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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峰继续说着:“李局长,今后,就请您多多关照了,等你上任那天,得请我们喝酒啊……不不,我请,我为您摆酒……”
毕竟是商人,话说得有点俗,李斌良不喜欢听。为了摆脱这个话题,李斌良转向年市长,询问会议的事。
年市长说:“这不吗,兴泉工程已经开工了,可是,一些钉子户就是不搬家。市里已经定了,明天开始强迁,到时恐怕会有人跳出来闹事,你们得维持秩序,有闹事的,绝不能手软……”
兴泉工程就是兴盛江泉的工程。年市长到任后,一直认为本市的市容市貌太差,影响整个城市的形象,更影响外来投资,所以,要下大力气改变这个面貌,其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将市区主要街道的临街老旧房屋拆除,招商引资,建起新的现代化楼房。对此,市委书记刘新峰认为操之过急,有保留意见,但是,年市长坚持己见,还取得了上级领导的支持,又利用关系从省里要来一部分资金,所以,刘新峰也就妥协了。可是,刚刚开始拆迁老旧房屋就出了问题,那些住户们嫌补偿少,还曾集体到市政府抗议过。为此,刘新峰提出了缓行的意见。可是,现在刘新峰外出学习了,年市长主持全市工作,就又搞了起来。
李斌良看了一眼旁边的江峰,小心地说:“年市长,公安部在这种事上对基层公安机关有明确要求,不能轻率介入群体性事件,更不能轻易使用武力。”
年市长脸上立刻现出不高兴的神情:“别忘了,你们是江泉市公安局!”
李斌良想说:问题是,对那些拆迁户的补偿确实过低,如果按规定补偿,就不会出这种事了,也根本不需要公安机关出动了。但是,这话他只能搁在心里,嘴上说出来的是:“这……年市长,我们现在很忙,刚刚发生个命案,正在全力侦破中!”
年市长更不高兴了:“案子怎么了,别忘了,维护政治稳定是你们公安机关的首要任务……什么,你说是命案,什么命案?怎么没汇报过?”
李斌良感到很被动,他这才想起来,无论是当年的蔡局长还是后来的石局长,每发生大案,都及时向市委、市政府和地区公安局的主要领导汇报,而自己一是名不正言不顺,二是只顾着破案了,到现在也没有向市领导汇报过,确实是个过失。他只好说:“年市长,我正要向您汇报……”
李斌良开了个头就停下来,因为江峰还在一旁,可是,年市长却没有兴趣听他的汇报,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具体案情就不要跟我说了,你们全力侦破就行了……对了,我听到一些家长反映,说你们老是去一高,弄得人心惶惶的,学生不能专心学习,老师不能安心教学。今后,没有特别需要,不要老去学校里调查……对了,你们已经认识了,江总,今后有什么事需要公安局出面,你就直接找李局长……斌良,听见了吧,你们一定要全力支持江总的工作!啊,时间到了,咱们去会场吧……”
会议开得很快,年市长一如既往雷厉风行,会议一开始,他就开门见山地进行了部署:明天,拆迁工作正式开始,建委组织人员强拆,广播局、文化局和法院负责宣传法律,政府办、信访办负责做钉子户的思想工作,进行分化瓦解,公安局要抽调三十名警力到场维持秩序,谁要是敢跳出来闹事,立刻抓起来,严惩不贷。说完又问大家都有什么说的,见大家谁也不出声,一拍桌子:“那就到这儿,散会!”
李斌良看了看表,会议只开了十分钟。
第五章
好好的大学,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是无法相信……
上午十一时四十分,李斌良一行到达新科大学。望着眼前的校园,李斌良顿有无限的感慨从胸中生起。
这是他的母校。当年,他就是毕业于这所大学,他曾在这里度过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只是它现在改了名字,并且同其他几个省内的大学合并,成为名副其实的全省最高学府。
正是上午课结束的时间,一群群青年学子从校内涌出来,向校门外流去,青春的热量和浓浓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看着这些青春的面孔,李斌良心中百感交集。从进进出出的学子们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从前的身影……
这次来省城,李斌良带了三个人,沈兵和任铁柱外加司机小张。所以带沈兵,主要是考虑到他的擒拿格斗技能,如果在抓霍涛的时候动起手来,他会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任铁柱一方面是他自己要来,另一方面,李斌良也想通过近距离和他相处,能多了解他一下。
在高寒住的宿舍楼前,他们被值班室的人员叫住。值班员警惕地询问四人的身份,当看了他们的警官证后,目光中立刻露出戒备之色。“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任铁柱说:“不是说了吗,高寒,土木工程学院的,向他了解点情况。”
值班员想了想,拿起话筒拨了个号码,听了一会儿放下:“没人接!”
李斌良说:“对不起,我们还是想上去看看!”
值班员想了想:“好吧,三楼,往右拐,321室。”
李斌良等人很快来到321室门外,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动静。重新回到楼下,李斌良又向值班员问起学生们的去向,值班员缺乏热情地说:“谁知道,在食堂吃午饭吧!”
食堂还在李斌良就学时的老地方,只是把相邻的房间打通了,显得更大了,环境也有了一点变化,一排排彩色的塑制桌椅固定在地上,显得整齐而悦目。奇怪的是,能容纳数百人的饭厅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一副开饭的样子,那么,学生们到底都去哪儿了呢?这可是午饭时间哪!
李斌良走向打饭的窗口,向里边看去,见几个硕大的盆子里盛满了饭菜,几个穿着白褂子的食堂职工无聊地闲着,一个身体粗壮、留着小胡子的青年还骂骂咧咧地大声说着:“妈的,他们不是不吃吗?下顿还是这个,不吃光了不做新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一眼看到李斌良,“咋的,吃饭吗?”看出他不是学生,又现出戒备的神情,“你是干什么的,看什么?”
青年的口气很粗鲁,李斌良没有计较这些:“这不是开饭时间吗,怎么没有人吃饭哪?”
“你管呢?要吃饭就把饭票拿出来,不吃就远点去!”
沈兵忍不住上前要质问,被李斌良拉住:“咱们还有正事。走!”
李斌良拉着沈兵向外走去,恰好看到旁边一桌坐着两个女学生在吃饭,就走过去,询问为什么午饭时间没人吃饭。两个女学生互相看着,吃吃地笑而不答,最后,才有一个女生低声说:“罢饭了!”
李斌良继续追问怎么回事,一个女生点着眼前的一个炒菜让李斌良看:“你说,这是个什么菜,多少钱?”
李斌良看了看,菜盘里是不多的几块炖土豆,就说:“炖土豆,嗯……这么大的盘,要是在饭店里,恐怕也得五六块钱!”
两个女生又吃吃笑起来,一个女生说:“不,这是炖牛肉。当然,确实有两块牛肉,让我们俩先吃了。可是,只有两块牛肉,再没有了,而我们是花八块钱买的!”
沈兵问:“你们是因为对食堂不满,才不吃饭的?”
另一个女生说:“对,大家都到校外找地方吃去了,我们俩要不是因为赶作业,也不来吃了!”
真想不到,刚进大学校园,就遇到这种事。看来,高寒肯定也是去校外吃饭了。可是,校外的饭店那么多,上哪儿去找呢?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他吃完饭回来再说。趁这个时间,自己也吃一口吧!
李斌良带着沈兵等人出了校门。本想在校园附近找个小饭店吃点就行了,可是,附近的所有饭店都人满为患,而且都是大学生。走了好远,他们来到一家饭店外,从门面上看,饭店档次不低,规模也较大,门前还停着几辆轿车,其中一辆墨绿色跑车看上去非常气派。从窗子向内看去,好像人不是很多,可是,这样的饭店肯定价格不菲。李斌良还想继续往前走,却被饭店里传出的打砸声和吵嚷声吸引,不由停住脚步。
饭店内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出来:“……吵怎么了,老子乐意吵,老子花钱来这里消费,爱怎么样怎么样,你管得着吗……”吵闹中还伴着盘碗摔打的声音,“老子有钱,爱怎么干怎么干。老板,你别担心,砸坏了东西我赔你,这些碗盘有五百块够了吧?你收着,我今儿个非借你这块地盘收拾收拾他们不可……”
这是谁呀,这么猖狂。李斌良拔腿向里边走去,任铁柱急忙凑到他跟前:“李局,这是省城,咱们……”
李斌良推开他:“这是什么话,咱们是警察,只要在中国,哪儿发生这种事都要管!”
沈兵也说:“对,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狂!”说着几个人就进了饭店。
发生冲突的是两伙青年,好像都是大学生。吵嚷的是一个身材健硕、有一双牛一样往外鼓着的大眼睛的青年。李斌良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见他一边把几张钞票塞给老板,一边冲向对面的几个青年:“妈的,你们敢管老子的事,真是胆肥了……”
对手显然被他的气势所威慑,已经现出怯阵的姿态,两个同伙息事宁人地拉着自己人:“算了算了,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走……”
“想溜,没那么容易,妈的,给我站住……”“鼓眼睛”叫着冲向对方,拳脚随之招呼上去。
这时,李斌良等人冲上来,沈兵一把扭住“鼓眼睛”的手腕:“干什么,住手!”
“鼓眼睛”对他怒目而视:“你是干什么的,想掺和呀?”
沈兵厉声说:“掺和怎么的?你老实点,我们是警察!”
警察的称呼还是有些威慑力的,现场顿时静下来,唯有“鼓眼睛”还不服气:“警察……警察有什么了不起,拿出证件来让我看看!”
“好,让你看!”沈兵拿出证件。
不想,“鼓眼睛”看了一眼说:“你们是江泉的?江泉的警察到这里来吓唬谁,老子不怕你们……”
沈兵气坏了:“你给谁当老子,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怎么了,看在我舅舅的份儿上,我给你们个面子,要不……”
李斌良忽然想起来:“是蒋副市长,他是你舅舅?你叫什么名字?”
“鼓眼睛”哼了一声:“牛强!”
听到蒋副市长的名字,沈兵顿时有些气馁,他看一眼李斌良,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想不到,任铁柱这时猛地蹿了上去,一把扭住牛强:“蒋副市长是你舅舅有什么了不起?你就仗着这个猖狂吗?我就不信这个邪!你记住啊,我叫任铁柱,江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案队的,今天,我非治治你不可!”
任铁柱突然显出这样一副气势,实在出人意料。真是硬的怕横的,这回,牛强气馁了:“你……你们……我……”
任铁柱一指李斌良:“我说过了,我们是江泉公安局的,这位是我们李局长,不信我们就治不了你!”
“这……你们……好,算你们厉害!”牛强悻悻地看了任铁柱一眼,又看看李斌良,带着几个同伙向外走去。
任铁柱还想追上去,被李斌良和沈兵拉住。沈兵说:“行了,咱们还有事要办!”
隔着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