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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什么幽魂?我若是幽魂恶鬼,我怎么没害人?我活了二十有八,嫁入崔氏近十载,我娘家父母、祖父母皆健康,我娘家祖母、伯祖父皆长寿……”
“该死的老神棍,你到底为何总与我过不去,难不成是有人撺掇你陷害我?”
“妖女?你才妖女,哦不对,你个老东西是个男的。那好,你是妖道,你全家都是妖道,你家方圆五百里都是妖道,因为你本来就住在妖怪窝里!”
“还告诉世人,好呀,你尽管去说,我倒要看看,谁会相信你的胡话。”
萧南的怒骂声仿若大雨倾盆,又急又猛的迎头砸下,偏她骂了这么多,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别说抱头逃窜的逻迩婆娑寐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屏风后的几位也都听到了。
当萧南骂那句‘你家方圆五百里都是妖道’的时候,其中一个宫装美妇忍不住莞尔。拿帕子掩着嘴,低着头,圆润的肩头一耸一耸的。
萧南的体力颇好,打骂了好会儿都不带气喘的。
‘啪’的一声,她抡圆了胳膊,瞅准缝隙,又打了那人一个耳光,直接把他抽到在地,她则继续骂道:“你还敢提我夫君?”
萧南眯眼看了看那一组杏黄底儿绣富贵牡丹的屏风,故意抬高音量。道:“我夫君何等人物,他此时还在西北边陲为圣人牧守一方。或许,此时那里还有战事……”
说着说着。萧南哽咽了,忽然间暴力女汉纸化身可怜白莲花。
她不再去厮打,而是一屁股跪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嘤嘤哭道:“呜呜,吾家郎君。吾家郎君已经四天没有消息了,我夜夜做噩梦,梦到贺鲁兵围湟水,郎君带领全城军民奋死抵抗……”
原本,萧南以为她哭不出来,便努力的回想前世的种种。但当她提及断了联系的崔幼伯时。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
“呜呜,你这该死的老神棍,竟然还敢提他?好呀。你不是想告诉我家郎君吗,那你去湟水,你马上去湟水,把我的家书,还有我儿子、女儿给郎君准备的年礼一起带给他……”
“呜呜。你若真能联系到我家郎君,我给你磕头。成不成?你说我是妖女,好,我承认,行不行?”
萧南越说越难过,哭声也渐渐由呜咽转为嚎啕大哭,似是要将前世、今生两辈子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一般。
“唉~~”
屏风后,想起一声幽幽的叹息,“罢了,别为难乔木了,看来,果是那逻迩婆娑寐胡说,乔木怎么会是‘妖女’?”
虽然萧南最后‘承认’自己是妖女了,但屏风后的人都听得明白,这孩子显是被巨大的压力压得透不过起来,一时情急,有些急不择言罢了。
萧南仍捂脸卖力的哭着,起初那声叹息,她没有听到,但随后的那句话,她却听见了,且很快辨认出那人是谁——当今圣人。
圣人的话音方落,方才那偷笑的宫装美妇便冲了出来,赶到萧南近前,一把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柔声道:“好了,乔木,别哭了,阿娘来了,乔木别担心,阿娘才不信那妖道的胡言乱语!”
这人竟是长公主。
除了长公主,屏风后接连闪出几个人,皇帝、皇后夫妇,长孙无忌,以及皇太后身边最信得过的尚宫。
萧南一见长公主,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她用力扑进长公主的怀里,痛哭起来,“呜呜,阿娘,阿娘,那人好坏,他为何要这般说我?我、我难道做得还不够好?郎君不在,家里、学院我都要管,还有几个孩子……呜呜,阿娘,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呀……”
长公主双手抱住萧南的肩膀,轻轻哄着,“哦、哦,乖,乔木乖,阿娘知道,阿娘都知道,这些日子,阿娘的乔木受苦了!”
说着,长公主的眼眶也红了,泪水悄悄滑落。
见这对母女包作一团,一起哭泣的样子,众人都觉得心酸。
尤其是皇后,方才听了逻迩婆娑寐的‘计划’后,她想跟萧南示警来着,结果皇帝一直跟在她身边,她竟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而皇帝呢,则有些讪讪的,特别是听萧南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崔幼伯,他更觉脸红——唉,也是,人家的夫君还在西边为他卖命,他却听信一个道士的话,怀疑自己的外甥女是妖女。
怪只怪那妖道的妖法太高,竟诱惑的他失了理智,想得到什么长生不老的奇宝。
现在清醒过来,皇帝才觉得可笑,这世间哪有人能长生不老?
萧南若真有那样的奇药,为何不给崔老夫人和崔老相公使用,即便不让他们长生不老,好歹也让他们多活几年呀。
尤其是崔守仁,皇帝是个政治家,第一个反应便是,哪怕崔守仁晚死几年,待他的长孙崔彦伯进了中书,那时崔家也比现在的形势好许多。如此一来,也不需要崔幼伯冒死去西北挣前程了。
萧南可以不在乎崔家、不在乎崔守仁,但肯定不会想让自己的夫君英年早逝呀。所以,倘若她真的有奇宝。早给崔守仁用上了。
皇帝却忘了,崔守仁死的时候,贺鲁还很乖呢,萧南又不是先知,她哪里知道未来会发生这些事儿?
不过,此时,皇帝就是这么想的,越想越觉得自己被个神棍骗了,目光落在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逻迩婆娑寐,他只觉得碍眼。
“来人。把这个污蔑齐国夫人的妖道待下去!”
用力一甩袖子,皇帝喊来几个护卫,将被打得够呛的逻迩婆娑寐拖了下去。
处罚了祸首。皇帝又接着过年的名头赏了萧南许多东西,权作安慰。
萧南恭敬的谢了恩,将帝后都没有什么吩咐后,这才和长公主一起出宫去了。
出了宫,长公主拉着萧南上了自己的牛车。
“乔木。阿娘是信你的,你就是阿娘的女儿,绝不是什么幽魂!”
长公主刚刚坐定,便郑重的对萧南说道。
萧南一怔,旋即略带委屈的娇嗔道:“阿娘,什么信不信的。您就是我的阿娘,我也永远是您的乔木!”
长公主定定的看着萧南,良久。萧南的目光不躲不闪,依然澄澈干净,她微微勾起唇角,伸手将萧南揽入怀中:“今天吓坏了吧?唉,也不知道那个妖道从哪里听说了咱们皇家曾经出现过被恶鬼附身的事儿……为了夺取什么奇宝。他竟丧心病狂的将这个罪名按在你身上,真是其心可诛呀!”
萧南将头埋在长公主馨香的怀中。喃喃道:“若不是阿娘提醒,儿也险些被他诈出真话来。”
没错,长公主碍于皇帝在身边,不能出声提醒,却是做了点儿小动作。
萧南刚走进那偏殿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逻迩婆娑寐真若想找自己谈判,完全可以寻个无人的道观,两人秘密进行。
如今却在太极宫的偏殿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请来,难道他就不怕旁人起疑?
从进门的那一刻,萧南就万分小心,集中全部精神,将六觉的敏锐度提升到最高。
结果,还真让她发现了问题——香味儿。
她竟闻到了香奈儿五号的香味,要知道,这种香水儿,整个大唐只有一份,是她特意从萧卉那儿弄来送给长公主的。
当时长公主很喜欢这个味道,便经常使用,尤其是在出门的时候,更是喜欢在身上喷一点儿。
不过,闻到这个香味儿,只能表明长公主也在。
萧南为何还要说是长公主在提醒呢。
原来在逻迩婆娑寐说道‘这里没有外人’的时候,那股香味儿忽然变得极大,仿佛将半瓶子的香水都倒了出来。
那一刻,萧南便明白了,这里绝对不止他们三个人,可能皇帝、皇后乃至某些后宫的要紧人物都在。
长公主担心她说出什么不妥的话,引得帝后猜疑,偏又不能出声,幸而前几日皇后说她身上的味道好闻,想看看那香水,她将瓶子随身带了出来。
情急之下,她便用这样隐晦的方式提醒女儿。
长公主这么做,本身就是对萧南的信任。
因为在这之前,逻迩婆娑寐没少忽悠长公主,一会儿说萧南婚前、婚后性格变化太大,一会儿说她妖术厉害,蛊惑了身边的乳母和丫鬟,让她们集体撒谎……总之,他告诉长公主,您的女儿被换了芯儿,您把一个孤魂野鬼当女儿养了许多年。
换做**年前,或许长公主还会有疑惑,按照逻迩婆娑寐的计划,亲自验证一番。
但母女俩相处了这么多年,萧南这个女儿带给长公主太多的惊喜,在长公主的潜意识里,现在的、过去的萧南都是她的女儿。
正如萧南说的,她若真是恶鬼,怎么不害人?既然不害人,那又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信任萧南,但有些事儿,她必须问清楚:“那件奇宝到底是什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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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焦急
来了,长公主果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萧南心下一沉,脸上却无半分异样,故作微怔愣了下,旋即垂下眼眸,状似很为难沉思着。
实则是庆幸,方才她被小道童请来时候,她大脑就处于飞运转状态,各种想法齐齐涌入脑海,其中便有一条是:若有人被逻迩婆娑寐引起了好奇,刨根问底问‘奇宝’为何时,她该如何回答。
别人倒还罢了,她一句‘我也不知道,定是那妖道浑说’就能打发过去,偏长公主和萧驸马对她某些秘密却是隐约猜到了些。
一家三口虽没有点破,但彼此对这件事都心照不宣。
倘若长公主一再追问,萧南必须有个经得住推敲答案。
但经历了前世噩梦,萧南断不会将桃源秘密与人分享,哪怕是自己血脉相连子女。
她曾想过,或许,当她生命走到头时候,她可以从儿女或是孙辈中挑选一个人品、能力都不错,将玉镯传给他,但绝不是现。
不用说此刻,玉镯犹,桃源却消失了,她就不能随便说了。
所以,就她方才与逻迩婆娑寐厮打时候,萧南就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幸而她也暂时想到了一个说辞。
不过她不能回答太过迅速,她要表现得很意外、丝毫没有准备样子。
果然,看到萧南先是惊讶、随后沉默样子,长公主知道女儿做思想斗争。
其实她也能理解女儿。哪怕是至亲至近母女间,有些话也是不能明着说。
就拿长公主来说。她就有些小秘密瞒着先帝和皇太后。
长公主转开注视萧南目光,头枕夹棉车厢壁上。微合双目,静静等着。
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萧南才艰难说道:“这事儿,儿、儿早就想与阿娘、阿耶说,只是、只是其过程太过匪夷所思,儿恐阿娘和阿耶不信,又恐引来什么不必要麻烦,这才瞒了下来。”
“嗯~~”
长公主没有睁眼,只从鼻子里轻轻应了一声。示意萧南继续说。
萧南则左右看了看,见阿娘两个贴身宫女都坐靠门边位置,距离她们母女尚有几步之遥。
不过为了确保消息不外漏,她还是装作亲昵样子,凑到长公主身边,头枕母亲肩膀上,跟她小小声咬耳朵:
“阿娘可还记得小南山?”
长公主眼皮微微动了下,又‘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虽上了年纪。但记忆依然很好。
萧南双唇轻轻蠕动,用低不可闻声音接着说:“当时,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