被逼问的无路可退了。
这是个好现象呀,她事前做了这么多准备,为得就是扰乱萧南的心神。让她乱中出错,最后将她以及她背后的人统统拉下水。
萧南犹豫了片刻,贝齿紧咬下唇,缓缓点了下头:“没错。”
“噫?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呀。”
韦淑妃故意拖长语调。那神情就像一只逗着老鼠玩儿的老猫。
一旁的太夫人见状,眉头不禁皱了皱,眼底闪过一抹担心。
韦淑妃还在说:“我怎么听见有人说你买回来的毒药,尤其是鹤顶红,已经用了一半了呢?!”
萧南摇头,很没有底气的说:“淑妃怕是听错了吧,我家的那些药材都还没有开封呢。”
韦淑妃故意皱起眉头,纤细白嫩的手指轻点着额角,“哎呀。两边的说法怎么不一样?这就麻烦了,既然两下里对不上,不如咱们派人去府上查上一查,如何?”
萧南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很快又镇定下来,她强笑道:“好,一切就听淑妃的。”
韦淑妃的唇角不住的往上翘。“来人,去崔家把东西取来!”
不知为何,她说道‘东西’二字时,语气格外的重,似是意有所指。
她身侧的一个小内侍忙站出来,躬身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萧南沉着脸,木木的坐着。表情很是凝重。
韦淑妃母女却很开心,她们筹谋了这么久,事情总算要成功了。
心情一好,韦淑妃也有闲工夫关注旁的,她殷切的命人给太夫人上茶,还很是关切的询问太夫人要不要休息。
太夫人上了年纪。但身体很好,精神头也旺盛。
跪坐了大半日,并没有露出疲态,她接连喝了两盏茶,仍一派安静从容的捻着佛珠。
倒是萧南,她的神情很不安,额上布满汗珠,眼睛还时不时的往门口瞄去。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那小内侍才亲自抱着个匣子从外面进来。
“娘子,奴婢把东西取回来了,您瞧瞧?”
小内侍行了礼,然后将匣子放在韦淑妃的榻前。
韦淑妃没有急着去看匣子里的东西,而是问那内侍:“除了这匣子,可还有什么‘东西’?”
小内侍犹豫了下,眼中满是挣扎,最后摇头:“只有这个匣子。”
韦淑妃腾地坐直身子,脸上那抹轻松闲适的笑容瞬间散去。
只有匣子?没有人?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都安排好了的呀。
韦淑妃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身侧的平安,无声的询问着:那件事你到底怎么安排的?你不是说那人很可靠吗?
平安也有些纳闷,武氏的把柄都在她手里攥着,这个贱人没胆量也没道理反悔呀。
“咳~”
太夫人率先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淡淡的问:“这匣子里装着的便是那些毒药?”
小内侍躬身回道:“没错,一共七种剧毒,鹤顶红、千机等全都有。”
韦淑妃顾不得心中的疑惑,忙吩咐道:“把匣子打开吧。”
小内侍答应一声,直接将匣子的锁扣打开,露出一个个用黄色纸包着的小纸包。
“御医呢,让卢御医过来验一验,看看这些毒药到底还剩下多少!”
韦淑妃直接下令道。
不多时,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大夫被领了来,行礼毕,他径直来到药匣子边,逐一打开纸包,仔细的检查着。
最后回道:“这是千机,这是相思子,这是乌头……一共七种,每种药材各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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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不甘
什么?各一两?
竟没有半分损耗?
这、这怎么可能啊?!
韦淑妃母女傻眼了,这跟她们的计划完全不符呀。
而且,撇开她们的暗中准备,据武氏的回报,萧南买回毒药后,就全都开了封,各种药材都用了一些。
虽然武氏没有探明萧南为何买毒药、又将毒药用在何处,但萧南买毒、用毒却是不争的事实呀。
更不用说,为了敲死萧南的罪名,平安还特意叮嘱武氏做了些手脚。
且昨日武氏还来回禀,说一切业已准备妥当,只待宫里‘查问’了。
怎么转眼间,事情就变了个样子?
还有,按照原定的计划,小内侍去崔家取‘东西’的时候,也该把武氏和她的侍婢一起带来。
可武氏并没有出现。
难道……韦淑妃用力握紧拳头,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扫向萧南。
难道这一切都是萧南的手笔,她、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要陷害她,所以提前做足了准备?
倘或萧南真的知道了此事,那是不是意味着长公主,乃至圣人都知道了?!
想到这种可能,韦淑妃的身子似是被丢入了森寒刺骨的冰水之中,握成拳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可能,如果圣人、长公主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又怎会乖乖上当?
毕竟鹤顶红不是什么温和的补药,而是剧毒,哪怕是沾上一点也极有可能出事。
韦淑妃陪伴圣人二十年。她最了解自己的夫君。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人真不是个不怕死的人。
而且吧,韦淑妃对自己的计划还是颇有信心的,之前的事实也证明,她确实得手了。
只是那下毒的贱婢胆子小,动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将药物撒了一些,下毒的时候分量就减少了三分之二。
另外长公主意外来访,撞破了圣人中毒的事实。第一时间传来御医,御医又抢救及时,这才救回圣人的一条命。
否则,此刻就不是由韦淑妃来审问萧南,而是直接将这个女人押到大理寺去严刑拷打了。
或许,这毒药和武氏的事并不是萧南所为,而是有什么意外。或是有人背后帮了她。
不得不说,韦淑妃的脑子还是满灵光的,没错,确实有人帮了萧南。
萧南也猜到了,她在听到御医的那句话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她长长舒了口气。悄悄伸开紧握的拳头,用力在腿上蹭了蹭掌心的冷汗。
郎君果然帮她把事情全都料理干净了!
方才被韦淑妃一番逼问,萧南说出那个借口,也不全然是情急之下的胡说八道,她是在赌,赌崔幼伯的能力和对她的关心。
当初她写信告知暖玉事情的时候,崔幼伯回信说让她将所剩的毒药稳妥处理。
萧南虽心有不快,觉得崔幼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