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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战麒脸色骤然暗淡,看着沐九儿严重满是不解。
“小麒,你不懂”,沐九儿张了张口,那夹杂着心中愤怒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点出一句事实,不管他现在多么的像人,终究也只是“像”而已,人类复杂的心思和城府,是他们这些动物没有办法理解的。
少年战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是,我不懂”,一向清丽的嗓音居然带着沙哑。
沐九儿的身体骤然一顿,一把将少年战麒抱入怀中,轻拍着,“这件事情让姐姐自己来解决吧,有时候杀人,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如果真是那样,她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嗯”,少年战麒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那姐姐你自己安排啊,我去看看宝儿”,说着整个人瞬间出现在大门外;只是他却没有看到在他离开的瞬间,沐九儿竟然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那手中的小纸条上写着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可偏偏,偏偏却将她推入了深渊;闭上眼,关住那即将决堤的晶莹,关住那迷茫和无助,强撑着走到软榻旁,一屁股瘫坐下去,竟然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
闭上眼,思绪回到几年之前,一幕一幕,宛若就在昨日,可现在,却偏偏要刀剑相向了么?
“砰砰砰——”
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沐九儿仍旧呆呆愣愣。
“小姐,您起了吗?”,白晓刻意压低的嗓音响起,沐九儿却仍旧不闻不问,直到第三次,白晓问候的时候,她才淡淡的开口,“进来吧。”
白晓推开门,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瞳孔骤然放大,双目通红,“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没事”,沐九儿看着胸前,那雪白的衫裙染上的点点猩红,口中的腥甜顺着嘴角不断的涌出,她只觉得胸口一痛,闭上眼,那股窒息的感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怎么会没事”,白晓双目通红着,从怀中掏出锦帕不断的替沐九儿擦拭嘴角的猩红,可刚擦干净,立刻又流了出来,直到沐九儿整个下巴都被鲜血染红,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白晓眼中含着泪珠,“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谁,是谁伤了小姐?”
“无妨的”,一滴泪从眼角划出,白晓扶着沐九儿,“小姐,你躺一会儿吧。”
沐九儿点点头,“也好”,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当真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发现,远远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接受。
顺着白晓的动作,沐九儿顺势半躺下去,一张雪白的纸条从她手中滑落。
白晓将一旁的薄被被沐九儿盖上,又覆上一层毛毯,刚想去厨房却看到地上那抹惹眼的白,好奇心使然,她捡起来,却看到那惊人的一句话。
【第二节既然来了,就别回了!】
走出门,白晓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虽然当时的她和哥哥并不在小姐的手下,但也听说了那件事情,那个人,他,怎么可以……
恩将仇报,四个大字在脑海中不断的闪动着。
白晓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厨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饭菜送到沐九儿的房间,只是等她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中。
“咳咳,哥?”,透过珠帘,看着坐在外间,面色严肃一动不动的白青,白晓有些迟疑地叫道。
“嗯”,白青看着白晓醒来,稍微放心了些,可心中那一块提起的大石却怎么都放不下来。
“哥,我这是怎么了?”,白晓只觉得头晕晕的,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
白青低着头,“没什么,好好休息!”
“可是小姐”,白晓挣扎着,陡然响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张纸条,挣扎着就要下床,“不行,我要去看小姐。”
白青脸一沉,“别再说了,自己好好休息!”
感受到白青身上蓦然散发出的怒火,白晓一头雾水,不过看哥哥这个模样,小姐应该没事才对吧?
——相公,我家有田——
少年战麒看着面前躺着面色苍白的少女,低着头,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神色。
“公子,小姐她,怎么样了?”,莫忘小心翼翼地开口,他可没有忘记昨日这人是怎么将那个毒龙一巴掌扇飞,然后又像是垃圾一样扔掉的。
“无妨的”,少年战麒斜睨了沐九儿一眼,沉声道,“把清风寨所有的人拿下”,说着抬起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知秋,“我知道你做得到的。”
知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这位少年怎么会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现在这个时候,的确不是顾虑左右的时候,如果他再不做点儿什么,等主子回来……他可就惨了!
“好”,知秋想了想,从腰间隐秘处拔出椅子约莫两指长的烟火,拔出头,以内力往天上一拍。
冥狱总部。
知春抬头望着那个方向,心里一紧,“知秋的求救烟火!”
“什么?”,旁边的人从书里抬起头来。
知春半眯着双眼,盯着远方,良久才面色凝重,沉声道,“冥狱总部所有人员集合,知秋打出了紫色求救烟火!”
“遭了”,知夏咬牙,“主母出事了,大家赶快!知春,可知道在哪个方向?”
知春摇摇头,“往北,不过应该在望涟峰一带”,冥狱四大护法本就是一胞四胎,彼此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各自也有自己独特的天赋,比如说知春,最敏感的便是奇门遁术,可以根据简单的信息推算出亲人的方位;这也是为何边原会将知秋留在宝儿身边的原因。
少年战麒看着知秋的动作,没有说话,“你们都出去吧,姐姐需要静养”,其实只是需要静一静罢了。
莫失莫忘对视一眼,点点头;知秋抿着唇,抬头看着少年战麒,“照顾好主母,不然……”
“你打不过我”,少年战麒一语道破知秋心里的想法。
“那可未必”,知秋沉着脸,就算为了主子,他也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沐九儿。
“哼”,少年战麒冷哼一声,“别让我说第二遍。”
知秋面色难看,走出房门。
正在路上,朝着望涟峰方向赶来的知春、知夏突然觉得胸口一痛,“老三出事了!”
“所有人加快脚程”,知夏捂着胸口,强撑着对着身后一声厉喝然后便是接二连三的马鞭声。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以后,沐九儿才睁开眼,看着少年战麒;她想要起床却被少年战麒狠狠地瞪了回去。
“我没事”,沐九儿的声音很轻,轻得近乎飘渺。
“哼”,少年战麒冷声道,“是没什么事,只是心伤难愈,郁气难消而已”,若非这样,又怎么会被气得吐血。
沐九儿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翻身朝着软榻里侧,眼泪却吧唧吧唧的往下掉。
“就那么在乎吗?”,少年战麒微微蹙眉。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不过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而已”,少年战麒冷哼一声,“姐姐什么时候便得这么烂好心了?”
沉默……仍旧是沉默……
风吹不干泪两行,没有谁能明白沐九儿此刻内心的波折和痛苦。
两世为人。
那双眼,那个人,当初为了让自己能开心的度过自己的童年,无私奉献出自己的青春;明明知道自己天资不佳,却拼命的想要达到家族的要求,为的,就是让她能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为的,就是能不让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忘记再次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看到那双明眸的场景,她曾经一度以为是那个人来找她了;可现在事实告诉她,他们之间注定是仇人;甚至那个人的父亲居然想要置她于死地,这……
让她如何承受!
当初的信誓旦旦,当初的救命之恩,哈哈,说到底不过是一句屁话!
“清风寨的人已经开始异动,山下也有人追来了,姐姐自己好好想想吧”,少年战麒丢下一句话,然后就只听见哐的一声巨响,沐九儿知道这是少年战麒在表达他的不满。
虽然知道是一个人,但沐九儿就是没有办法将幼时战麒和少年战麒联系到一起。
如果说幼时战麒是一只纯良的野兔,那少年战麒就是一只成长中的雄狮!
每一句话,每个眼神,无处不在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霸道而又强势……
沐九儿躺在软榻上,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少年战麒临走前说的话,已经有人追来了……追来了,呵呵,多讽刺!
“既然追来了,那就不要回去了”,沐九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心情很平静、很宁静,说话的语气古井无波,甚至连神色都看不出丝毫的变化。就好像是在说吃过饭了就好好睡觉一样。
“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主母”,少年战麒前脚刚走,知秋后脚就跟进来,半跪在沐九儿的软榻旁。
沐九儿看着知秋摆摆手,“我没事!”
“主母请恕罪,属下擅自将冥狱的队伍调来部分”,知秋抿着唇,反正等那些人到了主母一样是会知晓的,倒不如现在一并都说了;至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他就从来没有想过万一那些人找不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呢?
沐九儿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啊?”,知秋抬起头,瞠目结舌,本能地反问出来。
“我说我知道了”,沐九儿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知秋嘴角狠狠地一抽,主母啊,您老不要这么的,呃,这么的淡定好不好?
要知道冥狱出来的人,全都是手上不知挂着多少条人命的主儿,可这位怎么就这么的,这么的……
阿门,原谅他实在是对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现在还真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和心情。
“没事了就出去吧”,沐九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好好休息!”
“是,主母”,虽然不知道沐九儿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抬头看了看沐九儿的模样,神色严肃,既然主母都这样说了,那他只需要服从就行了;更何况等冥狱的大部队一到,到时候这清风寨算个鸟!
此刻某人完全忘记了,当初冥狱是想拿下清风寨来着,只可惜却失败了。
至于原因嘛,可不就是那条被沐九儿玩死了的黑蟒么!
沐九儿躺在床上悠悠地想着,那人真的会做得这么绝,以至于竟然派人追来么?还是说,少年战麒他们太草木皆兵,把过路人当做是追兵了?
想到这里,沐九儿嘴角不由得划过一抹苦涩,战麒是什么人,那可是上古神兽麒麟化身,又怎么会弄错这么基本的东西,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轻声问着自己,沐九儿,你还在奢望、幻想着什么?
好久,好久……
她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
“还有多远能追上?”,明公公骑在马上,语气不善;这一路上他的老腰都快给颠散架了,如果不是他的主子没本事放走了沐九儿,他找就已经舒舒服服的在回宫的路上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云风一眼。
云风面无表情,只是神色悠悠地看着前方,“公公若是不想追人,那就请吧!”
对于自家主子的作法,他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但是对于那个女子,说实话他并不希望她有什么,只是……主命难为!
现在他就只希望,那个女孩能赶快的赶路,至少,出了云州的地界,到时候,就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