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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快冲呀~~”
毕力术喊得更加兴奋,不过他没忘了掩饰身份,又故作财迷的加了一句:“狠狠抢他一票,咱们便能过个好节了呢。”
春节虽然过了,但元宵节就要到了,所以,他喊这话倒也没错,颇像一个为财劫掠的匪人。
“嗷~嗷~~”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一时间,野兽般的叫声响彻山谷。
另一边,被打劫的马车队伍的领头人冷冷的看着一群蒙面黑衣人,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高声道:“兄弟们,有不要命的来送死了,咱们可别客气呀!”
“噢~~”
众人齐声应和,他们的声音里没有惊恐,只有兴奋,隐隐还带着几分笑意。
似是等待许久的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
毕力术却没有察觉,他纵身几个飞跃,最先来到近前,抡起手上的胡刀,径直朝那领头的男人砍去——擒贼先擒王嘛。
毕力术对自己的功夫非常有信心。方才这一刀,他用了六成的力道,绝对能将一个身手不错的壮汉砍翻。
不想,他的功夫好,人家的功夫也不差,只稍稍往后退两步,人家便躲了过去。
“噫?你这死狗奴的功夫倒也不错呀!”
那人躲过毕力术的一刀,戏谑的点评了一句。而后侧身祭出横刀,反手劈向毕力术。
“哼,你这鼠狗辈的身手也能看!”
毕力术堪堪躲过横刀,礼尚往来的回了一句。
接着。两人便不再言语,既然对方的功夫不错,那就不能大意,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干架,不是戏台子上演百戏。
其它的小弟也都跟护卫们交上了手。
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很是热闹。
但有人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其中蹊跷:毕力术这一方是奋死拼命的厮杀,而护卫这一边却不是那么的尽力,瞧他们的神情和动作,颇有‘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的架势。
毕力术一心二用,一边与那人对砍,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四周的动向。
他发现唐人渐渐露出怯意,心中大喜,高呼道:“兄弟们,他们快要支撑不住了,咱们再加把劲儿。那一车车的好东西就都是咱们的了!”
“嗷~杀,杀光这些兵奴~~”
“嗷嗷,杀呀,把那些好东西都抢回去呀~~”
几个彪悍的小弟纷纷应和,一时间,毕力术这一方的气势大胜。
而此长彼消,打劫的来了气势,被打劫的就有些露怯了。他们越战越往后退,最后,竟全都退出了交战圈儿。
毕力术一刀砍翻了那人,见他就地一滚,滚出好远才停下,且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平在地上。料想那人即使不死也被砍成了重伤。
其它的小弟也都纷纷抽飞了对手,毕力术的人控制住了战场的主动权。
见此情景,毕力术大喜,惊喜之下,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几个跃身冲到马车车厢前,用胡刀的刀尖儿刺中车厢上的粗麻布,然后奋力一甩,将那麻布甩了开去。
还活着的小弟,脸上都带着些伤,他们齐齐围了上来,激动着查收胜利果实。
但,还不等毕力术用刀撬开车厢上的锁,车厢的几面车板忽然散了开来,露出十几个手拿火铳的人。
“不好,中计了!”
毕力术大喊一声,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跑。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得‘嘭嘭嘭’几声震耳的响声,来不及逃走的小弟们全都被击中,一个个捂着绽开血花的胸口,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毕力术也中了一枪,不过因他已经转过身来,所以,子弹刺入了他的背部。
毕力术在惯性的作用下,身子向前扑倒,他强忍着剧痛,硬是稳住了身形,一手拎着胡刀,一手扶着肩膀,踉踉跄跄的向一侧的山谷逃去。
“阿山哥,咱们不追吗?”
倒在地上装死的几个护卫纷纷站了起来,围拢在带头的阿山跟前,低声问道。
阿山抹去脸上喷溅的血滴,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不屑的说道:“不必,留着他,还有用呢。”
若是想弄死那个死胡狗,郎君和夫人都有成百上千种法子和机会,可主人们偏偏放过了他,为得不就是让他继续‘探查’消息嘛。
活着的蒋干才有用,死了,就可惜咯。
这次不就靠着他才将京中残存的突厥密探一网打尽嘛,下次,或许还有更大的收获呢。
京城这边收获颇丰,湟水那边也大获全胜。
崔幼伯等人站在城门楼上,错眼不眨的看着那几个怪异的巨球将敌军炸了稀巴烂。
程宏更是直接拍手叫好:“好,炸得好,炸死这群没人性的死狗奴!”
解气,真是太解气了,方才被贺鲁算计的郁闷一扫而空,大家纷纷附和,连声叫好。
就连梁轲、虞朗等文弱官吏也都大声称赞,直说‘炸得好’。
许是方才自家百姓被人威逼的场景刺激到了崔幼伯,这会儿,再次看到火药竹筒大发神威,他竟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只觉得解恨、畅快。
听到身侧的崔明伯也一脸解气的嘀咕:“该、该,炸死你们这帮混蛋!”
崔幼伯长长舒了口气,危机总算解除了一半,现在只等援军赶来,他们里外夹攻,将贺鲁部彻底打退、打残。
就在这时,有人惊呼:“咦,那些巨球朝咱们飞来了?”
大家齐齐抬头。果见一个个硕大的皮球吊着个篮子,飘飘忽忽的朝他们飞来。
众人的脸色各异,大家都不知道这支从天而降的奇兵是敌是友,虽然他们帮忙炸毁了贺鲁部的大营。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自己人呀。
万一他们炸完了突厥人,仍觉得不过瘾,又想炸炸唐人怎办。
好吧,这个想法太过无厘头了,但小心些总没错吧。
程宏甚至暗示弓箭手们做好准备,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便直接开射。
吊篮上的人仿佛知道了下头人的担忧,双手罩在唇上,冲着城门楼大声喊道:“崔郎君可在?属下皆是荣国公的护卫,奉荣国公之命。特来救援!”
荣国公?李荣?
除了崔幼伯,在场的诸位闻言都齐齐一怔,荣国公虽被封为国公,却与那些老国公不同,并不是因战功得封。且大家都听说过,此人性格方达、喜欢游历,是个不领实差的闲散宗室。
他、他怎么会跑到西北来?
不对。应该说他怎么知道湟水被围,还特意命人来救援?!
众人头上顶着一堆问号,崔幼伯却是猜到了实情:估计是雪娘子顺利抵达京城,娘子收到消息,想帮他,可她终究是个女子,便只好委托他们夫妇都信得过、且能力极强、身份又高的李荣帮忙。
而这些怪异的巨球,应该是周老夫子或是学院的学生弄出来的。
“某就是崔幼伯。”
崔幼伯举起右手,扬声喊道:“方才多亏诸位义士出手,湟水两万百姓以及吾等才得以保全,某代大家谢谢诸君!”
说着,崔幼伯冲着那些气球深深一偮。
“崔郎君无需客气,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吊篮里的高个儿男子见状。忙高声辞谢。
相互客气完毕,崔幼伯又扬声问:“不知正则兄如今在何处?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国公爷正在距离县城五百里的小镇,”
高个儿赶忙回答,并从吊篮里垂下一根绳索,绳子下端系着个小木匣,他道:“好叫崔刺史知道,这是我家国公爷命属下呈交您的物件。里面有他给您的信件——”
崔幼伯身边的阿大上前两步,看准方向,双手托起,接住那木匣,然后他用腰间的横刀割断绳子,直接将木匣送到崔幼伯近前。
崔幼伯没有急着接东西,而是朝上拱了拱手,再次致谢。
高个儿连连回礼,他的同伴又往那吊着的铜盆里倒了些液体,巨球缓缓升空,顺着风向,飘飘忽忽的飞离湟水,不多会儿便化作一个小黑点儿,渐渐消失在天际。
原来国公爷与新刺史有交情呀,人家还特意跑来救了刺史和满城的百姓呢。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众人,心中默默叨念着,看向崔幼伯的目光更加敬畏、热切——知道新刺史的靠山多,但还是没想到竟这么多。啧啧,连赫赫有名的皇室任侠都和刺史交好,刺史的人脉不是一般的广呀。
难怪在鄯州称王称霸十几年的郭别驾会败在他手里呢。
人就是这么不经念叨,众人刚想起那位犹在养病的郭别驾,下头就有人回禀,说郭别驾听闻敌军攻城,心急如焚,拖着重病的身子前来帮忙。
听闻此言,大家都很意外,就是崔幼伯,也没想到郭别驾会在此时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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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陨落
“有请!”
崔幼伯不动声色,扬声吩咐道。
事情就是这样,哪怕全城乃至全州的人都知道刺史与别驾不和,且已经暗暗交手数次,但只要两人没有公开撕破脸,表面上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众人也纷纷敛住笑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将场地让开,好奇又热切的等待好戏的上演。
还有心思活泛的,已经开始揣测,郭继祖忽然跑到城门楼上来,到底所为何事?
方才小兵回禀的话,他们一个字都不信。
贺鲁又不是第一次来攻城,相较于今天,那日首次攻城的时候动静也不小,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震得湟水的地皮都在发抖。
如此大的阵仗,慢说是装病的人了,就是真病的人估计也要跳出屋子一探究竟了。
偏郭继祖就忍住了,还一直装聋作哑权作不知道。
当时,也不是没有人猜测过郭继祖此举的心思。
比如梁轲,他在郭别驾手下混了几年,对郭别驾了解几分,但这回他有些迷惑。
私底下,梁轲还跟父亲交换了下想法,他是这么跟梁父说的:“阿耶,郭某在小事上无赖,但在大是大非上却还算明白。可他这次明知湟水有难,却还袖手旁观,着实有些反常呀。”
梁父已经猜到了郭继祖的心思,不过儿子已经长大了,他要做的不是一步步教儿子怎么做,而是慢慢启发儿子自己去思考。
自己想明白的事儿,远比别人直接告诉答案,印象来得更深刻。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梁父浅呷一口茶,缓缓问道。
梁轲眉头微蹙,凝神想了一会儿,才回道:“儿、儿觉得,他是在等新刺史上门‘求教’。”
梁父眼睛一亮。但并不急着肯定或是否定,而是继续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梁轲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的思路也渐渐顺了,说道:“现下崔郎君暂压郭别驾一头,但这并不意味着郭别驾就会彻底认输。在家世、学识、人脉等方面,郭别驾自是不如崔郎君,可他也有最擅长的呀——”
郭继祖最擅长的自然是打仗、砍人。
他终究是跟先帝上过战场的人,虽不懂兵法。但打起仗来,也颇有两把刷子。
郭继祖的这个特长,在平常时候可能还是短处(爱打仗的人性子火爆,容易惹事儿呀)。但放在战时,尤其是被敌人兵围城池的时候,便是极大的优势。
梁轲了解郭继祖,这人最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这次终于有了机会,他肯定会依仗着自身的优势拿捏一把。
若是能借此让新刺史服软、告饶,让崔小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