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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其实,我也是受了这种不良风气的影响,教训实在太深刻了……斌良,你就多理解吧,牛强的事,就让他自己承担吧,我呢,也准备接受处分,可是,你就到此为止吧……斌良,你表个态斌让我心里有个底,行吗?”
李斌良轻轻叹急一声:“蒋市长,你就别说了。如果牛强的案子查实了,再不出别的枝节,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蒋副市长感激方分,急忙站起来和李斌良紧紧握手。
李斌良和蒋副市长告别,蒋副市长要送他,被他拒绝了,他要一个人在黑夜的路上走一走,清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很静,李斌良一个人孤独地向前走着,长长的身影投射到地上。
一个人的坚强是有限的,李斌良知道,目前的案件,自己只能到此为止了。可是,尽管作出这样的决定,他还是心有不安。而且,心底还有一种不可消除的感觉:不,不会如此,霍涛的命案绝不会到此为止……
好像是呼应他的心理,怀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心又猛地一跳。
这个号码是那里打来的,那里,曾经是他的“家”。当然,现在,它已经不是了,永远不是了。
他急忙打手机放在耳边。
“爸爸……”
真的是女儿。
李斌良急忙问:“苗苗,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爸爸,你能来一趟吗?”
“去哪儿,你是说……”
“我妈让你来一趟,爸爸,你能来吗?”
接着王淑芬的声音响起来:“李斌良,你必须来一趟,有重要事情。”
李斌良有一种感觉,王淑芬要说的,极可能和自己查的案子有关。
他怀着一种难言的心情走到门口,没等敲门,门就开了,苗苗的身影在迎接着他:“爸爸……”
李斌良答应着走进屋子:“苗苗,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苗苗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客厅还是原来的客厅,可是,却显得那样陌生,茶几和沙发都换过了,或许,是要抹掉自己当年的痕迹吧。
苗苗给爸爸倒了杯茶水,放到他身旁的茶几上,这时,客厅外边才响起脚步声,王淑芬走进来。
李斌良欠了欠身,没有动。因为,他看到,王淑芬的脸是阴沉的。
王淑芬坐到斜对面的沙发上:“你能不能少给我们娘儿俩添点麻烦?”
李斌良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呀,我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知道,让苗苗说吧。苗苗,你说!”
苗苗怯怯地站在一旁,看着李斌良,不说话。
李斌良温和地问:“苗苗,跟爸爸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师……对我……”
“苗苗,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对爸爸说,老师对你怎么了?哪个老师?”
苗苗说:“许老师,她跟我生气了,她……”
李斌良诧异:“许老师,哪个许老师?”
王淑芬把话接过去:“还有哪个许老师,苗苗的班主任,你们公安局今天把她找去了,审了半天,人家知道你是公安局长,是苗苗的爸爸,回学校就对苗苗冷言冷语的,苗苗受得了吗?人家本来对苗苗很好,这回可好……”
李斌良更诧异了。许慎杰是苗苗的班主任?这怎么可能?记得奉苗苗的班主任姓姜啊……对,这个许慎杰是二小的老师啊,怎么会……
王淑芬不耐烦地说:“你装什么糊涂啊,苗苗不是你托人转到二小的吗?”
“这……哪儿的事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苗苗是什么时候转去的,谁给办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你办的好事,为啥还不承认哪?”
“我要办了怎么会不承认?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啊。前几天我忽然接到二小校长的电话,让我把苗苗送过去。我还奇怪呢,问是谁办的,需要不需要交钱。人家说了,什么也不用,把孩子送过去就行了。等我把苗苗送去的时候,问校长怎么回事,校长说,这事不用我管了,这些年,李局长为了我们学校教学秩序正常进行没少操心,孩子到我们学校来上学,是我们的荣幸……”
真想不到,居然发生这种事:女儿进了梦寐以求的重点学校,自己还不知道,更想不到,那个许慎杰是女儿的班主任……
王椒芬打断李斌良的思考:“行了,人家也是好心,你就别刨根问底儿了。以后再找机会表示一下感谢就行了,还说这件事吧。这不吗,还是我跟许老师道的歉,许老师也挺有修养的,事情也就算了。可是,我必须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能再深究下去了。现在已经满城风雨了,说公安局抓了好几个老师,说江泉的高考出事了,你再这么干下去,还想不想在江泉待了?你不想待,我和苗苗还要待下去呢……许老师跟我说,你们问她话时,她说的可能有的地方对不上牙,那你也别管了,许老师说了,这事怪不了他们,都是领导安排他们这样做的……”
李斌良警惕起来:“你等一等……许老师说领导安排的,什么领导安排的?领导安排的什么?”
“你装什么糊涂?当然是你们问的事呗。她去公安局之前,学校领导已经找她谈过,告诉她该怎么说。许老师说,其实,也不是学校领导让她这样做,是有上边更大的领导指示校长跟她谈的……李斌良,我太知道你的性格了,什么事情不搞清楚你是不会罢手的,所以,我必须把你找来面谈,你可以不为自己想,也可以不为我想,可是,你要为你女儿想一想。这件事,说小就小,说大也大,真要弄大了,你叫女儿怎么在江泉生活,还怎么在二小上学……现在,高考多难哪,谁不盼望自己的孩子考上名牌大学,当爹妈的有本事,做点手段很正常,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我是教育部长,等苗苗考大学的时候,分再低我也让她进清华。这年头儿,就兴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她这么说,李斌良的火气渐渐从心底升上来,他慢慢站起身:“你找我来,就是为这事吗?”
“对,就是这事。你到底怎么想的,说句话呀!”
李斌良缓缓说“可以告诉你,本来,我已经答应一个人,对这件事不再追究下去了。可是,现在我要重新考虑了。”
王淑芬张口结舌:“什么,你……”
李斌良走到客厅门口,被苗苗拦住了。她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李斌良说:“苗苗,躲开,让爸爸过去!”
“不……爸爸,我要你答应我,你不要再……”苗苗捂着眼睛呜呜哭起来。李斌良抱起女儿,不知说什么才好。妈的,这算怎么个事啊!自己只是为破一起命案,居然牵扯到这么多事,受到这么多的阻力和干扰,还把自己的女儿牵扯进来,让她承受着这样的折磨……
李斌良轻轻地给女儿擦着泪水:“苗苗,好女儿,听爸爸的,别哭……”
苗苗继续抹着眼泪:“可是,我要你答应我……”
“苗苗,你让爸爸想一想行吗,让爸爸想一想……”李斌良哄着女儿,慢慢放下她,迅速向门外走去。
李斌良离开王淑芬和女儿,很快来到街道上,他一边匆匆地向前走着一边想,怎么办,还查下去吗?
发自内心地说,他真想查下去,一查到底。可是,如果查下去,不知会牵扯出什么,极可能会得罪上上下下一大片人,不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即使想查下去,也会困难重重,而且,不可能不向市领导汇报,他们的态度也可想而知……
李斌良已经查过刑法,高考舞弊犯罪属于非法获取国家机密罪,正是公安机关的职权范围。按照法律规定,公安机关独立办案,任何人不得随意干涉。可这都是写在纸面上的,事实上,可以干预的人太多了,你能承受得住吗?
李斌良真的缺乏自信。
就在他忐忑不安地边想边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急忙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子低着头从旁边走过来,原来是沈兵。平时总是精神抖擞的一个人,怎么垂头丧气的,出什么事了?
沈兵抬起头,看到李斌良,一愣:“李局……”
李斌良问:“这种时候,你在这儿干什么?”沈兵没有回答,又低下头。借着路灯的光,李斌良看到,沈兵睑色沉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沈兵,你怎么了……和女朋友约会了,才散?”
沈兵点点头:“吹了!”
“什么……你们不是处得挺好吗,怎么吹了?”
沈兵沉重地叹口气:“还不是为了眼前的案子?”今天晚上,那位面容姣好的中学老师女友把他约去见面,他忙里偷闲地去了。想不到,女友居然向他下了通牒,立刻终止正在调查的案件,如果不答应她,就和他吹。沈兵倒不是不想答应,而是说,自己官太小,没那么大的权力,说了不算,可是,女友不信。和他说了声拜拜就走人了。
沈兵说:“李局,不知道有没有人找你?我觉得,这个案子绝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也绝不仅仅是因为牛强打了小抄。我对象……不,她话里话外流露出,今年高考可能有很多考生作弊,如果咱们查下去,恐怕要把这些都捅出来,那样,事情就大了,怎么办?”
李斌良一时无法回答沈兵的问话,想了想只是说:“让我考虑一下再说吧。对了,有件事我正想问你!”李斌良把女儿上二小的事说了,又问,“是不是你在后边帮的忙?”
沈兵急忙说:“不是,我哪有这本事啊?看来,这个人是买你好啊,怎么办了好事不让你知道呢?”
“我也奇怪呢。那你说,会是谁呢?”
“你都跟谁说过这事啊?”
“没跟谁说过呀,就好像跟你们说过一嘴,当时都谁在场了,有你,胡学正,还有任铁柱吧……”
沈兵说:“一定是任铁柱,一定是他!你可别小瞧他,他本事老大了,什么事都能办。这不,我不是想弄个大本的文凭吗,学费交了,可是,挂了好几科,能不能毕业两说着了。可是他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了。这不,前些日子考试我都没参加,可那些科全过了……你别笑话我,如今这文凭,有几个是真的呀……哎,李局,你别有想法,这年头,谁都得搞点歪门邪道,都走正道儿能活吗?对了,你知道吗,胡大队有个侄子,也是任铁柱给安排到一高的,是从外地转来的,按理,要收六千块呢,可是,任铁柱给找了人,只收三千。这小子,确实有神通……”沈兵拿出手机拨号,说:“我问间他,这小子今天夜里值班,还不能睡!”
李斌良想阻止,沈兵已经拨通了手机:“铁柱,是我,哎,问你一件事,李局长女儿转二小的事是不是你办的……你就别装了,李局长赖上我了,说要不搞清楚,就把女儿转回去……你看,我没说错吧……我不听你解释,你自己对他说吧!”说着他把手机递给李斌良,“李局,他要亲自跟你说。”
李斌良接过手机:“铁柱,这种事,你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啊?”
任铁柱惶恐地说:“李局长,我是那天偶然听你说了那么一嘴,就留心了。我早看出来了,你把心全用到工作上了,一天到晚多忙啊,连孩子的事都顾不上。我没啥本事,能帮多大忙就帮多大忙吧,所以就……李局长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