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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烨嘴角上翘,忽然觉得小猫吃鱼的图做扇面也是不错的,那小猫定要有一双圆溜溜水灵灵会说话的眼睛,“也好。”
夏挽秋笑了起来,不是那种不漏齿,带着优雅的笑,而是眼睛都弯了起来,一种发自心底的开心,可能并不美丽,但是让人觉得真实可爱。
秦烨又送了几步,并没有把人送到门口,只是站在树下看着秦晴和夏挽秋离开的背影,等她们出了院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微微沉思着,却没有说话。
张全单手抱着卷好的画轴,把人送到门口,画轴交还给秦晴的丫环后,就回到了秦烨的身边,张了张口,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秦烨注意到了,难得有心情问道,“有什么事情要问?”
“少爷,我背你回去吧。”张全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
秦烨侧靠在树干上,侧脸隐藏于树荫下,若隐若现的面容冷峻而带着沉思,就像是秦烨为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真正随性,也不会允许自己狼狈。
张全见秦烨不说话,也明白了这是拒绝的意思,沉默地站在秦烨身后。
休息了一会,秦烨才开口道,“回去吧,树下蚊虫也多。”
“是。”张全跟在秦烨身后,等进了屋,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少爷,五皇子来信了。”
秦烨斜靠在榻上,接过信拆开一看,五皇子并没有写什么机密事情,只是写了一些沿路所见所闻,着重写了经过的锦平县刚刚发生的奇闻,那县里有一个湖泊,鱼类不知为何均浮出水面,枯井忽然冒出水来,那些县民还在湖边摆了香案,感谢上苍的恩赐。
秦烨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猛地坐直身子,“不好。”
“少爷。”张全一惊,他伺候秦烨许久,自然听说秦烨声音里的异样。
“去把我爹叫来。”说着就自己起身,往书架那边走去,因为一时没有站稳,竟踉跄了下。
张全见状,也不敢多问,就往外跑去,今日正是秦母生辰,秦父自然在府里没有外出。
这书架的书秦烨都看过了,已经熟记于心,不过此时竟想不起自己要找的书名,站在书架前,秦烨缓缓吐出一口气,平静了下,松开已经捏皱的书信,抬头看着书架许久,才在角落里抽出两本书。
这两本是当初秦烨随手淘来的古籍,写的是各地民俗异事,秦烨觉得有趣才读阅了一番。
秦烨也没有回榻上,直接坐在书架旁的椅子上,找到记忆中的那两处,手指在顺着那字迹划过,又看了一遍五皇子的信。
从锦平县送信回来,最少需十三日,秦烨的唇紧抿着,怕是要来不及了,而且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若是虚惊一场,这责任别说秦烨,就是秦父也担待不起。
秦父听了张全的禀告,就急匆匆的赶来了,进了屋子,就见秦烨在练字,笔走龙蛇间,正是篇篆书。
秦烨擅字,从秀逸端严的汉隶,到趣意风流的行楷,甚至放纵不羁的行草狂草,倒真可说得上是无一不精。与夏挽秋通信所用的正是簪花小楷。
而篆书倒并不常写,秦父也是偶然发现,儿子只有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才会特意去用。
“父亲。”写了一篇字,秦烨情绪稳定了些。
秦父点了下头,“怎么了?”
秦烨没有说话,只是把五皇子的信递给了夏父,他已经在锦平县的那些奇闻下面用朱砂笔画了出来。
秦父看完,眉头也是微微一皱,看向秦烨,秦烨又翻开一本书,递给秦父,开口道,“‘动前一月间,鱼类均浮水面,迨地动前数日,河水大涨,河鱼千万自跃上岸。’”
秦父面色一变,他果真在翻开的书页看到了这段话。
秦烨又递给秦父一本,“‘井水变味,甘咸相反。’这虽与五皇子信上枯井忽然冒水不同,却同样是井水异样。”
秦父捏着书的手指发白,猛地把书合上,看向秦烨,“五皇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秦烨开口道,“不过这信到我手里最少需要十三日,怕是五皇子已经离开了。”
秦父松了口气,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知子莫若父,秦父心中明白,儿子刚刚心乱,怕不仅仅是因为可能出现的地动,而是有别的打算,可这个打算赢是大赢,输也是全输。
“儿子不甘。”秦烨一脸平静,淡然道。
在面对秦父的时候,秦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本无心参与皇子之间的那些争斗,会和五皇子出去,也仅仅是欣赏五皇子的性格而已。
可是如今,他前程尽毁,落到如此境地,而那个始作俑者得到的惩罚根本不痛不痒,这件事还被瞒了下来,五皇子和他,一个被贬到边关,一个成了出游不慎落崖。
宫中派出太医救治他,也成了皇上心善的表现。
好一个“不慎”,好一个“心善”。
这让他如何不恨,怎能不恨。
唯一的儿子被害成这样,秦父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怨,但是他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还要感恩戴德。
秦氏一族中,有多少人战死沙场,旁的不说,就说秦烨的曾祖父尸骨都留在战场没能寻回,祖父更是在壮年的时候就身死。
秦家的官位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秦家的荣华都是秦家人血汗生病换来的。
可秦烨受伤后,秦父人在壮年,就被封了顺宁大将军,官居一品,明着是对他的封赏,对他儿子受伤的补偿,实际上不也是拔了他的军权,把他拘在都城,再也不会放他出去打仗,更是告诉所有人,秦家再也出不来武将了。
若是还会放他出去,怎么可能赐下顺宁二字。
而他的儿子,从小习文习武,就算是容貌毁了,秦父也不会那么伤心,哪个武将身上没有伤疤,可是就连腿也残疾了。
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落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地步,更是子嗣艰难……子嗣艰难虽说不是绝对的没有子嗣,可是艰难二字……这事情就连秦母都不知道,更别说秦烨了。
夏父实在害怕,妻子和儿子知道这件事,会经受不住打击。
“儿子就是想赌一把。”秦烨缓缓勾出一个笑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日后家中闯一条路。”
秦父一听,面色也平静了下来,难道秦家就此沉寂下去?如今我余威尚在,虽是顺宁大将军,也无人敢小瞧了秦氏一族,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难道就让秦家淡出朝堂,先辈积累下的辉煌难道就终止在我手中了吗?
“这是儿子的劫难,也是秦家的机遇,如今天下太平……”秦烨顿了下,“我身受重创,亦不能再继承武将衣钵,何不抓住这次机会呢。”
“去吧。”秦父放下书,脸上带着几分笑容,“总归还有我在。”
夏母回府后,心中思量平姨娘和夏锦儿的所为,越想心中越是疑惑,索性叫了银翘和张妈来。
若是真让她查出夏府近日的事情与平姨娘母女二人相关,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经过众多人修改我终于满意了TAT。。也不知道大家满意不。
十分感谢,广寒宫主扔的手榴弹和地雷,李松儒的地雷,言若的三个地雷,sun的地雷~鞠躬~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夏挽秋收到团扇的时候,才知道秦烨带着几个人出门散心了。
秦烨统共送了三把团扇,一把上面画着小猫扑蝶,一把画着小猫捞鱼。最后一把画着小猫一脸满足窝在葡萄藤下的摇椅上。
夏挽秋选了一把小猫扑蝶的,剩下的让山药收了起来。
“主子今年收的最多的怕就是团扇了。”山楂正在重新收拾夏挽秋的衣物。
夏挽秋笑笑没有吭声,犹豫了下,问道,“大哥最近是不是有点忙?”
山药皱眉思索了一下,“好像有点。”
夏挽秋没再说话,不知为何,她总有点担忧,也不知道大哥的忙碌是否和秦烨出门有关。
夏挽秋所想不错,上辈子这时候夏挽秋与秦烨已经解除婚约了,秦家就算有事也不会来与夏家商量。
可是此时不同,秦夏两家关系可谓是空前的好,而且夏老爷是四品官职,但是架不住人家是中正殿大学士,和皇帝关系好。
而且最主要的是,夏家大女儿嫁的是工部主事之子,那工部主事虽只是六品,但到底是知根知底的,秦烨到时候少不了这人的帮助。
等谈完正事,敏帝和几位重臣开始话家常,忽然话锋一转,问道,“秦卿,你儿子近日可好?”
“谢皇上挂念,犬子前日收到五皇子的信,信中提到了锦平县奇闻,犬子见了大为惊奇,就收拾了行李带着几个家仆赶去了。”秦岳笑道。
“哦?”敏帝眼神一闪,才笑道,“就是那处枯井冒水,群鱼浮出的?”
“正是。”秦岳眼底也恰到好处的露出好奇。
“定是上苍有感皇上仁德,特下如此福瑞。”泰极殿大学士林大人赞道。
敏帝一听,心中喜悦,又说了几句,就让众人离开了。
“这秦烨倒是与弈儿关系不错,杨元你说他这次真的只是好奇才出去的吗?”五皇子姓齐单名一个弈字。
杨公公在敏帝还没登基的时候,就伺候敏帝了,如今听到敏帝的话,开口道,“奴才不敢妄加猜测,只是奴才想着,马上就要秋试了,那秦家少爷出门转转也好。”
敏帝沉思了下,“也是,可惜了那么一个好孩子。”
杨元没有接话,因为敏帝口上说着可惜,语气里到没有太多的情绪在里面。
“那弈儿……”敏帝话没有说完,杨元已经明白敏帝的意思。
想到五皇子的生母,两年前病死的林美人,正是杨元的同乡,不过这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林美人更是没有借着这点去求过杨元,只是有时候过节会背着人送些家乡的点心给杨元。
要回的话不禁在舌尖上一转,才如常开口道,“这奴才就不知了。”
“好了,还和朕耍滑头。”敏帝笑骂道。
“奴才刚刚只是想到,有年冬天皇上身子有恙,不知五殿下从哪里听来的,有晚辈亲身卧冰求得了鲤,那家长辈吃了后病就好了,竟相信了,大晚上偷偷跑去趴在冰上,若不是起夜的宫女发现,怕是五殿下……”杨元话没有说完,偷偷看了一眼敏帝的脸色。
“是啊。”敏帝叹了口气,“当时弈儿还大病一场,朕知道了当时也不知到底该批评他还是表扬他。”
“不过因为这么一闹,皇上的病也真好了。”杨元也笑道。
敏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心中思量,自己那个五儿子从小心善,怕是觉得秦烨受伤都是他的责任,才会写一些沿途风景开导秦烨。
其实敏帝也不是真的怀疑秦家与五皇子有什么联系,毕竟五皇子与秦烨之间的信,敏帝都看过,就连秦烨与那夏家姑娘的事情,他都知道,想到不管五皇子还是秦烨,字里行间都没有怨怼,心中不禁对二人都有些愧疚,当时不是没有想过好好补偿,可是想到另一个儿子,敏帝还是选择了委屈他们二人。
“那夏家姑娘多大了?”敏帝忽然问道。
杨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过他能在敏帝面前得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