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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巨大变化,再联想到自己是如何来到他面前的,少妇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忽然,少妇焦急的问道:“安歌呢,我的安歌呢?”
男子挑了挑眉。似是在责怪少妇太大惊小怪了。
少妇见男子任是不回答,再也装不下去了,扑到男子面前,疾声喊道:“崔大、崔幼伯,你把安歌弄得哪里去了?还有,当年你既决定不要我们母女了。昨日为何还要将我们绑来?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子,也就是崔幼伯轻轻推开少妇的手,并顺便理了理官服上的褶子。缓缓说着:“安歌很好,我已经安排了稳妥的婆子丫鬟去服侍,你无需担心。”
少妇,也就是当年崔幼伯的别室妇白氏阿雪,长长的松了口气。语气也调回刚才的温柔,继续追问:“大郎唤奴家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崔幼伯勾了勾唇角,心说话,不愧是教坊出来的‘才女’呀,同样是演戏,白雪的演技足足能把杨婥甩出八条街还不止。
而且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呀,处于这样一种境地,白氏竟然还能神情自若的跟他周旋,啧啧,当年他怎么就没看出白氏还有这般能耐。
想起当年的事儿,崔幼伯的脸色渐渐有了阴郁,他冷冷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听说你回来了,想看看你,顺便叙叙旧。”
叙旧?老娘才没闲心跟你叙旧呢!
白雪心里暗骂,但脸上还是一副娇怯可人的浅笑,“几年不见,大郎还是这般体贴。奴家数年不在京城,却也听说了不少郎君的故事。听说,郎君如今已经是中书舍人了?”
说着,白雪微微屈膝,欢喜的道贺:“奴恭喜郎君了!”
崔幼伯见白雪演得起劲儿,他也没有点破,反而顺着她的话,凉凉的回了一句:“多谢!对了,听说李郎在蜀地的政绩不错,如今是回京参加‘大考’的?一别数载,李郎可还好?”
唐时官员考课分作两种,一种是每年一次,名曰‘小考’;另一种则是若干年,一般是三至四年一次,是为‘大考’。
李敬五年前就去蜀地某个县城当知县去了,与他同期上任的官员,有的都已经经历了两回大考,官级也越升越高。
这倒不是说李敬的能力低,实在是他的运气不咋地。
两年前的大考,李敬正好可以赶上,偏京中发生了变乱,而推荐李敬入仕的吴王成了失败者,李敬虽称不上吴王的心腹,但终究与他有些干系,所以,李敬便被华丽丽的忽视了。
平定吴王之乱后,为了‘奖功罚过’,次年在太子提议下又进行了一次大考,将附逆、无能为的某些外任官员一一处置。
而李敬呢,他在吴王那儿真心不算什么重要人物,所以很幸运的躲了过去。
因为去年那一次的大考颇有几分‘清算’的意味,朝廷考校官员的时候难免有偏颇,既谈不上全面,更没有真正的公平公正。
是以,今年太子跟皇帝商量,准备再进行一次真正的大考。
接连错过了两次大考,对李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不用担心被人罢官呀。但也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参加大考,他就没有升迁的机会。
李敬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让他一辈子当个七品小吏,他绝不同意!
于是,在过去的两年里。李敬一直很忙碌,四处求同年、托同乡,拿出大半的家产去打通层层的关系,总算于两个月前结识了某位贵人。
在新靠山的运作下,李敬终于拿到了进京大考的入场券。
原本,外任官员的考校是在年底,但李敬还要回京经营人脉、与新靠山亲近什么的,所以提前打了报告,名义上说是回京述职,实则是回京铺路。
白雪作为李敬的枕边人。自是知道实情,不过当着崔幼伯的面儿,她还是隐瞒了实情。含糊道:“是呀。”
说起来,白雪到现在还没见到李敬呢。
一来,进京前她还要处理李家在蜀地的产业、安置奴婢等琐事,启程就晚了几日。
二来,她还要带着孩子。赶路的速度难免慢了些,所以比李敬晚半个月抵京。
进京后,白雪还不等找到李敬,便被守在城门口的崔家小厮逮了个正着。
是以,白雪根本不知道李敬的近况。
所以,对于李敬‘好不好’的问题。她直接选择了回避。
崔幼伯也不是真心想问李敬的近况,前几天他才刚见了那人,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看李敬志满意得、神采飞扬的样子,崔幼伯可以肯定,对方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对李敬,崔幼伯的感情很复杂,当年他对李敬是真心结交。甚至还把他当做了知己好友。结果、结果,他的这位好兄弟。却让崔幼伯几乎颜面无存。
不管当年李敬与白氏有没有私情,不管李安歌是不是李敬的孩子,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李敬撬了崔幼伯的墙角。
朋友妻不可欺呀,崔幼伯把李敬当兄弟,李敬也没跟崔幼伯客气,直接拐了他的别室妇大摇大摆的去了外地。
那时,听闻这一切的崔幼伯,立时杀了李敬的心都有——这是背叛呀,赤果果的背叛,在同一天,他被兄弟、被情人双双背叛了。
亏崔幼伯还计划给李敬推荐个差事呢,结果,李敬就是这样回报他?!
回想当年的事儿,崔幼伯的心情更差,他再也无法平静冷漠的面对白氏。
腾地一声站起来,崔幼伯什么也没说,抬腿就要往外走。
白氏急了,下意识的身后拉住崔幼伯的衣袖,“大郎,我、我们母女刚刚进京,尚有许多事要处置。不如、不如咱们下次再聚在一起叙叙旧,大郎你先让我们回去,可好?!”
崔幼伯顿住身形,他没有转身,用力扯开白氏的手,冷冷的说:“下次?呵呵,只这一次我就够了。来人,让她走吧!”
白氏心里一喜,连声道谢:“多谢大郎,多谢大郎!”
崔幼伯没有理她,继续往外走。
但很快,白氏又叫住了崔幼伯,只见她疾步跑过来,气息微喘的说道:“安、安歌呢?”要走一起走呀,她一个人走算什么?
崔幼伯扭过头,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回道:“我已经命人把安歌送到洛阳了,此刻,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三两日就能抵达。”
白氏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崔幼伯的胳膊,厉声叱问:“什么?你、你把安歌送走了?你凭什么要把安歌带走?你不是曾说过吗,安歌如何,与你无关呀。”
当年不认孩子,如今却跑来跟她抢女儿,崔幼伯,你、你未免欺人太甚!
崔幼伯却冷冷的说道:“她确实与我无关,但你却曾与我有干系,所以,安歌不能留在你身边。”
这样太危险了,不管安歌是不是他的女儿,只要有人想借此生事,无论是与不是,他都会有麻烦。
在官场混了几年,崔幼伯越发明白一个道理,绝对不能做留人把柄的蠢事。
安歌?以后世上再无李安歌此人,取而代之的,则是崔家的一个旁支孤女崔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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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算账
策马回到亲仁坊,行至大门前,崔幼伯脸上的冰寒森冷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招牌式的微笑。
下了马,缓步拾级而上,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从容,他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崔家玉郎。
葳蕤院的堂屋里,灵犀和阿嫮从闺学回来,两小的正围在萧南的矮榻前,叽叽咕咕的说着闺学里的新鲜事儿。
尤其是灵犀的几个伴读小娘子都从洛阳返京,除了些洛阳的土仪外,几个小娘子还带了不少八卦回来,课间闲暇的时候,与灵犀姐妹俩分享。
话说几个月前,崔家举家迁往骊山避暑的时候,闺学也放了假。
萧南想着崔滢等几个小姑娘离家也有几个月,孩子们年龄都不大,肯定会想家、想家人,于是便趁机派人把她们送回洛阳,好与家人们团聚。
当时说好,待七月末全家从骊山回京后,再令人把她们接回来,一来一往正好四个月,权当给小萝莉们放暑假了。
不想今年出了魏征的事儿,大部队提前返京,待消息传到洛阳后,崔雅伯再命人去各家通知,等四家族人给孩子们打包好行李,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
接着又是准备车门、正式出门,因都是些不足十岁的小娘子,赶路的时候也不敢太着急,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行驶在官道上。
直到前日,四个小娘子才回到荣寿堂,回来后,又是各种忙碌。萧南疼惜她们,让她们休息了两日,才通知女夫子正式开课。
今天是闺学新学期的第一天,小孩子们正兴奋着,正好灵犀与几个小姊妹数月不见。彼此很是想念,见了面更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至于阿嫮,她时刻谨记阿娘的话,很乖很文静的跟在灵犀身边。
阿姊说话、她听着。阿姊笑、她就跟着笑,就像个十分称职的小尾巴,时刻跟在灵犀身后一步远。
崔滢等四个小萝莉都是极聪颖、极有眼力见儿的事,最初看到阿嫮的时候。她们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她们看到灵犀与阿嫮的相处模式、以及灵犀对阿嫮的态度后,便明白了该如何面对阿嫮。
小娘子们凑在一起八卦的时候。崔滢几人也没有因为阿嫮不做声而遗漏了她,时不时的还会特意跟她说上两句。
半天相处下来,阿嫮很快就融入进了圈子里。回来的时候。也能很欢乐的在嫡母跟前表示对闺学、同窗的各种满意。
萧南斜倚在隐囊上,含笑听两个小家伙叽喳,每每两小的说到热闹的地方,她还适时的插一句。
玉叶则规矩的站在一旁,也满眼是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室内的气氛很是和谐,崔幼伯一进来就感觉到了。
萧南见他回来了,忙起身相迎。两个小姑娘也纷纷迎上去,脆生生的唤着‘阿耶’。
崔幼伯见到两个可爱的女儿,心情更好了,弯下腰,摸摸这个的发髻,拧一拧那个的小胖脸,很是宠溺。
萧南已经指挥奴婢准备好热水、澡豆和干净的衣物,待崔幼伯跟两个女儿亲热完了,便招呼他去洗漱更衣。
一个时辰后,崔幼伯一身清爽的走了过来。堂屋里只剩下了萧南。
“阿沅和阿嫮呢?”
崔幼伯坐在萧南对面的单榻上,端起面前小几上的茶盏,轻啜了两口,随口问道。
萧南剥了个橘子递给崔幼伯,一边拿湿帕子擦手,一边回道:“她们回去做功课了,说是夫子给留了昨夜,明儿一早要检查,刚才是为了等郎君,这才在屋里呆了一会儿。”
崔幼伯点点头,撕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缓缓的咀嚼着。
萧南又从白瓷浅口葵型果盘里拿了个苹果,摸起小几上的一柄小刀,仔细的削着果皮。
夫妻两个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有种诡异的安静。
良久,崔幼伯吃了半个,将剩下的几瓣儿放在小几上,摸起湿帕子擦手。
一边仔细的擦着,他忽然开口道:“我今天去见白氏了!”
萧南一顿,连成串的果皮削断了,直接落在地上。
白氏?等等,难道是白雪?
这么说来,李敬也回来了?!
萧南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崔幼伯,表情很是意外。
崔幼伯挑了挑眉梢,故意调笑道:“娘子,你不会不记得白氏了吧?”
萧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