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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副市长说:“公安局长不喝酒,能是一个合格的局长吗……斌良,你别拦着,喝不喝把酒倒上行吧!”
李斌良说:“蒋市长,我真不喝酒,我跟程校长说好的,她答应不喝酒我才来的……”
蒋副市长假装不高兴的样子:“你跟她说好可没跟我说好,现在是我请你喝酒,咋的,瞧不起我,非得刘书记、年市长来,要不要我给年市长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你倒酒?”
程玉芳在一边附和:“对对,李老弟,我的酒你可以不喝,可市长的酒不能不喝,你要不喝,是瞧不起蒋市长!”
话说到这份儿上,还有什么办法,李斌良只好把手松开。
戴副校长准备接着倒酒,可是,一只手伸过来,把李斌良的酒杯夺过去。
是苗雨。
苗雨正色说:“我跟他说过,要想跟我结婚,第一条就是不能喝酒。我最讨厌酒鬼了,特别是公安局长,动不动就喝个大红脸,什么样子!”
李斌良急忙说:“是啊,蒋市长,程校长,你们也知道,我们公安部有‘五条禁令’,工作时间绝对不能饮酒!”
蒋副市长突然拉下脸来:“我就不爱听这话!现在,你是在江泉,是在一高,不是在北京,也没在公安部。好,今天我这副市长当回家,特批你今天午间可以喝酒,出了事由我负责。小苗同志,你也不要再说了,这是工作酒,和你们的私事无关。李斌良,你何去何从,自己看着办吧!”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能不喝吗?李斌良把酒杯从苗雨手中夺过:“那好吧,倒上,可是,我确实不能喝酒,就喝半杯,行吧?”
蒋副市长拉着脸:“满杯酒半杯茶,喝多少再论,一定要倒满!”
戴副校长歉意地笑着,把李斌良的酒杯倒满。
不亲身经历,真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说喝酒是遭罪。这个滋味,李斌良现在是体验到了。
程玉芳拿起酒杯:“前些日子,在李局长亲自带领下,打掉了一个破坏我校教学秩序的流氓恶势力团伙,还破获了一起盗窃案,挽回了我们的损失,我们学校从领导到老师,从老师到学生都非常感谢,早就想找个机会表示一下心意。李局长、李老弟,我首先代表我们一高的领导班子,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这个面子得给吧,不多喝,三分之一,行吧!”
没办法,李斌良只好喝了一口。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程玉芳说好事成双,再代表全校老师敬一杯。李斌良喝下后,她又说代表全校学生敬酒。三大口酒下去,一杯基本就见底儿了。
苗雨突然站起来:“李局长,我不影响你们喝酒,先走了!”
程玉芳立刻拦住她:“哎,好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这是好意呀……来,来,最后一杯,再也不让李局长喝了,行了吧!”
苗雨固执地说:“不,你们尽管喝你们的,一杯哪能够,最少得一瓶,那才显得他像个公安局长呢……对不起,请闪开!”
程玉芳当然不能闪开,求救地把目光望向蒋副市长。
蒋副市长先是皱起眉头,继而又粗重地叹口气,露出笑容:“这……看来,李局长将来也得是气管炎哪……那好,就让小苗同志替你把这杯酒喝了,咱们就换,怎么样?”
苗雨脸上现出一丝怒色,但是很快控制住,拿起酒杯:“让我喝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蒋副市长闪了一下眼睛:“好,说。”
“你要答应,不但李斌良在这桌上再不喝酒,而且,在任何场合,只要你蒋市长在场,都不能让李斌良喝酒,有别人劝他喝酒,你还得保护他。你要答应,我就把这杯干下去!”
蒋副市长只好妥协:“好好,我答应你。小苗同志很有性格呀,我欣赏,好,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不劝李斌良局长喝酒……不过,下半截我可不能答应,如果在什么场合,别的领导跟他喝酒,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我只能保证自己不再让他喝酒!”
苗雨不再说话,速度极快地拿起酒杯,仰起脖颈,一饮而尽,李斌良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酒一下肚,苗雨激烈地咳嗽起来,脸上也有了红晕。
李斌良又感激又心疼。他知道,苗雨平时并不喝酒,今天,她完全是为了自己。
戴副校长看看程玉芳:“程校长,你看,咱们是不是……上两瓶长城干红?”
李斌良端起茶杯,诚恳地望着蒋副市长和程玉芳:“蒋市长,程校长,你们可能觉得我不够意思,可是,我记得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现在是中午时间,我正在指挥破案,在这里喝酒违纪不说,影响也不好。我已经破例喝了一杯酒,再不能喝了,我一会儿就得走,如果你们一定还让我喝,我就认为你们是不想让我破案!”
出乎意料的是,蒋副市长和程玉芳居然被李斌良的话打动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蒋副市长首先改变了态度:“这……斌良,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不想让你破案呢?这我们可担当不起,好,就依你,就依你……这样吧,你以水代酒,我们……对,咱们都以水代酒!”
蒋副市长、程玉芳和戴副校长都端起了茶杯。
但是,气氛也变得冷淡起来。
看着大家都跟随自己喝茶水,李斌良感到了一种压力和不安。这酒桌上,副市长陪着自己一口一口喝茶水,成什么了?李斌良恨不得酒宴马上结束。
这时,戴副校长说话了。他谦恭地给李斌良倒上茶水,赔着笑脸说:“李局长,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直到现在才真正和您认识,我也没什么说的,祝您生活幸福,工作顺利,万事如意,早日破案……”戴副校长说到这儿突然住嘴,好像说错什么的样子,程玉芳也在旁用一种责难的目光望着他。他急忙改口,“啊,也祝李局长早日当上江泉市公安局的正式局长!”
李斌良不得不为难地加以说明:“哎,戴校长,蒋市长,程校长,你们可别这么说了,我的事我自己清楚,能不能当上局长,我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没等李斌良说完,蒋副市长大声说:“斌良,你怎么这种态度,咱市委推荐的是你,市公安局推荐的也是你,还有什么没底的。我说了,江泉市公安局长就是你,如果派别人来,市委市政府不会接受!”
程玉芳附和道:“对对,地委任命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第一个去找他们,这么好的局长他们不用,干啥呀?斌良老弟,大姐说过了,你也不能傻等着,得活动,要是缺经费吱声,有大姐呢,说吧,需要多少?”
程玉芳的话越来越离谱了。
还好,蒋副市长把话题转了方向:“对了,小苗同志,该你说句话了吧……斌良,你可真有艳福,找个多漂亮的媳妇,听说还是才女,你们可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哪!”
程玉芳马上说:“可不是,弟妹,你也说几句吧!”
“好,我就说一句!”苗雨拿起茶杯,“我看,你们那一杯酒和这些话已经把李局长喝迷糊了,他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现在,我就代表他、也代表江泉市公安局全体公安民警表个态,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一高的各项工作,确保学校教学秩序,而且,要把它落实到行动上,一定把这两起和一高有关的命案尽快侦破!”
苗雨的话好像是一枪打中了谁,在座的三人一时都住了口,互相看了看,才缓过神来。
蒋副市长说:“行了,不说这个了……哎,斌良,苗雨调来了,是怎么安排的呀,我听说,在刑警大队当内勤?这不合适吧,你主管刑侦,她怎么能在刑警大队工作呢,得回避呀。我看,应该上政治处或者办公室吧,要不,就上户政、外事,哪儿不比刑侦强啊?”
苗雨趁机缓和气氛:“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在他手下工作……对了蒋市长,如果李斌良真的当上局长,我们要是结了婚,按照回避规定,我恐怕在公安局都不合适了,市里得重新安排我的工作,到时,还请蒋市长帮忙啊!”
蒋副市长笑着说:“好说,好说,别的我不敢答应,文卫口我说了算,你要瞧得起,想去哪儿就说出来,到学校怎么样?一个女同志,当教师也是不错的,咱们市的最高学府就是一高,如果想来,就由程玉芳安排!”
程玉芳和戴副校长愣了一下,马上喜笑颜开了。
“太好了,弟妹,大姐双手欢迎,你来吧……对了,你们不是要结婚吗,没房吧,咱们学校今年新盖了家属楼,你如果调来,我给你优惠价,要是钱不凑手,先搬进去,啥时交上啥时算!”
程玉芳的话一下说到了李斌良和苗雨的心里,因为,他们确实面临着一个难题:结婚没有住房。现在,眼前忽然出现了这种好事,不容他们不动心。
李斌良和苗雨对视一眼,脸上都出现了一点喜色。
酒桌上的气氛似乎融洽了一些。还好,蒋副市长、程玉芳和戴副校长没再纠缠下去,二十多分钟后,酒宴终于结束,李斌良逃跑似的带着苗雨逃离了一高的校园。在走出校门的时候,李斌良忽然想到,自己一直没有跟蒋副市长说到牛强的事,蒋副市长也没提……
第八章
现在公安局盯住了一高,大家要增强集体荣誉感,在调查的时候不能乱说……
华自安不见了。
“……我接到你的电话后,用最快速度找到了华自安家,可就在我们赶到三分钟前,他离开了,我派人调了他手机的单子,上边有个通话记录,正是我们赶到前打进去的,显然……”胡学正说了半截话就停下来,看着李斌良。后边的话虽然没说出来,可是,任何人都可以补充上:有人向华自安通风报信。
李斌良也没有把后边的话说出来,而是继续询问:“查这个打入的电话了吗?”
“查了……”
又是半截话。不过,李斌良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为了证实,他还是问了一句:“是街头磁卡电话?”
胡学正点点头。
“华自安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有,他父母都在家,可是,他们都一口咬定华自安接个电话就走了,到底怎么个情况并不知道,不过……”
胡学正又不往下说了,这回,李斌良可猜不出他的“不过”后边是什么了,焦急地望着他:“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的表情都很紧张,好像知道什么却不对我们说!”
华自安父母都五十来岁年纪,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在询问时,他们说的话完全一样:“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也没看出自安有什么不正常的,也没听到他接那个电话时说了什么,他走时也没告诉我们去哪里。”
李斌良推心置腹地对他们说:“种种迹象表明,华自安可能卷入一起复杂的刑事案件,置身于危险之中,这种危险不是来自警方,而是别的方面。如果你们真为儿子着想,就帮助我们找到他,否则一旦出了意外,后悔就晚了。”
这话显然打动了他们,一对夫妻都现出心慌之态,可是,他们还是坚持原来的说法。李斌良要求胡学正对他们家布控,然后,调集全大队的警力,对华自安可能落脚的藏身处进行搜查,同时,也对那部与华自安手机通过话的街头电话进行调查,看有没有人在那特定的时间内目击过打电话的人。李斌良知道,这都是无奈之举,很难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