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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怎么会不知道。”夷光笑道,“妾当年就是从楚门那里进来的。”
楚门当年也是阖闾为了纪念破楚都郢的功绩而修建的。
夫差拥着她看着西天已经缓缓垂下的夕阳,他在她的耳畔叹了一口气,“楚门和齐门都是君父建起来的,寡人到如今都还未有建树。”
话音刚落,怀中的人已经转了过来,夷光看着夫差,“国君为何说这样的话?当年先王破楚败齐,难道国君不在军中冲锋陷阵?而且如今齐国败在我吴人手下,鲁国频频示弱。这一切难道不是国君的建树吗?”
好话哪个都喜欢听,尤其是夫差,这些年忠言逆耳什么的,真心听着比较刺激他。他还是喜欢听能够顺着心一点的。年纪大了,一旦动气可不像年轻时候那样一下子就能转过弯来。
“你还是说话这么甜。”夫差笑了笑,手指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捏了一把,那里正好是夷光受不得痒的地方,尤其这个年纪正是敏感的厉害,夫差那么轻轻一捏,夷光就全身都颤抖起来,她低喘着。想要把夫差的手从腰上拿开。
夫差看着她的反应,顺手就把她的手也捉住了。
“今日寡人会好好陪你的。”夫差说道。
夷光瞧见两人身后的寺人貂笑得一脸暧昧,她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傍晚还带着几许的凉意,风吹拂而来,竟然有些叫人发冷。
“国君,此处风大,还是回去吧。”寺人貂出声道。
“嗯。”夫差应了一声,但是还是和夷光站在那里看到夕阳完全落下才回到
晚间侍女用水晶卮盛着一半的鹿血进来,夫差五十多了,对付那些小姑娘还成,夷光这种经历过j□j正是想的厉害的,难免有觉得不支了,夫差是不想在夷光的面前露出什么气力不济的事情,鹿血就派上了用场。
夫差拿起水玉卮将鹿血一饮而尽,漱口洁面之后和夷光同床共枕。不过一会鹿血起效,浑身燥热难耐,欲*望纾解不得,夫差直接就扎进她身子,也顾不得那许多的柔情蜜意了。
等到平伏下来,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两人重新擦洗躺下,榻上的被衾等物已经重新换过。
“这次龙出嫁,友也给添加了许多滕器,是不是?”欢爱过后夫差似乎有些疲惫,他闭着双眼问道,声音里是沉沉的睡意。
夷光都不知道他都那么想睡了,还问这个做什么。
不过听到他提起太子为龙添加滕器的时候,她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是的,太子仁爱。”夷光回答道。
夫差从鼻子发出一声,然后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鼾声起来,他已经睡着了。
夷光想着太子书简中夹杂着那枚竹简,她想想自己几乎不怎么出宫室的。出行必定是会带上一众的随从,不知道太子是如何决意向自己送来这首情诗的,又怎么下定决心来勾*引自己。
想到这里夷光根本就想不通太子是怎么个想法了,或许他觉得父亲的女人别有一种禁忌的快感吧。
夷光翻了一个身,不过,只要夫差在一天,恐怕太子想要如意,便是不可能。她伸手将有些滑下去的寝衣拉上来。
太子宫室里静悄悄的,太子妇宫室里更是安静的连外面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孟嬴伸出手腕,让医者来诊治。最近她葵水不调常常嗜睡,原本以为只是春困而已,没想到有时候用膳的时候,都差点一头栽倒睡着。从秦国陪嫁来的傅姆十分担心,不顾她的反对请来了疾医为她诊治。
疾医是一个中年人,仔细的望闻问切之后,他脸上露出笑意来。
还没等孟嬴反应过来,疾医站起来,双手拢在袖中对着孟嬴就拜下来,“太子妇大喜。”
宫中妇人大喜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能是有身了。
那些秦国陪嫁来的寺人一下子呼啦啦的全跪下了,他们将拢在袖中的双手高举过顶而后拜下来。
“太子大喜,太子妇大喜!”恭贺之声几乎震动了宫室。
嫡长子代表的是正统!只要有嫡长子,那些陈妫叔姜都要站在一边!庶子在礼法中是没法和嫡长子相提并论的。
孟嬴整个人都懵了,盼了多年的东西一直得不到,她都已经死心了。没想到这回竟然真的有了。
“速速!”傅姆满脸欣喜对着寺人说道,“速速告知太子!”
“唯唯!”这种报喜的好差事,寺人哪里会怠慢?一溜烟的就不见人影了。
太子妇重身的消息不一会儿就在吴宫中传开来,太子的嫡长子是要比那些滕妇所生的庶王孙要金贵百倍,不多时,君夫人,侧夫人,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号的国君和太子妾侍都前来贺喜。
夷光坐在君夫人下首笑眯眯的看着初为人母的孟嬴,“太子妇请多保重,怀胎前三月有些不稳。”
孟嬴如今怀孕,看哪个都是好脾气,她脸上的笑从没有停过,“多谢庶母,孟嬴记住了。”
夷光笑着点点头,她抬起头,看见对面那处竹帘上模模糊糊的映出一个高大的戴冠影子。夷光下意识的就觉得有些诡异,但是那么多妾侍在一起言笑晏晏,她很快就将脸上的僵硬给遮掩了过去。
叔姜今日在太子妇那里奉承了半日,等到退出回到宫室里,见着睡熟儿子的小脸,再也忍不住,奔到自己居室里哇的一声哭了。
第109章 庶母
太子妇重身,吴室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孙已经在母亲的肚腹中了;但是这件喜事却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喜事。至少对于那些有子的太子妾侍来说;那就是个坏消息。有嫡长子在,除非将来是有神马变故,不然是没她们的孩子什么事情了。
孟嬴那里很是热闹了一番,就连平日里嚣张的叔姜都成了一只温顺的兔子。
夷光虽然和齐姜不知道为什么闹得现在两看生厌的地步;但是对着太子妇还是很愿意多说几句好话。不为别的;她和君夫人就差当众撕破脸了;太子却对她念念不忘;那么要是日后太子真的继承了吴王的位置,也有防着。那会按照夫差对舒齐的喜爱;舒齐应该也有一块封地了。
舒齐可不是刘邦那个才几岁大的刘如意;齐姜也不是大权在握,谋算满满的吕雉,而她把太子搬过来一竖,想来也当不了戚姬那个小白花。
她又没有对着夫差哭死哭活想要夫差废太子,齐姜怎么把账算在她头上。
宫室里是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女子们身上佩带的容臭都将宫室内原来的熏香都给压下去了。
夷光和齐姜根本就没有多少视线接触,齐姜是孟嬴的婆母,坐在孟嬴身边,笑看着那些妾侍奉承。到了夷光说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只是眼神深处还是一簇愠怒的火苗在一点点的烧着。
说了一会话陪着热闹了一会,因为孟嬴肚子中的孩子还不满三月,嗜睡的很,撑着陪婆母还有那么一些庶母说话再也就撑不住,眼皮子都要黏在一起了。
夷光不知道齐姜有没有抱着替侄女打算的心来整孟嬴,她见到太子妇脸上的那抹疲惫,极有眼色的起身,“太子妇重身,前三月不可太过劳累。妾在此告辞了。”
夷光出身不显,但是后寝之中无人能和她相比,夷光退下之后,那些妾侍也跟着纷纷告辞。妾侍们退出之后,宫室里渐渐的安静下来,这叫孟嬴松了一口气。
孟嬴回过头,见着齐姜看着妾侍们离开的那个门口,脸色有些青白。她吓了一大跳。
“夫人?”孟嬴试探的问道。
这一声似是将齐姜给唤醒一样,方才僵硬不悦的神情全被遮掩的一丝都看不出。
“你有妊在身,是好事。”齐姜笑着对孟嬴说道,“要好好保重。”
孟嬴低眉顺眼的答道“诺。”
齐姜并不怎么讨厌孟嬴,但是比较从娘家齐国来的侄女叔姜,齐姜是和孟嬴没办法那么亲近的。
夷光坐在车驾上,前面的御人持着马藜萋怼r墓庾诔瞪希袢绽吹拇颐Γ挥写隙嗌偈膛褂兴氯恕□
太子宫室门口一名御人解溲出来,看见西施马车原地不见了,他惊讶的长大了嘴。
车去哪里了?!
夷光在车驾上有些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次御人倒是驾驶的比以往还要好些。她的手臂支着等到车停下,外头响起陌生的声音。
“侧夫人,请下车。”夷光睁开眼睛,帷车上放下的细纱从车外撩起来。外面是一张完全没有见过的脸。
“将我带到这里做甚么?”夷光手在袖中默默握成拳头。她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实在不行,就把手下的凭几当做石头砸出去好了。
“这里还是太子宫室内,请侧夫人不必惊慌。”那人并不是之前给她驱车的御人。夷光努力的稳下心神。车外踏几已经被放好,夷光撩开车上垂下的轻纱,踩踏着踏几下车来。她到太子宫室没几次,对于太子宫室内是如何,她是从来都不知晓。吴宫之内横跨两个宫室之间的复道并不少见,而太子宫室比起王寝毕竟还是有低调一点,并不是那么张扬的华美。
有一名打着两条辫子的侍女趋步而来,领着夷光拾级而上。宫室里极其僻静,周围都是比较苍翠的树木,夷光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幽静的景色。
还在太子宫室内,那么肯定不是齐姜了。齐姜恨不得把她给暴打一顿,最后打成猪头。才不会这么文绉绉的呢。
那个侍女跪下来将闭合的拉门拉开,然后跪伏下来。
夷光将脚上的舄脱掉走进去。
看得出来,这处宫室比较偏僻。平日里怕也没有多少人来。
室内的奥位上摆了一张茵席,奥位对应的下首位置放着一张茵席。夷光是从来就没有坐过奥位,也没有打算跪坐下来。她站在那里直到听见背后的门拉开闭上的声音。
夷光回头一看,看见太子站在那里。太子也三十了,唇上蓄着短髭,胡须倒不是络腮胡子,而是修剪的很好,唇上两撇,唇下一点。再加上他年轻时候容貌本来就俊秀,蓄了胡须之后倒也能入眼。
“太子。”夷光定了定心神,走到离门进一点的地方站定。
太子友看着她,过了一会他开口道,“夷光?”
夷光皱了一下眉毛,“妾之名,太子并不适合称呼。”
太子听了只是一笑,一副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夷光一点一点的朝门口那里挪,太子怎么看不出她那点动作?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径自就拉到了怀里。
这女子明明就是已经年过三十,而且所出的儿子都已经快十七八了,但是面上却是半点不见衰老的痕迹。
“你是夏姬吗?”夷光听到太子如此问道。
夏姬在此时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先是在陈国弄得君臣三个不知羞耻的玩np,当楚国人打过来,楚庄王还有楚国公子一见到夏姬魂都丢掉了,等到楚庄王把夏姬给了连尹襄老做妻子,夏姬又和继子黑要搞上了,等到襄老战死,儿子却迷恋后母连父亲的尸首都顾不得迎接回来。到了屈巫迎娶夏姬,原来已经担任令尹的那个楚国公子十多年从来没有忘记过夏姬,妒火中烧之下,杀掉屈巫留在楚国的亲人,更是把夏姬在楚国的骈头也一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