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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池。帝从容曰:“今日弟子何如?”后胤曰:“昔孔子门人三千,达者无子男之位。臣翼赞一人,乃王天下,计臣之功,过于先圣。”帝为之笑,令群臣以《春秋》酬难。帝曰:“朕昔受大谊于君,今尚记之。”后胤顿首谢曰:“陛下乃生知,臣叨天功为己力,罪也。”帝大悦,迁燕王府司马。出为睦州刺史,乞骸骨,帝见其强力,问欲何官,因陈谢不敢。帝曰:“朕从卿受经,卿从朕求官,何所疑?”后胤顿首,愿得国子祭酒,授之。迁散骑常侍。永徽中致仕,加金紫光禄大夫,朝朔望,禄赐防阁如旧。卒,年八十三,赠礼部尚书,谥曰康,陪葬昭陵。
孙齐丘,历监察御史、朔方节度使,终东都留守,谥曰贞献。子镒,别有传。
盖文达,冀州信都人。博涉前载,尤明《春秋》三家。刺史窦抗集诸生讲论,于是,刘焯、刘轨思、孔颖达并以耆儒开门授业,是日悉至,而文达依经辩举,皆诸儒意所未叩,一坐厌叹。抗奇之,问:“安所从学?”焯曰:“若人岐嶷,出自天然,以多问寡,则焯为之师。”抗曰:“冰生于水而寒于水,其谓此邪?”
武德中,授国子助教,为秦王文学馆直学士。贞观初,擢谏议大夫、兼弘文馆学士,为蜀王师。王有罪,文达免官。拜崇贤馆学士,卒。
宗人文懿,亦以儒学称,当时号“二盖”。高祖于秘书省置学以教王公子,文懿为国子助教。既升席,公卿更相质问,文懿譬晓密微,远近宗仰。终国子博士。
谷那律,魏州昌乐人。贞观中,累迁国子博士。淹识群书,褚遂良尝称为“《九经》库”。迁谏议大夫,兼弘文馆学士。从太宗出猎,遇雨沾渍,因问曰:“油衣若为而无漏邪?”那律曰:“以瓦为之,当不漏。”帝悦其直,赐帛二百段,卒。
孙倚相,仕为秘书省正字,雠覆图书,多所刊定。子崇义,天宝末为幽州大将,以雄敢闻。历左金吾卫大将军,遂客蓟门。生子从政,略涉儒学,有风操。事李宝臣,历定州刺史,封清江郡王。宝臣及张孝忠妻,其女兄弟也。
宝臣初倚任,晚稍疏忌,从政乃阖门谢交游不事。及惟岳知节度,与田悦谋拒天子命,从政谏曰:“上神断,绌诸侯,欲致太平。尔考与燕有切骨恨,天子致讨,命帅莫先于燕。诛怨复仇,必尽力后已。前日而考诛大将百余,子弟存者常不平,乘危相覆,谁不能尔?昔魏有洺、相之围,王师四集,身投零陵,仰天垂泣,不知所出。赖尔考保佑,顿兵不进,而先帝宽厚,仅获赦贷。不然,田氏尚有种乎?今悦凶狯,孰与承嗣?尔又幼富贵,不出户庭,便欲旅拒?且人心难知,天道难欺,军中诸将乘危投隙,自古岂少哉!今图久安计,莫若令而兄惟诚摄留后,尔速入宿卫,则福禄可保矣。”不纳。从政塞门移疾不出,惟岳所信王他奴等疑其怨望,日伺之。从政惧,乃吐血,即仰药,五日死。曰:“吾不恨死,而痛渠覆宗矣!”后惟岳被杀于王武俊,如其揣云。
萧德言,字文行,陈吏部郎引子也,系出兰陵。明《左氏春秋》。甫冠,以国子生为岳阳王宾客。陈亡,徙关中。诡浮屠服亡归江南,州县部送京师。仁寿中,授校书郎。贞观时,历著作郎、弘文馆学士。
太宗欲知前世得失,诏魏征、虞世南、褚亮及德言裒次经史百氏帝王所以兴衰者上之,帝爱其书博而要,曰:“使我稽古临事不惑者,公等力也!”赉赐尤渥。
德言晚节学愈苦,每开经,辄祓濯束带危坐,妻子谏曰:“老人何终日自苦?”答曰:“对先圣之言,何复惮劳?”诏以经授晋王。时许叔牙为侍读,同劝讲。王为太子,德言又兼侍读,而叔牙亦兼弘文馆学士。德言请致仕,太宗不许,下诏敦勉。封武阳县侯,进秘书少监,久乃得谢。
高宗立,拜银青光禄大夫,全给其禄,遣通事舍人即家致问。乘舆至肃章门引见,礼遇隆重。由是晋府及东宫旧臣子孙,并增秩赐金。卒,年九十七,赠太常卿,谥曰博。
叔牙,字延基,句容人。贞观时,迁晋王府参军事、弘文馆直学士。于《诗》、《礼》尤邃,献《诗纂义》十篇,太子写付司经。御史大夫高智周见之曰:“欲明《诗》者,宜先读此。”
子子儒,字文举。高宗时为奉常博士。初,太尉长孙无忌等议:“祠令及礼用郑玄六天说,圆丘祀昊天上帝,南郊太微感帝,明堂太微五帝。直据纬为说,不指苍旻为天,而以昊天帝当北辰耀魄宝,郊、明堂当太微五帝。唐家祀圆丘,太史所上图,昊天上帝外自有北辰。令李淳风曰:‘昊天上帝位于坛,北辰、斗列第二垓。’与纬书驳异。司马迁《天官书》,太微宫五精之神,五星所奉,有人主象,故名曰帝,犹房、心有天王象,安得尽为天乎?日月丽于天,草木丽于地,以日月为天,草木为地,昧者不信也。《周官》‘兆五帝四郊’,又有‘祀五帝’,皆不言天,知太微之神,非天也。《经》称‘郊祀后稷’,王肃以郊、圆丘为一,玄析而二之,曰圆丘,曰郊,非圣人意。今祠令固守玄说,与著式相违,宜有刊正。且《经》‘严父莫大于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明堂之祀,天也,星不足配之矣。《月令》‘孟春祈谷上帝’,《春秋》‘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故郊后稷以祈农,《诗》‘春夏祈谷于上帝’,皆祭天也。著之感帝,尤为不稽。请四郊迎气祀太微五帝,郊、明堂罢六天说,止祀昊天。方丘既祭地,又祭神州北郊,皆不载经,请止一祠。”诏曰:“可。”
乾封初,帝已封禅,复诏祀感帝、神州,以正月祭北郊。司礼少常伯郝处俊等奏言:“显庆定礼,废感帝祀而祈谷昊天,以高祖配。旧祀感帝、神州,以元皇帝配。今改祈谷为祀感帝,又祀神州,还以高祖配,何升降纷纷焉?虞氏禘黄帝,郊喾;夏禘黄帝,郊鲧;殷禘喾,郊冥;周禘喾,郊稷。玄谓禘者,祭天圆丘;郊者,祭上帝南郊。崔灵恩说夏正郊天,王者各祭所出帝,所谓‘王者禘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则禘远祖,郊始祖也。今禘、郊同祖,礼无所归。神州本祭十月,以方阴用事也。玄说三王之郊,一用夏正。灵恩谓祭神州北郊,以正月。诸儒所言,猥互不明。臣愿会奉常、司成、博士普议。”于是,子儒与博士陆遵楷、张统师、权无二等共白:“北郊月不经见,汉光武正月建北郊,咸和中议北郊以正月,武德以来用十月,请循武德诏书。”明年,诏圆方二丘、明堂、感帝、神州宜奉高祖、太宗配,仍祭昊天上帝及五天帝于明堂。
子儒,长寿中,历天官侍郎、弘文馆学士,封颍川县男。以选事委令史句直,日偃卧不下笔,时人语曰“句直平配”。既而补授失序,传为口实。
德言曾孙至忠,自有传。
敬播,蒲州河东人。贞观初,擢进士第。时颜师古、孔颖达撰次《隋史》,诏播诣秘书内省参纂。再迁著作佐郎,兼修国史。从太宗伐高丽,而帝名所战山为驻跸,播谓人曰:“銮舆不复东矣,山所以名,盖天意也!”其后果然。迁太子司议郎。时初置是官,尤清近,中书令马周叹曰:“恨资品妄高,不得历此职!”又与令狐德棻等撰《晋书》,大抵凡例皆播所发也。
有司建言:“谋反大逆,惟父子坐死,不及兄弟,请更议。”诏群臣大议,播曰:“兄弟虽孔怀之重,然比于父子则轻,故生有异室,死有别宗。今高官重爵,本廕唯逮子孙,而不及昆季,乌得荣隔其廕,而罪均其罚?”诏从播议。
永徽后,仕益贵,历谏议大夫、给事中。始,播与许敬宗撰《高祖实录》,兴创业,尽贞观十四年。至是,又撰《太宗实录》,讫二十三年。坐事出为越州长史,徙安州,卒。
房玄龄尝称播:“陈寿之流乎!”玄龄患颜师古注《汉书》文繁,令掇其要为四十篇。是时《汉书》学大兴,其章章者若刘伯庄、秦景通兄弟、刘讷言,皆名家。
伯庄者,彭城人,为弘文馆学士,迁国子博士,与许敬宗等论撰甚多,终崇贤馆学士。自所著书亦百余篇。
子之宏,世其学。武后时,以著作郎兼修国史,终相王府司马。睿宗立,赠秘书监。
景通者,晋陵人。与弟俱有名,皆精《汉书》,号“大秦君”、“小秦君”。当时治《汉书》,非其授者,以为无法云。景通仕至太子洗马、兼崇贤馆学士。后复践其官及职。
讷言,乾封中历都水监主簿,以《汉书》授沛王。王为太子,擢讷言洗马兼侍读。尝集俳谐十五篇,为太子欢。太子废,高宗见,怒,除名为民。复坐事流死振州。
罗道琮,蒲州虞乡人。慷慨尚节义。贞观末,上书忤旨,徙岭表。有同斥者死荆、襄间,临终泣曰:“人生有死,独委骨异壤邪?”道琮曰:“吾若还,终不使君独留此。”瘗路左去。岁余,遇赦归,方霖潦积水,失其殡处,道琮恸诸野,波中忽若湓沸者。道琮曰:“若尸在,可再沸。”祝已,水复涌,乃得尸,负之还乡。寻擢明经,仕至太学博士,为时名儒。
列传第一百二十四 儒学中
郎余令,定州新乐人。祖颖,字楚之,与兄蔚之俱有名。隋大业中,为尚书民曹朗 ,蔚之位左丞。炀帝语称“二郎”。武德时,楚之以大理卿封常山郡公,与李纲、陈叔达定律令。持节谕山东,为窦建德所获,胁以白刃,终不屈。贼平,以老乞身,谥曰平。
余令博于学,擢进士第,授霍王元轨府参军事。从父知年,亦为王友。元轨每曰:“郎家二贤皆入府,不意培塿而松柏为林也。”徙幽州录事参军。有为浮屠者,积薪自焚,长史裴煚率官属将观焉,余令曰:“人好生恶死,情也。彼违蔑教义,反其所欲,公当察之,毋轻往。”煚试廉按,果得其奸。
孝敬在东宫,余令以梁元帝有《孝德传》,更撰《后传》数十篇献太子,太子嗟重。改著作佐郎,卒。
兄余庆,为吏清而刻于法。高宗时,为万年令,道无掇遗。累迁御史中丞,务谦谨下人,引御史坐与议论。吏部侍郎杨思玄倨贵,视选者不以礼,余庆劾免其官。久之,出为苏州刺史。坐累下迁交州都督。
驩州司马裴敬敷与余庆雅故,以事笞余庆婢父,婢方嬖,谮敬敷死狱中。又裒货无艺,民诣阙诉之,使者十辈临按,余庆谩谰,不能得其情。最后,广州都督陈善弘按之,余庆自恃在朝廷久,明法令,轻善弘,不置对。善弘怒曰:“舞文弄法,吾不及君;今日以天子命治君,吾力有余矣。”欲搒械之,余庆惧,服罪。高宗诏放琼州。会赦当还,朝廷恶其暴,徙春州。
始,余庆治万年,父知运嫌其酷,将杖之,余庆避免。父叹曰:“国家用之矣,吾尚奈何!”及为御史中丞,复叹曰:“郎氏危矣!”以忧死。余庆卒以贪残废。
徐齐聃,字将道,湖州长城人,世客冯翊。梁慈源侯整四世孙。八岁能文,太宗召试,赐所佩金削刀。举弘文生,调曹王府参军。高宗时,为潞王府文学、崇文馆学士,侍皇太子讲,修书于芳林门。时姑为帝婕妤,嫌以恩进,故求出为桃林令。召为沛王侍读,再迁司议郎,