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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打听到袁某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她又何必特意将他寻来,期间还经常命人送些东西去袁家?!
“这倒也是。”
崔幼伯点点头,人家可是连皇宫、别宫都能设计的专业人才呀,侍弄个民宅,对袁员外郎来说,更是信手拈来。
只可惜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崔幼伯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可惜的叹道:“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正堂和葳蕤院的位置有些偏斜了。”
荣寿堂的扩建受街道和隔壁的限制,并不能向四处延伸,只能朝北、东两侧扩张。
这样一来,原来位于正中方向的正堂和葳蕤院,便成了西侧的偏院。
在葳蕤院住久了,崔幼伯也习惯了,他还真舍不得搬走。
萧南很干脆,“那就不搬嘛,难不成咱们不住主院就不是一家之主了?”
正好长生渐大了,待他七岁后,便可以直接搬到主院来,这样他长大后便可以直接在这里娶妻生子,很是便宜。
崔幼伯闻言,不禁莞尔,揉了揉鼻翼,道:“娘子说的是,是为夫着相了。”
夫妻两个闲聊着,一旁的灵犀和长生却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咬耳朵。
萧南见两只说得热闹,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说什么呢?”
两只小的立刻闭了嘴,迅速分开凑在一起的小脑袋,嘿嘿傻笑两声,灵犀代表两人回道:“回阿娘,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呀,就是觉得新院子建得真好。”
萧南微挑眉峰,对两只的话不置可否。
见瞒不过。灵犀只得讪讪的说:“呃,我们确实在称赞新院子好来着。不过我们觉得,最精妙的设计,便是延翠湖。”
崔幼伯夫妇很是好奇,齐齐看向两个孩子。习惯使然,开口的还是萧南:“哦?怎么说?延翠湖精妙在哪里?”
不就是一个人工湖嘛,如果两只是因为喜欢泅水,所以才对延翠湖另眼相看,葳蕤院也有一处呀,且湖面面积远比延翠湖还大呢。游起水来,岂不是更畅快?!
灵犀嘿嘿一笑,道:“那什么。我们刚才问过了,玉簪姑姑说,延翠湖与葳蕤院的庭心湖是相连的,两者间开凿了一条水渠——”
没错,这也是袁员外郎整个设计中的得意之作。
按理说。在庭院里设计地上水渠,若是宽了,会占用地皮,若是窄了,又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但袁员外郎给新荣寿堂设计的这条水渠,位置选得极精巧。既没有占用什么空间,还能给水渠所在的院落添加一种独特的景致韵味。
水渠贯穿于葳蕤院与中轴线主院之间,蜿蜒曲折。水面很宽,水深也尽够,足以行船。
每一段水渠,还根据所处的具体位置添了些设计。
比如流经水榭的时候,水渠里有鱼、有莲花;流经花园的时候。水渠两岸栽种了垂柳花木若干;由高处流落低处的时候,刻意拉大高低距离。湖水流过时,形成小瀑布的效果。
另外,延翠湖与庭心湖一样,都连接了京城的地下水渠,这样一来,湖水和水渠便成了活水,不死不臭。
不过,为了避免再有人效仿李荣,从地下水渠摸进荣寿堂,修建的时候,萧南特意命人在接入地下水渠的地方加了一道极结实的铁网,就像后世的井盖一样,牢牢的钉死在湖底。网孔的缝隙不小,但人却钻不过来,哪怕是个六七岁的稚童。
但,崔幼伯两口子还是不明白,这水渠和延翠湖确实巧妙,可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大公主的公主府里就有类似的设计,自己的一双儿女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没道理会大惊小怪呀。
两只小的见父母仍是不解的样子,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忽然间,萧南却似想到了什么,手指点点儿子、又指指女儿,郑重的吩咐道:“不许在水渠里泅水!”
哼,小东西,差点儿就被你们糊弄过去了,什么延翠湖设计得好呀,这两个小家伙分明就是看上了那条水渠。如果萧南没记错的话,新建的闺学和学堂位于主院西侧,两处建筑旁皆有水渠流经。
从葳蕤院去闺学或学堂,步行的话,要东拐西绕。可走水路,就简单多了。
这两只,十有八九存了这样的念头。
“……是,阿娘!”两只瘪瘪嘴,垂头丧气的回道。
见此情况,崔幼伯也反应过来了,低下头,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肩膀极为可以的抖动几下。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又是一派严厉父亲的样子,叮嘱道:“你们阿娘说的是,水渠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谁若是贪图新鲜,以身试险,全都家法伺候!”
“……是,阿耶!”两只更沮丧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表现得那么激动了,结果悲剧鸟。
唉~~
“唉……”
摇光院里,杨婥斜倚在窗边,望着东边新园子的方向愣愣出神。
良久,直到时近正午,暑气恣意,杨婥才怏怏的关上窗子,歪在榻上继续发呆。
魏紫见状,笑着对杨婥说,“七娘也不必担心,郎君已经说了,傍晚就来看您,到时候,婢子们再提醒下郎君,让他早日把五郎抱过来……”
PS:补昨天滴。话说昨天下午某萨办了件很二的事,码字的时候都静不下心来,只扯着头发后悔:人难免犯二,可你怎么就二到这种程度?!
☆、第172章 蜕变(二)
新建成的院子太大了,饶是坐着奚车,一天下来,一家人也只是逛了三组院落群而已。
傍晚,萧南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回到葳蕤院,行至正房时,金枝、玉叶各带着自己的孩子已经侯在了廊庑下。
见到萧南几人过来,两女赶忙走上前见礼。
萧南已经疲累至极,也没心情跟她们客气,随意挥了挥手,抬步便进了堂屋。
两只小的倒是活力十足,跟着父母溜达了一天,竟也没喊累,见到阿嫮后,灵犀还亲昵的拉着妹妹的手,跟她描述新院子的诸多妙处。
阿嫮年纪虽小,但在亲娘的教导下,很是机灵,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满是惊讶,时不时的发出‘呀’‘真的’之类的感叹词。
不得不说,阿嫮这样捧场的表现,是对讲演者(也就是灵犀小盆友啦)一种最大的鼓励。灵犀愈发起劲儿的跟庶妹讲解着,宁静的庭院里,清晰的回荡着灵犀脆生生的声音。
萧南见女儿这般,也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几步走向主位。在她转身入座的那一刹,还依稀听到灵犀小小声的跟阿嫮说,“水渠的水极清澈,里面还有各种好看的鱼儿,若是在里面泅水,肯定很有趣,只可惜阿娘和阿耶都不许……”
阿嫮非常配合的叹了口气,惋惜的说:“是呀,确实可惜。听了阿姊的话,我都想去试试呢。”
灵犀的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等走到自己的榻前,她又恢复了欢快的样子。跟妹妹讲起庭院中的假山、大树和秋千。
两个小姑娘仿佛聒噪的小鸟,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直到奴婢们摆好食案。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各自的座位前,标准的跪坐好。准备用暮食。
长顺还小,金枝抱着他给崔幼伯看过后,便让乳母将他抱了回去,她则与玉叶一起帮着奴婢们给主人端菜、摆饭以及整理餐具。
原本,萧南并不喜欢侍妾在身边晃悠,所以才‘大度’的准许阿槿等人不必在正院伺候。
但金枝和玉叶不同,她们是萧南的亲信,虽生了孩子,但还是规矩守礼。伺候萧南比伺候崔幼伯还要尽心、恭敬。
单看在两人如此知趣的份儿上,萧南也没有把她们当普通侍妾看待。
另外,自崔幼伯从解县回来后,他极少侍妾那里过夜,阿嫮、长顺养在生母跟前,若他们想看看父亲、亦或是给父亲‘请安’,都必须到正院来。
为此,萧南这才允许两女进堂屋服侍。
餐具刚刚摆放妥当,厨房的奴婢们鱼贯而入。给主人们上菜。
就在这时,门外廊庑下小丫鬟通禀:“郎君,娘子,阿槿、碧丝求见。说是要伺候郎君娘子用饭。”
萧南挑了挑眉,心下冷笑:阿槿倒还真有几分聪明劲儿。
崔家上下的人都知道,金枝等四人是萧南的心腹。萧南出于种种原因许她们进堂屋,但也没有特别点出来。只是说让她们来服侍主人。
金枝玉叶是侍妾,阿槿等人也是侍妾。她们既然能借暮食的当儿见郎君,那么其它的侍妾也应该有同样的资格。
毕竟娘子没有明确的说只让金枝和玉叶进堂屋。
而阿槿便抓住了这个空子。
阿槿不会安分,萧南早就心知肚明,但让她奇怪的是,碧丝怎么跟她一起来了?
“嗯,让她们进来吧。”
人家既然打出了这个旗号,萧南也不好拒绝,毕竟治家讲究一个公平,对待侍妾也要一碗水端平,否则,自己这个主母可就要落人话柄了。
话音方落,穿着一身簇新衣裙的阿槿走了进来,她身后半步跟着不情不愿的碧丝。
两人齐齐向男女主人行了礼。
萧南正欲开口,身旁的崔幼伯却抢先说道:“你们来做什么?娘子不是吩咐过,除非有主人命令,你们不必来正房吗?”
语气很平淡,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悦,但萧南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爽。
阿槿慌忙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娘子恕罪,婢子决无不敬之意。”
萧南无语,靠,干老娘毛线事呀,问责你的又不是我?老娘什么都没说呢,你想演戏,换个对手行不行?!
阿槿微微抬起头,双眼委屈又惊恐的看着主位上女主人,随后又把目光转到男主人身上,继续解释道:“婢子只是想着,娘子宽仁大度,不让婢子来伺候,可规矩不能破呀,婢子们决不能因为娘子宽厚,就行那失礼之事。所以”
还不等她说完,崔幼伯淡淡的打断道:“你想?你既口口声声说规矩,为何还要明知故犯?崔家对奴婢、部曲制定的守则中,第一条便是‘服从’。”
崔幼伯语音一顿,扭头看了看萧南,见她正捧着个茶盏喝茶,心里轻轻一叹,继续道:“娘子既然有令,不管你们怎么想,都要无条件的执行。哼,你想?荣寿堂登记在册的奴婢两三百人,如果个个都张口闭口的‘我想’‘我以为’,那还要主人做什么?!”
语气渐渐加重,在场的众人都看出崔幼伯是真的发火了,虽心中各有算计,但大家还是乖乖的站在一边,不敢触主人的霉头。
而阿槿呢,先是一阵错愕,不再刻意摆出一副柔弱、可怜的小白花模样,而是瞪着眼睛,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崔幼伯。
郎君这是怎么了?萧氏还没发火呢,他先怒了?
而且,这般明显的护着萧氏、为萧氏说话,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阿槿知道郎君已不是过去的玉郎了,可、可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另外,阿槿很清楚。崔幼伯虽越来越重视萧氏,但他并不爱萧氏呀。
方才。阿槿故意将矛头引向萧氏,为得就是激怒萧氏。
在她想来。若是萧氏真如她愿的生气了,郎君可能会帮萧氏责骂自己。可现在的情况是,该发火的没动静,最不该生气的那位却一副怒极的样子。
难道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不过,阿槿毕竟是阿槿,只怔愣了片刻,很快就回过神儿来,她伏地叩头:“郎君说的是,都是婢子的错。还请郎君恕罪。”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