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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哥他什么时候能醒?”,夏杏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等睡够了自然就醒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弄的,居然能把身体亏空成这个样子。
“是,是”,夏杏哭哭啼啼,小声抽噎着。
在夏蒙的旁边一溜地躺着七名中毒的人,角落的矮凳上还坐着今日轮守的李二奶奶和柳大嫂。
沐九儿在门边远远地看了一眼,摇摇头,回屋去了。
第二日,接近晌午的时候,夏蒙便醒了。
“姑娘,我们谈谈”,夏蒙避开夏杏来到沐九儿的房间。
沐九儿嘴角微扬,“不知我和夏公子有何可谈?”,左右不过是夏杏那些小女儿的心思,想着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她和褚瑞永远是不可能的。
“呵呵”,夏蒙低低沉沉的笑声让沐九儿想起了那个同样笑得低沉的云岫,“九儿愚昧,夏公子有话直言便可。”
夏蒙看着对面抱着小娃娃、清秀脱俗,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子,“姑娘手上其实有解毒之法吧!”
“又有如何,没有又如何”,有些事情纵使她抬手间便能解决,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倒是夏蒙痴了”,夏蒙打量沐九儿良久,那等珍贵的药若非交心之人她如何能轻易舍出,“今日来,只是想问问姑娘,如何姑娘才答应为他们解了那毒。”
在夏蒙打量沐九儿的同时,沐九儿也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杯,打量着夏蒙,听到他的文化,她心下一紧,忽而清明,“夏公子就如此的笃定?小女子何德何能……”
“呵呵,紫衣侯的孙女,连天花大疾都能将人从鬼门关拖回来的人,又有何做不到”,夏蒙说这话,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沐九儿。
沐九儿低首垂眸,“夏公子认错人了。”
说着,就要起身。
夏蒙早就想过她可能的反应,虽然并不清楚她到底为何会避世到了巫山,“沐家九儿,其实是青州胡氏女胡梦唯一的血脉,兰州城主唯一的嫡女,我想我没有说错吧。”
听到夏蒙的话,沐九儿心中一紧,她想过她那样不负责任的不辞而别之后那些人的反应,却不想他们已经将消息散布到这种地步了么?连巫山这种地方竟然也都能知道。
“我说了夏公子认错人了”,沐九儿低着头,她在赌,“我若真有尊崇的身份,又何苦带着我家宝儿远走他乡。”
夏蒙也顿时愣住。
这个问题他也曾反复想过,只是终究没有想出什么来。沐九儿心中只觉得好笑,除了她身边之人,恐怕其他人都不会知道她竟然已经有了孩子了吧。
“姑娘当真不肯出手吗?”,夏蒙咬着牙,“杏儿以前太过任性得罪了姑娘,夏蒙在此次……”
“不用了”,沐九儿抬起头,“此事与夏姑娘无关。既然夏公子这么看得起九儿,那不要嫌九儿卖弄了,想来夏公子也知道他们是因何中毒了。”
一句话,沐九儿说得很平静。若非昨日她进空间时墨墨提了一句,她身上有锦蛇的味道,或许还想不起来;那日夏杏带人将夏蒙送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想来就是锦蛇的味道了。
夏蒙一双眼睛晶亮地看着沐九儿,“是。”
“那夏公子当知碧晶青鱼的毒性并不烈,但却难解”,沐九儿也不打算跟他打哈哈,有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更何况舍了她一粒解毒丹,总得要有相应的价值才是,“更何况,看夏公子的样子,似是早就知晓这碧晶青鱼之事。”,连褚瑞都是从医术杂记里才知晓的,这夏蒙绝对不简单。咋夏蒙不知道的时候,他在沐九儿心中的危险等级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夏蒙深吸了口气,“是!”,虽然他也不知道那碧晶青鱼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林外小溪。
“那夏公子可知道那两条碧晶青鱼的种类”,沐九儿轻声道,“碧晶青鱼之毒,须用其母系蛇足的蛇胆,九儿我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并不能完全确定,若夏公子能取来七枚碧晶青鱼母族的蛇胆,九儿保证他们服药三个时辰内醒来。”
夏蒙看着沐九儿,他今日其实是想逼出沐九儿手上的解毒丹,却不想竟然被沐九儿拉去当苦力,还是捉蛇这样的事情。若是在潮湿春日定然不成问题,可这冬日里,哪里能捉到蛇,还必须是那碧晶青鱼的母族。
“条件九儿已经撂下了,至于他们能不能解毒也全看夏公子了”,沐九儿看着夏蒙的反应,心里陡然一紧,这夏蒙绝对知道那碧晶青鱼的内幕,而且很有可能……他不敢再想下去。
夏蒙朝着沐九儿拱了拱手,道别的话未出,沐九儿又补充了一句,“我最多还能保他们七日,夏公子看着点儿时辰。”
“那夏蒙就替他们多谢姑娘的援手之恩了”,夏蒙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
沐九儿一直上扬的嘴角落下,看样子这夏蒙知道的还不少嘛,寒冷冬日身上竟然还有锦蛇的味道,那般浓烈她不过替他把脉之后墨墨竟然都还能闻出,呵呵,这巫山深处的小山村,或许也没有她想象的这般平静呢。
用过午饭,褚瑞照例到沐九儿房间走一遭。
近半年来,他与沐九儿之间倒多了很多默契。撇开那些所谓的俗世礼节不谈,倒像是感情深厚的兄妹一般,彼此之间毫无避忌;又像是相携白首的老夫老妻,相濡以沫。
“夏蒙走了?”,沐九儿看着好不容易被打发走的夏杏,对着褚瑞微微挑眉。
“嗯”,褚瑞抱着襁褓中熟睡的小娃娃,“九儿还不打算给孩子起名吗?”
沐九儿抿着唇,“小名就叫宝儿,至于大名嘛,我倒是想过,褚瑞觉得念清如何?”
“念清,念清,倒是好听的名字”,褚瑞抬起头看着沐九儿,只是不知道能让她如此怀念的那个清,到底是谁。
“呵呵”,沐九儿勾着唇,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见到那个不顾一切如夏蒙宠着夏杏那般的沐清,还有爹地和妈咪。
“九儿觉得夏蒙怎么样?”,褚瑞漫不经心地问道。
沐九儿想了想,只说了三个字,“看不透。”
“怎么讲?”,褚瑞看着怀中白白嫩嫩的婴孩,随口一说。
“就这山村的人来讲,他的修为可是有些过深了”,沐九儿想了想说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她靠着空间作弊器,又是重修才不过堪堪突破惊天诀第三重,若是以内力来算,怎么也该有三四十年的内力,可很明显她看不透夏蒙其人,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的修为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她。
“嗯”,褚瑞点点头,这一点他初来时也同样怀疑过,“夏蒙离开前与九儿谈了很久。”
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有些诡异,好像是出门的丈夫回来发现自己的妻子偷人一般的质问,虽然只是那般平平淡淡的语气。
或许是也觉得这话有些过了,褚瑞心中懊恼,可面上却是不显,“九儿来这山村尚短,能结交几个朋友,很好。”
沐九儿瘪瘪嘴,这个口不对心的家伙,“我只是告诉夏蒙那碧晶青鱼之事,相比现在他应该想办法去寻蛇胆了。”
“嗯”,这在褚瑞的意料之中。
“但愿他能在七日之内带蛇胆回来”,沐九儿想了想,毕竟那几个人中毒许久,虽然一直有勾兑过的解毒丹药汁压制着毒性,可毕竟不能解毒,若是再拖延下去,被腐蚀了神经,就算救回来只怕也只是废人七个了。倒不是她不愿意舍那几颗解毒丹给他们,只是,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刚来时她不懂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的道理,现在却是明白了。
有些东西,太惹人觊觎。就算是她救了他们,也保不齐他们日后兵戈相向,尽力拖延时间,等夏蒙回来,已经算是她为他们尽了一份心了。
时间飞快流逝,距离夏蒙离开已经整整五日了。
从昨日晌午开始,菊花爹的嘴角和鼻孔都已经开始有黑血流出,整张脸都被黑雾笼罩着,其他六人虽然情况稍好,但也都各自开始有毒发的反应了。
因为这种情况,原本商量好轮流照顾伤着的豆子娘他们又一窝蜂地住到了药堂。
沐九儿用解毒丹勾兑了稍微浓郁些的药汁,让他们每隔一个时辰给伤着喂上一些,只是每日她都看着大门期盼着夏蒙能早日回来。
菊花爹已经撑不过两天了,他之前被抬回去毒性已经入了五脏六腑,现在更是已经……就算是夏蒙现在将蛇胆取回来,恐怕他身上的毒也难以祛尽,她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她太狠心了么。
只是每每,越是期望,越是失望。
第六日黄昏时,残阳落下西山,染红了大片大片的云霞。
菊花爹终于还是没有挺过去。
“当家的,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药堂内,菊花娘仍旧哭得凄厉悲伤。
豆子娘和柳大嫂等人虽然也都轮流上去劝了,但看着自家的男人、儿子躺在那里,慢慢也都有了七窍流血的症状,保不齐今日的菊花娘便是明日的她们。
一时间众人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感受,沐九儿抬头望着天。
“别想太多了”,褚瑞拍了拍沐九儿的肩膀。
沐九儿眼中含泪,“褚瑞,我是不是很坏!”,如果她肯舍灵丹救他们,那菊花爹也不用如此早的魂归离恨天,那菊花娘一家也不会如此的悲伤。
“人各有命”,褚瑞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谁应该为谁的生命买单,他们这祸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那他们就应该自己担当。
沐九儿点点头,看着大门的方向,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如此期盼过一个人的归来。
豆子爹他们体内的毒性已经隐隐开始暴动,就算是解毒丹也压制不住了,一旦毒性冲破那层束缚进入五脏六腑,那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们了。
三个时辰,沐九儿在心里给自己说,只有三个时辰!
菊花娘哭哭啼啼,最后也唤了自家表叔将人抬回去。
菊花爹走了,这活着的人总是要过活的,还有菊花爹的身后事,从此以后,一家人的生计,所有一切都要压在菊花娘一个人的身上。
沐九儿不禁有些感慨。
看着太阳慢慢落下西山,天边的云霞也慢慢散去,沐九儿叹口气,还是回药堂去守着吧,左右不过今天一晚上了……
“砰……”
突然一声巨响,沐九儿回头看到那个身影,两眼泛出了精光,“夏蒙!”
“蛇,蛇胆”,夏蒙嘴边不住地吐着鲜血,若是仔细还能看出那鲜血中夹杂着的血块。
沐九儿接过一个还透着血的布包,朝着药堂大喊,“褚瑞,褚瑞,快来人呐!”
“夏蒙,快,服下”,沐九儿再也顾不得许多,从怀中掏出一粒九华玉露丸就喂给夏蒙,可是夏蒙的脉搏却越来越弱,越来越慢,沐九儿稍微检查了下夏蒙的身体,心下一紧,五脏受损,竟然都是外力强制为之,想来那对碧晶青鱼的母族应该她猜得不错,应该就是水蟒一族了。
以一己之力拿到七枚蛇胆,恐怕他这是挑了人家的老巢,这伤还真算是不重了。
褚瑞闻声赶来,沐九儿将夏蒙交给褚瑞照顾,自己则拿了蛇胆朝着药堂的方向走去,若是将蛇胆晒干磨粉,或许这蛇胆的利用程度还要高上一些,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她直接将蛇胆交给几家人,让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给人喂下。
而她自己则在一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