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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然顾不上理会这个令人作呕的花痴乞丐,而是一把抓起地上那个无人理会的襁褓,转向了方才抱住自己不放的乞丐,踢了她一脚:“你这无赖,装什么死?你看看你这襁褓里是什么?是你的孩子吗?”
徐心然将襁褓打开,众皆哗然。原来襁褓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婴孩,而是一截木头。
徐心然将木头丢在这乞丐的身上:“竟然用这种伎俩来害我,真是可恶!”
可是还没等她话音落地,花痴乞丐又卷土重来,比刚才更加凶猛。他一把抓住徐心然的一只胳膊,将她往后面拖去:“美人儿,快跟我睡觉!跟我睡觉!”
徐心然拼命挣扎。
“咦?”一个看热闹的人惊叫起来,“这不是城隍庙里的王老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是啊。”另一个人也接口道,“这王老三一般不会离开城隍庙的啊。”
“不是城隍庙里的孟道士一直看着他吗?怎么今儿让他给溜出来了?”
“啊呀,这个花痴要是溜出来可不得了啊,他见了年轻的女子就要流口水。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老婆跟人跑了。又被那奸夫揍了一顿,脑子被打坏了。从那以后,但凡见了年轻漂亮的女子都要和人家睡觉。”
“今儿孟道士干什么去了?居然让这个花痴出来惹事!”
徐心然越听越绝望,见挣扎半天毫无用处。索性伸出拳头,狠狠打在了这花痴乞丐的左边眼睛上。
“啊……”这花痴乞丐惨叫一声,本能地松开了徐心然,捂住眼睛坐在了地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徐心然回身一把抓住方才抱着襁褓的乞丐,厉声道:“跟我去见官!为什么要诬陷我?”
女乞丐挣扎着要跑,却被徐心然伸出腿使了个绊子,一下子下摔了个狗啃泥。
这女乞丐刚才之所以没有逃跑,是因为她根本没想到徐心然还会反抗。她以为,凭着人多势众,再加上那个花痴乞丐的惊吓。徐心然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子早就会被吓傻了。然后,按照苏家二爷苏大勇的交代,就趁乱让那个花痴乞丐王老三将她随便拖到一个角落里给奸污了,因为这王老三在城隍庙关得久了,一门心思就想干这事儿,再不想其他。而出了这样的事情,官府是没有办法追究的。众所周知,那王老三年轻的时候脑子就坏掉了,神志不清,整天疯言疯语的。家里的一点财产又被族兄尽数骗走。才不得已上街乞讨。他是因为老婆跟人跑了又被奸夫暴打才变得疯癫。故此见了年轻女孩子就拉拉扯扯,也曾得手过几个。后来官府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会让百姓们恐慌,于是将他关在了城隍庙后院的一个柴房里,让那里守夜的孟道士看着他,一日三餐不至于叫他饿死,但也不能叫他出来滋事。因为他神志不清,就算是惹了什么乱子,官府也奈何他不得,加之大家都知道他既窝囊又可怜,所以也不忍心责罚他,只要他不出来惹事就行。如此,这王老三也安静了几年,可今天,不知是不是那孟道士没有看住他,竟让他跑了出来。
现在情况有变,徐心然非但没有被吓傻,更没有丝毫的惊慌,而是一把抓住了她这个领头儿的,要带她去见官。
于是这个乞丐慌了,只得装死狗:“你凭什么带我去见官?我做了什么了?”
徐心然正要再说话,忽听得一声怒喝:“都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聚众滋事,全都带走!”
众人看见一小队官兵骑着马停在这里,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
领头的一名将军拿鞭子指着徐心然和那个女乞丐:“你们在做什么?”
徐心然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忙扭头去看,却看见了姜雨晨。
“表哥,这个乞丐,还有那个花白胡子的乞丐想要打劫,你快抓住他们,别叫他们跑了!”徐心然看见姜雨晨,精神大振,扭着女乞丐的手腕,将她拖到了姜雨晨面前。而那个花痴乞丐,也被姜雨晨带领的士兵们捆了起来,其余起哄的那几个乞丐,早已不见了踪影。
姜雨晨看着狼狈不堪、衣服上有好几个黑印子的徐心然,既心痛又吃惊:“心然,你这是怎么了?”
而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徐掌柜和朱先生也带了几个伙计匆匆赶来,看见眼前这情形,都吓了一大跳。
阿威和小林反应很快,立刻跑过来站在了徐心然的左右两边,将她护在了中间。
徐心然将前面的事情讲了一遍,徐掌柜听女儿差点儿被有名的花痴乞丐王老三给奸污,吓得腿都软了,不过他不明白,这王老三平素都在城隍庙的后院待着,与徐家从无交集,怎么会单单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他是怎么怕跑出城隍庙的?而且事情还这么巧,先是一个女乞丐抱着个所谓的“孩子”拖住女儿,然后王老三才出现。这一切,多么像是预谋好的一样啊。而这个女乞丐,他平时也经常看见的,也给过她一些铜钱,主要是看她抱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很可怜,可是今天,这可恶的乞丐竟然要害自己的女儿,这叫徐掌柜恨不能拿刀劈了她。
第一百一十章 背后主使
姜雨晨将两个乞丐全都带了回去,严加审问,却什么也没问出来。王老三是因为本就神志不清,根本不会和人交流,不论姜雨晨问他什么,他都一副害怕畏缩的样子,要不就忽然傻笑几声。至于那个女乞丐,更是撒泼打滚,震天价地嚎哭,说自己很无辜,什么也没做。姜雨晨又问她为什么抱着一截木头冒充婴孩诬陷徐心然,她也一句话都不说。
可是这句话提醒了徐掌柜和徐心然。他们平时都看见这个女乞丐抱着一个婴孩在街边乞讨,那个孩子很多人都看见过,长得又瘦又小,却也不怎么哭闹,只是躲在母亲的怀中,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可是今天,这个婴孩却不见了。
徐心然心想,莫非是有人强行带走了她的孩子,以她的孩子做要挟,才使她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走上前问道:“你的孩子呢?”
岂料这其女乞丐哭得更凶了,还不停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弄得姜雨晨和他的士兵们都不敢上前。
徐心然大声道:“够了!你在军营里撒泼发狠有什么用?你既有这份能耐,那为什么不把你的孩子找回来?”
徐心然对于有人拿了孩子威胁她也只是猜测,试探着说了这句话,可不料这女乞丐听了这话,竟突然停止了嚎哭打滚,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目光愣愣的,脸上似乎有一点伤心。
徐心然心中一动,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她,尽量将语气放得柔缓:“大嫂。你每天都抱着孩子不离手,若是讨到饭菜,都是先给他吃,可是今天。你为什么没有抱着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呢?”
女乞丐愣了一会儿,忽然烦躁地大叫起来:“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快放我走!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抓我?”
姜雨晨气愤之极就要用刑,因为他也觉得,徐心然与一个乞丐无冤无仇,这件事情一定有背后主使,所以打算用刑让这个女乞丐将背后的主谋招供出来。至于王老三,就算了,众所周知。那人脑子早坏掉了,就算是用刑,也问不出什么来。
可是徐心然拦住了他:“算了表哥。她不过是个乞丐,也怪可怜的,就放了她吧。还有那个王老三,都一并放了吧。”
姜雨晨连连摇头:“那怎么行?今天你只是受了些惊吓,可明天、后天,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徐心然说:“以后我叫阿威和小林跟着我就是了,不会再有事了。再说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弄得这样兴师动众,又是针对两个乞丐,总会叫人误会表哥在徇私滥用职权。毕竟你才升了副将。不要为了这样的小事影响了你的声誉。”
姜雨晨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表妹。你太小瞧我了!今天不说是你受到了这番惊吓。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作为朝廷命官,居然对威胁到黎民百姓安危的事情不闻不问,这叫我怎么对得起朝廷的俸禄?”
徐心然对他使了个眼色,说:“算了表哥,你看你审问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不是什么都没说吗?若是为了这一点事情用刑,也犯不上。不如就放了他们吧,只是需告诫城隍庙的孟道士,对王老三严加看管就是。至于她——”看了一眼女乞丐,“只要我身边带两名伙计,想必她也做不了什么。”
姜雨晨想了想,说:“也好。”
士兵们带着两个乞丐走了之后,姜雨晨说:“表妹有何妙计?”
徐心然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妙计?我又不是诸葛亮。若是我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今天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我只是猜测,那乞丐的孩子每天我们都能看见,今日却忽然换成了一截木头,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人拿走了她的孩子威胁她来对付我。所以还要烦请表哥派人看紧她,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发现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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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了些什么样的笨蛋啊?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成!”苏氏烦躁地在地上踱来踱去,一边质问着自己的弟弟苏大勇,“亏得我花了一百两黄金将你从死牢里救了出来,你却连这么点儿忙也帮不上!”
“姐,”苏大勇蔫头耷脑地说,“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啊!本来我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行了行了!”苏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就你,还天衣无缝呢。”
“我以为,那丫头一看见那花痴,一定会被吓傻的。”苏大勇一脸无辜,“可我也没想到啊,那丫头竟然那样凶悍,还敢当街动手打架,还知道打人的眼睛。不是你说的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多少见识,就算是这几个月在福盛祥做生意,也都是有人陪着吗?若是你早点儿跟我说清楚,我就另想个妥当的法子了。”
“你还怨起我来了?”苏氏没好气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花了一百两黄金将你从死牢里接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个话?”
“好姐姐,好姐姐,你别这么说么。”苏大勇赶紧低声下气道歉,“弟弟我怎么会埋怨您呢?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吗?按理说,像徐心然那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子,单单是一个乞丐抱着她的腿就够让她惊慌了,可她竟然能想得到去看那个襁褓。”
苏大勇因为这条命是姐姐苏若兰捡回来的,所以出狱之后,再不像以前那样嫌姐姐这给的不够那给的不好,转而对姐姐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因此,这一次苏氏让他弄几个乞丐来让徐心然当众受辱,他眼珠一转就想到了城隍庙的王老三。那王老三不仅是个资深乞丐,而且是个资深花痴。疯疯癫癫的,即便是他做了些什么,官府也不会追究。所以,他趁着孟道士外出的机会。将柴房的锁子給撬了,几句好话和一碗红烧肉就哄骗得那王老三跟他走,说是有个美人儿在前边等着他。至于那个女乞丐,是他找了个街上一个小名儿叫做“四儿”的混混强行将她的孩子夺走,然后说,若是想要孩子,就按他说的去做。做这一切,苏大勇并没有露面儿,只是叫了那个小混混去出头。至于王老三。他痴痴傻傻的,除了每天给他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