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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泉在望的时候,李斌良的手机响起来,是胡学正打来的:“李局,我们查清楚了,二明子在金屋子干活。怎么办?”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马上找到他,查清他最近几天的行踪。”
“李局,金屋子是刘乃君的场子!他现在不同以前了,我们轻率地上门,弄不好会……”
李斌良明白了胡学正的意思:“那好,你先派人监控着金屋子,发现二明子,一定要盯住他,我尽快赶回江泉!”放下手机,李斌良对小张说,“再快一点!”
沈兵把头探过来:“李局,怎么,二明子在刘乃君手下干活?”
李斌良嗯了一声。
沈兵自顾说起来:“刘乃君有什么了不起,我刚当警察那两年,没少收拾他。胡大队就是怕得罪人,一遇到硬茬儿就软了,要是我……”沈兵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谁都知道,刘乃君是那种所谓的沾“腥”的人物。当年,也是靠打打杀杀出的名儿,确实经常出入公安局,也没少受到处罚。不过,这小子很狡猾,干什么坏事,你也很难抓住他的把柄,所以,没有受到过重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几年,他迅速地成长壮大起来,居然成了江泉的人物,还成了市政协委员、市工商联副主席,他经营的企业、场所被市里确定为重点保护单位,市电视台的节目中,也经常可以看到他的尊容。所以,公安局对他必须客气些。
可是,无论是谁,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规范下,当警车驶入江泉市的时候,李斌良的决心早已下定,拿起手机,拨通胡学正的号码:“发现二明子的踪迹了吗?”
胡学正说:“没有,我们的人都熟头熟脑的,怕惊动他,只能在外边监视,可是,一直没见他出来过。我有点担心,他能不能跑了啊?”
“不会吧,你在哪里?我们已经到了。你马上集中好人手,准备对金屋子进行搜查!”
胡学正犹豫着:“这……用不用跟市里打个招呼?”
“不用!”
李斌良带着十几个刑警突然闯入金屋子,控制住局面。
十几分钟后,行动的刑警们陆续聚集回来,人人都是失望的面孔。
二明子不在。
李斌良问女经理:“刘老板在哪儿,怎么还不来呀?”
女经理说:“他在陪江总喝酒,一会儿就回来……”
外边传来轿车的喇叭声,打断了女经理的话。
说话间,刘乃君匆匆闯进来,高高的个子,黑衫黑裤,一头板寸。他走向李斌良:“李局,怎么回事啊,我们好像没犯啥毛病吧。我正陪江总喝酒呢,听说你们来了,放下酒杯就跑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斌良克制着说:“没人说你有毛病,我们在找二明子,他是你的人,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
“哎,李局,这话怎么说的,他只是我雇用的一个服务员,怎么就成我的人了……怎么,他没了?”刘乃君转头问女经理,“二明子哪儿去了?”
“这……今天晚上,他照常来上班了,可不一会儿,就不见影儿了!”
刘乃君无奈地看着李斌良:“李局长,你看……对了,他出什么事了?”
李斌良说:“有个案子需要他证实一下……刘总,你现在身份可不同了,应该知道怎么对待这件事吧!”
“啊,知道,知道,只要二明子一露头,我肯定把他按住!李局,不送了,常来玩啊!”
回到车里后,沈兵感叹地说:“现在,黑社会已经洗白了!”
李斌良没有出声。近几年,社会的黑恶势力确实呈现洗白的趋势,由于原始积累已经完成,所以,一般再也不会像当初那么打打杀杀了,政法机关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也就更难打击了。
回到办公室,沈兵说:“不对劲儿,二明子肯定是察觉什么了,这里有问题!”
胡学正说:“不会吧。参加行动的都是可靠的弟兄,把手机也都收上来了,传递信息时用的对讲机,就算跑风漏气也不会是我们这边的事!”
“哎,胡大队,”沈兵叫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你们这边,难道是我们这边?我们这边只有李局、我、小张、任铁柱,你说是我们谁?我看,你那边参与行动的人多,走漏风声的可能性要比我们大得多!”
胡学正道:“我只是说说个人的看法,你急什么!”
李斌良没有出声,暂时,他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参加公安工作以来,他对跑风漏气的事已经司空见惯,但是,今天的事如果真有人跑风漏气,可是牵扯到正在侦查的命案哪,确实应该高度重视。
当年,吴志深的教训太深刻了,他豪爽大度又粗犷,自称是鲁智深;胡学正相反,阴阳怪气让人摸不透,自己一直怀疑他是内奸。想不到,最后的结果却相反。
李斌良换了话题,问胡学正:“霍涛的情况呢,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没有,我一直派人盯着那个工地,霍涛一直没露面。”
李斌良问:“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吗?”
胡学正摇头:“没有,当务之急是找到二明子或者霍涛,现在,两个人都不见了,不好办。不过据我了解,牛强和二明子也是很熟的,是不是也应该查查他?”
李斌良说:“当然也包括牛强。不过,太晚了,你们回去睡吧,咱们都休息一下脑子,明天早晨我们再研究!”
胡学正和沈兵答应着离去,李斌良也躺到床上,克制着自己不去想案子,想让脑子得到休息,以便明天能更加清醒地思考判断。
可是,天刚亮,他又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了,电话是胡学正打来的:“李局,我们接到指挥中心电话,江里又出现一具无名尸体,是男的,我们马上去现场,你去吗?”
李斌良忙问:“现场在什么地方?”
“城东,江畔……还是那个地方,吴颖尸体出现的地方!”
真是怪了,发现尸体的居然还是那个老于。他哭咧咧地拍手打掌地说着:“这种事咋都让我赶上了,这不吗,我来起鱼,一拉渔网就觉得挺沉,心想,可别再是死人。谁知拉上来一看,还真是……完了,我今年肯定倒运……”
李斌良来到尸体跟前,技术员正在拍照,胡学正把一个证件递给李斌良:“从死者口袋搜出来的。你看看他是谁!”
李斌良接过来一看,震惊得脱口叫出声来:“霍涛……”
真的是霍涛。虽然尸体被水泡得有些变形,可是,仍然可以辨认出,是他。终于找到霍涛了,可是,他死了。
李斌良问:“还发现什么了?”
一个技术员递过一个物证袋:“都在这里。”
物证袋内是水泡过的一些钱币,都是零钱,最大面值的是十块,总计大约不会超过五十元吧。
“尸体怎么样?”李斌良问法医。
法医报告:“还没有开始解剖,不过,上肢有几处淤青,后背还有一处锐器伤,像是外力击打所致。”
虽然两天来没怎么休息,但是,急转直下的案情使李斌良格外亢奋,他越来越清晰地感到,自己面对的绝不是普通的命案。
先是吴颖的尸体在江水中出现,因而怀疑到霍涛,可这时霍涛不见了,正在追查他的下落,他的尸体又在同一条江里、甚至同一个地点出现了。傻子都能看得出,这里边有问题,有严重问题,尽管到底是什么问题还不清楚。
李斌良立刻做出部署:第一路,胡学正带一部分刑警,像上次那样,沿江向上游寻找第一现场,也就是霍涛入水处,并同时寻找目击者;第二路,由自己带大案中队,对霍涛所在施工队有关人员进行详细询问,争取从中发现线索;第三路,由技术大队负责,立即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查明死因,为破案提供科学证据和线索……
李斌良带人对霍涛所在的施工队所有人员进行了全面彻底的调查询问:霍涛到施工队以后,都接触过哪些人,霍涛平时都有什么表现,都说过什么话,有没有异常的地方……功夫不负苦心人,杨明山首先提供了一个有点价值的线索:“霍涛这小伙子还真行,能吃苦,肯干,有骨头,就是性格有点那个。”问他霍涛的性格有点哪个,杨明山说:“咋说呢,不爱说话,成天总皱个眉头……这也难怪,明明考上大学了,却念不起,心情是不能好,可是,我总觉得他心事太重了,总是一副跟谁过不去的样子……”
这话引起了李斌良的注意:“你能肯定?”
杨明山说:“我扯这个谎干啥呀?我还开导过他呢,不让他灰心,让他好好干,想法多赚钱,钱赚够了还可以再上大学……我当然是安慰他,凭打工,上哪儿赚出来上大学的钱,可是,他一声不吭,真让人纳闷……”
杨明山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李斌良急忙追问:“你想起什么了,快说!”
“这……他说的梦话也算吗?那是他刚到施工队不久的夜里,我回来得晚一点,他已经睡下了,我正在脱衣服,忽然听他冒出一句:‘我非告他们不可!’我觉得奇怪,把他拨醒了,问怎么回事,他含糊地说是做梦,我也没再深问,难道这里边……”
杨明山询问地看着李斌良,不说了。
李斌良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因为,这可能只是霍涛的梦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意味着什么?
手机又响起来,是技术大队长打来的。他说,已经解剖了霍涛的尸体,在胃中发现很多水,这说明,霍涛在入水前是活着的,或者说,他是因为溺水而死。
和吴颖一样。
李斌良问:“死亡时间?”
“根据尸体的腐败情况判断,应该在尸体被发现前的三十六小时左右。”
三十六小时……发现尸体时是清晨,三十六小时前应该是前天晚上。他是前天晚上失踪的,哪儿也找不到他,原来,他那天晚上已经死了……
技术大队长又补充说:“我们检验了霍涛的血型,和吴颖入水现场附近发现的卫生纸上的精液血型相同。”
李斌良的大脑迅速地旋转着:如果精液真是他留下的,那么,吴颖死前肯定和他发生过性关系……如果是这样,又说明什么呢?一种可能是,霍涛事后杀了吴颖,第二天晚上,霍涛又被别人害了。另一种可能,在他们发生过性关系不久,吴颖被另外的人害了,而且是被人捆上手臂扔到江里活活淹死的,第二天,这个人又用同样的手法杀害了霍涛,只是这回手脚上没捆胶带……经调查证实,霍涛不会游泳,扔到水深处也可能导致他死亡,可是总有些不合逻辑……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杀害吴颖和霍涛呢?为什么不在杀吴颖的同时就把霍涛一起杀了呢?为什么要隔一天才下手呢?又为什么让两具尸体都很快暴露出来,让人发现呢?
李斌良回到工棚,耐心地启发着杨明山:“你再想想,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人接触过霍涛?”
“接触他的也就是我们工程队的人哪……哎……”杨明山叫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眼睛发直地望着前面。
李斌良急忙询问:“怎么,你想起什么了?”
杨明山摇摇头:“这……我不敢乱说,别把你们支岔道儿上去,那两个小子……啊,是这么回事,前天晚上,我出去买烟,看到工地外边有两个小子晃荡,好像有点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